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相见欢，唯爱盛心安》栩道来

8、第 8 章

　　十八规划
　　半年多没有见到柳喜旺。魏俞洁发现他越发清瘦了，只是两眼炯炯有神，穿一身得体的灰色休闲运动装，正在一家茶室品茶。
　　单独的一间茶室很安静，唯有旁边鱼缸里潺潺流水声如同伴奏音乐不绝于耳。
　　许久没见，两人四目相对都笑了。柳喜旺抬抬眉毛，问魏俞洁：“这里清静的很，在这见面如何？”
　　魏俞洁笑着说：“挺好啊。”
　　“来吃点这里的茶点，很别致的。”柳喜旺招呼着，脸上又浮现出昔日的痴迷神情，呆呆地盯着魏俞洁看。
　　“半年不见，我变化大吗？”魏俞洁直直地问他。
　　柳喜旺摇头，眨眨眼说：“更水灵了，妹子，知道我找你来干什么吗？”
　　魏俞洁脸红了，“不会是想我了吧？天天给我发信息，我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柳喜旺面露喜色，“你明白我的心意自然好，我们要是能天天见面就好了。想不想跟我一起干事业？到省城发展，重新创业，我觉得你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应该能走出这个小地方。”
　　魏俞洁没有想到柳喜旺今天约她见面是这个原因，她想了想说：“柳总突然提出这个想法，我压根就没有想过，我能干些什么呢？要学历没有学历，要才华没有才华的。除了能吃苦，还年轻有些拼劲。”
　　柳喜旺递给魏俞洁一块点心，示意她吃下。
　　“别急，我当然为你设计好了，你以前做过服装生意，我购买的大厦里正旺铺招租，我看有一铺面挺适合你的。原本有一人计划租这铺面做儿童服装专卖的，进货渠道，专卖合同手续，装修等等都到位了，哪知摊主突发疾病抢救无效去世了，她的家人急着转让。我问了，费用不高，你完全可以接下来。要不要试试？前三个月我可以给你免租金的。”
　　听完柳喜旺的话，魏俞洁沉思许久，觉得可以试试，不过还要和家人商量。
　　柳喜旺说很高兴魏俞洁能考虑他的建议，能不能接受还要看机缘，做生意可是讲究时机啊，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后拍拍魏俞洁的肩头，“回去再商量一下，如果同意马上来联系我。”说完他就笑呵呵地喊司机送魏俞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魏俞洁想起陈相提出邀请柳总吃饭的事竟然忘记说了。这个柳喜旺突然提出这个想法，邀请自己去创业，到省城发展，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魏俞洁前思后想十分纠结。
　　魏俞洁回到酒楼，晚上营业高峰时间，竟然没有见到陈相。一直到十点钟，客人们渐渐走时，陈相才回来。魏俞洁很奇怪，询问他去哪里了？
　　陈相支支吾吾才说，是于安安突然肚子疼，身边没有人相助，打电话让他帮着送医院了，原来她是胆结石犯了，在医院输液呢。
　　魏俞洁忍者，也不好发火，总觉得于安安这个老同学事太多了，不是让陈相帮着买装修灯具，就是拉着他帮选家具款式，这不生个病也只有陈相可以帮助。这个好好先生跑得屁颠屁颠，可能也乐在其中，美女相邀多么有面子啊！一想到于安安那腻歪歪的眉眼，魏俞洁就气不打一处来。
　　晚上回到家，看着租的房间墙纸都已经发黄了，家具破旧，魏俞洁真想早点改变目前的现状。酒楼的生意不稳定，客流量要靠社会关系的扶助，可家族缺乏权高位重之人的帮助。陈相面慈心软，对有些拖欠饭款的个人和单位总是无可奈何，每次都是魏俞洁拉着他才肯一起上门要账。服务人员管理也是一团糟，奖罚不分明，陈相做事就是缺乏魄力，整天在厨房忙碌 ，只操心采买和菜品质量。他这个酒楼真的离不开自己啊。魏俞洁担心她走后这个酒楼生意会有影响，单靠陈相可能有些吃力。
　　陈相终于坐下来了，魏俞洁和他谈起见到柳总后提出的建议，一开始还担心陈相会反对，哪知他想了想竟然说，可以尝试一下。魏俞洁顾虑重重，说那我们不要两地分居了，孩子怎么办？
　　陈相思考着，“为了创业只有牺牲一下家庭了，孩子嘛，我妈还可以帮助带带，如果你在省城能站稳，我将来也可以去那里发展，孩子能在省城生活受教育那不是更好吗？”
　　纠结了几天，魏俞洁终于决定去省城发展了，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十九 阻力
　　听说魏俞洁要去省城做生意的事，第一个强烈反对的就是婆婆瑞莲。
　　她看着一心扑在酒楼生意上的大儿子，摇着头说怎么对媳妇百依百顺的，酒楼生意刚进入正规，又要开始折腾。孩子还在上幼儿园，整天没有父母陪伴。我守在家里帮你们带孩子，就是希望你们安安心心把酒楼生意做好就行了。怎么还要往外地发展，一山望着那山高，别最后血本无归。
　　陈相劝母亲不要多操心，做生意是要抓机遇的，错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瑞莲无奈，亲自找到魏俞洁劝她打消这个念头，理由是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自己快六十了，身体不太好，孩子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照顾不过来。再说陈相酒楼的生意也离不开你啊。这才进城开酒楼第三年，钱够用就行，没必要再换个地方去折腾。
　　魏俞洁听完笑着解释：“这些问题我们都想过了，可能还要麻烦婆婆帮着带孩子了。做生意有时不能多陪陪孩子自己也挺内疚的。为了孩子将来的生活环境有所改善，我们做父母的现在所有付出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孩子慢慢会明白的。”
　　瑞莲拍拍身边正搭积木的孙女夕夕，“看来，你还要陪奶奶很长一段时间了，妈妈要当女强人了。”
　　“什么叫女强人？是超人吗？像奥特曼中一样的超人吗？”夕夕笑眯眯地看着妈妈。
　　魏俞洁挤挤眼睛，挥挥手，“是啊，妈妈会努力变身超人奥特曼永远保护夕夕。”
　　夕夕扑进妈妈的怀里，“那我也要变成小超人，长大了保护所有人。”
　　魏俞洁没有想到第二个不同意的人竟然是陈欢，她自从失恋事件后变化很大。业余只做一个快乐单身女郎，男女朋友倒挺多，只迟迟没有恋爱对象。
　　那天陈欢主动联系嫂子一起去商场逛街买衣服，聊起嫂子准备重新创业的事，陈欢表示反对。意见是资金投入太大，后期能否回本且有盈利，充满变数。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遇到问题时在一个陌生都市可以找谁帮忙？如果在本市做生意到处都可以找到熟人，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听着陈欢的看法，魏俞洁眼前浮现出柳喜旺那双期待的目光，微笑着对陈欢说：“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自己的能力呢？放心吧，关系人脉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如果我这个年纪不出去闯一闯，以后我会后悔的。”
　　于是陈欢不再劝了，反而提到她大学的学长段博文，帮陈相赚到第一桶金的贵人，可以把他现在的联系电话给她，以后万一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魏俞洁点头，拉着陈欢的手，“谢谢你能支持我，我也知道不容易，可是真的想出去试一试。”
　　周末刘四洲又拉几个朋友来关顾陈相的酒楼，酒足饭饱后，陈相抽出时间和老朋友聊会天。提到媳妇想去省城做生意的事，刘四洲皱了皱眉头，“是不是柳总承包的商场招商，你们想去凑个热闹？”
　　陈相说：“是啊，你说可以吗？我们以前做过服装生意有些经验。”
　　刘四洲只认真地冒出一句：“你以后可能会后悔让媳妇离开你的视线。”
　　陈相白了他一眼，“我看人比较准，我媳妇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刘四洲便把曾经在柳总住的酒店门口遇见过魏俞洁的事告诉了陈相，还强调那天嫂子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陈相哦了一声，说媳妇经常去那家酒店旁的美容店做美容，你小子不要胡思乱想。
　　刘四洲自讨没趣，随口说：“那挺好，预祝嫂子生意兴隆，你小子财源滚滚来！”
　　二十 变数
　　陈见已经连续几周没有收到吴楠的书信了，说好的一周一封信。电话属于长途偶尔打打可以，只是两人平时都没有太多时间用电话聊天。写信倒可以敞开说说心里话。
　　陈见原计划下周到外地开会时去省城，正好去高校见见心上人。可电话打过去几次，都没有找到人。也没有等到吴楠的回电。陈见有些烦躁不安，决定不告知吴楠，等自己开完会直接去找她。准备了吴楠爱吃的零食和特产，一开完会就兴冲冲地来到吴楠学习的高校。
　　陈见在吴楠所住的宿舍外，中午时分等了许久，终于在归寝的人群中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子。
　　陈见激动地大步走向前冲她招手。吴楠顿时脸上有惊喜有慌乱，隐隐还有些不安，“陈见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陈见委屈地说：“你这个大忙人，一天几个电话都联系不上你，天天泡自修室学习吗？你宿舍的人都说最近很少见到你。”
　　吴楠脸色苍白，叹了口气说：“是啊，我基础差，要学习的内容太多。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去食堂再聊。”
　　陈见看着心爱的女孩，高兴得话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拉着女孩的手，四处打量着学院的建筑和景观，倒没有注意到吴楠有些异样的表情。
　　在食堂里，吴楠打了几个适合陈见胃口的菜，看着陈见吃得很开心，吴楠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这次叹气被陈见听见了，他忙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怎么了，见到我不开心吗？还是你最近遇到什么事情，怎么有些心事重重？”
　　吴楠垂下眼睛，摇摇头，“没有啊，就是学习紧任务重，有些吃不消。”
　　“谁让你争强好胜的，我发现你瘦了许多，”陈见心疼地看着女友，目中满是爱怜和关切。吴楠两眼雾气蒙蒙的，眼圈红了。
　　这时一个身材挺拔，满脸书卷气，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子猛回头看见吴楠，打着招呼，“哎，吴楠刚好遇见你，我们去大礼堂听的讲座改到下午两点了，我们俩负责签到，到时我提前到大礼堂门口去等你。”
　　吴楠忙站起来，顺手拦住这个男生，对陈见说：“介绍一下，冯子萧，一起进修的同学，这位是我的朋友，出差路过来看我。”
　　陈见一看这位儒雅的男士，就知道也是吴楠喜欢的类型，心里微微泛起醋意。再一听吴楠介绍自己只说是朋友来看望，顿时脸色冷了下来。
　　等冯子潇走后，陈见故意瞪起眼睛，做出对吴楠想发火又不知如何发起的样子，低声问：“怎么回事啊？我仅仅是你朋友吗？”
　　吴楠迟疑着说，“我们俩认识时间不长，彼此还可以再选择，听吴姐说你身边比我优秀的女孩也很多，我们的关系还是到此为止吧。”
　　陈见听完愣住了，“楠楠，你到底怎么了？上一封信还是热情似火的？到底发生什么了？就算不谈了，也要说个明白吧。是我的问题吗？还是其他原因？”
　　吴楠低头不语，泪水滑落下来。陈见最怕女孩掉眼泪，在家里从来都是哄着妹妹，让着妹妹，妈妈交待过女孩子是水嫩的花骨朵，要爱护，不能让她轻易掉眼泪的。
　　陈见看见吴楠哭了，手忙脚乱地递过纸巾，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这次见面后陈见不死心，回到医院又去找介绍人吴姐，吴姐也有些莫名其妙。她说抽机会和吴楠好好聊一聊，突然提出分手肯定有原因啊。
　　陈见试着打电话给吴楠，仍是电话不接不回，写信也是如石沉大海。正在他寝食不安，整日无精打采的时候，接到吴楠的同事张小雨的电话约他见个面。陈见内心又燃气一丝希望的火苗，怀疑是吴楠让她来的？下班后陈见早早来到见面地点，一家快餐店，等待那个圆脸可爱的女孩。
　　张小雨带着一个男子一起来了，陈见一见那个男子有些意外，竟然是常远，吴楠的发小。张小雨一坐下就直呼好饿啊，招呼着老板点好了菜。
　　陈见问常远，“你怎么也有空赴约？是吴楠让你来的吗？”
　　常远摇摇头，拍拍张小雨的肩膀，“我女朋友安排的。”
　　张小雨不想过多解释了，直接开门见山，“我是吴楠的闺蜜，你们俩的事我都知道。只是前几天我去省城找吴楠，提到你后发现她很难受，说你们分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她寝室的女生说她最近去医院看妇科了。回来就情绪反常，晚上还听见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是不是你欺负我的好姐妹了？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陈见听完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我们俩谈的时间不长，还处于只能拉拉手的阶段，哪有什么亲密举动啊。上周我也去找她了，她怎么就大变样，直接说要和我分手，我也好苦恼，不知道什么原因。”
　　常远皱着眉头，“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吴楠，她一直是个情绪稳定，通情达理的女孩，这次如果不是你的原因，可能是到医院看妇科的问题。小雨，你还是要去学院问问清楚，难道是得什么病了，也不可能啊，有病看医生就行了，怎么会躲被子里哭？又不是绝症。”
　　张小雨说当时时间紧，她只侧面问了问寝室的同学，这次再去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陈见忙笑着说，“那就谢谢小雨了，这顿饭我来请，如果在你的帮助下我能和吴楠和好了，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
　　小雨翻翻眼睛，“陈医生，谁稀罕你的大餐，只是觉得你们两个不明不白的分手太可惜了。”
　　终于在一个傍晚时分，张小雨打来电话，告诉陈见，吴楠提出分手是因为妇科检查发现输卵管发生了堵塞，医生说会影响生育，问陈见在不在意？
　　陈见说，自己是医生，相信会找到解决疾病的办法的，自己不会在意这些，退一万步即使不能生育，也没关系，只要和吴楠相守一辈子就很开心。
　　张小雨说，那好吧，你们恢复通信吧，在信里你自己详细告诉她。
　　陈见那天晚上兴奋不已，铺开信纸，洋洋洒洒写了八张纸，积攒了很久的话喷涌而出，真是纸短情长，哪能写得完啊！
　　两人在友人的帮助下又恢复了热恋期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