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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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弈并没有注意到来福话语中的惋惜。
因为他在听到洛玉书的名字和经历时，便感觉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在脑中不断回想。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来了。
这不是他妹妹在他上飞机前，给他讲的小说吗。
东方弈还记得当时他正在客厅里无聊工作，妹妹手上拿着一本小说跑过来对他说：“哥！我刚刚发现了这本小说的有个角色与你同名耶！”
“你想呀，咱们家那么稀有的姓氏都能同名，说明你与这本小说有缘。”
东方弈听到后当时有意逗趣她，就顺着小妹的话戏谑地问她：“哦！那我在里面是一个什么角色呀？”
妹妹见哥哥感兴趣，开心地一骨碌全部说了出来。
“哥，你在里面是一个反派皇帝，特别可恶的那种，你把主角受洛玉书强抢入宫，害得他无缘科举，被困深宫成为囚鸟，不得与家人见面。”
“几年后，主角攻闻烛出现了，他小时候被绑架被洛玉书无意间救下，之后就一直关注洛玉书，想要报恩。”
“恩人受困深宫，闻烛自看不下去，发誓要救洛玉书于水火之中，在经过一系列的努力后终于推翻了你的王朝。”
妹妹一脸得意，仿佛被推翻的是亲哥哥的王朝。
东方弈听后感到极其无聊，他甚至都可以猜出接下来的故事脉络了，无非就是大团圆结局呗。
但东方弈还是有些好奇和他同名的那个人的最终下场，于是发问：“那我的下场呢？”
“你的下场自然是被杀了呀，这还用问，反派的下场就很少有好的。”
东方弈无言以对，但妹妹才不会管哥哥，她现在正在兴头上，就继续向下讲。
“闻烛从皇宫中解救出了洛玉书，他们在相处中感情不断升温，最终守得云开见月明。”
东方弈其实在听到主角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是一本什么类型的小说，但他没有阻止妹妹的演说，因为他知道这是妹妹的热爱，他要尊重。
不过尊重是一回事，妹妹沉迷小说而不去学习是另一回事。
“东方泠，我记得你不是准备要考试了吗，怎么还在看小说？”
东方泠垮下脸，对着东方弈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的小说跑回了房间。
东方弈拿她这个妹妹没办法，殊不知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妹妹，第二天一早，他就坐上即将坠毁的飞机去出差。
东方弈想到妹妹，心中就无限想念远在天边的家人们。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为他的死而流泪伤心。
但现在得先解决眼前事才行。
东方弈根据妹妹和来福的话可以推断，他应该是穿书了，而且是穿到了一本双男主小说的恶毒反派身上。
但是别人穿书，要么有系统，要么有原主的记忆，他怎么一个都没有，还要自己摸索。
事到如今，只能演下去。
要改变既有的命运，他要活下去。
东方弈脱离思绪，望向站在一旁的来福。
来福讲完后皇后的故事后，就看见皇上正在低头思索，便默不作声，不打扰皇上的思绪。现在他看见陛下望向他，连忙应声。
“陛下，还要问什么事情吗？”
东方弈摇头，“不用了，陪朕出去走走。”
他站起身朝外走去，来福跟在他身后。
跨过门槛，守在门口的宫女们纷纷行礼。
东方弈点头回应,穿过走廊,阳光洒落，满园春色经收眼帘。
他望着复杂的道路，缓慢停步。
偌大一个宫城，他竟不知如何前进。
来福看见皇上不知为何停下脚步，踌躇不前。然后突然想到现在的皇上忘记了许多事，估计连皇宫的道路也忘记了，就连忙上前。
“微臣有罪，竟忘记陛下已经不记得皇宫道路了，还请陛下恕罪。”
“算你无罪。”
“谢陛下！”
东方弈说完这句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的他对这个世界还是两眼一抹黑，只有妹妹说的故事大概。
他甚至连那个主角攻在哪，何时推翻王朝都不知道，又如何能改变命运呢。
东方弈感到迷惘。
来福走到跟前建议道：“陛下，不如去皇后娘娘那里？”
也好，反正洛玉书怎么说也是主角受，正好去他那看看有没有线索。
东方弈有了大概的主意。
“也好，你来带路。”
来福大喜，对他来说，皇上就是他的天，皇上有大什么碍，他的小命就有可能不保，但如果皇上高兴并信任他的话，荣华富贵就离不远了。
于是来福在前面带路，东方弈在后面跟着。
走过许多看似相同的道路，不一会，就到了洛玉书所居住的凤仪宫。
宫门口的宫女们见到陛下驾到赶忙行礼，并去知会洛玉书。
东方弈跨过凤仪宫的门槛，一进去就闻到一股书香气袭来，他感到莫明的宁静。
穿过庭院，走进主厅。
洛玉书已经收到消息在中间站着等候。
东方弈先注意到木桌上摊开一半的书，显然是他的主人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打扰他的清净，急匆匆地放下。
然后东方弈走到洛玉书的身边，他脸上无波无澜，只是恭敬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免礼。”
东方弈再次见到洛玉书，心情很复杂。
上次见面他刚刚穿书，一无所知，不知道洛玉书为什么一见面就那么讨厌他，现在的他从来福和妹妹的口中知道了洛玉书的痛苦因他所致。
哪怕这些事不是现在的他做的，他不是以前的东方弈，但是又有谁会相信呢。
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穿书，什么是另一个世界，他们只知道人是不会变的，不管怎么做，他本质上还是那个人。
所以洛玉书讨厌他、厌恶他理所应当。
要是换东方弈经历这一切，也会痛恨造成一切苦难的人。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周围的宫女也不敢发出动静，害怕惊扰两人，引来杀身之祸。
东方弈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合适。
洛玉书是因为东方弈忘记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演才好。
眼神只能不断乱瞄，无意间瞄到洛玉书的发顶，随即一愣。
怎么洛玉书比他还高！
刚刚坐下时还没发觉，现在两人一站起来就十分明显，谁高谁低，一眼分明。
东方弈不信邪地又比了一下，发现洛玉书真的比他高了半个头。
挫败感油然而生涌上东方弈的心头。
洛玉书率先发声打破僵局。
“不知陛下来找臣妾何事？”
“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你。”东方弈尽量温和地回答，然后对着厅里的宫女们和来福说：“你们都出去吧，朕要和皇后独处一下。”
“诺。”
宫女们有序安静离开，来福也放轻脚步走至宫门守着，很快宽阔的厅中只剩他和洛玉书两人。
洛玉书惊疑不安，他不知道东方弈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但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人，他也不用再演了。
至于东方弈为什么想要独处，那自然是为了更好地套洛玉书的话，好获取出一些情报，有所准备。
东方弈开始试探性开口：“朕已经从来福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洛玉书听到此话，瞳孔紧缩，双手紧紧握住。
知道了一些事情，什么事情？会不会对我不利？洛玉书脑中飞快思索。
东方弈并不知道洛玉书的心中所想，他脸上充满真实的歉意说；“之前朕对你做的那些事是我的错，朕在此诚挚向你道歉。”
洛玉书一愣，他从没有想到东方弈会向他道歉。他甚至忘记控制脸上的表情了，难得的真情流露。
东方弈一直在不露声色地观察洛玉书脸上的神情变化，连一丝一毫的细微动作都不曾放过。
自然也没有错过洛玉书难得的愣神。
东方弈当即乘胜追击。
“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闻烛的人？”
洛玉书又是一愣，随即沉默，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东方弈还在满脸歉意地道歉，下一秒就问起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东方弈继续观察，发现洛玉书在沉默，心中大感有戏，等待他给出一个回答。
洛玉书实在想不出东方弈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这个名叫闻烛的人是谁，只能摇头。
东方弈大感失望。但他又想，洛玉书可是主角之一，而且还是救过闻烛的人，他一定知道点什么事情，摇头说不定只是为了搪塞他。
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一缕微风从窗沿涌入，绕过屏风，掠过布帘，吹起两人的发丝。
东方弈福至心灵看向洛玉书。
洛玉书的大部分头发被玉冠束起，只有细微发丝微微飘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儒雅的气度，谪仙降世。
东方弈眼神看得发直，心跳不断加速，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心跳跳得这么快。
还有，洛玉书怎么能那么好看。
被注视的洛玉书似有所感，抬头望去。
就看见东方弈一动不动，目光专注地看着他，风神俊朗的脸上带着傻傻的笑，眼中似有星辰。
洛玉书受这笑容感染，也回以一个温柔的笑。
笑完之后，洛玉书心中无比的后悔。
怎么就对他笑了起来，莫不是被他刚刚的道歉给弄昏了头，真是失策。
东方弈才不知道洛玉书在想什么，他只知道洛玉书回了他一个十分温柔的笑，好像没有那么厌恶他了，所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之雀跃。
“陛下，天色不早了。”洛玉书试图暗示他该离开了。
“是吗？”东方弈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已然夕阳西下，他也听出来了洛玉书话语中的赶客意味。
东方弈不再讨人无趣，就地道别。
“那朕走了，下次有空闲时间再来看你。”说完转身就离去。
“慢走。”
洛玉书站在原地目送东方弈远去，眼神晦涩不明，今天发生的所以事情都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许说不定是个机会，看来要有所准备了。
东方弈迎着夕阳漫步向着寝宫前进，来福在前方带路。
他现在也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从洛玉书那里套出关于闻烛的事情看来行不通，那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改变命运，迎来一线生机呢。
东方弈在有目的地发呆，目光无规律乱瞄,他的眼光突然瞄到旁边红艳的宫墙，灵光一现。
“来福，朕明日是不是要上朝？”
前方的来福闻言回头，恭敬回答：“禀陛下，您无意外的话，每天都要上朝。”
东方弈疑惑发问：“可朕不是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吗，怎么群臣们还放心让朕上朝的？”
来福听后莞尔说：“皇后娘娘让我们不要把陛下失忆的消息传出去，说会对陛下不利，所以外界还不知道陛下遗忘的事情呢。”
东方弈听后沉思，洛玉书这举动是要干什么？
罢了，终归是我有错在先，随他去吧。
眼上的当务之急该是明日的朝会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