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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梦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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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到家后的师恙,打开置顶聊天那个和他配套的玛卡巴卡头像的聊天。
【小冰山:人呢?怎么样了?】
等了一会,纪与时终于回复。
【与时:刚到家,没事,我舅同意了】
【小冰山:我妈也是】
后来,聊天沉淀了一会,师恙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手机,纪与时还没有回复。
他怎么了?
师恙开始打字,还没打完呢纪与时的备注上就显示了正在输入中。
于是他又等了一会。
【与时:真的太好了】
【与时:我想你了,能打语音吗?视频就更好了】
随即是一只企鹅表情包。
师恙就先去洗澡,洗完后打了视频过去,他并不怕胡雯突然闯进来,他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时就常常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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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与时趴在床上,被子盖在头顶他枕着手臂在枕头上,手机突然开始震动,是师恙打来的视频。
纪与时暗淡的眼神变得明亮,他秒接了这个视频,映入眼帘的就是师恙的……卧室天花板。
画面晃了几下,师恙拿起手机,白色的发丝还垂着几滴水滴。他刚洗完澡,隔着屏幕就能闻到那淡淡的山茶花香,皮肤被热水冲的微微泛着红晕,感觉轻轻一掐就会留下痕迹。
“想我了?”师恙问。
纪与时嗯了一声,笑容灿烂,“就是想看看你。”师恙听到这句话和那样子明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察觉不对。
“你怎么了?”师恙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担忧。纪与时看着屏幕中那不易察觉的担心,微微一勾起嘴角。
“快说。”师恙不想等多久,“我不想等太久。”
“你都愿意等那么久的我了。”纪与时开玩笑道,“好吧。”
纪与时翻了一个身,躺在床上,“我舅舅一开始并没有接受。”
师恙神经一崩,纪与时见他受惊的样子觉得好玩,决定隐瞒住那件事,“但没多久就接受了。”
“撒谎。”师恙一语道破,“肯定不止。”
纪与时抿嘴,眼睛看向别处,明显是不愿让师恙知道。师恙无奈笑了一下,试图干一个恋人该干的事。
他有点怀疑是和纪与时父母有关的,师恙只知道他们不在了,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的。
更不知道那天王宝罗挑衅说纪与时父母的时候,纪与时是真想杀死王宝罗。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毕竟我是……”师恙说到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真的说不出这种煽情的话。
“是什么?我老婆?”纪与时若无其事地逗人。
师恙深吸一口气,皮肤上的泛着微微红晕也可以是他害羞的样子。
纪与时笑着很是宠溺,“我舅舅提到了我的爸妈,说该怎么和我妈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就说我和你在一起了呗。”
“我承认,在他提起我爸妈的时候,我想起了他们离开的画面。”
纪与时越说声音越低,自我嘲笑道,“是不是很傻?”
“一点也不傻。”师恙立即回应,“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离开的,你那时候又在哪,但……”他犹豫了许久,声音很轻的说出来另外一句,“……有,有我在呢……”
纪与时的心要被一座冰山融化了,“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不仅是一座冰山……”
“更是一个太阳,独属于我的。”
“除你以外没有人了,与其说我是,倒不如说你是。”师恙说,他并不是一个小太阳。
“是吗?那我也是独属于你的小太阳喽?”纪与时笑嘻嘻道。
“嗯嗯。”
纪与时难得见师恙这么回话,“那请你等等你的太阳。”
“是有惊喜?”
“以后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戒指。”一个突如其来的誓言堵住了师恙后面所有的话。
“其实马上就是他们的祭日了。”纪与时坦白道,“我爸妈都是殉职,我爸被毒贩非法持枪给枪杀。我妈真的,真的很无辜,她明明已经竭尽所能了,那个病人是一个癌症晚期的……”
纪与时越说越激动,想把不甘愤怒都发泄出来,“她明明已经留住那人整整一周了,可患者家属……却,却硬要说我妈没有救回他,没有救回那个omega,拿着水果刀在我妈身上疯狂地捅完全不知道会死人!”
师恙第一次见到纪与时情绪失控,想安慰但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纪与时用被子盖住脸,在被子里继续说,“我当时,当时正和我舅舅去医院找她,我想说我语文是年级第一,我,我那时就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闭着眼睛,接着是一条直线的心跳仪,她都不和我说一声就去找我爸了。”
“……与时。”师恙隐约听到屏幕里被被子蒙住的哭泣声。在纪与时情绪失控的那个时候,师恙前所未有的心痛。
这就是为他人悲伤的感觉吗?
“最后那个家属就仅仅是蹲了几个月理由竟然是重度抑郁症失手杀人?”纪与时越说越气,最后一句是压抑着情绪低声说的,“那我妈呢?我妈呢!”
空气安静,谁都没再说话。
最后是纪与时先开的口,“对不起……我把你当泄气的垃圾桶了……”
“没有,”师恙说,“这世道就是这样,黑的被抹成白的,白的却没有立场。”
“很高兴你能暴露真实的你。”
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一直披着开朗活泼、天真烂漫无拘无束的外表,你永远是你,永远是我的太阳。
最后师恙转移话题不再那么沉重,就像普通的校园恋人一样讨论起未来。他连说话都温柔了起来,不再这个时候毒舌,“你想上什么大学?”
“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我去复旦呢?”
“那我也去。”纪与时就像粘人的小狐狸,“你想修什么学?”
“你呢?”
“法学。”这个回答不出师恙所料。纪与时纪与时说道,“公正无私当个法官,犯了罪就犯了罪,迟早给他们按照法律都判进去。那你呢?”
“医学吧,”师恙说完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内科,或者干法医。”
纪与时提起来的心落了回去,或许只有清冷的心不会和患者共情吧,他笑着道,“别干法医,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多不吉利?”
“好。”
“我的戒指打算什么时候给?”师恙问,他只是为了安慰纪与时,不让他伤心。
“大学,先订婚,到了年纪再领证。”纪与时说着,这是不少年少爱情每天妄想的事。
他不确定能和师恙在一起多久,他不敢去遥想这件事。
师恙看透了纪与时那小表情,他这时正好把门锁打开了,方便胡雯来叫他起床,他说,“永远,永远年少。”
永远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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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师恙腰酸背痛脖子痛,感觉被谁抱了一整夜一样。
他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张开双臂又躺了下来,好像碰到了什么,他转过头,他平常睡觉都是睡在右侧,旁边都是用来放靠枕和看的动漫的玩偶,而现在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周边娃娃占领的地方躺了一个人。
原本的娃娃被放在师恙枕头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师恙闻到了淡淡地玫瑰味,不用看那后脑勺,光是他脖颈后的日晷标记就在提醒他,面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正是纪与时。
在知道是谁之后,师恙安心地继续睡觉了,偷偷动了一下往纪与时那边靠。
依赖标记过自己的alpha是omega的本能。
不对。师恙猛地坐起来,纪与时身上的被子被拉开一部分。
今天是周一!
师恙从床头柜那拿手机看时间,发现是周六。看完时间后他就又躺了回去,侧过身去看纪与时熟睡的背影。
时钟乱了。
再次睁眼,旁边已经没有人了,师恙没有去找,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那个人回来。
“还在睡吗?”胡雯轻声问。
熟悉的声音出现,“我猜已经醒了。”
师恙干脆爬了起来,坐在床上。胡雯发现师恙醒来了,立马走进来,“醒了?午饭已经好了来吃吧,吃完再去刷牙洗脸,我要去上班了拜拜,餐盘叫保姆来收拾哦。”
师恙迷迷糊糊嗯了一声,他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他随手抓了一下,接着下床踩着拖鞋走。刚站起来头有点晕,准备扶一下墙的但一只手牵住了他。
师恙抬眼,他眼睛还没有睁开,但他不用去仔细看,他知道是谁。
“怎么马马虎虎的?”纪与时笑起来,扶着他的腰出门,打开门是贴心地捂住了师恙的眼睛,怕光线刺眼。
可师恙却往后突把纪与时拉进来然后关上门,房间陷入黑暗。
“怎么了?还要经历昨晚的事吗?”纪与时竖起焉坏焉坏的狐狸耳朵。
“嗯?什么?”
“你忘了吗?你昨晚看到我来之后抱着我就是亲,一直挂在我身上不肯下来。我去睡客房你偏要我睡在你旁边,还把玩偶全丢一边去把我按在那,威胁我强行要把我上衣扒下来的趴在我身上。”
师恙越听越不可信,“真的?”
纪与时凑近亲了一口师恙的嘴角又揉了揉师恙的脑袋,说,“假的。”
“就知道……”师恙扒拉开纪与时,拉开门准备出去,一个重量突然压上来,他被一个alpha从背后抱住脱了进去。
门被关上并被锁上,师恙被抵在墙上。
“干嘛?”
纪与时恶趣地笑,“干你啊。”
“得寸进尺。”
“那你是同意我进……”
alpha的力气omega根本挣扎不了,但纪与时不一样,他不可能下狠手,于是师恙挣扎着给自己翻过来,和纪与时面对面,他后脑勺靠在墙上。
alpha的眼中是欲望。
师恙明显感觉到炽热的东西已经靠近,以为是一个深吻,结果是一个拥抱。
纪与时紧紧抱着师恙,贪婪地闻师恙身上的山茶香,他想了一整晚他的omega,受不了了才在半夜偷偷跑过来,正好发现胡雯睡不着在院子里打游戏骂人。
纪与时就进门去找师恙了,他意外的是,师恙竟然梦游了。
开学以来师恙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了这次的梦游。
师恙感觉到他的alpha来了,坐起来,打开门,在纪与时准备轻轻拉开房门前重重拉开房门,吓得纪与时一哆嗦。
“你……你也没睡?”纪与时惊讶道,可师恙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并没有回应纪与时。
“师恙?”纪与时准备弯腰,但师恙猛的把门锁好拽着纪与时到床边,接着弯腰将娃娃一个一个往枕头边放,又拿了枕头,收拾出一张干净的床。
师恙转过来,指着纪与时,迷迷糊糊说,“去……洗干净……来……”
纪与时看了看墙,又确认了一下师恙指的地方是不是自己,他意识到,师恙真的梦游了。
他听话地准备进浴室,但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我没带衣服进来,方便我去门外把包拿进来吗?里面有我带的睡衣内裤。”
“不行!”师恙一口拒绝,“你……穿我的……”
纪与时被这个样子的师恙逗笑了,“可你的我穿不下呀。”
“那就不穿了……”师恙说完就上前要扒下纪与时的衣服。
“啊?”梦游的师恙说话这么开放的吗?
纪与时往后一退躲开这次“袭击”,说道,“不能这样,会冻到的。”
师恙妥协,一步一步走到门口解锁,纪与时淡定地走出去,边走边调高抑制手环档次。
赤-裸-裸的诱惑。纪与时拿了包就进来,锁上门进浴室后又把浴室门锁了。
花洒打开,纪与时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穿好衣服后就打开卫生间门,刚打开就有一个人扑过来扎在他怀里。
师恙和普通omega一样,睡觉都不戴抑制手环,所以梦游状态的师恙自然认为alpha也不要戴,伸手抓着纪与时戴着抑制手环的手,想摘掉。
“好好好听你的。”纪与时摘掉抑制手环,玫瑰花味信息素布满房间,和山茶花香紧密相融。
梦游的人不能被叫醒。纪与时记得很清楚。
他被师恙拉到床上,师恙也从另一边钻进被窝,一进来就爬到纪与时身旁寻求刺激。
“怎么了?”纪与时侧头看着那个头歪靠歪自己肩膀上带着独特山茶味的omega。
接着是意想不到地“攻击”,师恙撑着手臂起来坐在纪与时的胯处弯腰扶着纪与时的脸偏头亲过去。
梦游状态的师恙手不老实,深吻还不够,拉着纪与时的手放在自己的睡衣下摆。
alpha谁能禁受得住自己的omega这个样子?
纪与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被自家omega压着?他另外一只手抓住师恙的腰,二人位置互换。
师恙再怎么说也是一个omega,他吻技很烂,可以说就是在啃纪与时的嘴唇。位置一换,这个吻就变得不一样了。
舌尖触碰,沉沉的呼吸声。梦游的师恙想法比清醒时更加狂妄,手不再放在纪与时的背后,而是一点一点下滑,开始解开纪与时睡衣衬的扣子。
解开了一颗纽扣,师恙的手探进去,摸在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薄肌上,好像每个alpha都会有,纪与时好像锻炼过,隐约感觉有人鱼线。
他探索的手被抓住,唇瓣分开,师恙胸口起伏,他在大口呼吸着空气。
纪与时轻喘着,抓着那只想犯罪的手,问,“你还想干什么?”
“干……干……”梦游时的师恙说话吃力,“……我……”
“什么?”纪与时惊讶。
“……我……”师恙又重复一遍。
纪与时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就算想过也是想在成年以后再思考的,可没想到师恙居然会在梦游的时候提出来。
“不行。”纪与时拒绝。
“那……那就是你不行……”师恙还是不忘初心的继续毒舌。
“行,”纪与时将师恙的手放在师恙的头顶按着,“你说的,记住,我没有趁人之危,醒来后不要反悔。”
……
肌肤亲密的接触,恋人的安抚信息素,玫瑰味信息素和爱人是最好的安抚。
加油鼓励的话不知道听到过几次。双目紧闭、被深吻住的嘴唇,眼角落下的一滴泪。
……
师恙和纪与时对视,放在纪与时腰上的手一点点松开,红晕渐渐染上脖颈、耳朵,他一点一点想起了昨晚的事。
他居然梦游了?!还……还和纪与时……
“怎么了?”纪与时一脸无辜。
师恙推开纪与时,一头钻进卫生间。他这时候才发现,这套睡衣不是他的睡衣,明显大了一圈。
他犹豫地抬手,准备解开上方三个扣子,解开前发现脖颈上有两块痕迹。
解开扣子的手犹豫了,还是没有勇气。于是师恙推开门,门外不再是黑暗,而是一片光亮,是纪与时拉开了窗帘。
“早啊,”纪与时微笑。
师恙撇过头,解锁卧室门出去准备下楼,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纪与时,“不吃饭吗?”
“吃!好久没吃妈的手艺了!”
“叫的倒是勤。”师恙没否认也没肯定。他不敢再回忆昨晚了。
餐桌上,师恙坐的难受,随便吃了几口就要上楼回房间洗漱。
“不多吃点吗?”
“我没名字吗?”
纪与时咽下骨头汤,说,“叫大名多不好啊。”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师恙上楼,纪与时擦完嘴特意给beta保姆发了消息让她来收拾,紧接着就是边追着师恙边尝试称呼,“小恙恙?小冰山?老婆?”
“停。”师恙回头。
“我没有名字吗?”纪与时学了师恙的话,说道。
师恙嗤笑一声,也学着他说话,“与时?小太阳?老公?”
气氛安静下来,师恙愣了五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叮咚——
beta保姆来了。
纪与时耳垂泛红,他爬下楼去给保姆开门。
“麻烦收拾桌子,哦还有洗衣机里的床单被套也要晾晒……”
晾晒……床单被套……
师恙受不了了,一头扎进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