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体验卡》知情呓

39、父母爱情の牺牲品

　　期末考试终于在一片兵荒马乱中落下帷幕。
　　雾星柚考前甚至还被苏檠拖着，象征性地去学校附近的文昌塔拜了拜（尽管他坚信科学），然后带着一种“该做的都做了”的谜之自信走进了考场。
　　考完最后一门，走出教学楼，冬日的冷空气吸入肺里，都带着一股自由的甜味。
　　寒假，终于来了。
　　“考得怎么样？”回去的路上，雾星柚撞了撞旁边同样一脸“刑满释放”表情的薄迹琛的肩膀，习惯性地问。
　　薄迹琛把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应该……比你要好上那么一点点吧”。
　　“切”，雾星柚毫不客气地回敬一个白眼，“梦里什么都有” 。
　　他心情不错，看着街道两旁光秃秃的树枝和匆匆的行人，忽然心血来潮，“哎，反正考完了也没事，我去你家逛逛？”
　　薄迹琛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你又抽什么风”的怀疑：“你闲的没事干了？”
　　“怎么？”雾星柚挑眉，故意激他，“你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怕我发现？金屋藏娇？还是藏了你那些抽象派画作的失败品？”
　　“……行”，薄迹琛像是被他的歪理说服（或者说懒得再争），转身拐向另一条路，“想来就来，别后悔就行”。
　　两人一路拌着嘴，走到了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
　　薄迹琛家在一栋楼的中间层。
　　站在贴着福字的防盗门前，薄迹琛没立刻按密码，反而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雾星柚：“猜猜密码”。
　　雾星柚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0601”。
　　“滴——” 门锁应声而开。
　　薄迹琛脸上的散漫表情瞬间凝固，变成了货真价实的震惊：“……你怎么知道？” 0601，确实是他的生日。
　　雾星柚一脸“这还用问”的理所当然，推开门往里走，语气带着点嫌弃：“你忘了？之前‘网恋’的时候，离你生日还有俩月就开始天天变着法儿暗示，跟讨债似的，我能不记得？”
　　薄迹琛跟在他后面进来，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哦，那倒没忘” ，毕竟那时候，收到“小西柚”寄来的、奇奇怪怪但又莫名用心的礼物，是他枯燥备考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亮色。
　　雾星柚听他承认得这么坦然，反而更气了，拳头有点硬。
　　一进门，雾星柚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充满艺术气息（随处可见的素描稿、色彩练习、艺术书籍）和……某种抽象混搭风格（比如印着扭曲图案的马克杯）的家，就听到一个清脆又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叫：
　　“小西柚！小西柚！”
　　雾星柚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只见客厅窗边的栖架上，站着一只羽毛蓬松、头顶有一撮可爱粉色绒羽的玄凤鹦鹉，正歪着小脑袋，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
　　好嘛，金屋里没藏娇，藏了只鹦鹉。
　　“哇塞！”雾星柚眼睛一亮，凑了过去，“好可爱啊！你家还养鹦鹉？嘬嘬嘬”。
　　“别嘬了！这是鹦鹉不是狗！”
　　雾星柚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哦”。
　　薄迹琛跟过来，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门，压低声音飞快地说：“趁我妈没出来，你快摸两下”。
　　雾星柚：“？” 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
　　薄迹琛一脸严肃：“不然我妈看到了，会嫌弃你手没消毒，弄脏了她宝贝鹦鹉的羽毛”。
　　雾星柚：“……” 他无语地收回手，改去逗弄鹦鹉，“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薄迹琛回答，那只小鹦鹉扑棱了一下翅膀，又清晰地叫了一声：“西柚！西柚！”
　　薄迹琛立刻像是被按下了什么开关，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慈爱”的夸张表情，对着鹦鹉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对对对！就是叫西柚！我们西柚真聪明！真棒！”
　　雾星柚：“？？？”
　　他看着薄迹琛对着那只叫“西柚”的鹦鹉猛夸，再联想密码、网名、还有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个离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薄迹琛这家伙，该不会真的……
　　暗恋我啊？！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一个穿着得体、气质温婉又带着点艺术家随性气息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薄迹琛的妈妈于微迹。
　　她正笑着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好好，知道啦，放心，小雾在我这儿肯定没问题……嗯，再见”。
　　挂断电话，于微迹看到客厅里的雾星柚，眼睛弯了起来，语气十分温柔：“小雾来啦？正好，我刚跟你妈妈通完电话。
　　你爸妈临时决定去南方过个暖冬，机票都订好了。但你们老师不是又在群里通知，明后天有个寒假实践活动必须参加吗？他们时间赶不上，就商量着，让你先在阿姨家住几天，等他们回来，好不好？”
　　“什么？！”雾星柚如遭雷击，猛地转头，立刻掏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背景音是机场广播。
　　“妈！你们去旅游不带我？！”
　　许星妮女士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轻快和一丝笑意：“哎呀，宝贝儿子，本来想带你一起的呀！结果你们老师不是突然通知有活动嘛！爸妈这机票酒店早就定好了，退不了呀！让你一个人在家，妈妈怎么放心得下？”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能照顾自己！”雾星柚抗议。
　　“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小宝贝呀！”许星妮女士熟练地打出亲情牌，“好了好了，爸妈要登机了，你在小于阿姨家要听话哦！mua～爱你！”
　　“等等！妈！喂？喂！”
　　电话已经被挂断。
　　雾星柚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看着于微迹阿姨温柔含笑的脸，又看看旁边一脸事不关己、甚至有点看好戏意味的薄迹琛，再听听旁边鹦鹉时不时蹦出的“西柚”，感觉这个寒假的开端，充满了浓烈的、被算计的荒唐感。
　　窗外，西安冬日的天色渐渐暗下，小区里亮起零星灯火。
　　而薄迹琛家的客厅里，雾星柚的“借住”生活，似乎就这么猝不及防、且不容拒绝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