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lpha的专属Enigma》柠檬味的鸟鸟

3、第 3 章

　　凌曜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的会客区，气氛降至冰点。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昂贵的大理石地板上，却驱不散室内的寒意。空气中，两股顶级信息素无声地对抗着，冷冽的乌木沉香与炽热的烈焰硝烟彼此侵蚀，互不相让，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气场。
　　顾璟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约会，如果忽略掉他颈间那枚刻意贴上的信息素抑制贴，以及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锋芒。
　　在他对面，厉沉舟端坐着，已然恢复了往日里那种无懈可击的冷漠与威严。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只有脸色比平时略显苍白，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极难的疲惫。他似乎完全摆脱了昨夜那种失控的状态，变回了那个掌控一切的商业帝王。
　　陆承宇沉默地站在一旁，像个背景板，却时刻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厉总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干坐着？”顾璟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
　　厉沉舟抬眸，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顾璟身上，最后定格在他颈间的抑制贴上，眼神几不可察地暗了暗。
　　“昨晚的事，是个意外。”厉沉舟开口，声音平稳冷淡，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凌曜会承担你所有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补偿。开个价。”
　　“开个价？”顾璟嗤笑一声，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锐利地逼视着厉沉舟，“厉总以为，用钱就能抹平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标记的‘意外’？”
　　“那你想怎么样？”厉沉舟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我想怎么样？”顾璟重复了一遍，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厉沉舟，压抑的怒火在眼中燃烧，“第一，我要知道真相。你到底是什么？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别再用‘意外’糊弄我！”
　　厉沉舟面无表情，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这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顾璟指向自己的脖子，声音拔高，“这东西长在我身上！你的信息素现在还在我脑子里打转！你跟我说与我无关？！”
　　随着他的情绪激动，那股烈焰硝烟的信息素陡然增强，猛烈地冲击着厉沉舟的乌木沉香。
　　厉沉舟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似乎被这过于强烈的信息素冲撞引起了些许不适，但他依旧坐得稳如泰山。
　　“第二，”顾璟不给厉沉舟反驳的机会，继续厉声道，“立刻、马上，撤掉所有针对晟煊的负面新闻和水军，公开澄清昨晚的‘误会’，挽回晟煊的声誉和股价损失！”
　　“第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要‘星陨’材料百分之四十的使用权。这是你欠我的。”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陆承宇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顾璟提出的每一个条件都极其苛刻，尤其是最后一条，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厉沉舟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站起身，与顾璟平视。虽然身高相仿，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瞬间将顾璟咄咄逼人的气势压了回去。
　　“顾璟，”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在拿回我应得的补偿！”顾璟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还是说，厉总宁愿我把昨晚发生的‘意外’细节，包括某些…不合常理的生理现象，全都透露给感兴趣的媒体？我想很多人会对凌曜总裁的真实…属性，感兴趣。”
　　“你敢！”厉沉舟的眼神瞬间变得骇人，冰冷的杀意混合着强大的信息素猛地压向顾璟。
　　顾璟闷哼一声，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颈后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但他咬牙硬扛着，甚至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厉总，我顾璟能走到今天，就不是被吓大的。”
　　两人再次陷入对峙，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厉沉舟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瞥了顾璟一眼，转身走到窗边接听了电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顾璟依稀能听到几个模糊的词语：“…知道了……我会处理……联姻……”
　　联姻？
　　顾璟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他看向一旁的陆承宇，发现对方的表情也有一丝微妙的不自然。
　　几分钟后，厉沉舟挂断电话，转过身来。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冷峻，眼神深处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重新走回顾璟面前，目光深沉地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顾璟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种目光仿佛要将他剥开看透：“你看什么？”
　　厉沉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你的信息素等级报告，是不是SS级？”
　　顾璟一愣，随即警惕起来：“是又怎么样？”他的超高等级一直是个秘密，极少有人知道。
　　厉沉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算计光芒。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权衡。
　　最终，他缓缓开口，说出的却是完全出乎顾璟意料的话：
　　“钱，舆论，还有‘星陨’材料，”厉沉舟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你提出的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顾璟瞳孔微缩，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警惕。厉沉舟绝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
　　“但是，”果然，厉沉舟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厉沉舟向前一步，逼近顾璟，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和我结婚。”
　　“……什么？”顾璟彻底愣住了，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沉舟，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对方的表情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你疯了？！”顾璟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一样，“厉沉舟，你他妈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联姻？结婚？和厉沉舟？这个几分钟前还和他剑拔弩张、用信息素互相压制的男人？
　　这比昨晚被标记还要让他觉得荒谬和惊悚！
　　陆承宇也震惊地抬起头，显然这个决定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厉沉舟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刚才提出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业并购方案。
　　“你没有听错。”他语气冷静得近乎残忍，“和我签订一份为期一年的婚姻协议。这一年里，你需要以伴侣的身份住进我的住所，配合我在一切公开场合的露面，履行协议规定的所有义务。”
　　“作为回报，你刚才提出的所有条件，我不仅全部满足，‘星陨’材料的使用权我可以给你百分之五十。并且，一年后协议结束，你可以得到一笔足够你公司再上一个台阶的天价‘赡养费’。”
　　“这不可能！”顾璟断然拒绝，胃里一阵翻腾，“我凭什么要跟你玩这种恶心的游戏？！”
　　“就凭你现在别无选择。”厉沉舟的声音冰冷而残酷，精准地击打着顾璟的软肋，“你公司的股价正在暴跌，合作方摇摆不定，负面舆论持续发酵。没有我的帮助，晟煊科技很可能撑不过这次危机。”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顾璟的抑制贴。
　　“更重要的是，昨晚的‘意外’已经发生了。标记的影响是相互的。你需要定期接触我的信息素来稳定你体内紊乱的激素水平，否则，后果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严重——比如，信息素等级永久性跌落，或者…彻底失控。”
　　顾璟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医生的话和自己的身体反应印证了厉沉舟并非危言耸听。
　　“而我，”厉沉舟微微眯起眼睛，泄露出一丝深藏的、被逼迫的无奈，“也需要一个‘伴侣’来应对家族和一些…外部麻烦。你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就因为那该死的匹配度？”顾璟咬牙切齿。
　　“这是原因之一。”厉沉舟没有否认，“你的等级、你的身份，以及我们之间已经发生的‘意外’，让你成了唯一的选择。”
　　他拿起平板电脑，快速操作了几下，然后递给顾璟。
　　屏幕上是一份已经拟好的电子协议草案，标题赫然是——《婚姻协议》。
　　“给你半小时考虑。”厉沉舟坐回沙发，姿态重新变得优雅而从容，仿佛刚才那个提出惊世骇俗条件的人不是他，“签了它，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并解决我们共同的‘麻烦’。”
　　“或者，”他抬眸，眼神冰冷，“拒绝它，然后看着你的心血晟煊科技破产，同时赌上你自己的身体和未来，和我拼个鱼死网破。”
　　“选择权在你。”
　　顾璟死死盯着那份协议，又看向眼前这个冷漠又强大的男人，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陷阱，却又散发着诱人光芒。
　　一步踏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但他，真的有选择吗？
　　颈后的抑制贴下，伤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悸动，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