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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受伤的红角鸮 ...

  •   廖丽华想起丈夫失踪的那段时间,忍不住侧身偷偷抹了把眼泪,

      “警方并没有在他通讯设备里面找到关于工作的相关信息。”

      司妶同苏牧野对视一眼,拿出从尸骨上取下的红绳,“这东西你认识吗?”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在看见她手中红绳如决堤的洪水涌出,

      “这是我编给爱人的,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他已遇害,警方应该会很快通知你。”

      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晴天霹雳,“怎么会?”

      司妶扶住摇摇欲坠的人,苏牧野则从她手中接过孩子。

      “我们去你家说。”

      廖丽华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路上遇到同村的人同她打招呼,她也没理。

      回到家,悲痛万分的她把孩子抱回卧室。

      “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她恢复了一丝理智。

      苏牧野:“你再仔细想想,他出发前或者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我真的想不起来。”廖丽华弓着腰,双手捂住脑袋,本就凌乱的长发更是乱糟糟的耸在头顶。

      风把铁门吹得哐哐作响。

      司妶望向窗外黑云压来,“天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砸向地面,溅起水花。

      “两位等雨停了再走吧。”

      孩子哭声从房间传来,廖丽华进里屋抱着孩子轻声软语的哄着。

      ?“砰—!”?

      什么东西撞在玻璃上的闷响,短促而沉闷。

      “嗒嗒嗒”的细碎声响,像是鸟的翅膀在慌乱中扑棱,最后“咚”地一声,从窗台滑落,只剩玻璃上几片乱飞的羽毛。

      廖丽华被吓了一跳忙放下孩子,打开窗户往外查看情况。

      司妶和苏牧野也听到了这声巨响。

      两人站在卧室外询问,“怎么了?”

      廖丽华回头说道:“好像是一只鸟撞在玻璃上晕过去了。”

      苏牧野打着伞绕到房子后方,一只红角鸮扑棱着翅膀在地上挣扎。

      他蹲下身捡起查看,红角鸮头部的羽毛被鲜血浸染。

      “疼死我了。”

      司妶在屋内就听到这只笨蛋的嚎叫。

      苏牧野进到屋檐下,收起头顶的伞,“姐,家里有消毒用的东西吗?”

      “有。”

      廖丽华在柜子里翻找出医药箱。

      苏牧野用生理盐水为它清洗伤口。

      红角鸮的鸟语在喊着疼,想要从人类手中挣脱开来。

      司妶一只手按压在红角鸮后背,“他在救你!”

      红角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这个女人会鸟语。

      苏牧野不知道司妶同它说了什么,但这只鸟明显乖多了,也不乱动了。

      他找来针线消毒,缝合伤口。

      红角鸮头顶的毛被清理掉,顶着一块白纱布,看着滑稽又好笑。

      “咦~我见过那个女人的照片,看在你救鸟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司妶听它这么说来了兴致。

      廖丽华看一只鸟和女孩你来我往,同苏牧野问道:“司小姐还会鸟语?”

      苏牧野看着一人一鸟互动,笑道:“也许会吧。”

      “东边一处森林被大面积砍伐,其中有个伐木工人的手机屏保上有这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照片。”

      红角鸮说起这件事情来义愤填膺。

      都是这些贪婪的人类,才导致森林里面的动物被迫搬家。

      司妶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元守杰尸骨所在地,她问廖丽华:“你爱人的照片有吗?”

      廖丽华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还是回房翻找他们的结婚证。

      “是他吗?”司妶拿过照片凑到红角鸮跟前。

      红角鸮点头,“是他,就是本人比照片上憔悴一些。”

      廖丽华现在怀疑两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人能和鸟沟通无障碍。

      关于丈夫死去的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至今没有接到警方的电话,虽然那条红绳确实是她编给丈夫的,她忍不住脊背发凉。

      狂风暴雨半个小时,外面的雨总算停了。

      廖丽华把两人送到门口,“慢走!”

      目送他们走远,她关好门窗,接到来自派出所的电话。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警察口中丈夫死亡的消息,还是腿软瘫倒在地。

      “能飞吗?”出了杏花村,司妶问鸟。

      “放心好了,本鸟能行。”红角鸮从苏牧野手臂上起飞,拍打翅膀调整方向。

      司妶带苏牧野跟上。

      红角鸮停在一颗参天大树树顶,“就是下面!”

      司妶同苏牧野所见之处触目惊心。

      成片树桩突兀地暴露在地面上,地表植被被碾压。

      倒下的树干横七竖八堆积,树皮剥落处露出惨白的木质,运输车辆留下的泥坑一路延伸至远方。

      红角鸮叽叽喳喳的叫骂着:“这群人类破坏我们家园,都是坏蛋!”

      元守杰是被拉来砍伐树木,可他为何会死在几十公里外的山林中。

      司妶望着满目疮痍同苏牧野说道:

      “我记得人类砍伐树木必须向林业部门申请采伐许可证,提交采伐方案和造林计划等材料。”

      苏牧野掏出手机拍照、录视频取证,又联系林业局并拨打110报警。

      两人一鸟转移至山脚下。

      红角鸮立于苏牧野肩膀上精神抖擞。

      派出所民警赶来远远见到山脚下站着两个年轻人,车辆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玻璃被摇下,“是你们报的警?”

      苏牧野点头。

      民警陆陆续续下车。

      司妶同苏牧野在前面带路。

      由于不久前下过雨,小路上泥泞不堪,民警们互相搀扶着。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实习民警好奇一问。

      “飞无人机看到这片地泥土裸露,同林业局联系才得知有人非法伐木。”苏牧野小小的撒了谎。

      “这只猫头鹰是怎么回事?”另一个民警盯着他肩膀上脑袋绑着蝴蝶结的红角鸮询问。

      苏牧野回民警的话:“它撞上玻璃,被我们所救。”

      “它竟然站在你肩膀都不飞走,这鸟挺神奇。”

      一行人边走边聊。

      林业局派来的工作人员同民警取得联系,按照他们所指的方位上了山。

      其他工作交由民警和林业局负责。

      司妶坐在一棵枯枝上,同负责人问道:“警察同志,溪边的尸体确认身份了吗?”

      负责人狐疑的看向他们,“你们怎么知道忘归山的溪边发现尸骨?”

      他听所长说有人报警盗尸,又在埋尸地的溪边发现一具白骨。

      原本在休假的他被所长夺命连环call提前结束休假,还没来得及往所里赶,半路又接到电话说有人报警非法伐木。

      苏牧野:“警察同志,这两起案件都是我们报案的。”

      “已经提取死者DNA等着跟数据库的信息做比对。”

      一想到可能这个礼拜都不能休假,他心情不太好。

      勘查完现场,苏牧野和司妶被请回派出所。

      他们不能明说元守杰的死和非法伐木有关,也不能说是根据鸟看到的照片所推测。

      司妶求救般同苏牧野打了个眼色。

      苏牧野立即心领神会,“死者的妻子来了吗?”

      “刚到。”

      民警指向门外抱孩子路过的女人。

      苏牧野请求:“警察同志,我们有话想同死者妻子说几句。”

      “死者家属等着做笔录,最多两分钟。”

      他示意民警把人带进来。

      等民警一走,司妶简明扼要以做梦为由说出元守杰的死可能跟非法伐木有关,让廖丽华照着同民警这么说。

      “好的,我明白。”

      廖丽华分不清他们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但丈夫失踪这么久警方也没找到线索,她只能赌上一把。

      询问室外走过一个穿道袍的男人。

      这人,司妶和苏牧野也认识,正是野观的道长。

      那人叫嚷着:“警察同志,盗尸真的跟我无关啊,我只是给亡魂超度!”

      “有没有关系警方会调查清楚。”民警带人进入隔壁另一间询问室。

      配合回答了民警的询问,走出派出所,苏牧野问:“苏苏,我们现在去哪里?”

      司妶路过他,大步朝外走去,“找个地方休息,等晚上。”

      “苏苏,城里的酒店不比乡下民宿,没有身份证不能入住。所以我先进去,你隐身进来。”

      “行!”

      司妶带人闪现在苏牧野预定的酒店巷子外。

      等他办理好入住,发来房号,司妶带兽魂一起出现在他定制的套房内。

      苏牧野:“我先进去沐浴。”

      “好。”

      司妶幻化出一套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闭眼休息。

      苏牧野着浴袍从浴室走出,轻手轻脚走至司妶房间门口,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去,

      阳光穿过轻薄的纱帘,温柔地洒在地面,被子凌乱裹在她身上。

      格外白皙细腻的肌肤如同暖玉,温润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轻轻颤动。

      一缕青丝从她额前滑落,轻轻搭在脸颊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让人不禁想要靠近,却又怕惊扰了这份宁静的美好。

      他轻掩房门,进到隔壁休息。

      窗外万家灯火。

      一股白烟从门缝蔓延进门,带着无尽寒意。

      苏牧野是被冻醒的。

      屋内并没有开空调,怎么会这么冷,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房门被推开,客厅像是舞台剧放的干冰,齐膝高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

      一抹黑色身影伫立在司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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