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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暴雨中的告白，疯批与妖艳的碰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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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雨水顺着屋檐砸下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我盯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的步伐依旧带着那种轻微的拖拽感，可节奏不对——太慢了，像在演戏，故意放慢到让我认出来的程度。
我后退半步，脊背撞上墙。五条悟还挡在我前面，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他没出手，也没说话，就像这场面是他预料中的剧本。
我咬了一下舌尖。
疼。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掌心悄悄凝聚起一丝咒力，指尖微动，一支短箭在腿侧成形。可我没抬手。我知道现在动不得。他们要的不是我的攻击，是破绽，是情绪崩溃的瞬间。
“千雪。”她又喊了一声，声音温柔得刺耳，“过来。”
我攥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童年记忆翻涌上来：她给我扎辫子的手，煮红豆汤时哼的歌，还有最后一次见面时，她说“别回来”的样子。
可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十年前那场火之后，就没有了。
我抬起手，不是扑过去，而是摸向左耳。银色耳钉冰凉地贴着皮肤。我轻轻一捏，指腹感受到细微震动——那是与五条悟之间的确认信号，只有我们知道。
他还站在我前面，肩线绷得死紧。
我知道他在等我。
等我清醒，等我做出选择。
屋外一道闪电劈下，雷声炸响的刹那，那具傀儡脸上的笑突然扭曲，嘴角裂开到耳根，发出一声非人的尖笑。
五条悟动了。
他抬手一掌击出，没有多余动作，干脆利落。头颅应声碎裂，黑雾四散，残躯倒地时还在抽搐。
他转身就把我按到了墙上。
雨更大了，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眼罩湿透，紧贴着眼眶。他一只手撑在我耳侧，另一只手扣住我手腕，力道不重，却让我动不了。
“和我交往。”他说，声音哑得不像话，“不然，我会杀光所有靠近你的人。”
我没眨眼。
“包括你自己？”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我，雨水顺着他鼻梁滑下来，滴在我锁骨上，凉得像刀锋。
我忽然笑了。
然后伸手，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眼罩。
蓝光在雨夜里骤然亮起。
六眼全开，映出我满脸雨水的模样。我能感觉到那股庞大的咒力波动，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看穿。他瞳孔微微一缩，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做。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先杀了我。”
空气凝住了。
风卷着雨抽打在脸上，生疼。远处有树枝断裂的声音，几道黑影迅速退入林中——是监视的人跑了。
他没动。
也没有松手。
我看着他眼里那一片深不见底的蓝，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
很笨拙，也不温柔，混着雨水和冷意。但我没退。
他僵住了，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我没有睁开眼，只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变了，像是从某种执念里被猛地拉了出来。他的手掌仍压在我耳边的墙上，却没有再施加任何压力。
头顶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我睁开眼。
他还在我面前，六眼未闭，睫毛上挂着水珠。而我们上方，半空中浮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透明屏障，将倾盆暴雨隔开半尺，像撑起了一把无形的伞。
反转术式。
他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为了等我主动靠近。
我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退了半步，喘了口气。嘴唇有点麻，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要杀光所有人？”我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有点抖，但还是扬起了下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下手？她已经走到我面前了，你只要不动，我就会上当。”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的光渐渐柔和下来，终于合上了其中几只眼睛，只留下寻常模样。湿透的黑发贴在额前，嘴角动了动。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说，“哪怕是你恨我，也得活着。”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逼我？”我冷笑，“拿命威胁我跟你在一起？”
“我不是在威胁。”他低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怔了一下。
雨还在下，但我们头顶那层屏障稳稳地悬着，仿佛能撑到天明。他站在我面前，不再像那个无所不能的最强咒术师，倒像个不知所措的普通人。
我忽然想起温泉那天，他在雾气里说“我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原来他一直都在摸索。
而我呢？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星野千雪。
我会怕，会动摇，会在看到“母亲”出现时差点丢了理智。可我还是站在这里，没有逃，也没有哭。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在等我说话。
于是我往前一步，再次靠近他，仰头盯着他的眼睛。
“你要我和你在一起？”我问。
他点头。
“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保护，不是因为你怕别人动我？”
“不是。”他答得很快。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一点？”
他愣住，眉头微皱，像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你……太难搞了。”他终于开口，语气竟带上点无奈，“明明看起来软乎乎的，结果一箭能把人钉穿墙。明明该害怕的时候躲都不躲，偏偏在我想带你走的时候拼命挣扎。你还会偷偷藏耳钉当信标，会在摩天轮上踹玻璃，会在过山车转弯时反握我的手……”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你从来不用我救到底。”
我眨了眨眼。
“所以呢？”
“所以我喜欢。”他说，“我喜欢你不需要我当英雄的样子。”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但我忍住了。
我只是伸出手，把之前扯下来的眼罩递还给他。
他接过，却没有戴上。
“你不戴？”我问。
“不想戴了。”他说，“反正你现在敢看我了。”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他一把拉住我手腕。
“去哪？”
“回家。”我说，“这破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我家更近。”他站在原地不动，“而且——我煮的咖喱不会放药粉。”
我回头瞪他。
他笑了一下，眼角微微弯起，雨水顺着发丝滑落，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我甩开他的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
“喂。”
“嗯？”
“下次告白，挑个不下雨的日子。”我背对着他说，“这么狼狈，一点都不帅。”
他没回话，但我听见脚步声跟了上来。
我们并肩走在雨里，头顶那层屏障始终没撤。街灯昏黄，照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挨得很近。
前方路口积了水，倒映着天空的闪电。
我踩进水坑时，看见他悄悄把手伸进了外套口袋——那里藏着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正微微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