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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绿木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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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几座高大的雪山间,夹着一条小路直通雪山之巅,有一座园子修建其上,大雪堪堪掩盖住园子的形状,但却不少用心之举,虽简陋但面积宽大,住的人心里宽阔。
大门外两名男子,衣袂飘飘,寒风猎猎如利刃出鞘,一名男子敲着庄严的大门。
咚咚咚——
“有人吗?”冼离搁着棉服提起门上的铁环,叩叩叩地敲着。
“……”
没人应他的,这天寒地冻的夜晚,找鬼都找不到,何况是人呢!
冼离不死心又咚咚地敲起来。
这会儿子里面有动静了,冼离失神的瞳孔里冒出了星火,终于不用挨冻了。
他转身拉住小丘另外一只手,哈着白气,帮他暖手。冼离就是这样对别人永远对自己好,别人没想到的他先想到,别人没注意到的他先注意到。
“谁啊!”涂漆的朱红大门被打开,随及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沉重老练。
“何伯,是我,冼离。”
冼离报了声身份,对方冷淡的脸上才显现出笑意。
“你啊!哟!这娃手上怎么划了这么大条口子呢!快进来!快进来。”
何伯先是注意到了挂着笑的冼离,后是看见了他身后的小丘,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很难不让人注意。
“张神医在吗?”冼离问道。小丘胳膊上的伤一刻都耽误不得。
“哎呀!张神医此时并不在园内啊!”
冼离直接愣在原地,焦灼地望着何伯,眼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较劲脑汁想着别的法子。
“怎么办……”
冼离失神地说道,殊不知他身后的小丘眯着眼睛给何伯使眼色,无声开口:“徒弟。”
何伯也是百善园的老人了,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赶忙搭声对冼离道:“张神医虽不在百善园,但是他留有一徒弟,不怕你说,这个徒弟也得了张神医的几分真传,治个外伤还是有能力的。”
这般说来,冼离的心也算是按回胸腔中了,眉眼可见的轻松了些,拉着小丘冰的冻人的手臂,对何伯欣喜道:“那还请何伯带路。”
冼离说到底是个学了礼仪的公子哥儿,就算是这种时候,他也未曾乱了脚,该有的尊重是不可少的。
何伯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嘴角微微一勾便转身引路去往东院。
冼离一只脚刚迈进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药材味,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不过他注意到了身旁的小丘,他仔细想来,这一路上,除了偶尔跟他诉苦之外,好像并无别的吵闹,好像并不是个傻子。
但是想法刚出,他就立刻摇摇头,摇散这个鬼怪的想法,怎么能这么想小丘,他只不过是为他考虑太懂事了而已,怎么能把他想得这么不堪呢!
小丘注意到了冼离投来的目光,泪眼汪汪的眼睛就这么对上,冼离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小丘真的是懂事了!
“何伯,这是……”此时有一人端着一盆药材准备掀开毛毡帘时余光看到了一行人提着灯笼来了。
“哦!这个病人手上的伤比较严重,你帮忙看看。”
“好。”
何伯吩咐徒弟看病人的伤势,徒弟看向小丘时,眸中的眼光一闪,但是只在一瞬间恢复了原状,噙着微笑接过小丘,领着他进屋上药。
“今天夜深了,你再下山也不合适,刚好,我们百善园别的没有,就是屋子多,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过夜吧!你那……朋友的伤势,没个几天是恢复不了的,恐怕这几天都要住在百善园了,不然这爬山多麻烦啊!”
何伯望了望天,一轮月亮高傲的挂在苍穹之上,周围暗淡一片,默默看着冼离他们。
“啊!我家里还有人呢!”冼离虽然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但是脑子还是没走乱掉,他还记得还有两个不速之客等着自己去招待呢。
“哎呀!你家不是有江婆婆嘛!不碍事的,话说一晚都不休息,像什么话。”
何伯说着不由冼离反驳,就拉着他的手去了住房。一路上冼离一脸着急,他不仅急楚青灯他们,还急李叔和许大哥的尸体没有人收拾,要是被别人发现了,肯定会闹出恐慌。
楚青灯望着边缘发毛的月亮思考到,白天那一阵阴风恐怕不是普通人所为,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落后的村庄里。
他左思右想都没有想通,又站在窗前思量了半刻。
怔忪了良久,有人踩着楼梯上来了,楚青灯踏着步子,徐徐转身——是江婆婆。
“楚公子啊!夜里凉了,给你多送床棉被。”
江婆婆迈着小步子把一床看着就厚实的被子放在了他床上,说准确点,这个是冼离的床,他们家硬是挤不出别的房间了,今晚冼离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就让楚青灯在这里休息。
“嗯!谢谢婆婆,您也早点休息。”
楚青灯见江婆婆帮自己铺好被子,急忙放下茶杯,给她搭个手。
“好了,我就先下去了。”
“少爷,你这是何苦呢!”
何伯送完冼离,又折返回东院,掀开帘子就见那沾满血水的白布,让人看着就揪心,何况何伯还是亲眼见小丘长大的人,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冼离对我极好,但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我会冲上去救他,可能是当傻子当久了吧,会做出这般傻事。”
小丘将受伤的胳膊搁在木桌上,冷眼看着徒弟给自己处理伤口,不过此时必须割除伤口处溃烂的地方,何伯看着都忍不住眯眼,而小丘像是面对喝茶一样简单的事一样,并未露出丝毫的惧怕。
“少爷啊!今日山下不太平,还是等这一阵子安稳了,再做打算吧!”
何伯看到小丘的伤口突然想到了,白天传来的消息,好心提醒。
“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那几个毛头怪是怎么回事?还来村里了。”
小丘看向这个伤口不由露出嫌弃之色,他怎么都想不到住在山里这么久,连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敢把这样危险的东西放进村里。
“那边人说,这件事不让我们插手,只要我们安分,这件事自然不会危及到我们身上。”
何伯见灯光暗了暗,上前一步去拨灯芯,灯油燃烧时,必必剥剥的声音在话后成了唯一的声音。
“那还真是冷血,他要是把人都杀完了,难道我又要转地方吗!”
小丘一想到那时受的气,说话时带着浓浓的怒意,搁在桌子上的手重重地一拍,惊的旁边处理伤口的徒弟又要重新止血。
啪——
撑着窗户的木头,突然掉在地上,惊得屋内的三人严肃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