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御兽宗·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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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瑾宇费力地扬起脸，伸出手道：“姑娘别走，木某愿以黄金千两报答姑娘！”
听到前半句的向安歌不屑一顾，听到后半句的她停下脚步。
半炷香后，三人同坐在膳堂。
高低不平地面的缝隙里嵌着饭粒与灰尘，踩在上面便能感到黏腻的滞涩感。
桌底下即便垫着瓦片依旧还是摇摇晃晃。
“每个人只有一双筷子，掉地上的你们自己拿袖子擦擦吧！”掌柜端上碗筷和饭菜。
向安歌生无可恋地看着桌上飘着油花的青菜汤、表面裹着结块盐粒的炒土豆丝和蒸得发烂的馒头。
果然免费没好东西，她先前还奇怪这个扣扣搜搜的掌柜为何会提供免费的饭菜。
木瑾宇给她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笑嘻嘻道：“尝尝这个。”
“我不要，我只要钱。”她把碗推走。
“那你夹给我？”木瑾宇似乎没懂她的意思，又将碗推了回去。
“我的唾沫嫌弃你。”
向安歌不再看木瑾宇，她偏头看着齐言清，左右两边的人似乎不在同一图层上。
齐言清浅浅笑道：“娘子，我家中黄金万两都是你的。”
木瑾宇震惊的目光在二人间流转。
“你看我有夫君啦！把钱给我，立刻、马上！”她借此机会急忙要求这人给钱。
“对啊对啊，现在就给钱，我家师父和师娘恩爱有加，哪里是你能加入的。”一直藏在向安歌袖子里的小巫也冒出头。
“我哪里比他差了？”
“他能让我在上面你能吗？他能入赘你能吗？”她猛地起身，俯视着木瑾宇。
这人吵了半天都不给钱，身上肯定没钱。
在一旁偷偷观察三人的掌柜突然出声道：“姑娘，我要是你，直接就把他的储物袋抢过来了！”
好主意，自己在文明社会待久了都忘了可以直接抢了……
她一把抢过这敬酒不吃吃罚酒家伙的储物袋，用神识在里头仔仔细细探查起来。
储物袋里头居然空、空、如、也！
她眼底的惊讶逐步被恼怒给替代，她将储物袋拍到桌子上，扭头就走。
“不对，我储物袋里原本有钱的！我的钱呢？”
擦柜子的掌柜嘴角勾起一抹笑，摸着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哼着歌。
他面色忽然一凝，速速追了出去喊道：“你钱还没给我呢！”
掌柜嘴里难听的曲调让已离开客栈的向安歌难以忘怀，她咬牙切齿地发誓如果下次见到那掌柜，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她早看出那掌柜拿了钱，可没有证据，加上自己现在不差钱又急着想摆脱木瑾宇，干脆直接走了。
云层在脚下铺成绵密的白毯，她顺着风势向前滑翔，齐言清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刹住身体，对着跟着他的齐言清道：“我速度比你快，就不跟你一起啦！”
“入御兽宗需要路引，仙君怕是会被拦下。”齐言清神色淡淡，似乎笃定向安歌会与他同行，他不紧不慢道，“妖王回归，御兽宗怕有妖扮成人进入结界，派了几位长老驻守……况且仙君似乎不识路。”
向安歌看着太阳的方向，心中默念“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手指跟着舞动。
好像真的搞错了……
她嘴硬道：“我立马掉头就行了吧？”
“仙君，可知御兽宗的具体方位？”
向安歌脑子一顿，心中动摇。
要不还是跟着齐言清一起走？
她迟疑地拿出地图，地图将御兽宗与它庇护的凡人地界归为一块，根本无法辨别其具体在何处。
“师父，我们就听师娘的吧。”小巫欲哭无泪地凑到向安歌面前。
这个家伙太不靠谱了！若是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想必要跟着这家伙一起喝西北风了。
她遗憾地收起地图，还以为自己只要不干坏事，在其他方面就能为所欲为了。
“我去御兽宗有正事，我要拜师学艺，到了地方我们再分开？”
“好。”齐言清答应得迅速，他盯着向安歌，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向安歌只觉背后一凉，浑身一颤。
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掉到了什么陷阱里面了？
她沉默片刻问道：“你去干嘛？”
“御兽宗镇压蛇妖的法阵近日来有些松动，请我们宗门帮忙前去加固。”
……
隔日的晨光比起前日更为澄澈，洒在向安歌和刻着“御兽宗”三字的门楣上。
向安歌穿着寻常人家的粗布麻衣，攥着衣角的手心冒汗，她扬头站在御兽宗山门前。
山门立于两山之间，以巨岩为柱、古木为梁，气吞山河，庄严肃穆。
她第一次扮作普通人参加宗门大选，眼底交织着紧张和激动。
啊啊啊啊！她终于也要像小说主角那样进入宗门了，开启龙傲天的生活了吗？
在台阶两侧立着石刻的灵兽雕像的注视下，她随人流踏上台阶。
顺着路上标志的指引，她到了半山腰的试场广场。
广场上的左右两侧分别有一个试台，试台中央伫立着一块感应石。
她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候，好奇地打量四周。
“下一位，向安歌。”监考弟子的声音刚落，向安歌走上试台。
监考弟子问道：“你的兽灵呢？”
她抬起手，一条黑蛇从她袖口爬出。
在御兽宗，弟子与其兽灵的契合度比灵根还要重要，他们要的是弟子对于灵兽的绝对亲和力。
从齐言清那得到这个消息后，她和小巫便签订了平等契约。
她还做了些手脚，让外人瞧着两人签订是主仆契。
她指尖刚触到感应石，石面便泛起星星点点的蓝光，蓝光骤然暴涨，将周围也染上层湛蓝，刺得她闭上了眼。
“兽灵契合度九成，入内门候选。”监考弟子眼底满是惊愕，他温和地看着向安歌，“去灵鸢边等着吧。”
她抬头望向那座隐在云雾中的主峰，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到了灵鸢旁。
通体青羽的灵鸢高傲地睨了眼向安歌，往旁迈了一步。
“为什么它看上去不喜欢我？我兽灵契合度不是九成吗？”向安歌疑惑地瞄了眼灵鸢。
小巫解释道：：“灵兽比较喜欢灵魂纯粹的家伙，饕餮在他们眼中灵魂是混沌的，再者，你和我的契合度连一成都没。”
看来她是当不上龙傲天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人流已不复选拔时的喧闹，仅余下通过考试的四十余人。
先前监考的一名弟子手持名册，逐一核对身份后说道：“七位入选内门的弟子随我等乘灵鸢上山。”
弟子话音未落，灵鸢便俯身对他发出温和的啼鸣。
向安歌紧紧跟在别人身后跨上鸢背，生怕那灵鸢针对自己。
待众人皆坐稳，灵鸢振翅而起。
山风掠过耳畔，她低头望去，山间云雾在脚下铺开，隐在云深处的御兽宗主峰缓缓揭开全貌。
主峰岩石重重叠叠，峰顶伫立着一个巨大的建筑。
崖间木桥交错，山腰灵泉汇成瀑布。
灵鸢落地，领头的监考弟子领着他们七人向那建筑走去，边走边介绍道：“这是长老和各位峰主议事的地方，名叫万兽堂，到了里头，峰主门自会认你们为徒弟。”
一位长相伶俐的小姑娘开口问道：“那宗主呢？”
“宗主已有百年未收徒了。”
到了殿内，七人学着监考弟子的模样，冲着上位坐着的几位峰主躬身行礼。
“弟子慕潼见过各位峰主。”
“潼儿，在一边候着吧……”一掌管飞禽的凌云峰峰主挥挥手，示意慕潼退下，紧接着用凌厉的视线打量新入门的弟子。
他摸了摸扣在木椅扶手上的苍鹰，冷冷道：“去吧选你喜欢的孩子。”
话落，苍鹰琥珀色的瞳仁凝着一点，扑腾翅膀而起，在七人头顶盘旋，最后落到一小胖子肩膀上。
其他峰主也纷纷召唤出自己的灵兽，让它们来选徒。
好独特的选徒法子。
向安歌看着各式各样的妖兽，啃着手指，就这样看着他们走到了别人面前，甚至有两灵兽为了一人大打出手。
她默默退到一旁，害怕它们波及自己。
待所有灵兽都选到自己心仪的小孩后，她才孤零零地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怎么剩了一个？”
“你们谁要？”
“奇了怪了，这娃娃和自己灵兽的契合度不是九成吗？”
“你峰人少，去你那里。”
“你峰女娃娃少，去你那里。”
……
听着自己像是皮球般被推来推去，向安歌脚板在地上打转。
糟糕！自己不会被踢出内门吧？
“这小姑娘我要了，反正她也不讨你们那些灵宠的喜欢。”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
听见这话的向安歌宛如听见了天籁之音，她怀着激动的心向后看去。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双人字拖，随后是满是补丁的短褂，最后是光滑的脑袋。
在瞧见那人的瞬间，她心头像是被人浇了盆冷水，
为什么抠门掌柜会出现在这里啊啊啊！
她咽了咽口水，眨眼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为了回家，我豁出去了！
“弟子参见师父。”
她一个滑跪到掌柜面前，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大堂内的弟子们拱手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宗主。”
“你这小丫头，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江茂山扣了扣并不存在的头发。
向安歌立刻接话：“我长着张大众脸。”
“说明你和这娃娃有眼缘啊！”
“对啊对啊！”
各峰峰主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
江茂山搓了搓腮帮胡道：“好徒儿，起身给为师瞧瞧你的脸。”
这算是认下自己了吧？早知道易容了……
向安歌垂着脑袋，拖拖拉拉地起身。
“我们昨日是不是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御兽宗·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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