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溺》彼尚

23、第 23 章

　　南朝思绪回到现实时，已经躺在了帐篷里，周围一片漆黑，仔细听还能听见外面不知道什么虫子的叫声。

　　和刚才的人声鼎沸相比，此刻的安静显得有些落寞，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江均的歌声。

　　南朝也是第一次睡帐篷，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吵到了江均，他也翻了个身，面对着南朝。

　　只有当他闭上眼睛时，南朝才敢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就在南朝打算这么一直看下去时，对方睁开了双眼。

　　“睡不习惯吗？”江均小声问他。

　　南朝下意识想要闭眼，但却来不及，只能立马翻身躺平，直视上方摇摇头，咽了咽干涩的唾沫。

　　“那怎么了？”江均小声说话时仿佛带着呼出的气体喷在自己耳边。

　　“没事。”南朝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尴尬的小声咳了咳。

　　江均半刻没有动静，就在南朝打算另起话题时，江均缓慢起身走了出去，南朝抬头看向外面，什么也没看见。
　　正思索江均干什么去时，帐篷被掀开，他立刻躺平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先喝这个润润，这会没有热水。”江均坐在自己身边，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南朝看着黑暗中江均闪着光点的眼睛，坐起来喝了两口，喝完递给江均询问他要不要喝，江均只是摇摇头就钻进被窝里。

　　两人躺下后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有杨子航那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
　　南朝总是悄悄转头去看他，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才合适。

　　江均平躺着发呆，而南朝轻轻侧头将他藏在余光里，他在沉默的帐篷里无法沉默，一呼一吸，仿佛被无限放大，胸口跳动的声音都怕被对方听见。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可南朝依旧心动不已，帐篷里清新的空气在南朝的世界里，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暧昧。

　　他看着余光中的那个人，他想：能这样就很好了
　　。
　　即使躲在黑暗中，他也无法直视对方，因为想要注视他的原因是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南朝都以为江均是不是就这样睡着了。

　　他缓慢转头，却在下一秒视线相撞，吓得南朝做出一堆假动作，拉拉被子，摸摸耳朵，揉揉眼睛，打打哈欠。

　　江均轻笑一声，像是故意似的问：“怎么了？”
　　“没，没事。”南朝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缓而平静。
　　“你没睡是在想什么？”江均问他。
　　“……什么都没想。”南朝是这样说的。

　　江均后来不再开口，南朝也没有了声音，两人只是这样平静的躺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南朝的视线变得模糊，他竟就这样先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传来均匀地呼吸声，江均面对南朝侧躺着，他看着他，了无睡意。
　　想起之前南朝看他时的眼神，他很想知道，当时南朝在想什么。
　　他喜欢自己吧，江均这样猜想着……

　　也正在这时，熟睡中的南朝翻过身来，两人面对面，黑暗中南朝的脸却格外清晰，江均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

　　从发丝到眼睛，从笔尖到唇角，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刻画着，也在无意识扬起嘴角时想：怎么会有人让自己这么挪不开眼。

　　是喜欢吗？是喜欢吧，男生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那就……试试看吧，南朝。

　　帐篷外，透亮的满月挂在深蓝色的夜幕上，光亮照出云层清晰的轮廓，寂静的黑夜，阵阵的虫鸣，句句无法言说的表白，最后都讲给了月亮听。

　　十二点正准点时，杨子航枕头下的手机轻轻震动，睡眼模糊中打开手机，是江俞的消息：生日快乐，杨子航，今年要每天都开心，心想都事成哦。

　　杨子航视线慢慢聚焦，又重新阅读一遍，最后心满意足的扬起嘴角，拿起手机打字：谢谢啊，你也要一样。
　　然后翻身睡去，直至熟睡后嘴角依旧带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