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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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林曦在灯下反复端详着魂师徽章，唐，锤子，龙，塔，乌龟，剑，大象。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座塔的形状，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九彩斗罗的绝世风采，还有何大人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庞。
七宝琉璃宗下月初就要在天斗城公开招收外门弟子了。
林曦小心翼翼地将徽章放进新外套的内袋，贴胸收好。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他要去天斗城，加入七宝琉璃宗。
第二天，林曦早早便等候在魂师协会门前，看到了何福贵的身影。他快步上前，语气坚定地说道：“何大人，我想报名七宝琉璃宗的弟子选拔。”
何福贵闻言一愣，脸上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微笑道：“当好，好，孩子以后叫我何叔就好。随我来吧。”
他领着林曦穿过人流熙攘的大厅，走向后院的训练场，一路耐心解释道：
“双神之战前夕，我宗遭武魂殿偷袭，弟子死伤惨重，故这些年每三年面向全大陆十五岁以下的青年招收外门弟子，选拔分为三关，第一关是由各地魂师协会初选，第二关则在天斗城七宝分会统一进行，主要检测武魂是否与七宝琉璃塔契合以及精神力，第三关则由在主宗秘密考核。
“与七宝琉璃武魂的适合性？”林曦略有疑惑。
“不错，”何福贵颔首，“七宝琉璃塔乃顶级宝石类武魂，雍容华贵。若与杀伐过重或暗属性的武魂一同修习，对双方皆无益处，甚至可能遭其反噬。设这一关，既为宗门，也为你们自己。”
他顿了顿，又道：“此外，为确保弟子安危，七宝琉璃宗宗门所在极为隐秘，通过第二关者，会由主宗专人统一接引前往。”
何福贵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枚小塔形状的琉璃令牌递给林曦：“收好这通行令。宗门规定，未满十五岁且魂力达到二十级者，可免试通过初选。”
就在这时，一位执事上前禀报：“何检测官，初选已结束。胜出者为：石廪、凌妙妙、何子华。”
何福贵点点头，朗声宣布：“既然如此，本次通过初选的是：石廪、凌妙妙、何子华——”他看向身旁的林曦，微微一笑，“以及，林曦。”
“我不服！”
一声粗吼打断现场气氛，一个光头大汉猛然站出，指着林曦嚷道：“凭什么这小娃娃能直接晋级？”
何福贵神色不变，淡然回应：“林曦年未十五，魂力已超二十级，符合免试规则。李峰，你可有异议？”
李峰一愣，显然没料到这看似稚嫩的少年竟有如此修为。他眼中厉色一闪，咬牙道：“我有异议！按规则，我有权挑战他。若我赢，名额归我！”
场下一片哗然。李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下次自己就超过十五岁了，这个名额自己势在必得。
何福贵正要严词拒绝，一道冷冽的声音却抢先响起：
“确有此规。”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擂台旁不知何时立着一位穿着灰衣的俊美青年，他衣扣整齐地扣到脖子，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神情比声音还要严肃冷淡，眼角一粒淡红小痣，非但不显柔和，反倒更添几分凛冽之气。
“你叫林曦？”他目光扫来，声线无波，“上台应战。”
“凌长老，这......”
“何叔，让我试试吧！”
林曦握紧手中尚存余温的令牌，压下心中难以描述的不详预感，纵身跃上擂台。
“哈哈，小朋友，你现在磕头认输还来的及，不然我的流星锤可没长眼睛。”李峰见林曦应战，也狂笑地跳上擂台。
他的武魂是流星锤，林曦之平静地抿抿嘴：“你要是输了，我不要你磕头，你赔我的新衣服就行。”
“找死！吃我一锤！”李峰怒吼一声，一白一黄两道魂环自脚下升起，第一魂环骤然闪亮——流星锤猛地加速，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射而来！
好快！他看似狂妄，出手却毫无轻敌之意，一上来便动了真格，第一击便使用了魂技，这第一魂技虽是十年魂技，但极大承担弥补了流星锤速度不足的问题。
林曦瞬间释放武魂，第二魂环随之亮起——一道弧光倏然闪现，精准撞上来势汹汹的流星锤。锤身猛地一偏，重重砸落在他脚边。
李峰连连抢攻，却均被林曦以轻灵身法逐一闪避化解。
“第二魂技是羽毛飞镖？”何福贵眼前微亮。
久攻不下，李峰愈发急躁。虽然外人看起来他追着林曦满场乱逃，实则他的魂力消耗远大于林曦，在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第二魂技，锁定！
他陡然厉喝，第一、第二魂环同时爆发——流星锤再度破空，这一次竟带上了锁定之威，逼得林曦退无可退！
千钧一发之际，林曦眸中锐光一闪，全身魂力尽数灌注于雀羽之中——手臂挥落，一道炽烈如新月，不知比先前巨大了多少倍的赤色光刃竖直斩出！
轰——！
刺耳的撞击声震彻全场。流星锤应声碎裂，李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林曦胜！”
林曦兴奋地跳下台，跑到何福贵面前：“何叔，我赢了！”
“好孩子，好样的！”
然而一道冰冷的声线却骤然截断了这份喜悦：
“耗费全部魂力，若是判断失误，躺在地上的就是你。战斗意识约等于没有，两个人和猴子对挠一样打得一来一回，你很自豪？就这水平，绝无可能通过第三关。”
那位凌长老不知何时已立于一旁，声音较他的神情更冷。语毕，未等回应，人影便倏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林曦，你已经很棒了，呵呵，我小的时候凌长老就已经这么可怕了，别担心，何叔已经给你找了几本作战技巧的书，去天斗城的路上好好看看就行了。”
“快去收拾行李吧，送你们去天斗城的马车今天下午就出发了。”
天生美貌又不爱打扮的冷酷老头什么的，最可怕了。
半月后，天斗城魂师协会七宝分会。
第二关分为四部分，分别是属性契合测试、精神力测试、文化测试、以及技能测试。
其中第一项必须通过，另外三项也很重要，若是第三关没有通过，但第二关分数足够高，亦有机会被收为记名弟子发挥自己的特长。
属性契合测试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当林曦释放出孔雀尾羽武魂，它在璀璨的七宝神光中自如舒展，他甚至隐约感觉到久未松动的修为瓶颈传来细微声响，魂力澎湃，距离突破二十二级仅剩一层薄薄的窗纸。
精神力的概念一直都有，其系统的修炼与测定是近年来由唐门首先提出，高精神力的魂师修炼七宝琉璃宗分心控制术可以事半功倍，这一关也给了林曦一些意外之喜，他的精神力高达七十八点，几乎是同等级大魂师的两倍。
文化测试的结果不必多说，没上过初级学院的林曦，世界观由画凤阁画本、何福贵考前秘籍混乱构成，文化测试不会直接公布分数，林曦只能安慰自己已然尽力——努力都写了。
最后是技能测试。林曦自是不能透露他可以与鸟类魂兽沟通的神奇能力，但想想凉飕飕的文化测试，林曦还是咬咬牙，推开了测试室的门。
“各位考官好，我叫林曦，我想测试的能力是——鉴宝。”
正中央的老者闻言，略显疲惫的眼神亮了一下。看了一整天的剑术、锻造乃至厨艺展示，这个答案着实令人耳目一新。“鉴宝？仔细说说。”
“是的。例如……我能从一堆苹果中辨认出最甜的那颗，或者从几枚宝石里，指出价值最高的那一块……”
“哼，花里胡哨。”
是凌长老，他面前摆着一个牌子，写着“剑术凌厉”。
中间的老者沉吟片刻，从桌下取出三个精巧的乌木盒子，逐一打开。里面是三把寒光闪闪、完全一模一样的袖剑。
“孩子，”老者捋了捋胡须，“这三把袖剑中，只有一把是完好可用的。你若能单凭外观辨别出来，我便予你通过。”
林曦上前，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处细节。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笃定：“它们没有好的，都是坏的！”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几位考官交换了惊讶的眼神。
最终，中间的老者缓缓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确如此。三把均有不同程度的暗伤与瑕疵。孩子，你的眼力非凡，这一项，你通过了。”
林曦心中雀跃，下意识带点小得意地瞥向一旁的凌厉。
凌厉也正看着他，神情仍旧冷肃。他微微颔首，声音平稳无波，：“‘它们没有好的，都是坏的。’——可精炼为‘没有一把是好的’，或仅保留后半句‘都是坏的’。赘语无益，反失力度。”
林曦：......凌长老你话也挺多的呀！
林曦一行四人顺利通过第二关检测，有说有笑地走出大门，四人打卡过海神唐三和小舞姐定情时吃过的“男人就要多吃肉”盒饭，随后沿着繁华的街道散步消食，欣赏着天斗城璀璨的夜景。
“唉呀～唐三和小舞的故事，真是命中注定呢～”走出很远了，凌妙妙还捧着脸沉浸在感慨中。
第二关通过的喜悦散去，林曦因凌长老冷冽的话语而忧心忡忡，脚步渐渐落后。
……命中注定……
心中蓦地一动，倏然回首——
长街之上灯火如昼，人流熙攘，市声喧阗，一片太平盛景。
他怔了怔，随即回过神，快步追上前面的同伴。
与此同时，一辆华贵的马车中，气氛却略显凝肃。
“雪崩大帝骤然离世，天斗帝国的局势不知还能平稳多久。我们此次出访，关系重大……”斗灵公国的王子雪珂说着，看向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青年，温声提醒：“堂弟？”
徐栩闻声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放下车帘。他将左手握拳置于胸前，俯身郑重行礼，声音清晰而坚定：
“玄冥宗，誓将全力支持斗灵王国——王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