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弱的行星组曲》羡铢

37、第三十七章 意外成为首领？

　　身后传来鞋子踩到落叶发出来的沙沙声，沙耶香没有回头，但手里的锐器已经准备好了。

　　对方的气息看起来没有攻击性，但她不能掉以轻心。

　　身后传来一阵类似于吟唱的声音，不是英语，也不是沙耶香知道的其他语言。

　　伴随着吟唱声，从附近的树林里陆陆续续走出来一群人，呈现一个包围圈。他们都穿着白色外套，戴着白色面具，正是之前见到的阿拉梅侬玛人。

　　沙耶香握紧手中的武器，如果他们继续靠近，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出手。

　　“嗖”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划破空气，朝她袭来。迅速侧身躲闪，又踩着其中几人的肩膀跳到最近的一棵树上，沙耶香这才看清袭击自己的是一颗网球。

　　想起之前被莫名其妙攻击的桃城，沙耶香语气不太好：“……你们是阿拉梅侬玛人吗？我的队员之前被你们攻击，是不是也要有一个交待呢？”

　　回应沙耶香的是一阵沉默，她心里觉得疑惑，这群人不说话是为什么？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表达还是不屑表达？

　　气氛有些僵硬，阿拉梅侬玛人戴着面具，看不出他们的表情，沙耶香只能带着戒备盯着这群人。

　　对方似乎两两相望看了一会儿，然后从人群中走出三个人，其中两人各自高举盒子，正中间的人则说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字：“……首领。”

　　她努力听清他们的口音，最后才理解对方说的含义是“首领”。想到这里，沙耶香神情微怔，又眉头紧锁，盯着下方的人群：“刚才的话……应该是说错了吧。”

　　为首的那人摇头：“不......你是首领......”

　　再次听清对方的回答，沙耶香沉默，从树上跳下来：“为什么说我是首领？我们之前并不认识。”

　　举着盒子的两人将其放在沙耶香面前，她打开一个盒子时，一把刻有花纹的弓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那一刻，沙耶香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射箭是在基地里学的，这几个月因为休假离开基地，沙耶香只能在几个射箭俱乐部练习射箭。入选为U-17世界杯志愿者后，这段时间连弓箭都没摸过。可是感慨之后又升起一丝怀疑，从未和阿拉梅侬玛人打交道，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会射箭？是谁泄露的消息？

　　她后退几步看着阿拉梅侬玛人：“......我之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

　　有一人摇头：“不，首领，这是弓告诉我们的。”

　　这个回答让沙耶香感到意外，不是有人泄露，而是弓箭自己的选择？听起来仿佛是一个奇幻故事，拥有意识的弓箭自主选择了主人吗？

　　想起乾贞治的介绍，她决定再多问几个问题作为试探：“我听说阿拉梅侬玛是一个宗教国家，有自己的信仰.....弓箭自己选择主人，这是你们那里的特色吗？”

　　阿拉梅侬玛人两两相望，好像在思考沙耶香的提问，最后是为首的人解释：“弓箭是我们的宝物，但是今天它和你产生了共鸣，能够拿起弓箭的人就是我们的首领。”

　　沙耶香欲言又止，大脑飞快思考一个合理的话术，这时对方又说：“首领，我们希望你能帮忙找回失踪的队员。”

　　这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你们有队员失踪，为什么不直接上报组委会？”

　　“昨天已经做了集体仪式，但是得到的信息有限，我们打算再做一次集体仪式，然后找到队员在哪里。”

　　沙耶香嘴角抽了一下，他们好像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做仪式也太浪费时间了，这是阿拉梅侬玛人的特色吗？她的语气有点无奈“为什么不直接寻求警方力量呢？只要知道对方的相貌就可以扩大搜索范围，实在不行找安保组也可以。”

　　“原本是打算寻找的，但今天我们发现了首领，或许首领可以帮助我们。”

　　“首领”这一称呼再次让她头疼：“先回答我的问题，刚才为什么要攻击我的队员？”

　　“我们在做仪式，然后他突然出现......仪式被干扰了，那个人也受到了影响。”

　　“你的意思是，桃城不是被你们主动攻击的？”

　　“没错......”

　　沙耶香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说辞，她看到的是这群阿拉梅侬玛人聚集在后面，对着桃城武念念有词，怎么看都像是有意为之：“这件事我会调查，现在回到刚才的话题......我无意针对你们的信仰，但我也有自己的准则。比起莫名其妙的首领称呼，我更喜欢交易的形式。”

　　沙耶香顿了顿，继续向阿拉梅侬玛人提议：“这把弓箭我会借用一段时间，作为报酬，我会帮你们找到失踪的队员。之后，我们就划清界限，弓箭是你们的宝物，我会物归原主。”

　　“考虑一下吧？究竟是找警方调查还是和我做交易，希望能在明天中午之前得到你们的回复。”

　　沙耶香拿起弓仔细打量，花纹很漂亮，在光纤的照射下会发出一些光芒，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七彩颜色。如果是某种RPG冒险游戏，这把弓箭大概会成为主角的宝物吧。

　　此时，手指上传来一阵酥麻，好像是这把弓箭和自己有了共鸣，沙耶香心里升起一种奇异感，迫不及待想要找到某个空地去试验这把弓箭。只是.....她还是把弓还给阿拉梅侬玛人：“它的确是好东西，在你们点头之前，我不会碰得，明天见。”

　　留下阿拉梅侬玛人站在原地，沙耶香走出了树林。

　　回去的路上，她经过一片草丛，眼角余光瞥见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就停在原地盯着草丛看。看了一会，沙耶香高声问道：“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

　　晃动的草丛突然停了，她又听见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冒出来两个人：“.....助教。”原来躲在草丛后面的人是远山和越前龙马。

　　“你们什么时候转行做小侦探了？在草丛里躲着好玩吗？”注意到远山头上的树叶和小虫子，沙耶香走过去给他清理干净：“刚才就打算找你们，现在倒是不用费功夫了。既然找到你们了，就一起回去吧。”

　　“但是......”越前欲言又止：“你怎么和那些人认识？”

　　“不认识，我只是在询问桃城武的事情经过。你们要做的事完成了吗？”

　　远山这才想起什么：“啊，超前，那件事我们还没做......”在远山把话说完前，沙耶香把他脑袋转过来：“晚了，现在你们被我抓到了。走，我们回去。”

　　她一路捏着两人的后颈，把他们往训练场带，然后回去的路上又遇见了手冢国光。越前有些愣神：“手冢部长？”

　　沙耶香也看见了对面的手冢：“手冢同学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吗？”

　　“桃城的情况怎么样？”

　　“他应该没事了，担心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手冢闻言微微摇头：“这个时候我不方便出现，桃城没事我就放心了。”随即手冢又看向越前龙马：“越前，你现在做出选择了吗？”

　　越前龙马摸了帽檐，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是的，手冢部长，我要打败所有站在我对面的人。”

　　“那么，追上来吧，越前。”和沙耶香点头示意后，手冢就离开了。

　　沙耶香看着手冢的背影，想起日本队的初中生们一直以打败手冢为目标，今天得以窥见一些，但还不够，总觉得这个学生身上有自己比较熟悉的东西。

　　将两人带回训练场，大石跑过来问：“越前，远山，你们刚才去了哪里？”

　　“我们......”越前龙马有些支支吾吾，沙耶香站出来解释：“他们跑到一半被我发现，然后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但我看到助教和那群奇怪的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在交流什么。”远山的话让附近的人看向沙耶香，她只是微笑：“远山同学，有些事情不该好奇就不要好奇哦，否则......”言语里隐隐约约有威胁之意，远山直接捂住了嘴。

　　“既然回来了，就继续训练吧。”迹部看着二人，又把眼神转向她，但最终一言不发。

　　“大石，桃城怎么样了？”

　　“英二他们已经把桃城送回去了，助教要去看看吗？”

　　“好，那我先回宿舍楼......对了，下次叫我名字吧，助教这个称呼，我还是担不起。”沙耶香轻拍大石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她还有阿拉梅侬玛人的情况要调查，没办法在球场待太久。

　　从球场走出来，她拿出手机联络了相熟的志愿者：“爱丽丝，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对阿拉梅侬玛队有了解吗？”

　　对方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阿拉梅侬玛，是那个宗教国家吗？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才路过他们训练的地方了，一开始不知道，后来他们说自己是阿拉梅侬玛，只是......”沙耶香“欲言又止”，电话另一端的人立马听懂了：“我明白，他们每次都是戴面具，看起来就很诡异......其他人也说观感上不太好。”

　　“不过我以前确实听说过阿拉梅侬玛这个国家，据说他们那里的人有着非常虔诚的信仰，还有一些别人难以理解的习俗。”

　　“习俗？比如做仪式吗？”

　　“是的，听说他们很看重集体仪式，但我没有见过。”

　　“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