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回响》布丁爱吃星星糖

11、共朝暮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卧室时，宋槐是在熟悉的雪松味里醒的。
　　身侧的人还没醒，温热的手臂正环着她的腰，呼吸轻轻落在她后颈，带着安稳的节律。宋槐没敢动，指尖轻轻碰了碰覆在自己腰上的手——指节分明，掌心带着薄茧，是昨晚替她吹干头发、又轻轻安抚她的温度。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雨已经彻底停了，空气里该是带着雨后青草的湿润气息。宋槐想起昨晚的事，脸颊还是忍不住发烫，尤其是最后苏念安在她耳边说“以后都在”时，那声音里的认真，让她至今心头发暖。
　　“醒了？”
　　身后传来低哑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苏念安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再睡会儿？”
　　宋槐摇摇头，转过身面对她。晨光落在苏念安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清隽的轮廓，眼尾还有淡淡的红，一看就是没睡好。“你是不是没睡多久？”她伸手，指尖轻轻蹭过苏念安的眼底。
　　苏念安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眼底带着笑意：“看你睡得沉，舍不得吵醒你。”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宋槐泛红的耳尖上，又补充道，“况且，抱着你，比睡多久都舒服。”
　　宋槐的脸更烫了，赶紧别开眼，却被苏念安轻轻掰了回来。“害羞什么？”苏念安俯身，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昨晚不是还挺主动的？”
　　“苏念安！”宋槐伸手推她，却被她攥住手腕，轻轻按在枕头上。苏念安的吻落下来，比昨晚的炙热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清晨的温柔，像是在细细描摹她的唇形，带着让人安心的耐心。
　　直到宋槐呼吸有些不稳，苏念安才缓缓退开，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饿了吗？我去做早餐。”
　　宋槐点点头，看着苏念安起身。宽松的睡衣滑落在她身上，露出线条好看的肩颈。等苏念安走出卧室，她才慢慢坐起来，看着床上叠得整齐的、属于苏念安的衬衫，指尖轻轻碰了碰——昨晚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被苏念安拥在怀里的。
　　客厅里很快传来声响，是煎蛋的滋滋声，混着牛奶煮沸的轻响。宋槐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卧室门口时，正好看见苏念安系着围裙的背影。阳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温和的轮廓，这样的场景，像极了宋槐曾经偷偷幻想过的、属于“家”的样子。
　　“怎么不穿鞋？”苏念安转头，看见她光脚站在门口，眉头轻蹙，放下手里的锅铲走过来，弯腰抱起她，“地上凉。”
　　宋槐圈着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念念，这样真好。”
　　苏念安把她放在沙发上，又去拿了双棉拖过来，蹲下身替她穿上，抬头时眼底满是温柔：“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她伸手，揉了揉宋槐的头发，“等下吃完早餐，我们去趟律所，把林屿森那边的收尾手续办了，之后……”
　　“之后我们去哪？”宋槐打断她，眼睛亮晶晶的。
　　苏念安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想去哪？去看海，还是去爬山？或者，你想回家看看叔叔阿姨？”
　　宋槐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苏念安说的“家”，是指她父母家。她咬了咬唇，有些犹豫：“他们会不会……”
　　“不会。”苏念安打断她，语气肯定，“当年叔叔阿姨就很喜欢我，现在知道我能护着你，他们只会放心。”她俯身，额头抵着宋槐的额头，“况且，我想光明正大地跟你一起回家，告诉他们，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宋槐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点点头，伸手抱住苏念安的脖子：“好，我们一起回家。”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吐司和热牛奶，却让宋槐吃得格外满足。苏念安时不时给她夹菜，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总是带着化不开的温柔。
　　吃完早餐，两人收拾好出门。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苏念安牵着宋槐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宋槐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嘴角忍不住上扬——林屿森带来的阴云已经散去，眼前只有她和苏念安，还有属于他们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走到路口等红灯时，苏念安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宋槐，认真地说：“槐槐，五年前我没敢说出口的话，现在想告诉你。”
　　宋槐看着她，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苏念安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以后，我会用一辈子证明，我对你的喜欢，从来都不是一时兴起。”
　　红灯转绿，宋槐却没动，她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吻苏念安的唇，声音带着笑意：“我知道，念念。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