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心香风远》雪域冰心

11、第 11 章

　　十一
　　秋天的早晨，空气湿漉漉的，人们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白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金色的田野和还未完全睁开睡眼的城市。街道两旁的香樟树上，早醒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着话儿轻快地在树上飞来飞去，开启了它们全新的一天的快乐生活。一阵阵秋风吹来，那些急着去寻找大地母亲的渐渐发黄的树叶“沙沙沙”随着凉风悠悠飘落在洁净的街道上，飘落在偶尔缓慢驶过的汽车上，然后又随着凉风儿跳起了优美的街舞。
　　“早上好！小朱，这么早啊？”
　　在工业园区外围公路的拐角处，司机徐师傅偶遇了正在晨跑的朱语涵。
　　“早安，徐师傅！”
　　朱语涵和徐师傅打过招呼便继续向着公司的方向跑去。
　　“小朱，小朱，等等我。”
　　徐师傅一边喊着朱语涵，一边加速向朱语涵跑去。
　　“徐师傅，你也天天坚持晨跑？”
　　朱语涵听到徐师傅叫她，便放慢了脚步，然后他们并列慢跑着。
　　“是啊，只要刘总早上不出车，我都坚持晨跑。”
　　听到“刘总”两个字，朱语涵的精神头更足了。她从见到刘清扬的那天起，刘清扬高大帅气，玉树临风的形象，就像一块强力磁铁吸引着她。而刘清扬同样也被朱语涵高挑的身材、优美的曲线、飘逸的长发、如玉的肌肤、勾魂的明眸所深深吸引，空闲时总是盘算着如何拥有朱语涵。不曾想，还没等到刘清扬使出招数，朱语涵却主动出击了，这真是所谓天遂人愿。朱语涵经常有事没事地找刘清扬，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生心痛。正在他们朝着更深层次的恋人关系发展的时候，苏蕙之出现了。苏蕙之来到前台工作，朱语涵内心是欢迎的，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工作量，不至于使自己累的像头牛。但是苏蕙之兼任刘清扬的秘书，她心里是非常不愉快。这份不愉快，不仅有嫉妒，更有担忧——苏蕙之不但人长的漂亮，而且能力很强，又活泼开朗，公司里的人都喜欢她。苏蕙之因为工作成天和刘清扬打成一片，日复一日，刘清扬那花花肠子怕是会移情别恋，演绎出一段浪漫的桃色故事。
　　“徐师傅，昨天刘总和王总见面，一切都很愉快吧？”
　　两位老总之间谈得怎么样，朱语涵用不着操心，也懒得去操心。她只关心刘清扬，特别是刘清扬和苏蕙之之间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她又羞于直接询问徐师傅。
　　“这次合约的达成，苏秘书确实功劳很大。王总不仅被苏秘书的美貌惊呆，更是被苏秘书流利的口才折服。所以，双方谈得非常愉快，很顺利地达成签约意向，只待明天在文本上签字。刘总对苏秘书是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朱语涵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刮目相看，工作上的刮目相看，感情上的刮目相看。”
　　“感情上的刮目相看？什么意思？”
　　“就是刘总喜欢苏秘书呗。”
　　徐师傅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随口一说，居然跟朱语涵说刘清扬喜欢苏蕙之。
　　“徐师傅，你这话怎么讲？你可不要捕风捉影，信口胡说，刘总那是欣赏苏秘书。”
　　朱语涵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并且还责备徐师傅，心里却像打翻了醋坛子，那痛楚的酸味一阵一阵地涌向嗓子眼。她宁愿相信徐师傅是信口雌黄，她最怕听到刘清扬喜欢上了别的女孩。
　　“饭局上，刘总看苏秘书的眼神，我觉得不只是欣赏，更有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在回公司的路上，刘总更是色眯眯地看着苏秘书，并且偷摸苏秘书的大腿。苏秘书只是轻轻地去移开刘总的手，并没有激烈反抗，不知道苏秘书是不是真醉了。如果苏秘书是假醉，半推半就，以后他们肯定会有好戏。”
　　徐师傅只顾看着前方迎合着朱语涵的节拍慢跑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朱语涵的反应，仍旧旁若无人般架起机关枪突突突地口无遮拦，一吐为快。
　　“你可别瞎猜，更不要乱说，捕风捉影的诽谤是要担法律责任的。”
　　“知道，我只是跟你说说。我可不想丢了这份工作，更不想被法院传票。”
　　“嗯，那就到我这里为止。徐师傅，你真的认为他们会有事吗？”
　　“我看悬乎。这俊男靓女，日子久了，很容易擦枪走火。”
　　“是啊，你们男人就是好色！”
　　“话不能这么说，我就很正派。”
　　“真的吗？我看你也一样。”
　　“真的，我可不是刘总。他人帅，又有本事，自然讨女孩子喜欢，自己也有本钱去招惹女孩子。”
　　“刘总爱沾花惹草吗？你是他的司机，你应该比我清楚。”
　　“成功的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刘总是那样的人吗？”
　　这句话，朱语涵既是说给徐师傅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脸色凝重，强压怒火，心里憎恨刘清扬恬不知耻，也憎恨苏蕙之不知自重。
　　“那你心中的刘总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徐师傅反问朱语涵。
　　“不知道，管他是怎样的人。”
　　朱语涵现在没有心情去管刘清扬是个怎样的人，她的心里只有愤怒和酸痛。
　　朱语涵和徐师傅终于回到了公司。
　　“语涵姐，早上好！”
　　苏蕙之高高兴兴地来到前台上班。
　　“早，蕙之，你先把卫生打扫一下，然后给前些天的几个来访者逐一回个电话，争取拓展这些新客户。”
　　朱语涵交代完苏蕙之任务后就坐在电脑前查看近日还有哪些工作需要处理。苏蕙之仔仔细细地擦着桌椅和地板。
　　“嗯，蕙之，你觉得刘总这人怎么样？”
　　朱语涵想知道苏蕙之对刘清扬的看法，以此来推测苏蕙之和刘清扬的关系，徐师傅的说法是否属实。
　　“他是上司，我是下属，我只管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至于刘总人怎么样，不是我所考虑的。他人好，我也是做好本职工作；他人不好，我也要尽职尽责。”
　　苏蕙之虽然不知道朱语涵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觉得背后谈论上司终究不是好事，所以就避谈这个话题。当然，这一提到刘清扬，她的脑海里顿时闪过刘总对她猥亵的一幕，于是脸颊骤然一阵羞红。而这突然的脸红恰巧被朱语涵察觉。苏蕙之避谈刘清扬本就让敏感的朱语涵胡思乱想，而苏蕙之霎时的脸红更加让她猜想他们之间肯定有秘密。徐师傅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于是，朱语涵便真的憎恨苏蕙之了。
　　苏蕙之打扫完卫生就开始逐个拨打电话，并一一做好相关记录。这通电话一打就是好半天，苏蕙之累得口干舌燥。苏蕙之电话打完了，朱语涵拿起她的记录仔细地查看着，并询问苏蕙之每一个接听者的详细情况。这本来就很累，现在还要详细地向朱语涵解说，苏蕙之心里着实也有些不悦，但是苏蕙之毕竟是苏蕙之，她还是耐心地给朱语涵讲述，她知道朱语涵是要去向刘总汇报此事。按理说，此事应该是苏蕙之向刘清扬汇报，一来，她是总经理秘书，二来，电话是她打的，她更熟悉情况。苏蕙之也不计较这些，就随朱语涵去，正好她手头上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何乐而不为呢。
　　朱语涵汇报完工作并没有立即回到前台，而是坐在了刘清扬的大腿上。
　　“语涵，语涵，快起来，这是上班的时间。待会苏蕙之还要来交三季度的工作小结呢，让她或者别人撞见了多不好，要是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那就更不好了！”
　　刘清扬边说边推开朱语涵。
　　“我才不管，以前你从来都没怕过，现在心里是不是有了苏蕙之而不喜欢我了？”
　　朱语涵不仅没有起开，反而搂着刘清扬的脖子撒起娇来。
　　“你听谁说的？什么我喜欢上苏蕙之了。我和苏蕙之之间只有工作上的接触，哪里来的喜欢？”
　　“哼，你骗鬼去吧。你第一次把她带到前台，你的眼神就出卖了你自己。你敢说你对她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真的没有。倒是我们现在这样，是在搞办公室恋情。”
　　“哼，还不承认！你一见到她就露出秀色可餐的样子。你老实交代，对她有没有手脚不老实？”
　　“无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可别冤枉我啊。”
　　“真没有想到，你刘清扬是这样敢做不敢当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好好好，我说，省的你不依不饶。上次苏蕙之喝醉了，回来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我怕她倒下去，就用一只手挽着她，就这些。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换你，你不也会这么做吗？”
　　刘清扬只能这样编造，他当然不能跟朱语涵实话实说。
　　“真是这样吗？”
　　朱语涵心想：徐师傅可不是这样说的。他们俩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呢？嗯，还是以后自己多留心吧。
　　“真是这样，我的小宝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好好，我姑且相信你。你可不要让我看见你和别的女孩子有亲昵的举动，否则你就死定了。”
　　朱语涵不再苦苦相逼，她怕逼急了惹得刘清扬不高兴。
　　“刘总，刘总。”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董事长秘书周梦洁来了。顿时，刘清扬心里不免紧张起来。可刘清扬毕竟是刘清扬，一条职场和情场上的老泥鳅。须臾，他推开朱语涵整了整衣衫。朱语涵也赶紧整了整衣裙，立即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
　　“请进，周秘书。”
　　“语涵也在啊，刘总，董事长叫你去他的办公室。”
　　说完，周秘书转身就走了。
　　朱语涵吻了一下刘清扬，极不情愿地走出了刘清扬办公室。随后，刘清扬也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