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柯世界养老》菲辰

110、第一百一十章

　　海堂悠一跟上去，走到毛利小五郎身侧。

　　“毛利先生一定非常奇怪，千贺叫你们来又不说原因。”海堂悠一愁眉苦脸道，“她最近总是疑神疑鬼，本来没有的事非得扯上别人，你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毛利小五郎静静的听着不表态。

　　柯南突然问：“志村小姐也住在这里？”

　　“对，一开始是为了替千贺对稿改错字，有时候工作到凌晨一两点，从这边回到幸子家太远了，千贺就让她留下来。”海堂悠一无奈道，“原本是件好事，现在却被千贺质疑幸子没安好心。”

　　“千贺身体不好，又因为赶稿子作息不规律，身心上出了问题，不光是偷偷吃安眠药，还在网上买一些夸大成分的补药，早晚有一天吃进医院。”海堂悠一一阵絮叨后，说起了正事。

　　“千贺请毛利先生来估计是为了侦探小说，编辑催得紧，又到了卡文的时候，请大侦探探讨一下案件，千贺面皮薄怕你不同意，时间不早了今天不适合谈下去，明天估计会说明。”

　　海堂先生刚说完，前面带路的志村幸子停下侧过身道：“到了。”

　　进门上楼，志村幸子推开房间的门道：“对面是老师的书房，大多时间睡在那里。”

　　“老师请毛利先生来，是为了在小说中加上毛利先生参与的案件，这样书一出版，借助毛利先生的影响力可以卖得更好。”志村幸子道，“我认为这么做不对，曾和老师吵起来。”

　　“版权问题？”柯南一针见血指出。

　　毛利兰道：“真实的案件写进书里，不需要警局那边同意？”

　　“不用。”志村幸子和海堂先生离开。

　　“感觉怪怪的。”毛利兰皱着眉头道，“千贺小姐不会想把出版费当成委托费吧？”

　　“千贺小姐又没说过，海堂先生和志村小姐有点可疑，不像是单纯的关系。”柯南有看到两人好几次眉来眼去。

　　“算了，洗洗先睡吧。”毛利小五郎脱了外套去卫生间。

　　屋子很大，有两张大床装修的和酒店一样。

　　柯南走到窗边拉窗帘，看到对面的屋子亮着灯，千贺小姐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桌上的电脑亮着，旁边摆着一盒巧克力饼干，看来千贺小姐的工作还没完成。

　　刚准备躺下，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柯南走到床边坐下，拿起话筒没等开口，就见打电话的人惊慌失措道：“不好了，死人了！”

　　“马上过去。”柯南挂了电话人。

　　“叔叔，对面出人命了。”柯南打开门往外面跑。

　　毛利兰穿上外套拿上衣服追出去：“柯南等等，把外套穿上。”

　　柯南停下来，接过小兰手里的衣服穿上。

　　毛利小五郎打着哈欠走过来：“小兰，你先报警再叫救护车。”

　　柯南奇道：“千贺小姐应该叫过了吧？”

　　“再打一遍。”毛利兰听爸爸的，万一千贺小姐惊吓过度忘记打电话。

　　进屋，千贺呆愣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是湿的脸色发白。

　　“千贺小姐你没事吧？”毛利小五郎叫醒不在状态的人，“谁死了，人在哪里？”

　　柯南直接往卧室方向跑去，路过厨房看到脸朝下趴在地上的志村小姐，上前摸脉搏。

　　“在，在房间里。”回过神的千贺站起来往卧室走去，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弟子。

　　推开半掩的房门，千贺站在门外道：“我先生死在床上，手边是我常吃的安眠药瓶子，里面少了好多。”

　　柯南挤进屋，走到床前查看。

　　“人死了，志村小姐也一样，嘴里有股杏仁味，不是自杀可能是他杀。”柯南怀疑的看向千贺小姐。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时间动手，当时我刚洗完澡想喝一杯，下楼去拿冰箱里的啤酒。”千贺解释道。

　　“上楼后，编辑的电话打过来，我们就稿子的问题聊了一个小时。”千贺道，“我再下楼时看到倒在地上的幸子，尸体已经僵硬了。”

　　毛利小五郎分析道：“据你所说，你丈夫和弟子搞在了一起，你丈夫想和你离婚，没有理由两人同时死亡。”

　　千贺道：“说不定两个人的目标是我，互相之间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计划，阴差阳错两人把各自的毒药吃了，这才会死。”

　　“我的安眠药肯定被幸子换了，我先生也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千贺苦笑道，“我虽然痛恨两人走到一起，还没到杀人的地步。”

　　救护车和警方到场，救护人员确认两人死亡，接下来的事交给警方。

　　横沟警官询问毛利先生，其他警官做现场勘察。

　　柯南跟在忙碌的警官身边，看着他们从垃圾桶里找到吃完的饼干外包装。

　　“这种饼干在千贺小姐书房的桌上有一大盒。”柯南想让警察到二楼去他好跟着。

　　警察闻了闻：“有股杏仁味。”仔细检查包装袋，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

　　警察直接上二楼，推开千贺小姐书房的门。

　　在桌上的整盒饼干中，不仅检测到毒药，每一个包装袋上都有死者海堂先生的指纹。

　　柯南看到了针眼，满屋子找注射器。

　　“安眠药表面有毒。”最新的调查结果上报横沟警官。

　　“家里其他地方有相同的饼干吗？”毛利小五郎询问走神的千贺小姐。

　　“没有，这种甜腻的饼干只有我喜欢吃，有时候幸子会买一盒放到我书房的桌子上，让我晚上工作饿了吃。”千贺感伤道，“以前我和幸子的关系非常好。”

　　“志村小姐进书房拿走了盒子里的两块饼干，吃完后死亡。”毛利小五郎梳理线索。

　　“找到了。”警官拿着注射器走过来，“上面有海堂先生的指纹，饼干里的毒有可能是海堂先生下的。”

　　“安眠药是志村小姐的手笔？”毛利小五郎百思不得其解，问千贺小姐。

　　“昨天你有吃过安眠药吗？”

　　千贺点头道：“吃过。”

　　“海堂先生在什么情况下吃安眠药？”毛利小五郎觉得巧合过多。

　　“心情不好的时候，白天我和我先生因为离婚的事争吵过。”千贺道，“前天他也吃过一次。”

　　“两人进入你的书房，你没听到声音？”横沟警官起疑。

　　“没有，我在浴室洗澡，关着门又有流水声，两人轻手轻脚进来我根本注意不到。”千贺心里虽然高兴两人死了，可惜自己计划没派上用场。

　　横沟警官叫来了千贺小姐的编辑，问清楚两人打电话的时间。

　　“确实有不在现场证明。”横沟警官叹气道，“真的是场精心策划的意外。”

　　凶手都死了，横沟警官准备撤了。

　　毛利小五郎虽然怀疑千贺小姐利用了两个人，从中得利。

　　奈何没有证据，毛利小五郎不太想呆下去。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也该走了。”毛利小五郎宁愿花钱住酒店。

　　毛利兰找到柯南：“别乱跑。”

　　柯南捏着下巴思考，所有的证据指向意外，真的不是千贺小姐设计的？

　　“很抱歉。”千贺为表歉意付了委托费。

　　毛利小五郎本来不想要的，考虑到大晚上住酒店得花钱，客气了两句收了。

　　等人都走了，千贺关上门笑得很大声。

　　“死了，都死了，死得好，太痛快了！”

　　“必须庆祝一下。”千贺哼着歌拉开冰箱门，从里面拿了几罐啤酒喝。

　　“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我。”千贺笑容灿烂道，“应该写下来，对，就写进小书里，把两个人的肮脏事写进去，小说一定会大卖特卖。”

　　“没有什么比真实的死亡更能引发关注。”千贺说做就做，拿着喝剩的啤酒上了楼。

　　赶了一夜的稿子，千贺眼皮打架脑袋昏昏沉沉困得不行。

　　伸手去拿桌边的水瓶，千贺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放下杯子的刹那，千贺脸色大变跳起来冲进卫生间，不断的呕吐。

　　“该死，忘了！”千贺吓得不轻，吐完从卫生间出来，找到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凌晨，回去的车上。

　　毛利小五郎接到横沟警官打来的电话。

　　“喂，我是毛利。”

　　“出事了，千贺小姐今天早上死在了家里。”横沟警官脑袋冒火的站在案发现场。

　　“死了？”毛利小五郎问，“自杀？”

　　“不是。”横沟警官挥手示意救护人员可以离开。

　　“千贺小姐打电话叫救护车，初步判定是误食了有毒物，卫生间马桶边缘有呕吐物。”横勾警官要说的是，“救护人员赶来，敲门没人应，破开窗户进去，发现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毛利小五郎知道横沟警官要问什么，直接了当拍了入住酒店的票据发过去。

　　“你走后，我们也离开了，人是早上死的跟我们没关系。”毛利小五郎心道，还好昨天走得早。

　　横沟警官看到照片松了一口气。

　　“你现在在哪？”横沟警官非常希望毛利先生过来一趟找出凶手。

　　“在回家的路上。”毛利小五郎道，“你都说是误食，说不定是千贺小姐自己忘了，把有毒的东西吃进去，反应过来自救。”

　　柯南听得是云里雾里：“千贺小姐死了？”

　　“嗯。”毛利小五郎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柯南百思不得其解：“海堂先生将毒下在饼干里，志村小姐把毒下在安眠药里，千贺小姐的毒下在哪里？”

　　“啤酒吗？”柯南记得千贺小姐喜欢喝冰啤酒，昨天晚上两个碍眼的人都死了，正常情况下千贺小姐心情不错肯定会喝一杯。

　　毛利兰有听没有懂：“冰箱里的啤酒，易拉罐包装怎么下毒？”

　　“在不起眼的位置扎个洞，注射后再用打折的贴纸粘上。”柯南转动脑子。

　　毛利小五郎摇头道：“毒不在啤酒里，横沟警官说桌上有啤酒罐，上面确实贴着打折的标签，不过没有检测出来。”

　　“水果、夜宵？有点过外卖吗？”柯南追问。

　　毛利小五郎道：“测过了家里的食物正常，没有点外卖，后续情况你得等案子调查完，兴许电视上会报道，毕竟这种全员死亡的案子很少见，尤其死者中的千贺小姐还是位有名的作家。”

　　毛利小五郎结束话题，眼看快到家了，“中午在波罗餐厅吃。”

　　坐了一上午的车，累得不想动弹，毛利小五郎决定把委托费花出去。

　　等红灯的间隙司机说：“前面右转的路口在施工，改道的话车费会比平时多，你们看是继续坐车，还是走着过去。”

　　“人能过去？”毛利兰问。

　　“留了一条很窄的土路，人可以走。”司机说。

　　毛利小五郎道：“那就在前面的路口下车。”

　　走十分钟就能到家，太远的话毛利小五郎宁愿绕路。

　　结了车钱，毛利小五郎手双插兜走在前面，毛利兰和柯南跟在身后。

　　施工地段被蓝色的挡板圈起来，留下一条挨着马路堆满土的小道，只适合单人独行。

　　有些车技好的，骑自行车或是电动车也能过去。

　　“好大的灰尘。”毛利兰捂着口鼻往前走，皱着眉抱怨道，“大冬天挖坑往地下埋管子……”

　　“这边我记得是一家开了一年的定食店，生意挺好的说不干就不干了。”柯南觉得挺可惜。

　　“说不定另找了个大地方开店。”毛利兰指着路的另一边高高的吊机道，“那边也在施工。”

　　毛利小五郎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边是书店，看样子要改成公寓。”

　　前方路中间摆着一块‘禁上入内’的牌子，字大颜色非常醒目，走在前面的人已经往回返。

　　“白走了，那个司机骗人？”毛利兰不得不转身往回走。

　　“不是，今天早上还能过。”返回的路人说，“大概有人投诉，施工地的人才堵了路。

　　“都不喜欢绕远路，平白多花十分钟，这还是骑车多出来的时间，走路得半小时。”又一位路人开口。

　　“路太窄小，走这边的人又多，听说出了事，有人把施工方告了，这才用挡板拦了前面的路。”

　　“这边可不只一家施工方，我听人说挖地的是一家，店铺装修的是另一家，两边没谈拢，都说对方干扰到自己工作，曾发生过口角。”

　　“唉，太不方便了。”

　　“是啊。”

　　毛利小五后悔了：“早知道坐车回去。”

　　柯南翻着白眼道：“现在打车也不晚。”

　　毛利小五郎抬手一巴掌拍在柯南的脑门上：“就你事多。”

　　“啊！”柯南疼得直吸气，大叔下手真重。

　　“爸爸。”毛利兰瞪了一眼不着调的人。

　　“哼！”毛利小五郎迈着八字步走在前面。

　　“这边怎么也有施公地？”路的两边都是圈起来的区域，看得毛利兰一脑袋问号。

　　“好像离开了十几年，变化也太快了。”柯南同样感叹。

　　咚！

　　哗啦！

　　“小心。”柯南听到动静本能的去拉身边的小兰。

　　毛利小五郎调头奔向小兰，将一大一小护在身边。

　　响动的缘头就在右侧的施公地内部，好像是铁管之类的重物同时的滚落在地，有的撞击在挡板上。

　　要是没有这些围挡，真的会出人命。

　　铁管滑落的瞬间，一扇大开的窗户内，一块巴掌宽的厚实钢板从窗户飞出。

　　干活的都被之前的声音引过去，没人注意院子里站着抽烟的人仰头倒下去。

　　等那边铁管的事处理完，工人们回到各自的岗位。

　　“啊！”

　　“死人了！”

　　“快叫救护车！”

　　满地的血，脑袋凹进去一块，明显没救人。

　　“报警，快报警！”

　　从里面冲出来好多人，看得柯南一头雾水。

　　“出事了？”

　　“我听到好像有人死了。”毛利兰不太确定。

　　“要去看看吗？”毛利兰看向爸爸。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情况。”谁知毛利小五郎刚走两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柯南看着大叔嘿嘿傻笑：“外面其实也不太安全。”眼角瞟向施公地的人，有几个人长得很凶。

　　“一起去吧。”毛利兰上前挽着爸爸胳膊，好想知道出事的人是不是被砸中了。

　　毛利小五郎瞪了小鬼一眼：“别乱跑，工地很乱小心被地上的钉子扎了脚。”

　　“知道了。”柯南跟在大叔身边。

　　现场的痕迹很乱，死在院子里的人是施工方老板，每天都会来监工，喜欢站在院子里抽烟。

　　毛利小五郎上前摸脉搏：“死了。”死相很惨，是被重物砸到了脑门，血流了一脸。

　　柯南蹲在沾血的钢板前左看右看，这种满是锈迹的东西上很难提取到指纹。

　　柯南注意到工地里的人都带着厚厚的线手套，要想找到凶手不简单。

　　之所以认定为他杀，是因为钢板上捆的麻绳断口，有一半是被切断的。

　　柯南在脑子里模拟杀人手法，应该是有人自高处将钢板推下去，精准的砸中院中的人。

　　在重力加速度下，割掉一半的绳子断了，杀人凶器被留在了现场。

　　柯南抬头到处找可以扔钢板的高处。

　　“放置铁管的地方崩落，担心有人受伤，施工的工人都往那边赶过去，这边没人注意到有人身亡。”警官边记录边询问。

　　“死者猪股先生是施工方老板，被砸中后当场死亡。”高木警官命人抬走尸体。

　　救护人员来了又走。

　　目暮警官眉头紧皱盯着毛利老弟：“你总是能碰上这种事。”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到底没把反驳的话说出口。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道：“我认为不是意外是他杀。”

　　“哦，说说你的看法。”目暮警官洗耳恭听。

　　“绳子的切口一半平滑一半毛糙，这种钢板的存放地点在铁管的对面，不会凭空出现在死者周围。”毛利小五郎说出自己发现的线索。

　　“嗯。”目暮警官表示有在听。

　　“两起事件应该是同时发生，用铁管滚落把大部分人支开，再实施杀人计划。”毛利小五郎有点想法。

　　“我们只要问一问，当时赶过去重新捆铁管的人中少了哪些人，说不定就能从中揪出杀人凶手。”毛利小五郎补充道，“上班时间应该会有值班表，可以拿来对照。”

　　“工地中不可能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工人，总要记全勤拿工资。”毛利小五郎提议马上集合工地上的所有人。

　　“可以。”正合目暮警官的意。

　　很快但凡在施工现场的人都被叫来，高木警官拿着当天的名单一个个核对。

　　人员对得上，之后是排他。

　　大家七嘴八舌的互相验证下，有三个人脱颖而出，他们没有不在现场证明。

　　“我按老板的要求，到外面买咖啡去了。”戴眼睛的男人一脸慌张的解释。

　　“金田昌夫是猪股先生的司机，有人看到他很早就出去了，在铁管崩落之前。”高木警官汇报新情况。

　　金田昌夫点头道：“四周都是在建的工地，附近没有便利店，只好到施工地点背面的自动贩卖机买咖啡，绕了点路所以回来晚了。”

　　“我记得你跟猪股先生借过一大笔钱，曾扬言老板若是死了，钱就不用还了。”揭人短的是现场监工野岛刚志。

　　“我下午休息，一直呆在值班室没出去。”不等野岛刚志把话说完，气成猪肝脸的金田昌夫还击。

　　“我那说得都是气话，你呢，为了缩短费用跟老板吵过，你才是最阴险的那一个！”

　　“你们两个别吵了。”劝架的人是建筑师村濑直树。

　　“闭嘴！”

　　“滚！”

　　“你也不是好东西。”吵架的两人一致对外。

　　“你的设计被老板打回去好几次，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恨老板恨得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金田昌夫嗤笑道，“好意思当老好人，你也配！”

　　“就是。”野岛刚志道，“前几天我看到你在放置铁管地方转悠，一次是巧合多次难道是在找东西？”

　　“我有不在现场证明，你们没有。”村濑直树瞪着两人喊道，“我当时接电话，离开了环境嘈杂的工地。”

　　“电话说不定是你让人故意打来的，为你提供不在现场证明。”金田昌夫道，“是你给了老板一盒好烟，要不然老板也不会到院子里抽烟。”

　　“老板想去哪就去哪，你再瞎说我要告你。”气不打一处来的村濑直树怒道。

　　“工地里谁不知道，老板喜欢抽烟却不在办公室抽，怕一屋子烟味散不掉，影响招待客人。”野岛刚志道，“抽烟就到院子里的固定地点。”

　　柯南看着三人狗咬狗，确定三人最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