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于钧

11、第 11 章

　　聚清会每十年一次，八月十二始，持续七七四十九天。参赛者要在这里生活，虽然饭食有提供，但只有这肯定是不够的，有人瞄准了这个赚钱的机会，来灵云台摆个小摊，也当赚了点外快。渐渐的，摆摊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一定规模，就在灵云台西面专门开了一个地方，给人们聚会用。规模堪比大型庙会。
　　舜华和南北挑了个人稍微少点的时候出来。一排排的小摊，天南海北的口音，人一多就显得嘈杂起来，现在较晚，不少摊主已经收了摊，稀稀拉拉的几个小摊，隔出好长一段方能看到下一个。也有两三好友没聊尽兴的，天上星光漏下来，几人围坐一起，开几瓶酒，笑得声音在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舜华左手拿着一串糯米团，又在棉花糖机前停了步子，没要那种五颜六色的，要了个纯白的，大大的，蓬蓬松松挂在竹签子上，舜华接过来塞到南北手里，南北原以为是要帮他拿着，却又听舜华扭头又叫摊主卷了个白色的。摊主手快，就一会儿那签子上就卷了一个小球。
　　“哄小孩的玩意儿，知道你不爱吃，权当拿来消了人家姑娘念想。”
　　刚才去买糯米团时舜华就发现了个女孩子一直盯着南北，黑白分明的眼中熠熠闪光，脸上是红彤彤的娇羞。拉着女伴在后面跟了一段路，应该是在鼓足勇气上来搭讪。
　　南北也知道，只是懒得理会。长睫低垂，一团云兀得出现在眼前。舜华笑嘻嘻的将刚卷好的棉花糖抵在南北嘴边，挑眉。
　　南北无奈，张口咬了一口，糖丝沾到嘴边，被舜华伸手抹了去。
　　那姑娘一脸惊呆的样子，“哇”一声哭着跑走了。
　　舜华将两人手中的棉花糖换过来，“又坏了你的桃花。”

　　前面路边聚了一群人，旁边摆了个算命的摊，摊主却不知去向，在灵云台摆算命摊？
　　怎么还没赔死他？
　　舜华往人群中多看了两眼。人群旁边散落着好几个啤酒瓶，走近了，就听见那里很是热闹。
　　“白天，这下你可是赚了不少吧？”
　　“小钱，都是小钱。”
　　众人起哄两声。
　　白天“诶呀”了两声，“咱都是就图个乐！别较真，回头要是有事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滚，那也够掏空我家底的了，这样，今晚上酒管够，怎么样？”
　　一阵哄笑过去，又听一人问，“白天，这王礼家主把七星交给王九是怎么个意思啊？王九要当家了？”
　　没等听到回答，那声音又补充道：“别想瞒着啊，你赚了那么多，就当哥几个从你这买消息的钱了！多了没有。”
　　白天“切”一声，“买消息？我百晓生的消息这么容易买？”
　　周围人见此立刻起哄，“装什么呢你，快点说，再不说揍你哈！”
　　“别急别急啊，这人……”人群哄笑几声，那个声音又响起。
　　“你说的这不完全。这王九半年之前才回到王家，她回家不久，王家就举行了族内的比试。依我看，这压根儿不是王礼家主要交权的意思。这就是为了在聚清会上压叶家一头，不过，这王家主也是够拼的。
　　王家有年龄小的孩子，他们父母肯定不同意在这时候选继承人，再等几年，新一代小辈长起来了，谁知道自家孩子会不会比王九更优秀呢。所以说，这王家主，为了这一场胜利，可是费大劲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去年王叶两家还在一个小镇子发生了摩擦。那次王礼和叶君可是直接卯上了，王家主那次是受伤了。所以这七星交给王九，估计也有这一方面原因。”
　　“那你说，这王家以后，能不能出现比王九更厉害的呢？”
　　白天一双眼睛左右瞟了瞟。在人们催促的眼神中伸出手，：“至少七年。”
　　“那这王九和叶今青的比试完了。下一场有看头的是哪场啊？”
　　“嘿嘿，那可有的说了。我告诉你们啊，就在前两天，这刘易白，可是回来了。当年……”
　　舜华和南北正走到他们不远处，听他说的有模有样，就往这边看了一眼，刚好和那人眼神对上。那人见到二人便住了话头。好像在仔细想着什么。旁边人叫他几句才反应过来。
　　“啊，说到哪了……”
　　夜里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合着几声鸟叫声。身后人声已经听不到了，树枝上挂着灯笼，里面是一团一团的灵气，光芒不亚于白炽灯，分布在林间。
　　白天躲在树后，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远处的笑闹声隐隐约约，头顶的树叶沙沙声都能盖过远处的声音。
　　白天从树后探出头，面前一片空地，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了，自己明明紧紧跟着的。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有什么事吗？”
　　“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白天一声喊叫，直接跳了起来，把树上的鸟儿扑棱翅膀吓走了。
　　白天摸着自己的胸口，安慰一样想把砰砰乱跳的心脏安抚下去。
　　一笑，露出几颗小白牙，“二位好啊，我叫白天。”
　　舜华颔首：“白先生。”百晓生，姓白，名天。修仙界的大大小小事情，上至各家辛秘纷争，下至美女帅哥八卦，没有他不知道的。而且，只要你出的价钱够，就能从他那买到你想要的信息。
　　“白先生有事吗？”
　　白天凑过来，悄悄问，“二位是刚入修仙界？”
　　“算是吧。”舜华答道，南北默默站在一边不说话。
　　白天掏出一张名片，“二位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联系我，价格公正，童叟无欺。”
　　跟着他们这么远，就为了给张名片，拓展一下业务？
　　“交个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