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地狱绽放的百合花》聆徵

29、Chapter 29 牢笼

　　回到家时，暮色已经漫进客厅。李春珊把装裙子的纸袋仔细放好，转身就看见苏羽正在开窗通风。

　　晚风轻轻吹动窗帘，也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看电影吗？”李春珊打开电视，“最近有部评分很高的文艺片。”苏羽点点头，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李春珊立刻凑过去，很自然地把她圈进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电影开场不久，李春珊突然想起什么，轻手轻脚地去厨房洗了一串葡萄。回来时，苏羽正专注地盯着屏幕，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张嘴。”李春珊把一颗剥好皮的葡萄递到她唇边。苏羽下意识地含住，舌尖不经意擦过李春珊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甜吗？”李春珊的声音有点哑。“嗯。”苏羽垂下眼帘，继续看电影，耳根却悄悄红了。

　　过了一会儿，苏羽也拿起一颗葡萄，小心地剥皮，递到李春珊嘴边。就在她要抽回手指的时候，李春珊突然含住她的指尖，还故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苏羽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绯红：“你……”

　　“好甜，”李春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又凑近些，“特别甜。”苏羽嗔怪地瞪她一眼，却换来更紧的拥抱。李春珊把脸埋在她颈窝，闷声说：“苏羽，你好香。”“是沐浴露的味道吧。”“不是，”李春珊深深吸气，“是你自己的味道，像阳光下晒暖的青草。”

　　电影里男女主角正在雨中分别，悲伤的配乐流淌在房间里。苏羽轻声问：“如果是你，会这样放手吗？”“永远不会，”李春珊收拢手臂，“就算下刀子也要把你绑在身边。”苏羽轻轻笑了，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李春珊的衣角：“那……如果是我要放手呢？”

　　李春珊突然坐直身子，捧住她的脸：“那我就每天在你窗下唱歌，唱到你心烦意乱，不得不下来见我。”“你唱歌会吓跑整栋楼的邻居。”“那正好，没人跟我抢你。”两人笑作一团，苏羽趁机又喂她一颗葡萄。这次苏羽学聪明了，快速抽回手指，却还是被轻轻咬了一下。

　　“你是属狗的吗？”苏羽看着指尖浅浅的牙印。“属你的，”李春珊理直气壮，“我要在你身上留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苏羽忽然转身跪坐在沙发上，与她对视：“那你也是我的。”她的眼神太认真，李春珊一时怔住。等反应过来时，苏羽已经低头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盖章生效，你逃不掉了。”苏羽的眼里闪着光。

　　李春珊摸着那个并不存在的印记，心跳如鼓。她一把将苏羽搂进怀里，声音闷闷的：“本来也没想逃。”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完了，片尾曲还在房间里轻轻回荡。谁都没有去关电视，任由那些音符在夜色里流淌。

　　“明天……”苏羽突然开口，“明天我陪你去图书馆。”李春珊立刻接话。“我是说，我妈她提前完成了工作……明天就回来了。”

　　空气突然安静。李春珊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那今天就是我们的最后一天？”苏羽摇摇头，在黑暗中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不，是未来的第一天。”李春珊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她把两人交握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苏羽的指尖。“对，未来的第一天。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天。”

　　窗外月色渐浓，远处传来模糊的车流声。在这个普通的夜晚，两个少女在沙发上相拥，分享着同一串葡萄，规划着看不见尽头的未来。

　　“等高考结束……”

　　“我们要租个小房子……”

　　“养只猫，叫年糕……”

　　“还要在阳台上种满花……”

　　她们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只剩下交缠的呼吸声。李春珊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梢。未来还很长，但此刻，她们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李春珊轻手轻脚地将苏羽抱回床上，刚为她掖好被角，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是赵强发来的消息：「春珊，好东西，你肯定爱看！」后面跟着一个文件。她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个家伙总是爱分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奇心驱使下，她点开了文件。

　　结果下一秒，屏幕瞬间被香艳的画面占据——两个女人正在激情拥吻，镜头特写下连舌尖交缠的细节都清晰可见。李春珊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就在这时，身旁传来窸窣声响。苏羽不知何时醒了，迷迷糊糊地凑过来，柔软的手臂自然地环上她的脖颈，下巴亲昵地搁在她肩头。

　　“在看什么……”话音未落，苏羽的目光已经落在了手机屏幕上。李春珊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瞬间僵住。“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赵强发的！我……”李春珊慌忙想要关掉视频，手腕却被苏羽轻轻按住。

　　苏羽的指尖带着刚睡醒的温热，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睡意，却莫名染上一丝危险的意味：“原来……你喜欢看这个？”李春珊急得耳朵都红了：“我真不知道是这种内容！”

　　苏羽忽然翻身跨坐在她腿上，衣服领口微微敞开，在昏暗的夜色里勾勒出纤细的锁骨。她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李春珊的鼻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唇。“看别人多没意思……”苏羽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指尖缓缓抚上李春珊的衣领，“不如……我陪你实践？”

　　李春珊的呼吸骤然停滞，整个人僵在床上，连心跳都漏了一拍。但很快，她看到苏羽眼中那抹狡黠的笑意——这分明是在故意逗她。一股说不清是羞恼还是别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突然伸手扣住苏羽的后脑，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的唇瓣吻了上去。

　　李春珊能感觉到苏羽在她怀中微微颤抖，原本游刃有余的挑衅化作了生涩的回应。当两人终于分开时，苏羽的眼睫轻颤，脸颊染上绯红，先前那点架势早已消失不见。

　　“现在知道后果了？”李春珊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还敢这样逗我吗？”苏羽轻轻喘息着，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角，小声嘟囔：“再也不敢了……”

　　李春珊凝视着苏羽泛红的脸颊，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方才那个大胆逗弄自己的苏羽已经不见了，此刻蜷缩在她怀里的，又变回了那个超级容易害羞的女孩。

　　但有什么东西确实不一样了。

　　李春珊的心头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像是春水初融，带着惊喜的暖意。她轻轻抚过苏羽耳际的发丝，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苏羽，你变了。”苏羽抬起湿润的眼眸，不解地望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散的情动。

　　“以前的你，”李春珊的指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眉眼，像是在触碰一件珍贵的瓷器，“从来不会这样撒娇，更不会主动逗我。”苏羽微微一怔，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大胆。她下意识想别开脸，却被李春珊轻轻捧住脸颊。

　　“这样的你，真好。”李春珊的眼里盛满了星光，比窗外皎洁的月色还要明亮，“会开玩笑，会撒娇，会让我看到不一样的你。”

　　苏羽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她沉默片刻，忽然将脸埋进李春珊的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还不都是你惯的。”这句话带着几分嗔怪，却又藏着说不出的亲昵。李春珊忍不住笑出声，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那我可得继续惯着，让你变得更活泼才行。”

　　苏羽在她怀里轻轻扭动了一下，像是抗议，又像是撒娇。这样的反应让李春珊心头一暖——从前的苏羽总是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盒子里，现在的她终于愿意露出柔软的内里。

　　“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李春珊轻声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苏羽的长发，“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走路时目不斜视，说话从来不会十个字，连笑容都像是奢侈品。”苏羽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李春珊的衣角。

　　“那时候我就在想，”李春珊的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柔，“这个女孩心里一定藏着很多故事，才会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窗外的月光悄悄移动，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可是现在，”李春珊的声音里满是欣慰，“这个女孩会笑，会闹小脾气，还会故意逗我。这样的你，让我觉得特别真实。”

　　苏羽抬起头，在月光下凝视着李春珊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此刻漾着温柔的水光。“因为在你面前，”苏羽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会感到很轻松，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这句话让李春珊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想起第一次见到苏羽时的场景，那个女孩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冰冷的女孩，内心竟藏着如此柔软的一面。

　　“那我们就一直在一起吧，”李春珊轻声说，在苏羽额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伪装。”苏羽没有回答，只是往她怀里靠了靠，用实际行动回应着这份承诺。她的发丝蹭在李春珊的下巴上，带着淡淡的香气。

　　李春珊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点点滴滴——苏羽从一开始的疏离，到后来的渐渐敞开心扉，再到如今会撒娇、会开玩笑的转变。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像是冰雪消融的过程，缓慢却不可逆转。

　　“其实我很高兴，”李春珊低声说，“高兴你能在我面前展现最真实的样子。”苏羽在她怀里轻轻动了动：“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这句话说得极轻，却重重地落在李春珊心上。她明白，这份信任来之不易，是苏羽一点一点卸下防备，才终于愿意展露的真实。

　　“还记得那次在天台上吗？”李春珊突然问道。苏羽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嗯。”“那时候的你，像是随时都会碎掉，”李春珊的声音里带着心疼，“而现在，你会笑，会闹，会生气，会撒娇。这样的你，才是一个完整的你。”苏羽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样活着。”

　　月光渐渐西斜，夜色愈发深沉。两个相拥的身影在墙上投下亲密的剪影。李春珊轻轻拍着苏羽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以后也要这样，开心就笑，难过就哭，生气就发脾气。我要看到最真实的你，每一个样子的你。”苏羽在她怀里轻轻点头。

　　这一刻，李春珊忽然明白——爱一个人的最好证明，不是让她改变什么，而是让她在你面前，能够放心地做回最真实的自己。所有的伪装都可以卸下，所有的情绪都可以释放，因为你知道，总有一个人会接纳你的全部。

　　而苏羽的转变，就是这份爱最好的见证。从冰冷到温暖，从封闭到敞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信任在悄悄生长的结果。

　　夜深了，李春珊感受着怀中人平稳的呼吸，在心里默默许下承诺——她要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真实，让苏羽永远可以做最自在的自己。

　　因为在爱里，真实永远是最动人的模样。

　　清晨六点，闹钟还没响，苏羽就醒了。她轻轻挪开李春珊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李春珊在睡梦中咕哝了一声，下意识地又要抱上来。苏羽将自己的枕头塞进她怀里，看着她像抱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搂住枕头，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

　　阳光还没完全升起，房间里弥漫着破晓前的青灰色。苏羽站在床边，静静注视着李春珊的睡颜。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着，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稚气。

　　“你该走了……”苏羽轻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俯身，在李春珊额头上印下一个的吻。起身时，发现李春珊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她说的话。

　　收拾房间时，苏羽的动作格外仔细。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葡萄梗，收起沙发上两个并排的靠枕，把李春珊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鞋柜里。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抹去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当最后一件属于李春珊的物品被收进背包时，苏羽站在客厅中央，环视这个终于恢复“正常”的空间。

　　这里又变回了那个冰冷整洁的样板间，仿佛过去半个月的温暖只是一场幻觉。

　　“小羽毛……”卧室里传来含糊的呼唤。苏羽的心猛地一紧，快步走回房间。李春珊还在熟睡，只是无意识地蹭着怀里的枕头，像是在寻找她的温度。

　　苏羽看了眼时间，不得不叫醒她。她轻轻摇晃李春珊的肩膀：“该起床了。”李春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苏羽后，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早啊，小羽毛！”她习惯性地就要凑过来索要早安吻。苏羽微微后仰，避开了这个吻：“你该回去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让李春珊瞬间清醒。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背包已经收拾好放在门口，客厅恢复了往日的整洁，连空气中都属于苏羽一个人的气息。

　　“我只能送你到小区门口。”苏羽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李春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下床洗漱。水声从浴室传来，苏羽站在窗前，望着楼下渐渐苏醒的街道。

　　十五分钟后，她们一前一后走出单元门。清晨的小区很安静，只有早起的鸟雀在枝头鸣叫。她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像两个恰好同路的陌生人。

　　在小区门口，李春珊突然停下脚步：“我……”“路上小心。”苏羽打断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李春珊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化成一个勉强的微笑：“等我电话。”

　　苏羽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直到确认她真的走了，才缓缓转身。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林薇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已落地，一小时后到家。」她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直抵肺腑。

　　回到家，苏羽开始了最后的检查。她打开所有窗户通风，把沙发靠垫摆成林薇习惯的直角，甚至调整了茶几上果盘的方向。当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后，她站在玄关处，最后一次环视这个家。

　　阳光终于完全升起，金灿灿地洒满整个客厅。但这个充满阳光的空间，却莫名让人觉得寒冷。

　　苏羽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眼神平静，表情得体，又变回了那个无可挑剔的苏羽。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昨夜的笑意。然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点点收起所有情绪，直到整张脸变得波澜不惊。

　　当时针指向七点半时，苏羽已经站在玄关处等候。她穿着简单的居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姿态恭谨而克制。

　　七点五十分，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清脆声响。苏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又立即松开。门开了，林薇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商务套装，妆容精致，眼神像探照灯般扫过玄关，最后落在苏羽身上。

　　“妈。”苏羽轻声问候，上前接过行李箱。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与往常别无二致。林薇没有立即回应，目光在客厅里巡视一周。沙发靠垫摆放整齐，茶几一尘不染，连窗帘的褶皱都保持着完美的对称。

　　“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林薇脱下外套，苏羽立即接过挂好。“还好，”苏羽的声音平稳，“按照计划表完成了所有学习任务。”林薇走向厨房，打开冰箱。苏羽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色依旧平静。

　　“酸奶怎么少了三盒？”林薇取出剩下的酸奶，仔细检查数量。“上周有几天晚上复习得晚，当作夜宵了，”苏羽回答，“在日记里记录了。”林薇瞥了她一眼，将酸奶放回原处：“下次提前报备。”“好的。”

　　巡视完厨房，林薇又走进苏羽的卧室。书桌上的习题册摊开着，笔迹工整。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她伸手摸了摸书架顶层，指尖一尘不染。苏羽安静地站在门边，目光落在窗外。阳光照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地上的头发倒是收拾得干净。”林薇忽然说。苏羽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每天都有打扫。”林薇转身面对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那双与苏羽相似的眼睛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她的表象，直抵内心。苏羽坦然回视，眼神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后背已经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林薇准备开口时，她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她快步走出房间：“准备早餐，我接个电话。”房门关上的瞬间，苏羽轻轻吐出一口气。她走向厨房，动作机械地准备着早餐。

　　吐司烤得恰到好处，煎蛋的边缘金黄酥脆，一切都完美得像个精心设计的程序。但当她端起牛奶杯时，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乳白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她一闪而过的慌乱。她立即稳住手腕，将牛奶轻轻放在餐垫正中央。

　　林薇打完电话回来时，早餐已经整齐地摆在桌上。她坐下用餐，偶尔询问几句学习进度，苏羽都对答如流。“这次月考必须保持年级第一。”林薇放下筷子，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角。

　　“明白。”

　　早餐后，林薇起身整理行李。在经过苏羽身边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苏羽屏住呼吸。“你换了洗发水？”林薇微微蹙眉。空气仿佛凝固了。“上周超市促销，试了新的牌子，”苏羽的声音依然平稳，“不喜欢的话我换回来。”

　　林薇审视了她片刻，最终移开目光：“不必了。”她拖着行李箱走向卧室，关门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响。苏羽站在原地，直到书房的门完全合拢，才允许自己稍稍放松紧绷的肩膀。她走到窗边，望着小区门口的方向。晨光正好，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深沉。

　　这个家又变回了精致的牢笼，而她必须继续扮演那个无可挑剔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