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渊归铭》砚缘

22、老太太

　　咔哒——
　　车门关闭，墨舒渊孤身一人走进深巷，把金簪揣进怀里，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百无聊赖地折起来，不多时一朵纸叠的海棠花便跃然手上。
　　牌匾泛着光，金栾巷这个地理位置也是绝了，正是日落时分，那边金光普照这边却是阴暗死寂，站在明暗交界线上，宿命感铺面而来。
　　墨舒渊抬脚毅然走向黑暗，在岳清瞳水中历险的这段时间内他也没闲着，天瑞王家看着表面辉煌，其实内里早就亏空了，外强中干。
　　二十年前，也就是王云枫害病那年，王家在城西开发的项目突然出了问题，施工队挖到一半挖出一具红棺来，当时王家却不甚在意，这不，就出了问题。
　　后来还是王家老爷子找人才把那东西镇下去。可在那道士开坛作法的时候有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来到现场说了以下这样的胡话。
　　“红棺出，煞气现，整个兰玉镇都要完了！太岁头上动土，都完了！哈哈哈哈！全完啦！”
　　说完他就倒在地下咽气了，奇怪的是，在众人把那老头抬走的时候却发现他似乎是有些太轻了，就算是他瘦骨嶙峋但也不至于那么轻，简直就像是只有一副空空的皮囊在那里。
　　法事最后还是完成了，一切似乎都趋于了平静，可事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还来?”
　　墨舒渊挑挑眉，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以手为笔，朱砂为墨，瞬息间一道符箓就贴在了那布满青苔的石砖上。
　　鬼打墙这点小把戏他还是能轻松解决的。只见黄纸无火自燃在墙上留下鎏金的印记。渐渐地原本坚硬的墙壁像蜡一般融化了。
　　小巷的尽头是一扇木门，门口挂着两盏通红的灯笼，散射着昏黄的光。而且这两旁的院落似乎是修的有些太近，太高了，走在这里只给人一种下水道阴暗老鼠的感觉。
　　“金徽永篆三生契 玉树长开并蒂花”
　　这幅对联似乎挂在这里很久了，原本喜庆的红色也早已发白褪色，有的地方甚至是看不出一点曾经是红色的迹象，活脱脱就像是写在白纸上的。
　　墨舒渊扣了扣门环，当然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处处透露诡异气息的地方是绝对不会有活人在居住，那死人呢？
　　秉着不招惹是非的态度，墨舒渊还是扣了扣门，一重二轻。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后是一张满目疮痍的老太太的脸。
　　“谁啊？”
　　那老太太的眼眶里黑漆漆的，她的眼珠被挖去了，换个说法她整个人的器官都被挖去了，她的肚子被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
　　墨舒渊愣了愣，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开门，只得把袖中的纸叠海棠花向里收了收。
　　“老太太这附近有一姓沈的姑娘居住吗？”
　　“不认识不认识，你找错了。”
　　那老太太慌忙拜拜手就要把门关上，一只手却死死地拽住了门边，墨舒渊依在门框上。
　　“或许我该换一个说法，沈雨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