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回响》布丁爱吃星星糖

16、冷战的裂痕与迟来的歉意

　　苏念安离开后，西餐厅里的暖光仿佛都冷了下来。宋槐蹲在地上哭了很久，直到李哲宇识趣地离开，宋父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缓和了些：“槐槐，起来吧，地上凉。”
　　宋槐没应声，只是慢慢站起身，眼圈红肿得像核桃。她没看父亲，径直拿起椅背上的包，声音沙哑：“我想回家。”
　　一路上，车里没人说话。宋槐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脑子里全是苏念安离开时的背影——那落寞的样子，像根针，扎得她心口发疼。她掏出手机，手指在苏念安的对话框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敢点开。她怕看到苏念安的质问，更怕自己撑不住，会后悔刚才的决定。
　　回到家，宋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连父亲敲门都没回应。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槐槐！快开门！出大事了！”是母亲的声音，带着慌乱。
　　宋槐连忙起身，打开门：“妈，怎么了？”
　　“你爸……你爸刚才看新闻，看到苏氏的消息，一下子就晕过去了！现在已经送医院了！”母亲眼眶通红，抓着宋槐的手，“你快跟我去医院！”
　　宋槐的脑子“嗡”的一声，来不及细想，抓起外套就跟着母亲往医院跑。赶到病房时，医生刚从里面出来，脸色严肃：“病人是急性心梗，还好送来得及时，暂时没生命危险，但需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刺激了。”
　　宋槐松了口气，刚要进去，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宋槐小姐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苏总的特助，苏总让我给您带句话，宋伯父的医疗费用和后续护理，苏氏会全权负责。另外，之前给宋家的合作方案，我们已经调整好了，会按照最优惠的条件执行，合同已经送到了宋家公司，您不用担心宋家的资金问题。”
　　宋槐愣住了，喉咙发紧：“苏念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总说，这是她对宋家的承诺，与私人感情无关。”特助的声音没有波澜，“还有，苏总让我转告您，以后不用再联系她了，她会让法务部处理好所有合作事宜，不会再麻烦您出面。”
　　挂了电话，宋槐的手僵在半空，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原来苏念安的帮忙，只是“履行承诺”，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跟她说，甚至直接断了所有联系的可能。
　　这时，病房里传来父亲微弱的声音：“槐槐……是苏念安那边的消息吗？”
　　宋槐擦了擦眼泪，推开门走进去。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很清明。他看着宋槐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我昨天……不该逼你。其实我早就知道，宋家斗不过苏家，我反对你们，是怕你在苏家受委屈，怕她只是一时兴起。”
　　“可她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了。”宋槐的声音带着哽咽，把特助的话复述了一遍，“爸，是我错了，我不该在她最坚定的时候推开她。”
　　父亲沉默了片刻，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递给宋槐：“这是昨天苏念安走后，她助理偷偷塞给我的，里面有她为了帮宋家谈合作，跟苏氏董事会吵架的录音记录，还有她给你买的保险单……”
　　宋槐展开纸，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保险单的受益人清清楚楚写着她的名字，录音里苏念安的声音带着疲惫却格外坚定：“宋家的合作必须保下来，不仅是为了生意，更是为了宋槐，我不能让她为难。”
　　眼泪掉在纸上，晕开了字迹。宋槐终于知道，苏念安做了这么多，她却连一句解释都没给过对方。
　　“槐槐，去跟她道歉吧。”父亲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是爸错了，不该用宋家的事绑住你的幸福。”
　　宋槐攥紧了那张纸，站起身，语气坚定：“爸，您好好养病，我去找她，我要跟她解释清楚。”
　　说完，宋槐转身跑出医院，拿出手机，一遍遍地拨打苏念安的号码，可电话那头始终是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又发了无数条消息，没有一条得到回复。
　　宋槐没有放弃，她凭着记忆跑到苏氏大厦，却被前台拦在楼下：“宋小姐，苏总说过，不希望再见到您，您还是请回吧。”
　　“我就见她一面，就一面！”宋槐的声音带着恳求，“我有话要跟她说，我要跟她道歉。”
　　“抱歉，苏总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前台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宋槐站在苏氏大厦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阳光刺眼，却暖不了她冰凉的心。她从早上等到傍晚，直到大厦里的人几乎走光，也没等到苏念安的身影。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辆黑色轿车从地下车库驶出，车窗降下，露出苏念安的侧脸。宋槐立刻冲过去，拍了拍车窗：“念念，你听我解释，我昨天不是故意要推开你的！”
　　苏念安的眼神没有停留，只是对司机说了句“开车”。轿车缓缓驶离，宋槐追了几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车流中，蹲在路边，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知道，这一次，是她亲手把苏念安推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