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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无风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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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三更)
窗帘被拉来,距离上次出去娱乐也是前两周的事了,今天是周一,纪与时和师恙都请了假,和纪和建还有胡雯去扫墓。
“你说啊,怎么回事呢这老天,三个人都是在同一个日期走的……”胡雯揪着大腿根上的裤子布料走在田间的路上。
纪和建拎着几袋纸片,在越过水渠时对后面的两小孩说,“你们不用过来……”说完就和胡雯跨腿跨过去了。
太阳很大,但却有着凉意,可偏偏师恙和纪与时硬是要过去,水渠并不是很大,但师恙还是有点怕。
纪与时先一步迈开长腿跨过去,到达对面后转身伸手,“别怕,跨过来吧。”
师恙看着水渠里灰黑的水,他看向对面的纪与时朝他伸手,他也鼓足勇气迈开长腿跨过去,在另一只脚还没跨过来时纪与时就抓着他的手拉他过来了。
到了墓前,纪和建用点火机烧了一袋,纸钱被红色的纸包裹着用牙签固定,白色的药飘在空中。
胡雯和师恙双手合十拜了三下,胡雯开口,“无暮啊我们又来看你了,看见没?”胡雯指着纪与时,纪与时突然被点名感到惊讶。
“你儿婿。”
“啊?”两个少年同时出声。
“知道你和小恙恙都不爱说话,那就不打扰你了,老实在天上学会怎么聊天吧。”胡雯又上下拜了三下,师恙也跟着。
“起风了。”纪与时说。风刮过来,白烟都朝着一个方向飘。
“哥!”纪与时伸出手把师恙牵过来,纪与时会在胡雯和纪和建面前继续叫他哥哥,虽然他们都知道了他和师恙的关系,但也不妨碍。
他们现在在纪九歌的墓前,余庆被葬在警察公墓里,他们马上还要开车赶过去。
“妈你看现在的他,漂亮吗?”纪与时期待地眼神看着墓碑上刻意的“纪九歌”。
纪九歌肯定会回答漂亮。于是纪与时接着轻声说,“是你儿媳。”
“太早了吧……”师恙说道,还是第一次在家长面前这么说,虽然是胡雯先起的头,但他还是有点担心纪和建介意。
“害羞啥啊?”胡雯抬手揉了一下师恙白绒绒的头发。
“姐,马上他们就要高三了,离高考近了,这混小子说,他想学法,他那脑子装得下那么多吗?”纪和建还不忘损一下,余庆要是在的话肯定要说他返老还童。
气氛沉重,警察陵园里,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小束白色的菊花。
纪与时单膝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花放上去。
“你们……是来看余副队的?是他的家属?”旁边有一个omega带着一个看着像初中生的孩子,他们准备走,看到了他们,纪和建说了一句是,接着那omega突然要跪下来,吓得纪和建拦住他。
“是你们余副队……那时我和我孩子去警局找他爸……因为路程远他还挺乖的,我就没多关注他……在我付钱的时候跑出了便利店差点被拐,多谢余副队在,不然……不然……”omega越说哭的就越大声,硬是要谢他们,他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祭奠余庆。
纪和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是他姐更不是余庆,就算见了不少世面也应付不了这个场合。
omega看出来了,就不再纠缠,又说了一句谢谢带着孩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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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和建和胡雯去买菜了,说今晚亲手做饭。
“这好像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你母亲。”师恙说,他拉开抽屉,拿出了那个夜晚纪与时送的拼图,“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她也给了我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拼图。”
师恙转过头,清冷的眼神多了温柔,他发出邀请,“要一起拼吗?”
纪与时答应了,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哥哥,”小时候的纪与时推开房门跑进来,扒拉着桌子看师恙在干什么,“哥哥在拼拼图啊。”
“嗯。”现实中的师恙声音和回忆里的重合,他现在专注在拼图上。
“你之前听我这么叫你就会说太早了。”纪与时搂着师恙的腰。
“嗯。”
纪与时偏头沉溺在师恙认真拼拼图的侧颜上,此刻的师恙不管对他说什么都会同意。
“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嗯。”
“允许我提前叫你老婆?”
“嗯。”
“那你叫我老公。”
“嗯。”
纪与时静静地等待,但师恙并没有叫。于是他轻轻掐了一下师恙的侧腰,这是师恙最敏感的地方。
师恙一哆嗦,扭过头盯着纪与时,桌上是他拼出一片角落的拼图。
“叫我一声就不掐。”纪与时稍微用力,以此威胁。他并不会为难师恙,只是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难免不想逗逗。
“叫什么?”
“老公啊。”
“唉。”师恙反攻得逞,起身要逃走,可纪与时搂着他的腰,他没有跑成功。
师恙被用力拉回去压在床上,玫瑰信息素涌来,纪与时狠狠地亲上去。
没有担心,只有一昧地深入,嘴角的唾液都不会用纸巾去擦。
师恙喘不过来气,这是清醒以来纪与时亲的嘴狠的一次,他感觉要窒息了,在情-欲里窒息。
会不会是今天祭日,纪与时看上去没事,实际上很难过,想通过其他方式忘却这种失去家人的痛苦。
算了。
唇瓣分开拉出一条银丝,纪与时说,“哥哥,你是omega,反不了的。”
“知道。”师恙深知这一点,他喘着气侧过头,轻声对纪与时说,“从菜市场到家大概要一个多小时,排除他们不去买其他东西的情况下,再加上还要清洗处理荤素……时间很长的。”
“而且我卧室的卫生间就有洗衣机,带烘干的……”他缓过来,甩掉拖鞋,抱着纪与时的脖颈,“答应过的不会说话不算话。”
纪与时这时候明白,师恙是在说他第一次问的问题。
暗示是现在?
纪与时噗地笑出声,“万一被我爸妈看到了呢?”
师恙疑惑,老实说道,“谁说是今天的?”师恙往下滑要下床,可被纪与时拦住了。
纪与时抓着他的腰,挑逗他道,“你现在想要啊?”
“不是……”师恙要解释,可侧颈的触感让他无法继续说。
纪与时摸了摸师恙的喉结,一遍又一遍地吻着他的脖颈。
“哥哥。”
每喊一句哥哥,这个吻就深一层,知道师恙不会换气,纪与时贴心地中途分开一段时间,等他缓过来就继续亲。
每分开一段时间,纪与时都会叫好几遍哥哥,师恙受不了了,被压在床上腰被掐着。
他的手伸进师恙的衣服下摆放在师恙的腰后,肌肤的接触让师恙一哆嗦。
又分开了,师恙泛着泪花的眼睛看着上方压着他的纪与时,纪与时将手从他的腰下方伸出来,温柔地牵住师恙放在他脖颈后的右手臂,紧紧握住他的右手。
“那就是这说明,你我都有这种想法。”纪与时温柔的亲吻他的手背,接着捏了捏他空无一物的无名指,“先戴这个,表示在热恋被求婚……”
接着纪与时把师恙的右手放在师恙的头顶用自己的左手压住,另一只将师恙的左手臂带下来,捏了他左手上的无名指说,“后面换到这里代表已婚。”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师恙分不清是不是被感动的了,那滴泪和洁白的发色相互衬托,显得神性的美,暴风雨中不受伤害的冰川,淤泥中的莲花。
心疼他。纪与时握着他的手嵌进去和他十指相扣,另一只压着他手的手松开,抱着他的肩膀扶他起来打横抱起他。
师恙靠在他怀里,白色的头发最近长了一点,都快遮住眼睛了。
“别伤心,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纪与时安慰道。
明明最该被安慰的是他,明明……
师恙忍不住了,“不是应该你被安慰吗?我不值得被同情。”
“不对的小冰山。”纪与时摇摇头,“那你也安慰安慰我,扯平了。”
“别伤心,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师恙跟复读机一样重复了纪与时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