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无敌的我产业遍布宇宙》小猫茶话会

4、第 4 章

　　歌舞伎町最终还是变成了“天上人间”。
　　九条刹那以无人能敌的商业手腕和冷酷无情的执行力，在三个月内完成了对整片区域的改造，曾经杂乱却充满生机的街道，如今被整齐划一的商业区取代，老店铺的招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的霓虹和玻璃幕墙。
　　万事屋的阳台成了唯一能俯瞰这片“新城”却又不属于它的地方，银时靠在栏杆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井然有序的街道，穿着制服的清洁机器人无声滑过，巡逻的九条集团保安目光警惕，偶尔有高级悬浮车驶过，里面的乘客非富即贵。
　　“银桑，登势婆婆他们被安排到城郊的安置区了。”新八走上阳台声音消沉地说道“虽然条件不错，但...离歌舞伎町好远。”
　　神乐跟在他身后，难得没有吵闹，只是默默嚼着醋昆布——不是九条给的那种带金箔的奢侈货，而是登势临走前塞给她的普通零食。
　　银时没有回头“啊，是吗。”
　　一阵尴尬的沉默。
　　自从九条彻底掌控歌舞伎町后，万事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没有委托，没有喧闹，甚至连平时来找麻烦的真选组都很少出现——他们被九条以“维护新商业区秩序”为由，安排了繁重的巡逻任务。
　　“那个女人的目的达到了阿鲁。”神乐突然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一点都不开心阿鲁？”
　　银时终于转过身，抓了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天然卷“因为她用钱买走了歌舞伎町的灵魂啊。”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九条刹那在一群助理的簇拥下巡视着她的“王国”，她穿着剪裁利落的商务套装，金发束成严谨的马尾，红眸冷静地扫视着每一个细节，偶尔有店主向她鞠躬问候，她只是微微颔首，从不回以微笑。
　　“看那边阿鲁。”神乐指着下方“那个坏女人来了。”
　　银时的目光追随着九条的身影，复杂难明，他曾无数次想要阻止她，但每次交锋都败下了阵来，九条总是能提前算到他的每一步动作，然后用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妥协，有时是增加登势她们的赔偿金，有时是提供更好的安置条件，甚至有一次是预付了神乐一整年的醋昆布费用。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无论我们怎么做，都无法动摇她分毫。”新八推了下眼睛表情冷漠地分析道。
　　银时没有接话，他的目光落在九条微微蹙起的眉头上，她在为一个霓虹灯的色彩偏差而不满，那一刻，银时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人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偏执的对完美的追求，再无其他。
　　当夜，万事屋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晚上好，诸位。”平贺源外戴着眼镜站在门口开玩笑道，“看来你们遇到了一点麻烦呢。”
　　银时懒洋洋地抬眼：“如果是推销的话就请回吧，源外老头，我们连草莓牛奶都买不起了。”
　　源外神秘的说道“不是推销，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
　　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装置“时间跳跃机一号。可以让人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停留时间限制为72小时。”
　　新八震惊地推了推眼镜：“时、时间机器！竟然真的存在吗？”
　　神乐跳起来“能回到昨天多拿一份布丁阿鲁？”
　　“理论上可以，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时间悖论是很危险的。”源外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他看向银时道“特别是如果有人想改变某些...既定事实的话。”
　　银时终于坐直了身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发现那个女人的过去似乎有些不寻常，也许去看看，能理解她为何变成现在这样，那样或许能有改变的机会。”
　　银时沉默了片刻，突然起身问道“怎么用？”
　　“银桑？！”新八惊呼“你真的要相信这个东西吗，他不是说很危险吗？”
　　银时没有回答，只是拿起那个装置问道“告诉我使用方法。”
　　平贺认真地讲解了一番，最后补充道“记住，72小时内必须返回，否则可能永远被困在时间缝隙中。而且，改变过去的风险是……”
　　平贺话还没说完，银时就按下了启动按钮。
　　一阵刺目的白光笼罩了整个万事屋。
　　————
　　银时在一片眩晕中站稳脚步，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周围的建筑看起来比记忆中要新一些，行人的衣着也也很过时。
　　“成功了？”他喃喃自语，打量着四周。
　　根据源外提供的信息，他应该来到了十五年前的江户，此时的九条刹那，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银时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处豪华的和式宅邸，高墙深院，气派非凡，却也冷清得令人窒息，他轻松翻墙而入，躲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上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不一会儿，纸门被推开，一个金发小女孩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丝不苟的和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银时也能认出那双独特的红眸——正是九条刹那。
　　小刹那跪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一个严厉的中年男子站在她面前，正在训话
　　“商业的本质是计算和博弈，刹那，感情用事的人不配成为九条家的继承人。”
　　小女孩低着头回答道“是，父亲。”
　　“重复一遍九条家的家训。”
　　“利益至上，情感是敌，成败论英雄，弱肉强食……”小女孩机械地背诵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银时皱眉，这种教育方式，简直像是在洗脑式的训练机器而非培养一个孩子。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银时目睹了小刹那接受的各种“教育”，心算复杂的商业数据、分析市场趋势、甚至被要求在一场模拟谈判中击败经验丰富的家族顾问，每当她表现出一点犹豫或者同情，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九条家的人不需要无用的情感！”父亲的声音冷硬如铁“你的使命就是将九条集团发展成宇宙第一企业，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夜色降临，小刹那终于获得了片刻自由，她独自来到后院，坐在一棵樱花树下，银时悄悄靠近，惊讶地发现小女孩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在无声地哭泣。
　　那一刻，旁观了女孩压抑的日常的银时感到胸口一阵莫名的闷痛，他从未想过，那个冷酷无情的九条刹那，小时候竟是这样的处境。
　　“喂，你没事吧？”银时不由自主地走出阴影。
　　　小刹那猛地抬头，她迅速擦干眼泪“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尽管眼角还挂着泪珠，她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不符合年龄的警惕和冷静。
　　银时挠了挠一头乱发道“啊...这个嘛，我是...新来的园艺师！对，修剪树枝的！”
　　小刹那的红眸怀疑地眯起“父亲从不雇佣临时工。”
　　“呃...我是特别聘请的，专门照顾这棵樱花树！”银时急中生智“你看它长得这么茂盛，都是我的功劳！”
　　小刹那稍稍放松了警惕，但目光依然锐利“那你为什么在这里？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银时在她身边坐下“因为我听说有个小女孩经常在这里偷偷哭泣，所以来看看。”
　　小刹那立刻否认道“我没有哭！九条家的人不会做那种软弱的事！”
　　但她的声音带着的一丝哽咽出卖了她。
　　银时轻轻叹了口气“听着，小孩子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倒是那些不让小孩子哭的大人才有问题。”
　　小刹那愣住了，似乎从未听过这种说法。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真的觉得...哭不代表软弱吗？”
　　“当然不。”银时望向夜空说道“有时候，哭只是因为心里装了太多东西，需要释放一点来腾出空间而已。”
　　小刹那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父亲说，情感是商业决策的最大敌人，说我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娱乐，只需要学习如何让九条集团变得更强大...”
　　银时的心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成年后的九条为何那般冷漠，因为她从未被允许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那你自己呢？”银时看向小刹那问道“你想要什么？”
　　小刹那茫然地抬头“我...我不知道，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要什么。”
　　就在这时，后院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严厉的声音传来“刹那！你在那里做什么？”
　　小刹那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站起身答道“没什么，父亲，我是在复习今天的课程。”
　　九条先生冷冷地瞥了银时一眼质问道“这是谁？”
　　“新来的园艺师。”小刹那平静地回答道“我刚才在向他请教樱花树的养护知识。”
　　九条先生冷哼一声却没有怀疑只是道“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回去继续学习。”
　　“是，父亲。”
　　小刹那转身离开前，偷偷向银时投去一瞥，那双红眸中闪过一丝银时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光芒——像是黑暗中突然点亮的一盏小灯。
　　那一晚，银时躲在九条家的庭院里，久久无法入睡，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小时候的刹那强忍泪水的模样，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情感，不是愤怒，不是无奈，而是一种深切的怜悯。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不是天生冷酷，而是被迫变成了机器啊。”
　　第二天，银时想办法混进了九条家，继续以“园艺师”的身份观察着小刹那的生活，他发现这个小女孩几乎没有自由时间，每天的日程被各种课程和训练填满，商业、礼仪、剑术、外语……甚至连用餐时间都要接受餐桌礼仪的考核。
　　午餐时，银时透过窗户看到小刹那正襟危坐，动作标准得像个人偶，就连咀嚼食物的次数都有严格规定，当她不小心将一滴汤汁溅到和服上时，立刻遭到了严厉的斥责
　　“九条家的继承人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今天的午餐时间延长一小时，继续练习！”
　　银时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成年九条那种近乎偏执的完美主义从何而来，那是从小被刻在骨子里的训诫。
　　下午，银时找到机会再次与小刹那单独相处，她正在后院练习剑道，动作标准却毫无生气，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而非享受运动带来的乐趣。
　　“喂，小不点，剑道不是这么练的。”银时靠在门框上“你看起来像个机器人。”
　　小刹那收起竹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剑道的目的是精准地击中目标，不需要多余的动作。”
　　银时走过去，拿起另一把竹剑“但如果没有享受其中的心，再标准的动作也只是空壳而已。”
　　他随意地挥舞了几下竹剑，动作远不如小刹那标准，却带着一种随性和快乐“看，就像这样，要享受过程！”
　　小刹那愣愣地看着他，红眸中闪过一丝困惑“父亲说，任何事都要追求极致完美...”
　　“完美很重要，但快乐更重要。”银时放下竹剑蹲下身与她平视“告诉我，小刹那，你有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九条家想要，不是父亲想要，而是你自己想要的。”
　　小刹那沉默了很久，久到银时以为她不会回答。
　　终于，她回答道“我想去看星星。”
　　“星星？”
　　“父亲说，九条家的未来在宇宙中，但我从未真正看过星空…他总是说，等我足够强大，自然能看到。”小刹那的声音带着一丝向往“我听说，宇宙中有很多美丽的星星...”
　　银时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那个成年后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女人，小时候最大的愿望，竟然只是看看星星。
　　“好吧！”银时突然站起身，伸出手“就让我来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吧！”
　　小刹那惊讶地抬头“什么？但是父亲说...”
　　“偶尔违背一下父亲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银时咧嘴一笑“今晚等我，带你去个能看到最美星空的地方。”
　　小刹那的红眸中闪烁着犹豫与渴望交织的光芒，最终，她点了点头。
　　那天深夜，银时悄悄来到小刹那的卧室窗外，轻轻敲了敲窗，小女孩已经穿戴整齐，显然一直在等待。
　　“准备好了吗？”银时压低声音问道。
　　小刹那紧张地点点头“但是守卫...”
　　“交给我吧。”银时自信地笑道“我可是专业的‘园艺师’呢。”
　　他带着小刹那避开巡逻的守卫，翻过九条家的高墙，来到附近的一座小山上。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江户，而因为光污染较少，星空格外清晰。
　　“哇...”小刹那仰头望着满天繁星，红眸中倒映着璀璨的光芒，“这就是星空吗...”
　　银时看着小女孩难得一见的惊喜表情，不由得微笑着说道“很美吧？比账本上的数字好看多了。”
　　小刹那突然轻声说“父亲说，星星只是宇宙中的商业机会，说我要学会计算它们的价值。”
　　“别听你父亲的。”银时坐在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星星就是星星，不需要有什么价值，它们存在本身就很美了。”
　　小刹那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在银时身边坐下，这是她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教导，做一件“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两人沉默地仰望星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银时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小女孩，发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仿佛发自内心的微笑的表情。
　　“谢谢你……”小刹那突然轻声说这“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谢谢你。”
　　银时挠了挠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小孩子应该有多一点的快乐时光。”
　　小刹那低下头，声音变得几乎听不见“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银时愣住了“生日？你怎么不早说！我没有准备礼物…”
　　“没关系的。”小刹那轻轻摇头“父亲说，生日只是记录成长进度的日子，不需要庆祝，这是我第一次…有人陪我过生日。”
　　银时感到胸口一阵酸楚，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包装简陋的草莓糖“喏，生日礼物，虽然比不上那些高级点心……”
　　小刹那小心地接过糖果，像是捧着什么珍贵易碎的宝物，她剥开糖纸，小心地将糖果放入口中，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甜...”
　　“对吧？草莓味的最棒了！”银时得意地说道“比那些枯燥的数字有趣多了吧？”
　　小刹那轻轻点头，红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一刻，银时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九条刹那——一个会笑会感动，有着正常情感的刹那。
　　但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远处传来呼唤声，九条家的人发现小刹那不见了，正四处搜寻。
　　“我得回去了。”小刹那站起身，表情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眼中的光芒仍未完全消失“谢谢你…园艺师先生。”
　　银时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他知道，明天就是返回的时刻了，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给这个被困在黄金牢笼中的小女孩，带来一夜短暂的星空和一颗草莓糖的甜味。
　　但也许，只是也许这一点点的温暖，能在她心中种下一颗不同的种子。
　　银时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小刹那悄悄将那颗草莓糖的糖纸展平，小心地夹在了她最珍爱的笔记本中。
　　那一夜星空的味道，和那个银色天然卷的“园艺师”，成为了她冰冷童年中第一次出现的…温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