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是挂否？》空山逢雨迟

45、武试（三）

　　第二场不用上台，她听着温惠搜罗来的信息。
　　“何小萌是泉鼎峰的内门弟子，主修阵法，实力已至筑基前期，和你同级，参加试炼三年了，一直想冲进亲传的门列。他对灵力的掌握肯定会比你强……”
　　“师姐，你觉得我能打败他吗？”夏瑾年撑着脸看武试台，心不在焉问。
　　温惠眼神飘忽，眨眨眼对她竖起大拇指，“……当然！你能干他一次，就能干他两次！”
　　她没有回头看温惠，沉默了一会，“他自尊心很强的，我弄他那个惨样，估计冲击亲传没戏……他不会放过我的吧？”
　　温惠瞧着她平淡的表情，挑眉，“你后悔那样做了？”
　　夏瑾年闻言回头看她，舔了下唇角，“后悔？他陷害我，我报复回去，有何不可？”
　　语罢，她便拾掇起注意力，盯着武试台上的比试。
　　1号比试台正好是南宫荀，只见这家伙翻身跳上武试台，拱手说了句“得罪！”，灵气顿开，给对手扫下台。他在原地，脑后马尾晃了晃，他转身跳下台。
　　过了两场，又是何小萌的比试，依旧是秒杀对手，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比试结束，何小萌还在观众席里看了一圈，精准找到她，笑眯眯道：“希望夏师妹运气一直这么好……别遇上我。”
　　她全然不在意。
　　他最好也能秒杀她……但他肯定不会的，他想要的是她和他之前一样狼狈、丢脸，想要看她匍匐在他脚边求饶……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报仇。
　　要是打输了，他仇报了，之后应该不会再来烦她。要是打赢了，他大概也老实了，之后也不会来烦她。
　　还是尽量打赢吧，这样排名又能高上一些，进内门有望。若是不行，也不必强求，做个外门弟子，月例也比杂役高，打不了明年再战。
　　她在心里想着，左右输赢都不坏，本来就没有多紧张的心，又放松许多。
　　她溜去吃了顿好的，再回来时又开始抽签了。
　　“你这次又抽到了什么？”南宫荀照旧询问，何小萌站在不远处，但余光一直关照着这处。
　　她随意看了眼，纸条摊在掌心，大拇指压着一侧，食指和中指夹着另一侧，展平了给他看。
　　“空白签。”她平淡道。
　　“不是……为什么你运气这么好？！你是不是作弊了？”南宫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揉揉眼再看。
　　“还得谢何师兄吉言。”
　　……
　　南宫荀听见自己的名字后赶往武试台，途中听见另一个武试台播报名字“夏瑾年”时，他是困惑的。
　　看见她悠哉悠哉地走到对面的武试台时，他恍然大悟，进而怒不可遏。
　　“你不是空白签吗？！”
　　对面夏瑾年闻声看来，掏出空白签条，在指间翻转了一面，露出背面的数字。
　　“签条不是有两面吗？”她扬眉，缓缓露出一个笑。
　　南宫荀的对手僵在两人中间，看着南宫荀暴跳如雷的模样，隐隐猜出南宫荀被骗，艰难地咽下口水。
　　随着武试开始，南宫荀的对手“邦！”地一声被击飞，默默在空中叹气一声，认输认输晚了。
　　与此同时，夏瑾年正在躲避对手的攻击，这个对手是同级的也很强，想一击毙命有些困难，既然不能那尽可能不要出手，省得给何小萌信息。
　　于是她便满场跑，对手满场追，所有攻击都一个不落被她躲掉，对手一直出击，已是大汗淋漓。
　　而夏瑾年也不出击，见对手不攻击还停在原地，困惑地瞧对方。
　　对手从最初的斗志满满，到疲惫麻木，最后有些打不动了，在喘息的功夫看见她这个表情，又恼了。
　　“士可杀不可辱！竟敢这般羞辱我！我、不、打、了！”
　　语罢，对手气冲冲跳下了武试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瑾年茫然地站在原地，结界破开，解说的声音能传过来了。
　　“夏师妹气人功夫见长，就算打不死对手，也能气死对手！不动手不动口，就能干倒对手的功力，真是叫吾辈仰望！”
　　“……”什么鬼。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她在心里撇撇嘴，怀疑这个解说对她怀有的恶意。
　　但解说的师兄师姐不是针对她，而是平等地调戏每一个参选者，于是她释然了。
　　没准解说对她说的是真心话。
　　次日，又一轮抽签，这次南宫荀就挨着她站，盯着她的纸条看。
　　1，2。
　　南宫荀看了接着就对着人群高声喊道：“有谁抽到了第一场，2号武试台？”
　　人群中缓缓举起一只手，“我。”
　　夏瑾年闻声看去。
　　是何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