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同人文之花香暗袭》香芋波波

6、逾矩试探

　　他思忖着该怎么说出来那夜二人缠绵之事，但是花咏却又变成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侧脸也不给他一个，径自转身离开，连门都未曾为他多留片刻。
　　走出花神殿的那一刻，盛少游脸上的怯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齿的怒意。他一拳砸在廊柱上，指节泛白：
　　“花泳！你竟敢把我忘了！”
　　无端被人差点给睡了，结果当事人还完全忘记了一般，巨大的羞辱感让盛少游差点癫狂！
　　灵玉花碟的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花泳记起那晚的事，如何让这位高高在上的花神知道——他盛少游，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想睡本尊，总该让你付出点代价！
　　盛少游捏着刚从妖界送来的“蚀灵粉”，这可是陈品明耗费不少功夫才得来的。
　　“尊上，天界危机重重，您万事小心”
　　“嗯，无妨，花神已然受伤，我很快就能得手”
　　盛少游从常屿口中得知，眼前的这颗发着灵光的千年琼花树是花泳亲手栽种，花瓣能入药修补灵魄，在花神殿的地位非同一般。
　　他指尖轻弹，淡紫色的粉末悄无声息落在树根处，不过一个时辰，原本莹白的花瓣就泛了层灰败，连叶脉都失了光泽。
　　“不好了！琼花树出问题了！”
　　不多时守树的花侍惊呼声就传了出来。
　　常屿赶来一看，脸色骤变，转身就往花泳的书房去——这琼花树关系到花泳的灵魄修补，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盛少游跟在后面，看着常屿推门进书房，自己则守在门外，隐约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神尊，琼花树突然枯萎，叶脉里似有邪祟之气，属下得去一趟极北冰原，取冰髓来救树。”常屿的声音带着急意，“只有冰髓能中和邪祟，且必须在三日之内取回，否则树就救不活了。”
　　花泳的声音很淡，却能听出几分凝重：“极北冰原凶险，你亲自去胜算多些，记得多带些人手，务必小心。”
　　“是！”常屿应下，转身出来时，正好撞见盛少游。
　　他皱了皱眉，又想起近来盛少游总帮自己处理杂事，便叮嘱道，“我离殿三日，神尊的起居你多上心，尤其是每日的药浴和灵草茶，万不能出错。”
　　盛少游心里暗喜，面上却装作恭敬：“常侍放心，属下一定照办。”
　　常屿走后，盛少游便成了花泳的近身侍从。每日清晨，他都会端着灵草茶去寝殿，看着花泳坐在窗边饮茶，墨发垂落在肩，阳光落在他的侧脸，连下颌线都透着清冷的贵气。
　　这日，他给花泳送药浴用的灵草，刚走进浴池殿，就见花泳正站在池边，指尖捻着株凝神草，似乎在检查药性。盛少游不知为何，自己每次一靠近花神，精魄就开始动荡，那种忽上忽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惹的他总是失神。
　　不过这种感觉一旦离开花咏又会自动消失不见，因此一开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并且非常慎重仔细的检查了身体内息，确认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会，这种感觉又冒上心头，烦乱的思绪让他脚步都没停稳，“哗啦”一声，手里的竹篮歪了，几株带刺的“荆棘草”滚落在地，他弯腰去捡，指尖不小心被刺划了道小口，渗出点血珠。
　　“当心。”花泳的声音突然传来。盛少游抬头，就见花泳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的指尖，眉头微蹙。
　　神明还真是......慈悲！
　　“没事，小伤。”盛少游想把手藏到身后，却被花泳轻轻攥住手腕。
　　温热的指尖覆在他的伤口上，淡粉色的仙力缓缓流转，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留下点浅浅的红痕。
　　盛少游的心跳突然快了几分。他看着花泳垂着眼的模样，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连指尖的温度都带着暖意。他鬼使神差地开口，声音很轻：
　　“神尊的手真暖.....”
　　花泳的指尖顿了顿，没说话，却也没松开他的手腕。
　　盛少游又道：“以前在凡间，我总听人说，神仙都是冷的，可神尊却不一样，神尊悲悯众生，怜爱众生”，他看着花泳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清澈得像湖水：
　　“所以才会也怜爱属下.....”
　　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盛少游说这些话时，眼睛一眼不眨直勾勾的看着花咏，试图从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花泳终于抬眼，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松开盛少游的手腕，转身走到池边，声音轻得像雾：
　　“别多想。”
　　这个回应可不是盛少游想要的。
　　他急切地追了上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墨色的衣摆垂落在池水中，轻声道：
　　“神尊，您可知我每日最盼的是什么？”他顿了顿，不等花泳回答，又自顾自说下去，“是清晨给您送茶时，能多看您一眼；是给您准备药浴时，能闻着您身上的兰花香；是……哪怕只是站在您身边，听您说一句话，都觉得心里满当当的，求神尊.....也看看我”
　　没有自称“属下”，这可是非常大胆的举动了。
　　盛少游就是要撩拨一下这个不染尘世的神明，最好再拉他堕落一回。
　　花泳的背影僵了僵，指尖轻轻碰了碰池面的水，泛起一圈涟漪。
　　他没回头，却缓缓开口：“灵草放好，就退下吧。”
　　盛少游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酸涩无比，就好像被极密的针戳中了一般，原本坚硬无比的心，竟开始感受到了丝丝痛感。
　　他明明是为了灵玉花碟才说这些话，可话到嘴边，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带着真心。他弯腰把灵草放进池里，转身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花泳还站在池边，背影清瘦，却让他莫名的在意。
　　走到殿门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酸涩，指尖还残留着被他握住时的温热触感。盛少游轻骂一声“没出息”，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好的一面，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下属如此逾矩，都没有发火？没有恼羞成怒？或许，这位花神已经记住了自己。
　　某人暗自得意，本尊还是有机会的！
　　常屿从北极冰原回来，受了不小的伤，侍候花咏的事务，一应都落到了盛少游头上，他也乐的开心，且愈发殷勤。
　　清晨的灵草茶，他会提前半个时辰在殿外候着，算准花泳起身的时辰，确保茶温刚好入口；午后的药浴，他会亲手挑选灵草，一片一片洗去根部的泥垢，连叶片上的露珠都舍不得拂去；傍晚花泳在殿内看书时，他便守在门外，连脚步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可越是靠近，盛少游心里的疑团就越重。他不止一次看到花泳在无人时抬手按揉心口，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连呼吸都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问的急了，花咏也不过淡淡一句，“无妨，旧疾”
　　“旧疾？”盛少游将膳食放在桌上，目光死死盯着花泳略憔悴的脸，“神尊的旧疾，为何每次动用仙力后都会加重？上次为了救琼花树，您咳了整整一夜；前日帮常屿稳固灵脉，您又吐了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泳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盛少游，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点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