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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救人 ...
“这十年,有回来过吗?”
池萧的问话传来,猝不及防,恰如路边骑车疾驰而过的少年,忽地带起一阵小风,拂了他的发,乱了他的心神。
唐浔的目光跟随少年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他才淡淡答了句:“回来过。”
“为了去诺海?”池萧接着问。
唐浔的目光从远方收回,轻声应了句:“嗯。”
池萧转回身去,继续往前走。
唐浔跟在后面,大概慢池萧半步。为了看望父母,他每年都会回来一次,至于回来的日子,他没选在九月八,也没选择十月八,而是挑了九月三十那天。
这一天,是池萧约定与他一起过生辰的日子,虽然最后也没能过成,结局还给他当头一棒,但于唐浔而言,这天承载着池萧曾给他的许诺,装着他与池萧的过往,亦藏着他不能宣之于口的心事。
“每年都什么时候回来?”
唐浔还在神游,走在他前面的池萧突然停下脚步,再次抛来问题。
前方路口的信号灯啪地变红,疾驰的车紧急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唐浔的手下意识抓紧,寒意顺着脖颈向上,如同给他泼了盆冷水。
“怎么?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许久没听到唐浔的答复,池萧回过头问。
唐浔没抬头,垂眸装作认真地整理袖角,“没,我回来的日子不固定,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过来。”
答完,前方的信号灯恰好转绿,而池萧的视线始终落在唐浔身上,不知是在评判这个答案的可信度,还是在思考别的什么,半晌,他转回头去,不冷不热地应了句“哦”。
长街的荫凉到了尽头,两人拐入稍微繁华的片区,这里没了枝叶遮挡,道路的颜色都更浅些,似是被蒸干了水分。
池萧走到一家名叫山水茶楼的店前停下,后转头问唐浔:“要进去喝一壶吗?”
走了大半天,唐浔这会儿真有些渴了,便也没多想,直接说了好。
随后,两人进店落座,点了壶店招牌。
店内布置得十分雅致,曲水流觞,颇有意境。
唐浔品着刚泡好的大红袍,心灵也仿佛得到了净化。
“怎么样,这茶?”池萧用茶盖轻轻刮着杯沿问。
“挺不错的。”唐浔由衷答。
池萧端起茶杯,晃着头轻轻一吹,饮了口茶,又问:“有当年的缱绻吗?”
“啊?”唐浔没太明白池萧这话的意思。
池萧将茶杯放回桌面,慢悠悠地给了句提示:“这地儿不眼熟吗?”
唐浔环顾四周,再看一眼茶楼的布置,他很确定,他是第一次来这家茶楼,回道:“萧总,你是不是带别人来过这里,把那人和我记混了?”
闻言,池萧揭起眼眸,朝唐浔看来。
被池萧这么一看,唐浔有些没了底气,转头再打量一眼,忽然,他的视线落到店外远处的标志性建筑物,唐浔恍然间反应过来,这家茶楼,原本是一家旅店,而他和池萧曾在这家旅店里……
许多旖旎画面卷土重来,唐浔的双颊瞬间如火烘了般,又红又烫。
“想起来了?”池萧将后背靠回椅座,表情中带着几分得意和顽劣。
唐浔转回脸,垂着头不去看池萧,嘴硬道:“没,想不起来。”
池萧的手指一下下地瞧着椅座扶手,施施然道:“怎么,难不成还需要我帮你重温下啊?”
听到这,唐浔的脸涨得更红,有些气急败坏:“萧总,光天化日,您自重!”
“自重?不就是做个月饼吗?何谈需要自重?”池萧将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辜相。
月饼?奥是,当年做的月饼里的确有茶馅的。
唐浔知道他被池萧耍了,心里有些不服:“当年的月饼用的又不是这种茶,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能想到!”
“当年的月饼就是用的这种茶,我确定。”池萧的话音不重,但却带着十足的把握。
唐浔拧拧眉,有些不解,他不清楚这人的自信来自于何处,但他现在只想快些结束这个话题,便没再深究。
·
经历将近一周的出差,唐浔终于暂时逃脱池萧的“魔掌”,得以安享周末时光。
这么多年过去,唐浔始终都保留着写作的习惯,哪怕工作很忙,他也会每月尽力抽出一个周末,外出取景积累素材。
这天,唐浔收拾好背包,于楼下叫了辆车,就朝岚影湾进发。他提前做过攻略,这地方安静闲适,风景秀丽,不少渔友喜欢去这里垂钓。
唐浔没有钓鱼的爱好,但他有时候喜欢看人钓鱼,在那场垂钓中当个局外人,不会因钓到鱼而欢喜,也不会因没钓到而失落,毕竟那都是别人的事。
历经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唐浔抵达岚影湾,他沿着满是小石子的河道慢慢前行,看到令他心生灵感的就拿笔记下来。
伴着日头升高,空白纸页被一行行隽秀的字迹填满,唐浔合上本子,抬眸远眺打算稍作休息,谁知,恰巧看到河边有一人在垂钓。
偶遇便是缘分,唐浔稍稍走近些,打算寻一最佳观赏点陪钓,不料,随着他离垂钓者越近,他就觉得那人愈发熟悉,唐浔不由走快些,许是他的声音有些大,手持钓竿的那人转过脸来。
霎那间,记忆被拉回到十年前在电梯内外的碰面,唐浔顿在原地,心中不由感叹怎么会这么巧,他前些日子还在为寻不到见面的理由,今天就让他这样偶然撞上了。
“陈院长,您好,您还记得我吗?”唐浔走过去,试探地问。
陈济世的目光在唐浔脸上定格几秒,说:“你给小琢上过课?”
唐浔蹲下身,笑着答:“是,我是给陈琢当过一学期的家教,您记性可真好。”
陈济世转回头去,一边摆弄他的钓竿,一边问:“之前听小琢提起过,你去别处发展了,最近是有回来的打算?”
“嗯,公司有个项目在这边。”唐浔答完,接着道:“陈院长,有件事我想和您确认一下,您可还记得您曾救治过一位叫唐崇的警察吗?”
听到这,陈济世调整钓竿的手一抖,鱼线在水中晃悠几下,荡出几圈水波。
“唐崇,警察?”陈济世摇摇头,说:“我救过的人太多了,记不清了。”
唐浔有些不死心,接着补充细节:“1998年10月8日,一位浑身是血的警察被送进了中心医院,那天还发生了一件事,燕都幼儿园的几名小孩被劫持了,那名警察就是在救孩子们的过程中受伤的。您再帮忙好好想想,能不能记起来什么?”
陈济世将鱼线拉回,鱼钩上的诱饵没了,但鱼没钓到,他似是突然失去了钓鱼的兴趣,开始收拾钓具,一边收拾一边淡漠地答:“九八年的事,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如若当时唐崇的事有蹊跷,陈济世就是最直接的当事人,唐浔不愿放过这个机会,打算再努力一下,结果还没张口,他的瞳孔就瞬间收缩。
砰!
二十米远外,平静的河面陡然下陷,水花四溅,后迅速合拢,如一张巨口迅速将一道身形吞噬。
见有人跳河,唐浔顾不得再追问陈济世,将手机背包一扔,就急忙跳进河里救人。
几分钟后,落水之人被唐浔带着上了岸,与此同时,陈济世也急着赶来,蹲身帮人做心肺复苏。
虽说已经退休,但陈济世的专业度依旧不减,很快,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落水之人呛出一口水,人逐渐恢复了意识。
“小姑娘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咋想不开要跳河呢?”陈济世将女子慢慢扶起,温声询问。
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女子还没开口,就缩成一团掩面痛哭起来。
见状,唐浔立马从背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女子,安慰道:“你别哭,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没准我们能帮上你。”
女子接过纸巾,拿在手中没用,她垂着眼眸直摇头,“没用的,你们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我,被他们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他们是指谁?这是法治社会,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以报警的。”
女孩叹口气,依旧摇头,“没用的,没有证据是没用的,就算有,他们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前段时间……”
说到此处,似是觉得自己说多了,女子急忙闭口,将头垂得更低,不说话了。
唐浔视线无意瞥到女子的后颈,那里有块很大的淤青,方才他刻意避免去看女子的身体,这会细看,发现女子露出的小臂上也分布着不少红痕,像是被皮鞭抽过留下的。
“黑的就是黑的,他们一时能将之说成白的,但不代表一世都能。如果他们真的伤害了你,你又觉得无能为力,那首要之事就是先努力活下去。只有活着,你才有机会看到他们付出代价,不是吗?”
听到这,女孩慢慢抬起头,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聚焦,“真的吗?会有机会看到吗?”
“活着才有机会,死了就没了。”
女孩拿起纸巾用力抹了两把眼泪,“好,我会好好活下去。”
随后,唐浔带女孩去了医院,做检查时他才得知女孩的名字叫白若初。
经过一通全身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是,病人身上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但好在都未伤及筋骨,这会有些发烧,需要输几瓶液。
之后,白若初被转入普通单人病房,唐浔见人还发着烧,打算先让人好好休息,布置好便打算出门等,谁知白若初却先一步叫住了他,“先生,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唐浔,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白若初暗暗重复一遍,又道:“唐先生,您能陪我说会话吗?”
“可以。”唐浔拎把椅子坐下,那是一个离白若初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不会显得太唐突。
“我是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六年了。”白若初双手交叠放在自己腿边,缓缓开口道,“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肯努力,就会越来越好,我也不求大红大紫,我知道那得靠命,我只想好好演戏,因为这是我喜欢的工作。可是”
说到这,白若初的手慢慢收紧,将被单攥起一些褶皱。
唐浔没有出声,静等着白若初往下说。
大约过了一分钟,白若初似是调整好了,她继续开口,“可是我没想到,这个圈子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肮脏、污秽,本该是隐秘在角落的,但因权利滔天却可以变得光明正大。”
话至此处,起了褶皱的被单慢慢舒展开,白若初抬起头看向唐浔,“唐先生,您听说过前段时间发生的女星自杀案吗?”
闻言,唐浔稍稍坐直了身子,他隐约觉得接下来自己会听到一些秘闻。
似是本也没想得到唐浔的答案,白若初问完就接着往下说:“她根本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窗外忽起一阵风,像是把什么牌子给刮倒了,咚地一声发出巨响。
唐浔起身把窗户关上,随后递给白若初一杯水,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被害死的?”
白若初接过水,向唐浔道了声谢,随后开始回忆:“我和诗函是一起入圈的,关系不错,后来她火了,行程变得很满,但我们偶尔也会有联络。
前段时间,她突然发消息给我,说她很痛苦,她被人盯上了,随时都可能被害死,她每天都提心吊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当时想着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去陪她两天,可谁知,没多久就传出了她自杀身亡的消息。”
话至此处,白若初又垂下头去,两滴泪砸落在床单上,“她无父无母的,本就可怜,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唐浔不止一次从白若初嘴里听到“他们”这个代称,便试探性地问:“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白若初身形一抖,可以看出她还是没能克服对这个“他们”的恐惧。
“没关系,别怕,这里不会被别人听到的。”唐浔故意将声音放缓,安慰道。
片刻,白若初缓缓抬起头,吐出三个字:“佛目龛。”
池萧:那年那月那景,属实是令人难忘啊!
唐浔:请您忘掉,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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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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