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喰种在哥谭》一只作者喵

9、第 9 章

　　提姆在一种混合着腐烂食物和廉价清洁剂气味的坚硬平面上醒来。后颈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不久前那场短暂而耻辱的败北。他花了零点几秒确认自己意识清醒，四肢完好，没有被捆绑，也没有被塞进什么奇怪的机器里。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大型工业垃圾箱的金属盖子上，位置还算隐蔽。除了脖子有点僵，身上沾了点可疑的污渍之外，没有任何损伤。

　　他长长地、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被打晕了。对方没有进一步伤害他，甚至……似乎还把他放在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种处理方式，与其说是对待敌人，不如说更像是对待一个碍事但罪不至死的小麻烦。

　　这让他对那个神秘“收尸人”的危险评估稍微下调了一点，但警惕性却提得更高。一个拥有如此强大力量（他甚至怀疑过氪星人！）却选择这种近乎“温和”处理方式的存在，其动机和立场更加难以捉摸。

　　就像她处理现场的方式一样，干净，利落，不带多余情绪，目的明确。

　　第二天晚上，提姆几乎是怀着一种近乎“期待”的心情，出现在了另一个可能发生“清洁”事件的地点——这次是黑面具手下两个小头目因为分赃不均引发的内讧现场。

　　他甚至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只是收敛了所有可能引起攻击意图的气息，站在一个不远不近、既能观察又方便逃跑的距离。

　　她果然来了。

　　看到大剌剌站在那里的罗宾，她的动作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仿佛他只是路边一根无关紧要的电线杆。她径自开始工作，搬运尸体，清理血迹，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提姆清了清嗓子，试图开启对话：“嘿。”

　　没反应。

　　“你……为什么要干这些活？很缺钱吗？”他换了个角度，试图理解她的动机。

　　沉默。只有抹布擦拭地面的细微声响。

　　“这样做是不好的，你知道吗？”提姆试图讲道理，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试图纠正错误的执着，“这些尸体是重要的证据，能指认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你这样做是在助长犯罪，让那些坏人逍遥法外。”

　　依旧沉默。她甚至开始检查一具尸体口袋里的东西，把现金和值钱小物收走，其他东西则扔进一个准备销毁的袋子。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做垃圾分类。

　　提姆有点受挫，但更多的是好奇。他看着她高效而冷漠的动作，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个……要不要考虑当我的线人？我可以付钱，比他们付得多！而且保证安全！”他试图挖墙脚，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

　　这一次，她终于有反应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缓缓抬起头。多米诺面具下的目光扫过他，那是一种极其平淡的、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蔑视的注视？提姆几乎能脑补出那眼神背后的意思：“就凭你？一个小罗宾？”

　　他有点不服气，但也知道对方确实有蔑视他的资本，只好小声嘀咕：“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厉害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蝙蝠侠的助手的……”

　　她似乎懒得理他，继续低头干活。

　　直到她将现场处理得七七八八，准备扛起那几具“战利品”离开时，提姆忍不住又想跟上。

　　她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透过面具传来，有些低沉失真，听不出年纪，也听不出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警告：

　　“是我把你打晕，还是你识相点自己滚开？”

　　提姆：“……”

　　他权衡了一下再次被毫不留情打晕的风险和自己可能获得的线索价值，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象征性地向后跳开了一段距离，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好吧，好吧，我走，我走……下次再见？”

　　回应他的是对方瞬间远去的背影，快得几乎拉出残影。

　　提姆立刻启动追踪器，同时视线紧紧锁定。但仅仅是眨眼的功夫，那道身影就在复杂的巷道拐角处消失了。同时，他安装在对方衣物上的几个微型追踪器也瞬间失去了信号。

　　*……果然不行。*

　　虽然追踪再次失败，但提姆的心情却莫名轻松了一些。作为一个超能力者（他暂时这么归类），这个“收尸人”的脾气简直算得上“温和”了。没有杀意，甚至没有过多的恐吓，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别碍事。

　　这让他更加确信，对方并非纯粹的邪恶之徒，更像是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有着自己独特行事规则和目的的人。或许……真的有机会把她拉到己方这边？至少，让她不再为□□服务？

　　这个想法让提姆感到一阵兴奋。他带着这些新发现和猜测，暂时将“收尸人”的事情放下，赶去与蝙蝠侠和夜翼汇合，继续处理稻草人的危机。

　　……
　　蝙蝠洞内的气氛凝重。

　　稻草人克莱恩被抓回来了，过程惊险，但总算有惊无险。然而，最大的威胁并未解除。

　　“他设置了至少三个储存点，存放了大量他新研制出的恐惧毒气。”蝙蝠侠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全息屏幕上显示着哥谭市的地图，上面标记了几个可能的区域，但范围太大，“新型毒气无色无味，现有仪器无法检测。最关键的是，它有一个触发阈值。”

　　“阈值？”夜翼皱眉。

　　“低于阈值浓度，人体不会有任何反应。一旦环境中的毒气浓度超过阈值——可能是由于某个储存点缓慢泄漏积累，或者被故意同时释放——就会瞬间引发极强烈的恐惧幻象，效果比之前的版本更强，范围更大。”蝙蝠侠解释道，“克莱恩拒绝透露储存点的位置，他在享受这种……悬而未决的恐惧。”

　　这意味着，整个哥谭就像被埋下了几颗看不见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们在哪里，何时会爆炸。

　　提姆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飞速地思考着所有可能的解决方案。常规的化学检测手段无效，大面积疏散不现实也会引起恐慌……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他的脑海。

　　嗅觉……

　　那个“收尸人”异常敏锐的、甚至能隔着通风管道发现他的嗅觉！她能分辨出那些对人类乃至大部分动物而言都完全无色无味的恐惧毒气吗？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荒谬，但联想到她所展现出的非人速度和力量，拥有某种超常的感官似乎也并非不可能。毕竟，哥谭什么怪人都有。

　　这值得一试！

　　“B，”提姆抬起头，眼神亮了起来，语气带着一种发现新线索的急切，“我有一个可能很疯狂的想法……关于如何找到那些毒气储存点。”

　　蝙蝠侠和夜翼同时看向他。

　　“我们需要找一个……鼻子特别特别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