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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谁家好人大晚上放风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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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霜遍地,洒满银辉,夜风袭来,吹灭了桌上的烛火。
单寒香把蜡烛重新点燃,昏黄的烛光照在少年俊美的面容上,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不少。
单寒香叹了口气。
想了想还是算了,说不定他长这么大还没放过孔明灯呢,不过他也不像是会放的人。
“可是殿下,现在剩下的材料不够再做一个孔明灯了,倒是可以做一个纸鸢,你意下如何?”
“……”慕狸沉默着。
“这样,等之后有时间有材料了,我再给你做一个完美的孔明灯怎么样?”
单寒香夸张地把“完美”两字念得很重,还在空中画了个大饼。
慕狸半信半疑。
他托腮轻笑,在烛火映衬下倒有几分乖巧。
“好啊。”
单寒香松了口气,开始准备东西。
慕狸也难得听话得坐正了。
她把纸铺平,把笔摆好,把竹篾摆好。
“这第一步就是先把竹篾摆成一个菱形。”
“然后加上两根在中间。”
她把两根竹篾摆成十字架放在菱形中央,刚好形成对角线。
“然后把它们粘好。”
她又拿起毛笔沾了浆糊粘好竹篾。
“最后就可以开始铺纸啦!”
单寒香抬眸一笑,随即把笔递给看得津津有味的慕狸。
“做什么?”慕狸一愣。
单寒香邪魅一笑,“殿下不做吗?”
“……”
见他不语,单寒香也不等反应,直接把笔塞进他手里,然后满眼希冀地看着他。
“殿下试试吧。”
“……”
身体倒比嘴诚实,慕狸还是接过了笔低下头往竹篾上抹浆糊。
纸往上一贴,大功告成,一个简易版的风筝就此诞生!
“好了。”慕狸随意地拿起来。
单寒香急忙抢过来, “什么好了?还早呢。”
她无语地把风筝放下,撕了几条长长的纸条粘在风筝尾巴上,然后去屋里找了一圈线绑好。
单寒香满意地叉腰盯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点头。
慕狸抱胸靠过来,歪头也盯着瞧,只觉得很丑。
这风筝白花花的,光秃秃的,总感觉缺了什么。
于是单寒香干脆提笔在上面作画一幅。
只见她笔走龙蛇,妙笔生花,圈圈点点,一气呵成,一个图案跃然纸上。
慕狸凑过去一瞧,顿时无以言表。
上面浓墨勾勒了一只不明生物,怎么说呢,是一只像狗的猫,还是说是一只像猫的狗呢……
反正就是,丑得很踏实。
慕狸愣愣地指着这东西,“这是……狗?”
“什么狗?!”单寒香愤愤道。
她又添了两笔,笃定地指了指。
“这是狐狸!”
慕狸顿时忍俊不禁,这丑东西竟然是狐狸,真是开眼了。
“有这么不像吗?”单寒香嘟囔着。
“给!”单寒香十分不爽地把笔递给慕狸,“你来画!”
“好。”
他答应得干脆,画得也干脆,寥寥几笔就画完了。
两人都抱胸审视着纸上的画作,像两尊抱胸的娃娃。
单寒香看着多出来的几坨黑陷入了沉思。
“这是……狗爪印?”
“……”
沉默良久。
“这是梅花……”慕狸吐出几个字。
闻言,单寒香憋也没憋住,捧腹大笑起来。
“看来殿下与我的画技不相上下嘛!”她笑的声音都在抖。
“……”
单寒香笑够了才挺直腰,把风筝递给慕狸。
“好了,七殿下,纸鸢也做好了,墙在那边,慢走不送。”她尾音还带着笑意。
慕狸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暗与亮中,他的脸阴沉几分。
“做好了自然就要去放了。”
蜡烛忽然熄灭,黑暗中只听到他最后的一句话。
单寒香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往回跑,只感觉身子一轻,腰被人搂住,一瞬间腾空而起,耳旁便只剩下风的呼啸。
单寒香真想尖叫,好在理智还在,大半夜被一个男子搂着飞上天要是叫人知道了,她还要脸吗?暴露了慕狸,还要命吗?
单寒香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最近的东西,环抱住死死不松。
突然感觉手臂抱着的东西蓦地一颤,然后耳畔的风声也渐渐小了。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到了自家屋顶上。
她就站在瓦片上,离脚不到三寸就是屋檐,往下看去,高得离谱,怕是摔下去瞬间驾鹤归西。
单寒香吓得叫出声,手臂下意识地锁紧,贴在慕狸身上一动不敢动。
“松手。”少年的声音微微颤抖。
慕狸的腰一颤,蛮力地推开她。
单寒香瞬间失去依靠,一屁股瘫坐下来,砸得瓦片呲啦响。
心有余悸之际,慕狸也坐了下来,他手里拽着线,风筝已经飘飘忽忽飞上天去了。
单寒香屈膝就坐,捂着怦怦跳的心脏,余惊未了。
她刚才反应过来慕狸说的话意思就是立刻就要放风筝,谁知道没跑过就被人拐着在墙顶跑了一圈带到屋顶上了。
单寒香其实是不恐高的,可她恐慕狸,被他这么一吓,心惊胆战的,捂着胸口大喘气。
慕狸轻蔑地瞥了一眼她的窝囊样。
“放心吧,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明明是句很温柔的话偏要说得冷冰冰的,和这屋顶的风一样冷。
单寒香穿得单薄,这高处风又大,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七殿下,这夜黑风高的,风又这么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单寒香强颜欢笑。
“风大才好放纸鸢。”
“……”
是好放了,单寒香看他根本就不是想放风筝就是想折磨她!
这瘟神真是可恨,可恨她打不过……
“行。”单寒香妥协,“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去呢?”
慕狸惬意地一只手往后撑着,两腿微弯,眼神玩味。
“什么时候线断了什么时候放完。”
???
单寒香以为自己幻听了。
线断了?怕是她冻死了线还没断呢!
“为什么要等线断了?”单寒香愤懑道。
柳叶眼里倏忽深沉不少,皎洁的月光柔和了他锋利的轮廓和锐利的眉眼。
“既然要放就要放得彻底,牵牵扯扯的,最是无用。”
他的神情十分平静。
单寒香一怔,不知为何,她虽然没听懂他话里什么意思,但隐隐感受得到一种负面的氛围。
她沉默须臾,最后还是开口。
“殿下,我可以问你一个比较私密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