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沉溺》彼尚

16、第 16 章

　　军训前的演讲终于结束了，大家提着大袋小袋排着队等着上车，此时天空阴沉沉的，感觉不久后就要下雨了。

　　所有人正排队上着车，整整齐齐的队列只有杨子航抱着装在袋子里的篮球上蹿下跳，甚至转过身来对着江均做假动作。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对，就是班主任：杨朔。

　　江均上了车和杨子航刚坐下，就看见南朝还左顾右看的找座位。
　　江均正扭头找一个近点的空位置，余子欣眯着眼睛走了过来。

　　“杨子航，你坐我那，我要去和婉婷坐。 ”江俞吓得赶紧伸手拉住她，余子欣拍拍她的手示意：只能帮你到这了。
　　杨子航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要和南朝坐，你过去吧。”江均把杨子航推了过去，并喊南朝过来。

　　杨子航看了眼江均，面部细微的表情表示：怎么个？怎么个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均一把推了出去，对着南朝招了招手。
　　坐在后面的余子欣偷着乐，一脸看戏的表情，比江俞本人还兴奋。

　　而此时的江俞本人只感觉脸很烫，看着他的校服衣摆正紧贴着自己的校服裤子，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认识那么久，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周围熙攘吵闹的声音，将她慌乱的心跳声淹没，隐隐多了些安全感。

　　“你都带了些什么？”江均拍了拍座位让南朝坐下。
　　“就洗漱用品之类的”南朝坐下来后，感觉真个人都僵硬了，离得太近根本不敢转头去看江均的脸。
　　“嗯，你晕车吗？”
　　南朝点点头：“有一点。”
　　“行，那咱俩换一下吧，过去估计得一个多小时。”说着就站起身来。
　　“好。”南朝撇了一眼已经起身的江均，给他让出位置然后自己再坐到里面去，他几乎是贴着江均进到座位上的，那瞬间仿佛能感受到江均的鼻息。

　　所有人都坐下了，他俩这倒来倒去就变得异常显眼，南朝生怕有人发现他的异常，坐下后恨不得将头摘下来抱在怀里。

　　班主任恰在此时上了车拿出手机要给大家拍合照，于是合照中的江俞和南朝变成十分显眼的两个红番茄。

　　许久许久，终于在大家一声声的哀嚎中发车了，开车后大家没闹腾过二十分钟，就逐渐安静了下来，一眼望去基本都睡着了。

　　杨朔回头看了一眼，满满一车厢睡着的孩子们，什么睡姿的都有，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平时也有睡着时这么可爱就好了。

　　南朝吹着风也睡着了，中途一个颠簸把他给晃醒了，他眯了眯眼睛，转头看见江均也睡着了。

　　江均戴着白色卫衣的帽子，阴影之下，被包裹的脸颊显得更加立体。

　　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江均每天打篮球，皮肤不算白，但是倒也没有杨子航那么黑，眉毛像是毛笔画上去的，又黑又粗，鼻子简直是平地起高楼，还有高低起伏，南朝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默默叹气。

　　鼻翼左侧还有颗痣，嘴角左下还有一颗痣，嘴巴上唇线条分明，下唇饱满立体，嘴唇微张，看久了总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南朝喉结上下滑动，紧急转移视线，看着江均紧闭的双眼，睫毛黑而密，内双的双眼皮……眼睛……眼睛睁开了……

　　“怎么了？”江均眯着眼睛看着南朝。
　　“没有，我就是看你怎么也睡着了。”南朝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诌什么。
　　江均闭上眼睛重新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含糊道：“我不能睡吗？”

　　“可以，我是说你……”正在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江均好像又睡过去了，听着均匀地呼吸声半天没有动静，南朝终于松了口气。

　　眼睛还是看见了一点，打球时，在阳光下是棕色的，在教室是漆黑的带着光点的，很好看，最好看。

　　有了刚才的教训，南朝不敢再继续盯着江均看，只能假装看风景，然后用余光偷偷瞟一眼，再瞟一眼。

　　窗外的风吹过南朝的脸，又拂过江均的鼻尖，可能是风的原因吧，两人不约而同的扬起了嘴角。

　　旁边的江俞处境和南朝差不多，他转头看着熟睡的杨子航，寸头，有点黑，单眼皮，小直鼻，昂~也不小，嘴唇厚厚的……

　　江俞这么偷瞄着，她转眼看着杨子航的手正手心向上摊放在腿上，她把自己靠近比较，杨子航的手又黑又大显得她的手又白又小，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车的颠簸晃醒了杨子航，江俞吓得赶紧收手转身，感觉下一秒心脏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嗯？到了？”杨子航抬起头含糊着自言自语，有些迷茫的看向窗外，江俞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在和自己说，只能装睡。

　　杨子航看着窗外和睡前没什么区别的街景，正打算继续睡就被江俞吸引了视线，看着江俞脸那么红，他轻轻拍了拍江俞：“醒醒，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发烧了！”

　　江俞无奈只能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含含糊糊的说：“我就是……就是太热了！”

　　杨子航一听扶着座椅靠背站起来，在书包里一顿翻腾，拿出了一个小风扇，递给江俞。

　　她接了过来，对上杨子航眼睛的瞬间，就好像磁铁相吸一样，让她挪不开视线，直到对方站起身将书包放回行李架上，她才低下了头，看着手里白色的，还带着小羊角的风扇，好可爱。

　　后面的路程里，很多人都睡意耗尽，看着窗外发呆，和邻座的人聊天，南朝依旧看着窗外，江俞也是，心情愉悦就像人生第一次的春游，像小孩拥有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偶，像我已经开始在幻想你可能的每一种回答。

　　如果你不在我的中心视野里，那我的余光里一定有你，如果你不在我计划的未来里，那我深刻的回忆里一定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