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很好，但我选天后》一领鹅蛋黄

9、女朋友

　　复赛当天，现场的气氛比初选要紧张的多，后台的每个选手的脸上，都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想赢。

　　林薇坐在角落的化妆镜前，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节拍，一遍遍检查自己的妆容。

　　她对自己的演唱有绝对的自信，但对那个未知的结果，心脏却不听话地狂跳。

　　“别紧张。”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的手背，带着熟悉的、能让她瞬间安定的气息。

　　是郁贤。

　　她今天特地赶来，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素颜，在一群争奇斗艳的选手中，干净得像一束光。

　　林薇看着她清隽迷人的侧脸，心跳反而更快了。她想赢，但更重要的事——

　　她想在郁贤面前，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郁贤凑近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鼓励着她。林薇依偎在她身边，不时地点着头。

　　就在这个时候，王导从她们身边走过，林薇一眼就看到那个令人生气的身影。她拽了拽郁贤：“就是他！”

　　郁贤顺着她的指引看向王导，打量了一会儿，说：“嗯，知道了。”便收回了视线，没有多余的评价。

　　她拉着林薇的手：“有我在，不用怕。”

　　“嗯！”

　　有郁贤在身边，林薇无比的安心，把王导的事丢在了脑后。

　　就在这时，苏怀瑾从走廊拐角出现，手里雷打不动地抱着那个标志性的保温杯。

　　林薇站起来，想给郁贤介绍的时候，郁贤已经率先一步，迎了上去。

　　“你好。”

　　苏怀瑾正低头走路，被这突兀的声音打扰，猛地抬头看到了郁贤，她不认得郁贤，被一个陌生人，强势的打招呼，她瞬间慌乱起来，嗫喏半天脸红了，勉强跟郁贤说

　　“你……你……好……你……你……是？”

　　郁贤很惊讶，她想了很多种可能，想过对方会挑衅，会装无辜，唯独没想到她会结巴，似乎一年前，她也这样。

　　但郁贤也没有掉以轻心，她很强势的说：“我是林薇的女朋友，我叫郁贤。上次的事，多谢你。”

　　这话一出，林薇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很少在外面暴露两人的关系，也从没对外介绍说林薇是自己女朋友。

　　而这一次，她说的无比坚定。

　　苏怀瑾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林薇，她视线快速在郁贤和林薇间转了一圈。点了点头，似乎缓过来一点，说：

　　“不用……不……不用谢……谢……林……薇……林薇……是……是个……是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女孩……”

　　这社恐的反应，倒让她显得人畜无害，这让郁贤那些宣示地位的话语，忽然没了用武之地。

　　林薇跟苏怀瑾打了个招呼，苏怀瑾：“你……你……女朋友……女……女朋友……很……很……很漂……漂亮”

　　“那当然！”听到苏怀瑾的夸奖，林薇挽起郁贤的手，非常的开心：“我家郁老师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正好这时，编导在喊苏怀瑾的名字准备上场。苏怀瑾：“那……那……那我……先……先……”

　　林薇：“你快去吧。”

　　苏怀瑾朝郁贤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后台。

　　林薇用肩膀碰了碰郁贤，脸上满是幸福笑容：

　　“郁老师~你刚刚说……说我是你女朋友！”

　　郁贤：“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那句话的时候，特别帅，特别迷人。我想再听你说一次。”

　　林薇紧紧贴着郁贤，仰着头撒娇。“你再说一次，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小冤家。”郁贤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催促说：“下一个就是你了，好好检查下，准备好了吗。”

　　·

　　轮到林薇上台时，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郁贤站在不远处，对她投来鼓励的眼神。而在另一个稍远的角落，苏怀瑾已经表演完，正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林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台下，郁贤的目光从林薇身上移开，落在了角落的苏怀瑾身上。

　　郁贤早就猜到了是这样，她走过去，开门见山的说

　　“你喜欢林薇？”

　　苏怀瑾看了看面前这位“正牌女友”，丝毫没有回避，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清晰流畅了许多，带着毫不掩饰的真诚：

　　“是。她的音色非常特别，清亮里有种天然的颗粒感，像阳光下闪烁的溪流。更难得的是她的乐感和表达，那种投入和真诚……你看她刚才处理副歌那个转音，非常大胆，情感给得又足又准，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学生，有一种天生的舞台吸引力。她是为了舞台而生的。”

　　她毫无保留地、剖析着林薇每一个专业细节。然而，她说完这一长串，看向郁贤时，却发现她脸色沉了下来。

　　郁贤听林薇说过，苏怀瑾只有谈到音乐的时候，说话才会流利。但郁贤发现，不止是流利。她整个像变了一个人，从容而优雅。林薇能和她相谈甚欢，也就不奇怪。

　　苏怀瑾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微妙的变化，还有骤然降低的气压。她脸上的神采收敛了些，微微蹙眉，带着些许困惑和不确定，轻声问：“我……是不是……是不是……冒犯……冒犯到你了？”

　　郁贤的视线从台上收回，看向苏怀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看了她两秒，然后，她淡淡的一笑：

　　“冒犯？”她目光再次投向台上，眼神瞬间变得柔软，但说出口的话却极为认真：

　　“那要看你，是不是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

　　苏怀瑾一愣，随即说：“我……我……没想……没……没想……没想过……”

　　“那就好。”

　　说完，郁贤便不再言语，将注意力放回舞台上。聚光灯下，林薇的歌声清澈，充满了感染力。

　　复赛的结果是林薇和苏怀瑾一骑绝尘，毫无悬念地拿到了决赛的入场券。几乎所有观众都认定，冠军不是林薇，就是苏怀瑾。

　　宣布完结果，林薇开心地跑下台，直奔郁贤，期待的问：“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郁贤回答：“很棒。”

　　林薇又凑近一步：“有没有让你动心？”

　　郁贤：“你说呢？”

　　“想听你说嘛！”林薇缠着郁贤，一定要她亲口说出来，

　　郁贤只能贴近林薇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林薇被说的脸颊微红，郁贤笑了，望向一旁的苏怀瑾：“我和薇薇想请你一起吃顿便饭。”

　　苏怀瑾看了看两人，笑着说：“不……不用……不……不用……麻烦”

　　郁贤：“不麻烦，我也想好好感谢你，替薇薇解围。”

　　苏怀瑾：“不……不用……我还……我还要……我……回学校”

　　苏怀瑾再三推辞，郁贤才说：“那改天有机会。”

　　苏怀瑾离开后，郁贤跟林薇说：“去门口等我吧，我去趟洗手间。”

　　“好哦。”林薇接过郁贤的包往门口走去。

　　郁贤转身，脸上的柔和瞬间收敛。她没有走向洗手间，而是朝正在和人吹嘘的王导，径直走了过去。

　　“王导。”

　　王导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见郁贤过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习惯性地堆起笑容：“哟，这位同学，什么事？”

　　郁贤：“刘叔叔应该跟你谈过了吧？”

　　“刘……”王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仔细打量了一下郁贤，态度立刻变得无比恭谨，“是是是，说过，说过，这都没有外人。您怎么称呼？”

　　“我姓郁。”

　　“郁同学，幸会，幸会。”

　　王导赶忙吹捧了几句，气质好，上镜之类的，然后话锋一转，面露难色的说：“郁同学你放心，林薇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晋级是肯定的！但是名次这个……真的不是我说了算，要看评委和后面的综合打分……你懂得，话我也不方便说太明白。刘主任也是知道的，咱台里现在这个状况，还有咱这个节目的真实情况……这实在办不到……“

　　他以为郁贤是来为林薇要名次或特殊关照的。

　　郁贤：“那可能传话的时候，没给刘叔叔说明白，我是不想有人打扰她。”

　　王导心里咯噔一下，原来是来敲打这个的！他脸上那点残存的笑意彻底消失，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招惹刘主任。他赶紧点头哈腰，连连保证：“明白！明白！郁同学您千万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打扰！之前都是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您和刘主任千万别往心里去！”

　　郁贤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并无快意，无非是江湖老油条演戏而已，她淡淡点头：

　　“既然是误会，那下不为例？”

　　“绝对不会有下次！您放心！”

　　“希望王导记住今天的话。”

　　“一定！一定！”王导几乎是弓着腰将郁贤送走。直到郁贤身影消失，他才直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汗，长长吁出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捅太大的篓子，此后在节目组里，他再见林薇，总是客客气气，甚至带着几分回避，仿佛她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

　　·

　　郁贤回到林薇身边时，对王导的事只字未提，仿佛只是去洗了个手。

　　“怎么去那么久？”林薇自然地挽住她的胳膊。

　　“人有点多。”郁贤轻描淡写，反握住她的手，“我们回家吧？”

　　“嗯！”林薇开心地依偎着她，满心都是比赛晋级的喜悦，只觉得今天的郁老师格外有魅力，也格外让她安心。

　　夕阳的余晖穿过城市的楼宇，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

　　决赛前的一个周末，郁贤推掉了所有安排，特地空出了完整的一天。

　　“走，跟我一起出去一趟。”她拉起林薇的手，眼底含着笑意。

　　林薇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我们要去哪儿？你今天不忙了？”

　　“今天你最重要。跟我走就知道了。”郁贤笑着，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