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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仙婴失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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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卿卿微微一笑,抚摸着腹伤道:“季夫人,冷老教主的死魂极有可能被囚困在阿凝的体内,若非如此,阿凝身上不会有安魂养魄的邪术施咒痕。”
冷鹤月抬眸看着她,道:“如何证明?”
“季夫人,据先前季羡之与我所说,冷老教主因疏月楼一事,而遭花湘影和慕庭晏的报复残害,可以冷老教主的修为,怎会不敌花湘影和慕庭晏?况天启教仙都紫府戒备森严,妖魔闯入仙府所设结界屏障应当会有感应,而他们二人却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朝天宫,谋害冷老教主,你不觉得此事奇怪吗?”
“师姑娘不知,家父在棺森狱曾被恶骨血傀所刺伤,身中邪气,自那之后,身骨颓败修为大减。”
师卿卿手撑着下巴,一点一点地思索着,娓娓道:“恶骨血傀所伤......那如果冷老教主中的不是邪气呢?”
冷鹤月眉头轻皱,不解地道:“此话何意?”
师卿卿抬起眼眸,冷声道:“此疑容我稍后再解,先请季夫人看看季羡之施的这个咒术,有什么区别?”
她和季司离对视一眼,目光相接,季司离了知其意,抬手捏诀施咒,不一会儿,地面就浮现出一个驱魔度邪的镇压法阵,她道:“这个驱魔度邪的镇压法阵,乃是清虚道的咒阵,无论用于何处,都只有镇压妖魔邪祟之用,对吧。”
“不错。”
“好,那季夫人再看看,此法阵接下来的变化。”
说完,她将手执起低头想了想,须臾,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浮现的法阵之中,随后将阴冥符宝取了出来,加以妖术催动法阵。
原本地面中央清亮的白光法阵,霎时变得黑沉浑浊,几乎肉眼可见,源源不绝的黑气充斥了整个房屋,四人身躯被阴邪黑气包围其中。
这诡谲森然黑气不断向着四周流泻而出,过了一阵,冷鹤月便感觉全身一阵压抑感袭来,压得她胸口隐隐闷痛,脑中震颤嗡鸣不止,似乎有千万种声音出现在耳边,让她根本无法集中心神。
季司离登时一惊伸手扶住了人,冷鹤月不可置信般抬眼看着地面的法阵,欲言又止地陷入了沉思。
见状,师卿卿扬手一挥,立即收了阴冥符宝。
这个法阵乍看之下没有什么不妥,且与正常驱魔度邪的法阵,别无二致,可是滴入妖魔之血后,就会发现微妙之处令人极其不适。
季司离眉峰一凛,沉声道:“这是妖气,怎会如此?”
这个驱魔度邪的镇压法阵,季闻麟和季司离在儿时便能熟记于心,然而这一个法阵在层层叠叠的咒文之中,多加了几滴带有妖气的鲜血,再以阴冥符宝的邪力催化,就完全改变整个阵法的效用。
现在看起来,这个浮现在地面的法阵,仿佛是一张黑气四溢的大圆脸,正在森然地对着几人狂笑。
师卿卿指着法阵,解释着道:“不错,这个法阵,已经被逆转了。”
冷鹤月抬起眼眸,稍显疑惑,问道:“何为逆转?”
季司离扶她站稳后,冷声道:“寻常驱魔度邪的法阵,具有破障镇邪斥鬼之效,此法阵集恶催邪摄魂。”
冷鹤月神情愕然,皱眉道:“这是何禁术?只不过滴了几滴妖血,加了几丝邪力,就逆转了整个阵法的效用?难道......”
师卿卿微笑一声,淡然道:“没错,此阵的妖魔之气甚重。”
冷鹤月面色诧异,似还有些晕乎,疑惑问道:“这个法阵到底是何来历?”
师卿卿认真地道:“法阵是没有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中咒者。”
冷鹤月接过师卿卿递过来的那个阴黑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紧皱着眉头看不出是个什么心思。
季司离指着那阴冥符宝,神情淡漠,道:“长嫂,眼下这个法阵是正确的,冷老教主在与花湘影和慕庭晏对战时,曾使用了此驱魔度邪镇压法阵,若是花湘影和慕庭晏在法阵中,暗施了妖魔之血及邪力,便会逆转效用了。”
师卿卿将那阴冥符宝,放回了灵袋内,平静地道:“不错,倘若冷老教主非是被恶骨血傀刺伤,而是魔气呢。假设冷老教主早就身中魔气,而自身却未觉察,而后被有心之人施以阴冥符宝的邪力,致使冷老教主身子骨迅速颓败,修为大减呢。”
“父亲为恶骨血傀所伤,恶骨血傀是邪灵非魔,何来魔气一说?”
季司离提醒她道:“长嫂可还记得,伐奉天宗决战之时,冷老教主曾在沐墟大殿受过重伤。”
师卿卿想起了,当年各大门派攻上沐墟宫,冷道涯被俘虏那次,道:“季夫人,自当年沐墟宫决战后,冷老教主曾被素怀容中伤过是吗?”
冷鹤月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师卿卿微微一笑,神情豁然地道:“那便对上了,冷老教主在沐墟大殿被俘,怕是在那个时候已经被素怀容种下了魔根,而棺森狱之上被恶骨血傀刺伤,不过是一个掩盖魔根的契机。”
“沐墟大殿上,风路行也被俘虏,他应当早就知道冷老教主被种下了魔根,从而在冷老教主与花湘影和慕庭晏交手时,利用阴冥符宝邪力牵引出了他的心魔。”
冷鹤月轻轻地摇头,神情有些凝重,道:“但此等逆转之术,他又是从何知晓的?”
师卿卿指着手中的阴冥符宝,道:“季夫人,当年素怀容死后,四大恶骨血傀就不知所踪,再次出现时却能为人所控,你觉得是巧合吗?”
季司离淡淡地道:“长嫂,九大恶骨血傀重现于世,亦非偶然。”
冷鹤月沉默了许半晌,镇定自若地道:“我知道了,眼下阿凝被抓走,得先想办法把阿凝救回来。”
原本师卿卿还担心,冷鹤月知道这些事后会伤怀难抑,然此刻见着她平静地神情,有些出乎意外。
师卿卿心里还有别的话没有说出口,比如关于冷含淑昏迷,阿凝非是风路行亲生女儿之事,还有九大恶骨血傀里面,有风凌霜也有她生父的肉身。
但是她止住了,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她觉得这些消息遭透了,甚至很残忍,是的,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她的丈夫站在了风路行那一边,很残忍。
这个女子,年少成婚,诞下一女,失踪数年,闺中密友,遭人残害,父亲死于非命,姊妹被丈夫打晕,孩子又被劫走,一桩桩一件件,或许少知道真相,就不会过的那么痛苦吧!
屋内静默一片,该说的也都说明白了。
过了片刻,冷鹤月转过了身,看着季司离,道:“司离,此行母亲也来了,该去见见。”
季司离颔首点头,动身出了房屋,去了另一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