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后前任同居后》却风声

26、胡思

　　这几天两个人都很忙，许倾姝忙着拍戏，慕瓷忙着几头奔波。

　　一日三餐加通勤，慕瓷精打细算着徐妍的两百块，余额数字的跳动速度被控制得很好。

　　这几天林红每天都会给慕瓷发消息，内容全都是照片，不是账单就是那个和她拥有一半相同血脉的男孩。

　　慕瓷前两天还会不死心地点进去看看，之后完全失去阅读的欲望，放任那个母子合照头像右上角的红点数字逐渐变大。

　　偶尔从剧组旁边路过时，慕瓷会下意识地向内看一眼。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她。

　　她有时会想或许下一秒许倾姝就会出现，但脚步却从不会因此过多停留，收回目光后继续奔波在自己的路。

　　虽然见不到许倾姝本人，可她的耳目都充斥着和许倾姝相关的声音和画面。

　　学校里，同学的讨论、通告、海报；寝室里许倾姝的签名照躺在每天都会打开的抽屉；咖啡厅更是有一个时刻播报许倾姝动态的死忠粉。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但对许倾姝的事几乎快要了如指掌了。

　　许倾姝离开朔市的那天，慕瓷收到了一条消息。

　　沉寂几天的头像突然跳到最顶上，慕瓷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擦了擦手点开对话框，里面只有一张照片。

　　一张出发地点为朔市的机票，起飞时间是两小时后。

　　慕瓷没有立即回复，而是等了一会儿。可过了一分钟依旧没有新消息，竟然真的只有这张照片。

　　手指在键盘上来回点击，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把结尾的句号改成了感叹号。

　　「一路顺风！」

　　墙上老式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走得很慢，讲台上老师讲解的语速舒缓的甚至有些拖沓，可慕瓷的心脏却跳得很快。

　　窗外一阵微风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教室，轻轻吹动比慕瓷小不了几岁的窗帘，幔布扫过手机挡住视线，慕瓷忐忑的心静了一秒，紧接着风息窗帘回落，慕瓷看见了许倾姝的回复。

　　「等我回来。」

　　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讲台上传来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和她的心跳频率重合。

　　慕瓷没有回复，总觉得如果说好就像是定下了一个约定，而约定似乎又附带着其他意义。

　　这天晚上慕瓷来到咖啡厅，平常不露面的老板竟然也在，身边还带着一个没见过的女生。

　　“慕瓷，这是来接你班的小周，你这两天带她熟悉一下流程。”

　　原来已经找到新的兼职生了。

　　偏偏是这时候。

　　慕瓷手指微微蜷曲，悄悄向身后藏住，点点头：“好的店长，我知道了。”

　　和小周简单打过招呼，慕瓷穿上围裙到备餐台的水槽简单洗个手。

　　徐妍凑上来挽住她的胳膊，“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我好舍不得啊！”

　　“没想到店长效率这么高。”慕瓷浅笑道，抬起手将向水槽轻甩了两下，转过身看她，“没事，还会再见的。”

　　“不过妍妍，钱我得等下个月才能还你了。”

　　“没事！”徐妍笑眯眯，“你不还都行。”

　　看着慕瓷惊愕的样子，徐妍补充道：“慕瓷我知道，你是为了送我姝姝的签名照才会突然拮据的，我怎么会过河拆桥呢！”

　　慕瓷更惊愕了——她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个照片……现在市价多少？”

　　听到慕瓷这么问，徐妍笑意更深了，又朝她挤近了些，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慕瓷微张着嘴，“那确实挺贵的……”

　　“不是！”徐妍五官皱成一团，“怎么可能就三百？你也太小看我家姝姝了！”

　　“那是多少？”

　　“再加个零。”

　　“三、三千？？！慕瓷难得的失去了表情管理，对自己听到的内容大跌眼镜。

　　“怎么会这么贵啊？”她真的好奇，甚至无法理解。

　　一张照片而已，成本连三块都不到吧……

　　“我看了一下，这张拍立得是特签，是这个月和其他两张一起刚拍的，独一无二，物以稀为贵，价格就炒起来了。”徐妍一副资深专家模样，“不过这还不是我家姝姝最贵的签名照。”

　　慕瓷已经僵在原地，目怔口呆：这就是明星效应吗……

　　可她接连震惊的神情倒是让徐妍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不对啊慕瓷，这照片不是你送我的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清楚啊？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我……”慕瓷默默把手从她臂弯里抽出来，“这是我配合剧组剧宣的礼物。”

　　“礼物？？剧宣？？”

　　刚把手从徐妍身上拿开的慕瓷又立马拉住了她。因为徐妍看起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徐妍扑腾站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不仅面对面见到了我家姝姝，还免费拿到了一张特签照？？”

　　“嗯……”

　　手下猛地一沉，徐妍又倒了下去。

　　下一秒，女孩自己按着人中缓缓站了起来，“慕瓷，你真是运气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往你们学校跑了多少趟，连我家姝姝的正脸都没见着。可你连认都不认识我家姝姝，就这么见了面还拿了特签，还轻描淡写地送给了我！”徐妍狂按人中，从兜里翻出手机，“我说怎么好像忘了什么，原来当时坐在我女神对面的人是你啊！当时光顾着看我家姝姝了，完全没注意对面的女生是谁。没想到竟然就天天在我眼前晃悠。”

　　看到许倾姝照片，徐妍压在人中的手突然一松，又露出笑来：“哎，我家姝姝真是好看。”

　　她猛转过头，“怎么样？真人的美貌是不是更加震撼？？”

　　慕瓷点点头：“确实，我觉得照片没有本人好看。”

　　“啊——我的天呐！”徐妍捂住胸口，“我真的好想见见本人啊！”

　　“会有机会的……”慕瓷有点后悔，那天没告诉徐妍真相是不是过于残忍。

　　可现在再告诉她那天的真相，恐怕比没告诉她更残酷。

　　两人在备餐台上演了一出大戏，落幕时慕瓷才发现身后的小周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其实不得不说，徐妍属实有点过于狂热。她又觉得那天没暴露许倾姝是正确的。

　　她朝女孩招手：“没事，她平时不这样的。你过来吧，我给你讲讲这些菜单的配比。”

　　今晚的徐妍头顶上一直飘着一朵乌云，整个人处在阴晴不定的天气之中。

　　直到九点，靠在餐台边缘的徐妍忽然轻噢一声，彻底由阴转晴。

　　慕瓷作为这场人工降雨的推手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注意到徐妍的反应便顺口问了句：“不郁闷了？”

　　“当当——”徐妍把手机往她面前一摊，就见慕瓷突然脸红了。

　　“慕瓷，你怎么脸红了？都见过我家姝姝真人了，还会被照片给打动吗？”

　　慕瓷看着眼前的照片，结结巴巴：“不是……也是吧……”

　　她其实看的并不是照片，而是文案。

　　经徐妍这么一说，她正要下滑视线看照片时手机被徐妍收了回去。

　　女孩捧着手机呲牙咧嘴：“姝姝这张自拍是在你们华大拍的，又配文说‘等我回来’，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又有机会见到真人了？”

　　她拉住慕瓷，嘻嘻笑：“到时候我得拉着你这个欧皇一起，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慕瓷红着脸微笑：“……我就说会有机会的吧。”

　　徐妍还在傻乐，慕瓷收了脏餐具进了后厨。温水流经手边，少女在揣摩那条微博的用意。

　　许倾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回复吗？

　　“水快溢出来了！”小周的低呼传进耳朵。

　　慕瓷回神，连忙伸手关紧水龙头，“抱歉，想事情走神了。”

　　她将手泡进温水里，微微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会这样想？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和小周交接完工作后，到了周末。

　　慕瓷七点准时从床上醒来，下床看到昨晚摆上桌面忘记收回抽屉的照片，突然给自己安排好了今天的任务。

　　坐公交站到地铁站乘坐4号线，慕瓷如约抵达桐达山韵。

　　跟门卫说清来因后，她跟着地图到了许倾姝家所在的6栋楼。

　　电梯上行至20层，入目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门。

　　她入户前拍了张照给许倾姝，对方并未回复。

　　960601——滴——

　　慕瓷踩上入户地毯，有些担心自己鞋底的尘灰太重。

　　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没有开灯房内也明亮开阔。

　　上次来的时候是夜晚，屋内景致看起来似乎有些许的不同。

　　第一次独自待在别人家中，慕瓷感觉就连空气的存在感都变得强烈。

　　她先是在客厅中扫了一圈，和上次来没有任何变化。转身，餐厅的餐桌上放着一瓶矿泉水，瓶盖在一旁，瓶内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水。

　　目光范围内，好像只有这一个垃圾。

　　她把剩的水倒进水槽，瓶子扔进了没有垃圾的垃圾桶。

　　走过过道，女孩停在两扇相对的门中间。

　　左转将手搭在门把手上，心情隐隐变得几分忐忑。

　　这是她的绝对私人领域，就这么直接进去吗？用不用先说一声？

　　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她忽然发现脚旁躺着一张纸条。

　　她捡起来，纸面字迹娟秀：收拾行李比较急，麻烦帮我叠一下衣服。

　　“慕瓷。”

　　女孩拧下把手，皱着眉自哂：“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