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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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奕辰眼神微闪，“你还记得你去云贵出差那次，半夜我给你打电话，跟你说我奶奶生病了吗？”
“嗯。”
短暂的沉默后，南风撇了撇嘴，“这和你出轨有什么关系？”
“我奶奶一直想要看到我成家，有个孩子。”男人嘴巴紧闭成一条不容置疑的、固执的直线。
“所以呢？你就要着急找人给你奶奶生重孙？”女人一脸不可置信。
南风盯着刘奕辰，像是有些嘲讽有些恍然。
男人神情淡淡的，顿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我问你，是不是第二天就回江城了。”
“你却说，要再去西川三个月。”他抬起头，眼睛直视南风。
“我不知道你西川结束后，是不是还要去北山，龙京、广府…！”他的嗓音带着压抑后的爆发，眉毛皱起，五官也拧了一下。
女人眼睛闪了一下。
男人又压低声音，说，“你知道吗？南风，我奶奶没时间了。”
“……”
“来不及了，奶奶等不了。”男人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手落下时，在脸上留下疲惫的红痕，也带走了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你可以和我讲，你要个孩子，你要分手啊！”
男人眼睛一闭，没有说话，只是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把烧红的沙砾。
……
顾南风靠在沙发上，将静谧的咖啡厅和男人的懦弱看在眼里。
她不禁想劈开刘奕辰的脑子问问他。你为什么劈腿？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为什么要用这样方式来结束这一切，结束我们的关系。
或者审视自己，你看男人的眼光真差劲。
女人看着男人，冷冷地说，“我们结束了。”
刘奕辰，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为什么要伤害我。让我现在既难堪又失望。
爱情原只是这样吗？
男人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南风，你爱过我吗？”
“我喜欢过一个右手托腮，认真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女孩。”
刘奕辰眼神像是一道光，似乎在追忆过去，又似是透过南风看见另外一个人。
南风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眼睛，忍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忍住没说，屁咧，那是老娘牙痛又要赶稿子查资料。
“我爱过一个胖胖的女孩，你呢。”
南风翻了一个白眼，默默吐槽，老娘最可爱，国内标准体重，你懂个屁。
“喜欢过那个说话聊天总是落落大方，爱笑、心里仿佛装满阳光的女孩……”
他视线没离开过女人，“南风，你呢？”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落进她耳朵里。
南风没说话，表情怔忪。
她觉得语言在这一刻变得苍白，没有意义。
眼泪毫无征兆地滑落，一滴，紧接着一串，安静又迅疾地划过她的脸颊。
她甚至没有抬手去擦，任由它们直直坠入身前冰冷的咖啡杯里。
南风踉跄着走出咖啡店，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扔出去的瓷器。碎裂成一块一块。
但她听不见碎裂声音。
你听见了吗，刘奕辰。
你听见，我碎裂一地的声音了吗。
我怎么只听见了风呜咽的声音。听见了远山震动的声音。听到了潮水涌动的声音。
从此以后，我们就熟悉的陌生一样，没有关系了吧。
从下一秒钟开始，我不再打你的电话，不再看你的朋友圈。像别的恋人分开时一样，删掉你的电话，删掉你的微信。
删除你的一切联系方式。让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这是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需要你的道谢，不需要你的抱歉。只是，在我忍不住回头，看向你的时候，你坚决一点。像你现在这样。
那些未说完话，未完成的诺言。都在此刻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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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内音乐和缓，柔和的灯光下，香浓的咖啡气息弥漫空气中。江云起歪侧着脑袋，似乎在听对面的女人说话。
但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似乎神游在别处。
“请问你在本市有房吗？车是全款吗?”
“年收入有多少？父母有多少退休金？婚后……”
“江先生？”对面的女人看着江云起，提高音量想提醒他回到这窘困的相亲现场。
“江先生？”
他眼睛瞟到对面的女人身上。
“噢，陈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女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甚是可爱。
“我姓谢，谢谢你。”
“谢谢你小姐”，话音未落。江云起瞟到窗外一个女人抹眼泪的身影。他不禁站起身转头，此时刚刚闹掰的两个人已经散场。
他准备回过去身去，又看到沙发上有个小东西被主人遗弃了。
江云起转过身，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对女人说，“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我会和周医生说，我无法满足周小姐一些期待和要求。”
“我姓谢，不是陈，也不是周小姐！！”
“抱歉，谢小姐。咖啡我买单。”
江云起麻利地抓起顾南风刚刚座过的沙发上的小东西，往外快步走去。
路过前台时，他飞快的和一个忙碌的身影说，“山哥，17号挂我账上。”
出了咖啡店的顾南风，她的难过还没有弥漫开，又接到了毛宁宁的电话。
好不容易江云起在门口十几米处追上她，听见这个女人在听电话。
“我没想哭，是脑袋里水太多了，隔~”
“南风宝宝不哭不哭，抱抱哈……”
“我不是因为刘奕辰啊~”
“乖，摸摸头……”
“我真的不是因为他~”
“好的”
“宁宁，我把爱情弄丢了~”
“不哭，不哭，不是你的错”
“爱情算什么东西…”
“狗东西…”
“对，就是狗东西！”
……
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只好蹑手蹑脚地改成小碎步跟在她身后。
江云起走两步，停一小步。将前面女人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得懊恼，搞错没，他只是想把她落下小东西还给她啊。为什么却搞得像个小偷一样。
只是他没发觉，他的脸上的伪装不知不觉已经消散了。
在一个拐弯的地方，顾南风停下来。突然找准时机，一个跺脚，抬肘。
江云起心里苦，脸上疼得龇牙咧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摆手，示意他不是坏人。
她像是读懂了他的意思，抬了抬下巴，挑眉说：“我只是失恋了，不是失智了。你要干什么？”
男人跳着脚，捂着嘴，赶紧把东西掏出来递给她。
南风什么都顾不上，脸上表情失去了管理，“好的，谢谢你，不好意思，误会了你。”
男人大度地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转过身走了。
背过身他坏坏地笑了笑。刚刚他听见她打电话的声音。是什么爱情魔法理发店？
正好闲来无事，正好导航显示在他家附近。
他决定去瞅瞅这个活宝一样的女人。
夜已深，毛宁宁站在爱情魔法理发店门口，百无聊奈地赶蚊子。
眼睛突然一亮，笑意下一秒写进了眼睛，又溢出来。她冲着刚下车的顾南风摇了摇手，马上又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南风。
顺势揽住南风的腰，一边和南风慢慢店里走，“你怎么找的这个地方，爱情魔法？这名字像是古早的言情剧。”
“老板是我师傅之前采访过的人，他还在出差，让我有空过来看看他的小朋友。”
“你师傅真是高人，神通广大，哪里都有朋友。”
南风边说边竖起大拇指，“那是，我师傅是这个。”
“而且我不是马上要去出差吗？师傅说最好把头发处理了。”
“处理？”
宁宁瞪大眼睛，满地不可置信，“你师傅的原话吗？”
“嗯，他说那边水少。我们这些过客去了尽量不要浪费资源。理发店难找，在这边能处理就处理了。”南风无奈心想，我听到的时候，吃惊并不比你少。
眼睛都没眨的南风，和宁宁聊着天时，快速把这间理发店扫一遍。不错，地理位置还可以，在一个路口的第二家。店里明亮，东西也摆放得有条理。
收银台里边有一个女孩坐着，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
三个高大明亮的镜子前，放着几张单人椅。正在其中一个镜子前，做着清扫收尾的男人看到两个女人进店来，招呼道，“您好，请问要开启爱情还是结束爱情？”
“什么？”宁宁和南风两个人不明所以，歪着头脱口而出。
这时候男人已经利落的收拾完了，正在用毛巾擦手，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两位是第一次来吧？”
“是做造型还是理发？”收银台里，女孩子略显平淡的声音传过来。
“哦，剪头发。”南风一脸坦然。
……
南风低声轻轻地说，“剪头发真的能结束爱情吗？”
随手从桌子上起一本时尚芭莎的宁宁，没有听见南风的低语。坐到了沙发上自顾自地翻看起来。
“爱情并不可控制。但头发是自己，剪头发是自己能掌控的，身体改变的一种。一种主动的仪式感，像你们过生日那样。”
收银台后面的女孩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南风。
是了，我无法控制一个人的离开，也无法控制爱情离我而去。但我可以控制我的头发。
男人让南风躺在洗头椅上，动作娴熟的给她洗头。
洗完头发的南风随意座到一个椅子上。看着镜子里普通又平凡的自己。她暗暗地和自己说，剪掉头发，如同和过去种种做切割了，我要往前走了。
老板走过来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问她，想要剪多短，有没有意向的发型。南风摇了摇头，“随意，好打理就行。”
“女孩子的形象可不能随意哟，” 老板从镜子里看向南风，“我看你的脸型偏长，头发偏软，可以尝试层次感超短发。你觉得怎么样？”
“嗯。”
日子总在往前走。形象上的改变，或许能够给我们某种勇气，去迎接生活上的改变。
剪掉头发的短暂瞬间，南风眼睁睁地看着见剪刀，一刀一刀，剪掉头发的那一刹那。她隐隐期待着用这短暂的刺痛，去缓解和替代心上的麻木和，钝痛。
等待头发继续生长的过程，能看见一个重新生长着的更好的自己。
让杂念如这一缕一缕正在被斩断的头发一样。
“老板，你们一般会怎么处理客户剪掉的头发。”南风看着满地被剪的头发，好奇心起来问道。
“是做假发吗？”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眼风扫了一下镜子里的南风，给了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
“剪掉的头发太碎，一般都是当垃圾处理了。”
“不过，听说可以做肥料。”
“哦。”南风若有所思。
回家停好车的江云起，犹豫一会儿，还是慢慢跟着导航，走到爱情魔法的门口。就看到她哭了，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目无旁人的，专注地，只是流眼泪。
理发师在她旁边剪头发，也没有妨碍到她。
这应该是今天第二次了。
他想做点什么，却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本来，他只是想来看看就走。本来他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过客。
店里埋头专注于电脑的女孩，看到一个帅哥站在门口，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原是是在看美女，她来回打量两个人。
“您好，理发吗？”收银台里的女孩看着走进来的男人问。
“理发？嗯。”
“好，要等一会”收银台里的女人转头看看老板手上活计，说，“估计还有一二十分钟。”
“您随意找个地方坐一会。”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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