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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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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蓁那天一嗓子把宇文越吓了个够呛,连着几天都没敢去他的院子,就怕哪句话没说好,惹得季砚蓁又来那么一遭,实在是有些折磨人。
每日都有人给宇文越汇报季砚蓁的情况,虽然那日他崩溃大哭后又烧了起来,但是宣泄完之后,情绪平复了不少,这几天都安静地呆在屋子里养病。
宇文越听着,稍稍安心了一些,折腾是一回事,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又要另当别论。
好在季砚蓁虽然娇贵了些,但是脾性不算差,使性子的时候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否则才是真的难办。
季砚蓁那头消停了一些后,宇文越想起来还有赐婚那回事。
圣旨上写着择日完婚,但是毕竟人已经接回府了,还有个赐婚的名头在那里,日后还需做做样子,宇文越便让管家看着摆了几桌酒,请了些人来做客,意思意思一下。
对外说是婚宴,却办得简单至极,王府连红灯笼都没挂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几桌酒宴就像是平日里请朝中同僚来府上吃个饭一样。
且从头到尾,宇文越和季砚蓁都没有露过面。
来吃饭的官员们彼此间心照不宣,觉得王爷是不满意这桩婚事,所以才草草了事。
众人送了礼,安安静静地吃了个饭就走了,任谁都看不出来他们参加的是一场喜宴。
隔天事情就传了出去,不少人都等着看季砚蓁的笑话。
皇帝和誉王向来不和,季砚蓁被夹在中间,哪怕是无妄之灾,誉王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这不,连个像样的婚宴都没有。
以季砚蓁骄纵的性子,不闹才怪,说不定众人在外头吃席的时候,后院正吵着呢!
外人都觉得季砚蓁的好日子到头了,都等着看王府的热闹。
街上的传闻一天一个样,有人惋惜皇城最骄纵的公子哥就这么一朝落魄,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有人等着看季砚蓁什么时候会被赶出誉王府……
无论外头怎么传,在宇文越眼里,过场走完,他和季砚蓁的关系在人前也算是定了下来,日后能顺理成章地把人留在府里照顾了。
送走宾客后,管家进了宇文越的书房,和他说了各位官员席间的一些反应。
宇文越正写着什么,听完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管家想了想,问道:“日后是否要改口称呼季公子为‘王妃’?”
笔尖一顿,宇文越想都没想就说:“不必。”
本就是做戏给外人看的而已,什么成亲的程序都没有,根本做不得真,日后季凌云回来了,季砚蓁依旧会被接回去成为皇城人人艳羡的公子哥,没有改口的必要。
再者“王妃”太过女性化,季砚蓁若是听见了,肯定会不喜。
宇文越抬头,吩咐道:“还是照旧称他‘公子’即可,交代一下府里的下人,让他们别乱说话。”
“是,小的明白。”管家领命,退了下去办事。
誉王府的婚宴没有请季家任何人,婚宴结束后,更是没有什么回门之说。
先不谈真假,宇文越知道季砚蓁心中有气,在他心里,亲人只有过世的母亲和大哥,季家那群人可不算不上他季砚蓁的家人。
宇文越把季砚蓁接回府后,没有给过季家人好脸色,无论是拜帖还是偶遇,全都让人挡下了,让季家人明确知道他的态度。
几番下来,无论是宇文越还是季砚蓁,季府的人谁都没见着。
这些事宇文越没让人告诉季砚蓁,只让他好好养病。
如此风平浪静过了几天,季砚蓁退烧了,身上的红疹也消了,病好之后他就寻摸着带着细软离开誉王府。
只是每次刚摸到墙角,就被王府的管家带着人笑着请回去了。
溜达几日下来,没找到翻墙的机会不说,倒是把王府逛了个遍。
诺大的王府除了侍卫和伺候的下人外,没有多余的闲人,尤其是后院,一个涂脂抹粉的女人都没有。
这一点让季砚蓁很满意,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会拼了命逃出去!
即便如此,季砚蓁依旧没有放弃尝试。
直到某天晚上撞上了一身黑的宇文越。
黑灯瞎火的,差点没把季砚蓁吓死,掉在地上的细软也不要了,惊叫着逃回房间!
宇文越眼睁睁看着季砚蓁跑太快平地摔了一跤后,开始哇哇大哭,无奈叹了口气,让下人去请大夫来,扶着额头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只是简单崴了脚,没有摔破任何地方,也不知道王府的大夫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季砚蓁的脚包成了一个粽子,走路都有些麻烦。
行动不便后,季砚蓁才消停了,将跑路准备的细软丢进柜子,又开始养病。
没法继续蹦跶的季砚蓁冷静下来后,仔细收好了宇文越给他的那张信纸,同时支着下巴严肃思考了一下现状。
那日王府的婚宴,宇文越请人之前曾派人和他打过招呼。
季砚蓁和宇文越在赐婚一事上的态度一致,都没太当回事。
之后的发展以及外头的传闻季砚蓁也都有所了解。
和外人的猜测不同,他在誉王府并没有受到任何虐待。
这些日子住下来,和以前在季府的日子没什么不同,对季砚蓁而言,只是换了个地方吃饭睡觉而已。
甚至比以前更清闲了,毕竟季家人想找他麻烦都没机会。
宇文越也没有来干涉过他的生活,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见面的机会不多。
难不成宇文越真的只是借着皇帝赐婚的名头,完成兄长的嘱托,替他照顾自己?
季砚蓁眉间拧着个小疙瘩,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外头有人敲门。
季砚蓁回神,朗声道:“进来。”
“少爷。”小厮青竹捧着个蓝色的布包进来。
“什么东西?”季砚蓁问。
“小的不知,秋嬷嬷让送来给您的,还说让您一定要看一看。”青竹说完就退下了。
奇奇怪怪的,季砚蓁都准备睡了,看了四四方方的布包几眼,没忍住还是爬起来打开看了看。
布包里是几本书,一打开,火辣辣的书名就刺激到了季砚蓁的眼球——“春宵秘戏图”!
季砚蓁的脸“噌”地红了,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似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伸手把布包丢了出去!
结果包袱散开之后,书本里的内容全都大剌剌地敞开在季砚蓁面前!
“来——”
刚想叫人来把书丢出去,季砚蓁突然瞥到书里的内容,两个人衣衫不整地交缠在一起,吓得他连忙噤声!
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在看此等淫|秽书籍,还要不要脸了!!
好在外头没人听见刚才的动静,季砚蓁一边腹诽秋嬷嬷竟然让人送这种书来给他,明日他定要让她好看!一边软手软脚地下床把书都捡了起来,一股脑塞进了被子深处!
站在桌边连着喝了三杯茶,季砚蓁脸上的热腾劲才慢慢缓过来,他纠结地在桌边站了许久,直到打了个寒噤,才重新钻进了被窝。
季砚蓁强迫自己闭上眼,不去想刚才看见的内容,结果酝酿了许久不仅没有睡意,反而更清醒了!满脑子都是那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小人!
一把掀开被子,没忍住好奇,季砚蓁朝床里望了过去。
方才只大略扫了一眼,眼下才发现那春宫图竟然还是分了上中下三册的精装本!
季砚蓁做贼似的朝外看了看,确定屋里没人后,他忍不住好奇,缩回床里一一将每本书都掀开了一个角看了看。
书上画的竟然都是两个男子在做那档子事!
季砚蓁脸上的表情由好奇变为震惊,又迅速将书合上,塞进了被子。
仔细说起来,这还是季砚蓁第一次看到春宫图。
以前母亲还在世时,虽然宠着他,但是在此事上却管得很严,不许他去烟花之地,更不许他纵情声色。
季砚蓁自己对那些也不感兴趣,同龄的其他家少爷公子都开始娶妻纳妾了,他房里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整天就想着吃喝玩乐,情感上的事从未上过心。
季砚蓁忍不住叹了口气,倒是也能明白秋嬷嬷的用意。
母亲和兄长都不在了,日后这些事没人能教他。
想到此处,季砚蓁又有些难受,刚准备躺下,发现床上除了春宫图外,还有一本书。
封皮上没有书名,季砚蓁伸手撩开书页,里面没有图,全是字。
看着像是话本。
季砚蓁伸手拿过书前后翻了翻,倒是也没有什么情|色描写,莫非是秋嬷嬷给他找的新话本?
翻看了一会儿后,季砚蓁才发觉出不同,不是他以往爱看的志怪小说,书里写的好像是两个男子间的爱情故事。
他看了个开头,觉得写的不错,挺有意思,便继续往下翻……
这一下便不得了,直接踏入了新世界的大门!
再次回过神来时,屋里的灯已经熄了,外面的天也亮了,鸟儿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
季砚蓁合上看完的话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了一眼窗户才反应过来他竟然看了一宿。
难怪这么累,以前念书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功过。
打了个哈欠,季砚蓁将话本塞进被子里,准备起床喝茶。
下地后忘了他一只脚还被包着,没注意就往前走,直接一个趔趄摔了下去,霎那间,屋里传来惨叫声。
“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