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探案谋生》吧啦吧啦bu

4、如意客栈案

　　“沈老板，你说你是青州本地的绸缎商，这几日都在客栈喝酒，没出去过？”陆青问道。
　　沈万山连忙点头：“是是是！陆捕头，我这几日都没出门，天天在这儿喝酒，掌柜的和店小二都能作证！”
　　“那你鞋底的红泥，是哪来的？”陆青的声音陡然变冷，“这红泥是城郊马场特有的，黏土含量高，颜色比普通红泥深，只有去城郊马场的人才会沾到。可城郊马场的几个客人我熟得很，一个绸缎商人？从未听说。”
　　沈万山的脸色变了，陆青没给他辩解的机会，伸手就去撕他的胡子——那胡子果然是假的，一撕就掉，露出一张略显年轻的脸，根本不是绸缎商人的模样。
　　“三日前你就扮作绸缎商人住进来，一直在等张文启，对吧？”陆青步步紧逼，“你是王知府派来的，目的就是杀了张文启，阻止他和王小姐私奔。”
　　假沈万山脸色铁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就朝陆青刺来。
　　小陈惊呼一声，刚要上前，陆青却已经动了——她脚尖点地，身子像燕子一样往后飘，正好避开短刀。
　　这是她练了无数次的轻功，熟练度虽没满，却也足够灵活。
　　假沈万山还想再刺，陆青已经抽出腰间的铁尺，按照“裂风尺”的招式，朝着他的手腕挥去。
　　“咻”的一声，铁尺精准地打在他的手腕上，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假沈万山疼得大叫，刚要弯腰去捡，陆青已经上前一步，铁尺抵在了他的咽喉。
　　“别动。”陆青的声音冷得像冰，“再动一下，我这尺就不客气了。”
　　假沈万山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反抗。小陈连忙上前，拿出铁链把他捆了起来。
　　大堂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还没从这反转的剧情里反应过来。
　　王嫣然看着被捆住的假沈万山，眼泪流得更凶了：“是我爹……真的是我爹……他竟然要杀文启哥……”
　　陆青没说话，走到假沈万山面前，问道：“现场的金粉，是你撒的？”
　　假沈万山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是……是我。我杀了张文启后，怕被人发现，就想伪造现场诬陷他人。正好看到隔壁那对老夫妇的箱笼里有金粉，就偷了点撒在房间里……”
　　陆青冷笑一声， “但你没想到，那金粉是外来货，反而更快暴露了你。”
　　“那对老夫妇呢？”陆青追问。
　　“我不知道……我今早杀了张文启后，就回房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就没见过他们了。”假沈万山说。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证物袋——里面装着半片西府海棠花瓣、一点金粉，还有那把镶银的裁纸刀。阳光落在证物袋上，泛着冷光，像极了官场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臜事。
　　“陆捕头，现在怎么办？”小陈走过来，小声问道，“凶手抓到了，可他是知府大人派来的……”
　　陆青收起证物袋，转身看向客栈大堂里的人：“凶手已经认罪，人证物证俱在，自然是带回衙门，依法处置。至于王知府……他指指使手下杀人，也难逃罪责。”
　　她说完，示意小陈把假沈万山押起来。王嫣然站在原地，看着张文启的房间，眼泪无声地滴落。
　　陆青走到她身边，轻声说：“王小姐，跟我回衙门一趟吧，需要你做份笔录。”
　　王嫣然点点头，跟着陆青往外走。路过客栈门口时，她抬头看了看“如意客栈”那四个烫金大字，眼神里满是绝望。
　　这家百年老店，曾经见证过无数人的离别与重逢，却没想到，今日会见证这样一场荒唐又可悲的悲剧。
　　陆青走在前面，脑子里响起系统提示：“叮！成功破获‘如意客栈秀才死亡案’，查明真相（他杀），找出真凶。奖励：轻功熟练度30点，当前熟练度90/100；解锁‘追踪术’初级权限，可通过痕迹追踪目标去向。”
　　她脚步没停，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轻功快满熟练度了，又解锁了新权限，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青州城的天，好像总被这些官家的事笼罩着，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如意客栈，掌柜的正指挥店小二收拾大堂，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地上的血迹、张文启没写完的诗、王嫣然的眼泪，都在提醒着她——这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悲剧。
　　“陆捕头，我们现在就去知府吗？”小陈问道。
　　陆青摇摇头：“先回衙门把人犯押好，再去知府。王知府是官，我们得按规矩来。”
　　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继续往前走。阳光正好，洒在她的青布公服上，却没带来多少暖意。
　　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比查案更难——对抗权势，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马蹄声再次响起，朝着衙门的方向而去。
　　押着假沈万山回衙门时，日头已过正午。
　　陆青没歇脚，让小陈把人犯关入大牢，自己则拿着卷宗和证物，径直往知府去了。
　　知府的朱漆大门比赵府要气派的多，门口的石狮子瞪着眼睛，透着一股威严。
　　门房见是陆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堆起笑：“陆捕头，您怎么来了？王大人正在后堂和李师爷议事呢。”
　　陆青没接话，只亮了亮手里的卷宗：“有要事禀报，劳烦通报。”门房不敢怠慢，快步往后堂跑。
　　不多时，就见王知府披着长衫出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只是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
　　“青丫头，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王知府一边引她往里走，一边故作轻松地问道。
　　陆青跟着他进了后堂，将卷宗和证物袋放在桌上，声音平静：“王大人，如意客栈张文启案已破。凶手沈万山，实为您派去的护卫，意图灭口阻止王小姐与张文启私奔，人证物证俱在，他已认罪。”
　　王知府拿起卷宗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一派胡言！我何时派护卫去杀张文启？那沈万山不过是个普通绸缎商，定是他见财起意，杀了张文启，还想栽赃给本府！”
　　“他鞋底的红泥是城郊马场特有的，我记得知府您的马就养在马场吧。”
　　陆青指着证物袋里的金粉，“现场的金粉来自番邦商人的箱笼，是他偷来伪造现场的，这些他都已招认。”
　　王知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依旧强辩：“就算他招认了，也定是屈打成招！青丫头，你可不能仅凭他一面之词，就诬陷朝廷命官！”
　　就在这时，李师爷匆匆走进来，在王知府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知府听完，脸色稍缓，看向陆青的眼神多了几分底气：“青丫头，本府刚接到消息，那沈万山在大牢里翻供了，说之前的认罪是被逼的。而且……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与张文启有私怨，才动手杀人。”
　　陆青心里一沉——她早该想到，王知府定会动用关系让沈万山翻供。
　　她看向王知府，语气带着几分冷意：“王大人，您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沈万山是您的人，您心里比谁都清楚。”
　　王知府却避开她的目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青丫头，办案讲究证据。既然沈万山翻供，那此案就需重新审理。不过……看在你辛苦破案的份上，本府会下令，将沈万山定为凶手，依法处置。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再查了。”
　　这话像一根刺，扎在陆青心上。她看着王知府那张虚伪的脸，突然明白——在这官场上，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势。王知府是青州知府，她只是个小捕头，根本斗不过他。
　　“所以，您是想让沈万山顶罪，自己置身事外？”陆青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王知府没直接回答，却话里有话：“青丫头，你是个好捕快，办案能力强，本府很欣赏你。可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你只要把沈万山缉拿归案，此案就算了结，对你我都好。”
　　陆青看着桌上的证物袋，里面的西府海棠花瓣还带着淡淡的香气，那是王知府后院种的，是王嫣然与张文启私会时沾上的。
　　可现在，这些证据仿佛都成了摆设——王知府有权有势，一句话就能让真相被掩盖。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缓缓拿起卷宗：“既然王大人这么说，那此案就按您的意思办。只是……我希望沈万山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别再有人背黑锅。”
　　王知府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本府定会公正处置！”
　　陆青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知府衙门。阳光刺眼，她却觉得身上发冷。
　　门口的石狮子依旧瞪着眼睛，可在她眼里，那威严早已变成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