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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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宫觊，乃无妄真人的徒弟，见过幽皇尊主。”
宫觊挡在莫月明身前，对高座上的幽皇施以一礼道。
“无妄？净秋那蠢货大师兄，你们倒是调查得详尽。”幽皇放在宝座扶手上的手指轻轻一敲，宫觊就被一股迅猛的灵力弹开倒地。
“师兄！”
莫月明正想去护宫觊，肩上的豹小霸感知到杀气，瞬间变成一丈高，站在她身前。它强忍着身体的颤栗，冲着幽皇狂吼一声。吼叫声裹挟的妖力，被幽皇轻松打散。
“小丫头，不想他们死，上前来让本尊仔细看看。”
幽皇隔空一掌，把豹小霸拍回小鸟般大小，砸在刚站起身的宫觊怀里。
“好。”莫月明顶着幽皇释放的灵压，挺直腰背朝他走去。
幽皇伯伯只是没认出她来，没事的。
走到台阶下，她停下脚步，仰起头，目光灼灼道：“我真是月明。十六年前清徽派灭门事件，外人皆传是您所为，月明不信。但那日您确实来过木枥山。此次月明前来，是想求问，那日您可有发现什么异常，见过什么人？”
其实在莫月明踏入噬魂殿那一刻，那句“幽皇伯伯”的惊讶自语，幽皇已有七分相信，不然他们不会有开口的机会。
但这么多年，他放出分身走遍四域，都未找到她的下落，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幽皇从那玄色的宝座上起身，涉阶而下，眉宇间的寒意消散几分。他来到莫月明身前，抬起右手。
“师妹！”宫觊一个晃身想去到莫月明身边，但在一米外被无形的屏障挡下。
幽皇侧目看了宫觊一眼，把手放在莫月明头上，探知她体内灵脉，仔细打量她和莫净秋七八分相似的面容，感叹道：“我们小月明长大了。”
一股陌生强大的灵力进入体内，莫月明身体本能排斥，但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幽皇彻底相信她，努力控制着体内灵力不去对抗，让他探查。
待幽皇灵力撤走，她弯眼一笑道：“月明活着，平安长大了。”
“随我来。”
幽皇一个转身，他们所在的地方就变了，如今处于一条架在池塘上的长廊。幽皇的装扮也变了，长发拢起一半用玉簪束在脑后，松散的血色纱衣换成了赤色水波纹缎袍，恢复了莫月明熟悉的模样。
莫月明看着变装后的幽皇，一直悬着的心完全放下。转头看了看宫觊腰间的玉佩，再抬眼看着宫觊，意思是记得给朱洪传信，莫等他们了。
宫觊会心一笑，嘴唇动了动，无声说道：“已传。”
幽皇走在前面，抬了抬眼，没有理会两人的小动作。
穿过百米长廊，来到一座灵气聚集的宫殿。宫殿上挂有匾额，上面写着噬魂殿三个大字。
“这才是噬魂殿！”莫月明惊呼道。
幽皇嘴角噙着一抹浅笑道：“方才是外殿，用来接见护法魔将们，他们都不太爱干净，不配来我主殿。”
从承认莫月明身份开始，他便不再自称本尊。
“小月明，过来坐。”
来到殿内，幽皇领着莫月明来到窗边的软榻。软榻约有一丈长，上面放有一张长几隔成两端。
幽皇在其中一端坐下，示意月明坐在另一端。
莫月明看了看宫觊和他肩上委屈巴巴的豹小霸，一时不知该坐不该坐。
幽皇看出她的为难，施法在一旁变出一张宽椅。莫月明这才安心在幽皇对面落座。
“你这十几年躲在哪儿？为何我翻遍四域未曾寻到。”
莫月明没想到幽皇一直在寻她，把莫净秋用一颗金色珠子把她送到异时空去后，她失忆后被宫觊带回的事再次说上一遍。
这次主要突出来宫觊的功劳，以及回来之后无妄的照拂。
听闻后，幽皇看宫觊的眼神这才温和一些。
“不到百岁成婴，也算天资卓越。”
幽皇手掌一翻变出一块紫色晶石，抛给宫觊道：“此乃经天雷淬炼凝结的万年玄晶石，适合你这隐雷灵根。把它溶到本命剑中，可使它变为仙阶法器，增长你的修为。”
“晚辈谢过尊主。”宫觊收下起身行礼道谢。不愧是魔尊，他未曾祭出本命剑，就已把他看穿。这块玄晶石对他的叩阙剑确实有用，魔尊漏说了一点，此石溶在属性相合的法器里，好生养护，可生器灵。
幽皇颔首示意他坐下，转回身子再次看向莫月明，一脸不屑道：“至于无妄就别提了，和我抢徒弟！关键时候不在，事后还敢来找我说理，懒得搭理他。”
“抢徒弟？”
莫月明震惊，难道好早之前幽皇伯伯就看上了师兄？
幽皇方才还有笑容的脸，目光一沉，回忆道：“清徽派出事那日，我之所以去木枥山乃是听闻你测出变异木火双灵根且已修炼到练气五层。”
“有火灵根便适合修炼我的功法，我去找净秋，则是想收你为徒。只是，你娘亲不愿，怕我直接抢你，还把你给支开了。”
莫月明全然不知还有此事，她是蛮喜欢幽皇伯伯的，但是让她跟着回魔域，不说娘亲不愿，她亦不会应允。
幽皇见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睨她一眼道：“从小我对你不好吗？这魔域如今你也见到，灵气不比你们四域少。众人修行，皆是追求飞升大道，至于是否修炼魔功，有何重要？”
“但我想光大清徽派。”莫月明小声嘀咕一句，转移话题道：“那日幽皇伯伯可有发现什么？师父说灵力痕迹都被抹灭，无法推测是何人所为。”
幽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可做好心理准备？”
莫月明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如今我只想查清真相，为清徽派报仇雪恨。”
“当日我说服净秋无望，喝上一泡茶便走了。途中感知到木枥山护山大阵有异动，随后折返，在山下碰到尹继昌，他道只是日常维护，提醒我清徽派今日有客，我不便被人发现出现在四域，就听信他的话。”
“二师伯？……怎么会是他！”
莫月明此刻想明白了，为何传言说清徽派有破境法宝世人会信。
“他为什么要背叛清徽派，他可是祖父亲传弟子，门中大长老。”这一点她想不明白。
幽皇哼笑一声，讥讽道：“能为什么，一个贪字罢了。清徽派出事的消息传到魔域，我方知道被骗了，可一切都晚了，净秋已消散在天地间，我连她魂魄都搜寻不到。”
他瞧不上无妄，可是他何尝不是生生地错过：“想我堂堂魔尊，竟被一个化神小儿哄骗了。”
“这不怪您，护山大阵当时本来就归二师伯负责，我想娘亲亦未曾察觉到他的异样。”
莫月明明白他只是因为相信娘亲，顺带着相信娘亲的师兄，相信清徽派的自己人。
“后来我翻遍四域找他尹继昌，清徽派没了，他亦不好过，像过街老鼠般东躲西藏。因找到他，我方知道你还活着。”
“他如今在您手上？”
幽皇起身，负手而立：“小月明，如果你能承受得住，我带你去看。”
莫月明站起身，喉咙吞咽了一下，镇定道：“我可以。”
宫觊看她无意识攥着衣角的手，知晓她此刻内心绝无表面如此平静。
“师妹，这小家伙还你。”
他把豹小霸放在莫月明的肩头，豹小霸“呜呜～”两声，蹭了蹭莫月明的脖子。
看到宫觊的举动，幽皇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说：“小子，会来事。”
随着幽皇广袖一挥，他们来到一个幽闭的地下洞穴。这洞穴刚踏入时还湿漉漉的，四周石壁都在不断地渗水。越往深处行，空气中漂浮着灼热的潮气，他们有灵力，可以控制自身体温，才不会感觉难受。
“这是冥渊阁关押重犯之地，地下有岩浆涌动，能来这的犯人可不会还有灵力护体。等着他们的不是被活活熬死，就是丢到岩浆里为我魔域增添一分灵气。”
幽皇伯伯，您知道此刻您的发言很像一个反派吗？
“尊主。”
见到魔尊亲临，守卫的魔兵全部聚过来参拜。
幽皇走到洞中空旷处，地面出现一把晶石堆砌的宽椅。幽皇挥袖坐下吩咐道：“给本尊把那叛徒尹老鼠提上来。”
莫月明和宫觊走到幽皇身旁，和一群戴着鬼面的魔兵面面相觑。
“都聚在这看戏吗？退下。”
幽皇话一出，魔兵们弯腰行礼齐声道：“属下告退。”之后纷纷化作黑雾散去。
等了不到五分钟，尹继昌被两个魔兵架着拖了上来。
“尊主，尹老鼠带到。”两位魔将说着把尹继昌扔在幽皇座下不远处后退到石壁的暗影里。
不是方才魔兵扔人之前，有抬起下巴给他们确认。莫月明绝对认不出这是曾经仪表堂堂的二师伯。
如今的尹继昌已瘦成皮包骨，一头白发似干草般枯燥，被扔下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想来是无法动弹。身上的黑衣浸着水，拖来的一路都留下了印迹，但很快被洞里的温度烘干。
幽皇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扬，随即尹继昌悬浮在半空中。
“来看看，你眼前站着的人是谁？”
尹继昌眼皮下垂到遮住眼睛，被幽皇施法强行扒开。莫月明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当尹继昌看到她那一刻，死气沉沉的瞳孔散发出光芒：“月明，是你吗？月明，你帮二师伯求求尊主，让他直接杀了我吧。”
“二师伯该死，想死，让他直接杀了我吧。”尹继昌喉咙明显受损，破风的沙哑声激动地吼叫着，像是沙漠中缺水就快渴死的人，眼前突然出现一汪清泉。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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