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专属饲养手册》许知如是

3、纯搞我

　　第三章，分节（一）

　　浴室里的热水哗哗流着，我蹲在地上捡衣服，指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顿住了。
　　“捡起来了？”赵银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有点闷。

　　我捏着湿哒哒的衣角站起来，转身时差点撞到门框。
　　他伸手扶了我一把，掌心贴在我后背上。
　　“站稳。”他收回手，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衣服上，“怎么掉的？”
　　“你吓我一跳。”我把衣服往盆里扔，水声盖过了我发颤的尾音，“说了不用帮忙，我自己能洗。”

　　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把那个小凳子往淋浴区挪了挪，塑料凳腿在瓷砖上蹭出轻响。
　　“脚抬上来。”

　　我乖乖把伤脚架上去，看他往水桶里兑冷水，这水流声比雨声还吵。
　　“水温怎么样？”他试了试水温，手背擦过我的脚踝，我缩了一下，他抬眼瞥我，“怕痒？”

　　“才没有。”我梗着脖子反驳，却看见他嘴角弯了下。
　　他拿起搓澡巾沾了沐浴露，泡沫刚抹到我小腿，我就忍不住往回缩：“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他按住我的膝盖，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再动溅你一身水。”

　　我果然不敢动了。
　　温热的泡沫顺着小腿往下滑，他的动作很轻，连带着擦过伤口边缘时，都特意放轻了力道。
　　我盯着他，想起某年，他也是这样低着头签名。

　　“在想什么？”他突然开口。
　　“没什么。”我连忙移开目光，盯着瓷砖上的水渍，“赵老师平时也这么帮别人擦澡吗？”

　　他的动作顿了顿，泡沫在他指缝间堆成小小的山。
　　“你见过我帮别人？”
　　这反问堵得我哑口无言。
　　确实没见过，镜头前后的赵银永远带着疏离感，连递东西都很少有肢体接触，更别说这样近距离地帮人擦腿了。

　　“也是。”我小声嘀咕，“毕竟我是伤员。”
　　他没接话，只是把毛巾拧干，开始帮我擦脚。
　　指尖偶尔碰到我的脚心，他总能精准地按住我，重复那句“别动”。

　　直到擦完最后一下，他直起身时，我才发现他的袖子湿了大半，深色的布料贴在胳膊上，能看见肌肉的轮廓。

　　“你衣服湿了。”我指着他的袖子。
　　“没事。”他把水桶往旁边挪了挪，“洗完了就出去，别着凉。”

　　我单脚跳着往外挪，刚抓住门框，就听见身后的水声停了。
　　回头一看，他正弯腰收拾东西，湿掉的袖口垂下来，滴了两滴水在瓷砖上。

　　“那个……”
　　我咬了咬唇，“我箱子里有干净的T恤，要不你先换上？”

　　他抬眼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两秒：“不用。”
　　“可是湿衣服穿着不舒服。”
　　我坚持着，那是我特意带来的备用款，领口比平时穿的大一点，不知道他能不能穿。

　　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权衡，最后点了点头：“在哪？”
　　我跳回房间，从行李箱最底层翻出那件白色T恤，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个人都顿了一下，又同时松开。

　　“谢谢。”他拿着衣服转身进了浴室，关门的瞬间，我靠在门板上，突然想起小陈早上塞给我的小笼包——当时的心跳，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快吧？

　　第三章，分节（二）

　　我坐在床沿擦头发，听见浴室门开了。
　　赵银走出来，身上穿着我的白T恤，领口有点松，露出一小片锁骨。
　　他比我高了大半个头，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点短，刚好盖到腰线。

　　“有点小。”他扯了扯衣角，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我莫名想起超市里试穿童装的大玩偶。
　　“能穿就行。”我把毛巾往旁边一扔，不敢再看，“我箱子里还有别的，要不……”

　　“不用。”他打断我，走到阳台边看雨，“台风好像更大了。”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风卷着雨丝往窗缝里钻，发出呜呜的响声。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海面上的浪涌得像座小山。
　　“节目组说今晚能平安度过吧？”我没话找话。

　　“嗯。”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没擦干的发梢上，“头发没吹干。”

　　“马上吹。”我摸出吹风机，刚插上电，就听见“滋啦”一声，房间突然黑了。
　　吹风机停了。

　　“停电了？”我下意识地往旁边摸，手却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是赵银的手。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往床边拉：“坐好，别乱动。”

　　“哦。”我乖乖坐下，能感觉到他在摸索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里，突然亮起一点微光。

　　是那盏星星小夜灯。
　　他把灯放在床头柜上，淡蓝色的光映亮了他的半张脸，睫毛上好像还沾着水汽。
　　“别害怕。”

　　“我没怕。”我嘴硬，却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膝盖碰到他的，“就是突然黑了，有点不习惯。”

　　他没说话，只是往我这边靠了靠，小夜灯的光在我们之间投下交错的影子。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和我用的是同一款——节目组统一发的玫瑰香，平时觉得普通，此刻却觉得格外清冽。

　　“赵老师。”我突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我想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觉得这话太直白，绕了个弯，“为什么记得我喜欢芒果？”

　　他沉默了几秒，小夜灯的光在他眼里明明灭灭。
　　“颁奖礼后台，你助理说你对芒果过敏。”

　　我愣住了：“啊？我不过敏啊。”
　　“她是说，你对芒果慕斯的过敏——”
　　他顿了顿，好像在想怎么措辞，“她说你一口没吃，怕浪费，让她拿走了。”

　　我这才想起，那天的芒果慕斯太甜了，我确实没吃完。
　　可他当时背对着我们，怎么连小陈的话都听见了？

　　“那你还买芒果。”我小声说。
　　“后来看你吃芒果西米露，吃得很开心，猜你是那天的慕斯不合胃口。”
　　他居然连我在综艺里吃甜品的样子都记得。

　　雨声好像小了点，我盯着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只贴了创可贴的手指微微蜷着，突然想起刚才帮我擦脚时，他的指尖也是这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赵老师。”我又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点，“你的衣服……”
　　“嗯？”
　　“明天我帮你洗吧。”我说完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太主动。
　　他却点了点头：“好。”

　　小夜灯的光突然闪了闪，好像接触不良。
　　他伸手去调，指尖碰到开关时，我也伸手过去，两个人的手撞在一起...
　　灯亮了点，映出他微红的脸。

　　第三章，分节（三）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小陈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文老师！赵老师！你们没事吧？节目组备了蜡烛！”

　　赵银起身去开门，冷风顺着门缝灌进来，我打了个喷嚏。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把门关得只剩条缝：“我们没事，不用蜡烛。”
　　“可是停电了耶，你们不害怕吗？”
　　小陈的声音透着好奇，“我刚看见女嘉宾和导演他们在客厅打扑克呢，要不要来凑一局？”

　　“不去了。”赵银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脚伤了，不方便。”
　　又是这个理由。。- v -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小陈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走了，脚步声渐渐远了。
　　赵银关上门，转身时踢到了地上的拖鞋，发出轻响。

　　“要去客厅吗？”他问我。
　　“不去。”我往被子里缩了缩，“打扑克没意思。”
　　其实是怕去了之后，被大家起哄调侃。
　　刚才喂糖的热搜还没下去，要是再被拍到点什么，估计明天的热搜榜要被我们承包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没再坚持，只是走到床边坐下，小夜灯的光刚好照在他的肩膀上。
　　“那就待着。”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只有雨声和风响。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突然觉得有点困，眼皮越来越沉。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把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我往热源处靠了靠，撞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像座沉默的山。

　　“别动。”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低，像怕吵醒我。
　　我乖乖不动了，鼻尖蹭到他的衣角，闻到那股玫瑰香的沐浴露香，混着点淡淡的茶香。是他那个搪瓷缸里的味道。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
　　我动了动，发现自己靠在赵银的肩膀上，他的头歪在我的发顶，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他的T恤还是湿的，贴在身上，能感觉到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我小心翼翼地想挪开，他却突然动了动，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别动……”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

　　我的心跳瞬间炸了，僵在他怀里不敢动。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温热而坚实，呼吸落在我的颈窝里，带着点痒意。

　　黑暗中，我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和我的重合在一起，咚、咚、咚，像敲在鼓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又变得均匀，应该是又睡着了。
　　我却彻底清醒了，睁着眼看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光，感觉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点。

　　这家伙……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忍不住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算了，反正他也不知道。

　　第三章，分节（四）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窗外的雨停了，风也小了，只有几片云在天上慢慢飘。
　　我发现自己还窝在赵银怀里，他的手臂还环在我腰上，只是力道松了点。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挪开，刚要起身，就对上一双带着睡意的眼睛。
　　他显然也没睡醒，眼神有点懵，盯着我看了几秒，才慢慢眨了眨眼：“醒了？”

　　“嗯。”我赶紧移开目光，“天亮了。”
　　他坐起身，揉了揉脖子，T恤的领口往下滑了点，露出更多锁骨。
　　“好像来电了。”

　　我这才发现，床头柜上的小夜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
　　他伸手按了下台灯开关，暖黄色的光立刻照亮了房间，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脚还疼吗？”他问，目光落在我的脚踝上。
　　“不疼了。”我动了动脚趾，确实没昨天那么疼了。
　　他点点头，起身时动作顿了一下，大概是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腰酸了。
　　我看着他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
　　“台风过去了。”他说。
　　我凑过去看，海面上的浪小了很多，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闪着碎金似的光。

　　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清新，还能闻到远处传来的栀子花香。
　　“今天应该能录篝火晚会了吧？”我问。
　　“不知道。”他转头看我，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两秒，“头发乱了。”
　　我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一撮翘起来的呆毛。
　　刚要压下去，他突然伸手，指尖点了一下我的发顶，把那撮呆毛按了下去。

　　“好了。”他收回手，转身往门口走，“我去看看早饭。”
　　门关上的瞬间，我靠在阳台栏杆上，摸着自己的头顶，突然想起昨晚窝在他怀里的感觉，原来冰山融化的时候，是这么烫的。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我走过去拿起一看，是小陈发来的微信：【文老师！你快看微博！#赵银文希同屋过夜# 已经上热搜第一了！】

　　我点开微博，热搜词条后面跟着个“爆”字。
　　点进去一看，是昨晚小陈拍的那张照片。
　　赵银站在门口，我从他身后探出头，背景是黑着的房间，配文是“台风天停电，银哥和希哥挤一间房，谁懂啊！”

　　评论区已经炸了：

　　【啊啊啊同屋过夜！我就知道！妈妈爱你们！】
　　【看文希的小脑袋，肯定是靠在银哥肩膀上睡的！】
　　【赵银的衣服好像是文希的！白色T恤，我见过文希穿！】
　　【楼上显微镜女孩！我看像！所以银哥的衣服呢？！】
　　【湿了吧？！台风天停电，肯定是洗澡没热水，然后……（我不敢想了）】

　　我看着那条评论，脸“腾”地一下红了。
　　这群网友的想象力，不去写剧本真是屈才了。

　　正想退出微博，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条新消息，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醒了吗？楼下有你喜欢的溏心蛋。】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赵银的号码。
　　上次颁奖礼后台，他助理给我的，说有急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存了五年，一次都没打过。

　　他什么时候存了我的号码？
　　我手指悬在屏幕上，想回点什么，又觉得太刻意。
　　最后只回了个“嗯”。
　　放下手机时，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看来，今天也会是很“热闹”的一天啊。
　　（纯纯搞我一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