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与海》梦落藕花

2、天蓝色的眼睛里是我的倒影

　　美丽的蓝色眼睛从无神变成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向天空一样包容，澄澈。是天真懵懂的一条鱼啊。蓁被鱼眼里热情的光刺得飞高了一截。
　　……
　　结合昏睡前和现在的处境，薇海莉斯觉得自己是获救了。救了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美貌的陆地人鱼，象征着生命的绿色人鱼。
　　在人鱼的世界里大家都是人鱼。就像人类会说外星人是外星人、说人鱼是人鱼、说兽人是兽人。之前捉他的人类，薇海莉斯称之为失去鱼特征的人鱼。
　　沉浸在绿色充满希望和温柔的眼睛里。薇海莉斯看得呆了。
　　“我叫薇海莉斯，我好像爱上你了。”薇海莉斯内心羞涩地看着蓁的眼睛，直白的倾诉心中的感情。
　　蓁听见鱼说话，虽然不懂鱼的语言，但是能感觉到声音传递出来的善意。
　　天蓝色的小人鱼摸着自己的良心，眼里都是对蓁的崇拜。
　　面对小美人鱼膜拜的眼神，蓁简直太习惯了，从前她保护的精灵居民们经常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蓁”蓁指着自己说。
　　“蓁”
　　薇海莉斯看着蓁的动作，学习其她的声音，用尖尖的手指指向蓁。“蓁。”用空灵的声音轻轻的呼唤。
　　精灵满意的点了点头。
　　薇海莉斯露出大大的笑容。
　　蓁拍了拍鱼头。
　　薇海莉斯表面上看似是浮在水面。实际上鱼尾巴一直在下面摆动。
　　薇海丽斯打开项链上挂着的天蓝色贝壳，将其中的伴生蓝色珍珠双手送给蓁。
　　“蓁，你愿意接受我的珍珠成为我的伴侣吗？”
　　在海里，如果是两只人鱼交换了珍珠，那么她们将成为伴侣拥有共同的生命。很可惜。蓁并不是人鱼，她也没有珍珠。
　　蓁不懂人鱼界的习俗，于是她不理解且毫无负担地接受了薇海莉斯的礼物，将珍珠装饰在了自己脑袋的花上。
　　看着薇海丽斯的手臂上还留着被钩爪弄伤的伤口。蓁犹豫着，从发梢摘了一个花骨朵，送给了薇海丽斯。
　　脱离了本体的花骨朵散发着莹莹金光，一颗颗光粒子向外飞扬溢散。
　　薇海丽斯也不懂为什么对方的珍珠是这样的，有一点担忧的看了看被蓁放在脑袋上的珍珠。很心满意足的把花骨朵装进了贝壳。
　　金色的流光从贝壳的缝隙溢散。
　　蓁本来想让她吃掉疗愈一下伤势，没想到，居然打包装起来了。
　　蓁的眉毛抽了抽。
　　指了指花，又指了指呆鱼的嘴。
　　鱼眼里满是惊恐猛猛摇头。
　　算了。海鱼吃不了细糠。蓁默默的想。
　　……
　　精灵落在湖边的空地上，眼睛看似在看着人鱼游泳，实则在想，如何传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让她为精灵王国的覆灭而哀歌一曲完成最后的祭奠。
　　鱼在水中欢快的游着，为自己拥有了伴侣而雀跃。
　　此时两个女主心思各异。
　　人鱼她们。确实是比较爱唱歌。传说中行驶在海上的水手经常会被海妖的歌声蛊惑再也回不来。
　　其实这只是人类的偏见罢了。说人鱼蛊惑过路的水手，纯虾讲。
　　对于人鱼来说，人类男性有什么好的，吃也不好吃，用也不好用。身体不如海里的鲛健壮，性格没有海里的鱼好，而且一泡水马上就死了。谁爱上陆地雄性才真的要被笑话八百海里咧。
　　不是。薇海莉斯在水中一顿，往下沉了沉。我好像爱上了陆地的雌性。
　　算了，已经互换了珍珠，我们已经是绑定一生的伴侣了。
　　欢乐的歌儿从薇海莉斯的口中传出，穿透力极强的声音传了很远很远。吸引来了许许多多的森林生物。
　　满是尖牙的嘴居然能唱出那么动听的歌声。蓁越发惊叹。
　　森林中的鸟儿飞向到湖边，飞到湖面上盘旋。薇海莉斯时不时从湖中跃出水面，那道蓝色的美丽倩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比珍珠更加夺目。
　　听着美丽的人鱼与万物共同高歌。看着鸟兽共同舞蹈的场景，蓁甚至以为回到了曾经欢乐的时光。
　　就算只是站在岸上也为之感染。
　　“蓁！”
　　“蓁，过来一起呀～”
　　蓁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还用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对着自己撒娇，虽然听不懂，但是总的来说无伤大雅。
　　蓁飞过去和小鸟一起欢快的在水面跳舞。
　　在薇海丽斯的歌声中，蓁短暂的忘记了王国覆灭的悲伤。
　　其实王国覆灭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只是，蓁作为从旧时代存活下来的精灵。她作为王护卫队的队长，难以忘记失去家园、失去王的痛苦。
　　薇海莉斯牵起蓁的手指向自己：“薇海莉斯、薇海莉斯。”
　　蓁眼中的欢乐逐渐褪去，温柔的眼睛里露出丝丝哀伤：“薇海莉斯，你能不能，为我逝去的王国和王，唱一首歌。就当是为了完成最后的祭奠。”
　　薇海丽斯不懂她说了什么。总之她很悲伤。悲伤从眼睛里流出来，一滴一滴掉在水中。
　　薇海丽斯跃到和蓁一样的高度，凝聚湖水的力量托举起自己。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在阳光穿透海水的日子里，尽管我已远去，海浪摇摇，风飘飘，美丽的人鱼啊，请快乐的生活下去。别为我哭泣。…”
　　人鱼文明对悲伤的定义很狭隘，除了生离死别，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悲伤。
　　这首歌是之前薇海莉斯的宠物海龟死了，她娘安慰她随便唱的。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亲，薇海莉丝想念母亲，睫毛颤动下流出眼泪，泪又在脱离眼眶的一瞬间变成一串值钱的珍珠。
　　精灵不喜欢财宝，那串珍珠自由落体，落进了湖水中，湖水泛起阵阵涟漪。
　　…看似完成了祭奠的蓁，想知道是否还有同胞，闭上眼睛开始呼唤。
　　“风中的精灵啊！山的精灵啊！大海的精灵啊…请告诉我，这世界上是否还有精灵的王国。”
　　蓁站在高高的天空中默念。
　　“风中的精灵啊！…”
　　远方传来阵阵的回应。
　　“森林的精灵啊，我是石头的精灵，石林里有我们的王国！”
　　“森之精灵，我是大海之精灵，大海中有我们的王国！”
　　“森林的精灵啊，我是流沙的精灵，沙漠中有我们的王国！”
　　“森林的精灵啊，我是天空的精灵，彩云上有我们的王国！”
　　“森之精灵啊，我是火之精灵，地壳中有我们的王国！”
　　……
　　“森林的精灵啊！我是人鱼的精灵！我在你的呐喊中听到了人鱼的歌声！人鱼应该在海里！”
　　空气中精灵的回应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夜，吵得蓁感觉头好痛。
　　心里还以为王国覆灭了大家都完了，结果大家都好好的。
　　远处冲出一只树皮色的精灵：“王！”
　　树皮色的精灵捂着脑门，一脸苦大仇深的奔过来，看着他们又失忆了的王。
　　“森之精灵王蓁！请看vcr！”
　　树精灵老春一个滑铲，铲到了湖边。向上高举双手。手中是一张魔法书卷。
　　vcr是树精灵老春在人类城市中新学的词儿。
　　魔法书卷里，讲述了精灵王国的变迁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只有一块大陆。大路上有一个精灵的王国。
　　最初诞生于这颗星球上的就是火之精灵、岩之精灵、海之精灵。而后又诞生了雨之精灵、水之精灵、生命精灵、森之精灵。在更久以后。他们共同组成了最初的精灵王国。

　　经过开天辟地的那场毁灭性的战役之后，很多初代精灵陷入了沉睡，但是在那之后精灵王国分裂，形成了更多的王国，如冰精灵常驻的冰精灵王国，沙漠精灵……蓁火速看了一遍。

　　森之精灵王，经常沉睡，一睡就是好久，然后一觉睡醒不记得就再问一遍。
　　老春是很久之前诞生的精灵，对森之精灵王的睡着和苏醒已经见怪不怪了。
　　光是蓁的苏醒，他都见证3次了。
　　“王，刚才人鱼精灵说它是人鱼，人鱼得送回海里，不然会死的。”
　　蓁站在岸上看着欢乐的人鱼，怎么感觉鱼胖大了一圈。
　　看着一脸淡笑的蓁，老春激动开口！
　　“王！人鱼是海鱼啊！”
　　薇海莉斯其实也感觉有点不适。但是还没有特别不适。就是有点肿了的感觉。
　　还在水里游来游去。
　　蓁冲过去就要把薇海丽斯从水里捞出来。
　　“啊啊啊啊！我的鱼！！！”
　　蓁双手插着薇海莉斯的腋下飞在半空中。
　　看见薇海莉斯全身的鱼鳞都不贴合了！！！
　　因着渗透压过高此刻的薇海丽斯已经被淡水泡肿了。身上的鳞片颜色都变淡了。
　　蓁着急得一脑门汗。
　　“哪有鱼怕水的！”
　　老古董蓁哪知道海水鱼泡淡水会死。
　　老春看着炸鳞的人鱼也是一懵，人类不是说人鱼离开水会变成美少女吗？怎么还是鱼尾巴。
　　“王！听说人鱼干了可以变成人。有腿！”
　　“这个时候了！你说什么鱼干！”
　　看着薇海莉斯一幅要泡嘎了模样，蓁咬了咬牙，只能按照植物涝了方法救一下了！
　　蓁全力催动送给薇海丽斯的花苞，无数的细小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丝从贝壳的缝隙中延展而出，刺入薇海丽斯的细胞。
　　蓁试图把薇海莉斯吸进细胞的水反向吸出来。
　　老春站在地上看的一脸感动不已。
　　高呼“森之精灵王！森之精灵王！”
　　想当年发了大洪水，自己还是一颗小树精的时候，王也是这样救了自己的本体的。
　　老春感动。
　　光芒笼罩住了薇海莉斯。
　　其实原理很简单，只是操作起来很难，组成一个生命体的细胞太多了。
　　其实知道这些需要克服的难度实践起来也没用，
　　因为光丝一刺入。就被反向吸收了水分，薇海莉斯细胞液的渗透压远远高于蓁细胞液的浓度。
　　一瞬间，薇海莉斯更肿了。像是单独给每个细胞注了水。
　　蓁瞬间被火灼了一般收回了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