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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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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舟很快就离开了杏仁镇。
镇长恍恍惚惚回家的时候，有镇民紧张地凑上前来：“怎么样？那个领主提了什么要求？”
“啊？啊……”镇长晃了晃脑袋，“也没什么，就是让我们……日常有什么都让史莱姆帮忙？给史莱姆奖励？教史莱姆一些基础技能？”
镇民凝重，“哦，史莱姆啊……什么？？史莱姆？？”
镇长也匪夷所思地挠了挠他那本就不丰裕的头顶，良久，又摇摇头，“领主在想什么，我们管不了，不过这是个好机会。既然他提出的条件如此简单，待会大伙开个会，把这事说了。协议已经签了，领主以后后悔也晚了。”
……
*
江予舟回到基地，开始没日没夜地构建信息池和系统。
日升月落，雾降雾消，整整闭关7天后，休息室的辉光终于暗淡下去。
江予舟缓缓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睛，数据代码在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一挥手，淡蓝色的系统后台光屏出现在面前。
【玩家数量】1
【玩家状态】[player1]波秋：休眠中
【信息池状态】开放
【世界任务】无
【个人任务】无
……
“……”江予舟垂眸看了会。
他一挥手，圆滚滚的波秋出现在空中。
波秋从精神域休眠中离开，摇了摇自己软弹的“脑袋”，习惯性地就往江予舟怀里钻。
江予舟自然地抱住它，开始逗玩，“波秋，你马上就要有20个新同伴了，开不开心？”
第一批测试的团子江予舟打算召唤20个，如果没有问题，第二批、第三批将会递增召唤，直到完全确定团子们可控。
波秋眨眨它的小眼睛，“啾？”
“不过，在那之前……”
白色的精神力辉光开始缓缓升起，笼罩了江予舟和他怀里的小团子。辉光中，江予舟笑容促狭，“你也要进信息池去‘洗礼’一下。”
……
*
空旷的基地大厅里，只有少年一个人的身影。
他坐在悬浮椅上闭目养神，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似乎疲惫至极。
他的身后，一整面触控屏正在滚动着代码，不知在演算什么。
光脑忽然震动了一下。
江予舟睁开眼睛，拉出消息栏瞥了一眼。
【江予琛：生日快乐。】
【江予琛：[转账]】
江予舟微微皱起眉头。
江予琛搞什么飞机？
他可不信这家伙忽然良心发现要对他好了，他回了个“谢谢”，却没有收转账，就把光脑收了起来。
他可以接受交易性质的转账，其他的敬谢不敏，谁知道哪个就是大坑。
江予舟一向不相信“豪门”的良心。
面前的光海已经隐隐起了涟漪。
江予舟眉梢微敛。
光海的波动越来越剧烈，从一点微微的涟漪到小规模的波浪，忽然，一个黑色的团子率先蹦了出来。
江予舟目光瞬间锁定那片区域。
似乎是一个信号，更多的团子从光海中蹦了出来。
一个紫色的团子优雅落在地上，然而随后而至的粉色团子狠狠砸在它身上，两个团子滚成一团，紫色团子气得叽里咕噜大骂一通。
金色的团子紧张而好奇地左顾右盼，蓝色团子淡定地打量着打架的紫粉二团，绿色团子暴躁地把身边挤来挤去的其他团推开。
方才静谧的大厅一瞬间充满了各种团子的声音，叽里咕噜的，哔啵哔啵的，啾啾大叫的。
江予舟唇角微微勾起。
——他成功了。
这批团子已经拥有了个性、记忆和智力。
然而强大自我意识带来的副作用也很明显。
最前排，最早跳出来的黑色团子平静地与江予舟对视。
他的身边，红黑二色的团子眼神冷漠而戒备，另一个青色团子淡然地“站”在一边，似乎眼里没有任何人。
红黑色团子往前一步，江予舟从他的精神力链接处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
【你是谁？】红黑色团子冷冷地问道。
大厅里的声音慢慢消失了。
所有团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
这是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江予舟设置虚拟世界时，为了避免麻烦，特地没有隐瞒团子们都是召唤物、总有一天要被召唤出来的事实。
江予舟饶有兴趣地瞥了眼红黑色团子头顶的名字。
[流云]。
小东西，还挺能装酷。
江予舟腹诽道。
这是他构建信息池的时候就预料到的场面。
信息池赋予他们记忆、个性、智力，以及空前强大的自我意识，某些由召唤契约带来的、给无自主意识的召唤物的安排必然会遭到反噬。
——比如，对召唤者天然的保护欲和臣服欲。
一群智力正常、人格健全的独立个体，会对某个从未见过的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任谁都会有被操控的不快感。
团子们的“叛逆”，江予舟早就料到。
“我是你们的召唤者，江予舟。”他嘴角勾起，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兴致，“——各位灵族，欢迎来到起源星。”
【呵。】流云听到“召唤者”三字，冷笑一声。
如果他的叫声不是“啾啾”，这应该确实是个很酷的场景。
江予舟淡笑着眯起眼睛，刚准备说些什么，一个淡蓝色的小炮弹就射入了他的怀里。
“啵啾！”
【舟舟！】
同样具有了完整个性和记忆的波秋圆圆滚滚地在他怀里蹭啊蹭。
江予舟一瞬间忘记了表情。
“……波秋？”
红黑色团子瞪大眼睛，像在看一个叛徒，【喂，你在干什么？】
波秋理都没理他，眼睛亮晶晶的，【舟舟，舟舟，我现在变得有用了，是不是可以帮你了呀？】
江予舟惊讶的眉毛慢慢放下。他忍不住收紧了怀抱，把小团子牢牢抱进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真的呀？波秋变得有用啦？”
【对呀对呀，舟舟以后是不是不用那么累了？】
“那要看波秋能做多少咯？”
“啾！哔啵！”
【我一定努力！不让舟舟失望！】
江予舟笑得肩膀颤抖，缓缓把脸埋进了波秋冰冰凉凉的身体。
“波秋，”他轻叹着，语气中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生日快乐。”
也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这真的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江予舟有想过，波秋获得了记忆和个性后会怎么样。
他可能会因为与自己相处的这段时间同自己稍微亲近，可能会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也可能会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而感到耻辱，从而疏远自己。
没有比对的样本，江予舟并不知道波秋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把波秋送进信息池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生命。
可他从没有对送波秋进信息池犹豫一秒。其他的灵族都有信息池的“洗礼”，如果波秋没有，这对他不公平。
——但波秋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关心他“变强了”，能不能帮到自己。
波秋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流云瞪着他们，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基地大厅。
旁边黑金色团子[谢衍]和青色团子[青野]淡淡地看了一会，也离开了。
第一个任务早在他们蹦出光海时就已经自动发布。
三个任务，跟随管家机器人整理基地，探索白天的雾野带回资源，或是拍照、记录地图。
流云他们再不乐意，系统也是帮助他们变强的唯一途径，再叛逆的团子也得老老实实做任务。
很显然，除了寥寥几个对战斗没兴趣的团子，没人想选老老实实待在基地里整理。
蜜色团子[花吱]问金色团子[拾柒月]道：“咱们是去找资源，还是去开图？”
第一批团子已经离开了基地，拾柒月想了想，“去开图吧，地图大部分都没开，现在开图不用远离基地，应该会简单一些。”
目前地图上大半都是灰色的未知区域，只有少数几个长驱直入的长线深入灰色，应该是先一步离开、没有打算开图的玩家。
花吱和拾柒月离开了基地，向着雾野慢悠悠地走去。今天的雾野没有阴天，晴空万里，阳光晒在团子们身上，暖融融的。
他们俩都不是对战斗狂热的玩家，混个低保就差不多了。
周围还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团子选择留在原地记录地图，一派岁月静好，阳光暖融融的让人想睡觉。花吱困洋洋地蹦跶了一会，忽然听到拾柒月的惊呼：“花吱，你怎么在掉血？”
花吱瞬间清醒，回过头去，却看到拾柒月头顶的血条也已经降了三分之一，并且还在持续下降！
“花吱，快回来！”
花吱这才看到自己的血条，自己的血条居然只剩下四分之一！
他下意识地往拾柒月的方向蹦，然而还没蹦到，眼前一黑，整个团已经回到了复活中转处。
花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