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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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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漫兮敏锐的捕捉到了荀秋池脸上的诧异,即使转瞬即逝,但她依旧能感觉到。
“谁啊?”祁漫兮漫不经心问一嘴。
谁知她表哥却把手里的信折上,然后打开火折子,信被燃烧殆尽,灰烬散落,落在了白色的衣服上。
“没什么。”
祁漫兮不服气的“切”一声,到底没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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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过后,江无月好久没有去真正地看看荀秋池了。
这天他起了个早,天蒙蒙亮。
潮湿的露水,清新的空气,江无月路过池塘时随手摘了一朵荷花。
江无月轻功了得,轻轻落在荀秋池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发现。
荀秋池还没醒,他便把花放在了桌子上。
等得无聊江无月趴在桌子上望向床上的人。
荀秋池的呼吸很平稳,锁骨起起伏伏,江无月的视线向上移,落在了荀秋池的唇上。
是薄薄的,淡淡的粉色像是荷花一样。
江无月收回视线,又去思考自己那苦大仇深的复仇计划了。
但是周围太安静了,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时,荀秋池已经洗漱好坐在了他的对面看书。
见江无月有动作,便从书中抬起眼,温柔的看着他。
江无月立马移开眼,看见了旁边花瓶里面装着自己早上折来的荷花。
经过专门插花人的手里,那朵荷花静静矗立在玉花瓶内,不见有凋零的趋势。
看着那朵荷花,江无月忽然想起来自己家那只通体乌黑的小荷来:“小荷最近长大了许多,你什么时候能去看看?”
江无月只是随口一说,毕竟荀秋池现在是荀家的大少爷,怎会为了条小狗就……
“我伤好得差不多了。”
听见回答江无月的眼睛瞬间变亮:“小荷胖了很多。”
接着江无月喋喋不休的讲着小荷,荀秋池但笑不语,一双弯弯的眼睛紧紧盯着江无月的脸。
如果可以,荀秋池希望他可以永远活在这一瞬间。
可惜。
可惜他很贪心,他既想要这一瞬也想要江无月的以后。
江无月讲着讲着发现荀秋池不说话了,他忽然停下来。
此时门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江无月是偷偷前来的,不好暴露身影,只好轻身一跃上了房梁。
来的是送饭的婢女,说是夫人怕荀秋池饿到,亲自下厨做的补汤。
那汤水鲜美,香味直飘,馋的江无月直咽口水。
不过荀秋池却不这样想,他叫人把汤放下然后出去。
“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上午不许再来。”荀秋池面无表情补充道。
“是。”婢女回答便退下了。
刚关上门,他就抬眼去看房梁上面的江无月。
江无月这么一会儿居然发起了呆,两眼空空地望着那碗汤。
荀秋池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道:“下来吧,一会汤就凉了。”
江无月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是在和他说话,他纵身一跃轻巧地降落在荀秋池身边。
他坐下荀秋池就舀了一勺汤递到他的嘴边,江无月见对方的动作,愣神一下,而后接过对方的勺子,手里捏着勺子,端在嘴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无非就两个选择“喝”与“不喝”。江无月看了汤许久又看了一眼荀秋池,最终欲言又止,喝了一口便放下勺子。
“阿池。”江无月敛起目光。
“怎么了?”声音如同温水,淡淡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无月问出来就后悔了,恼羞成怒,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是这么个优柔寡断的人,对自己好说明他应该还有利用的价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江无月越想越烦,荀秋池要是知道自己想得这么多,说不定背后要怎么笑话他呢。就在他自暴自弃打算翻篇时荀秋池开口了:“需要理由吗?”
意料之外。
江无月立马抬头,亮亮的眼睛倒映着荀秋池身影。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如果你非要找我要一个理由的话——”说到这里荀秋池声音拉长一些,又用懒洋洋的声音娓娓道来,“你就当我善性大发吧。”
江无月又拿起来勺子喝了一口汤,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阿池,等我解决掉老皇帝后我来给你当暗卫吧。”
江无月说得很认真,因为他一直都想着如何复仇,却从未想过复仇成功后又该何去何从,如今,他仿佛有了去处。
当荀秋池的暗卫,护他一辈子的周全。
“不要。”谁知被荀秋池一口否决掉。
江无月傻愣愣的,被拒绝得干脆导致他没反应过来。
“我不要你当我的暗卫,你应该当将军。”荀秋池说得认真,“你这样的天才当我的暗卫实在屈才,你应该当大璇国的将军,为我们的朝廷稳定边塞,开拓疆土。”
虽然荀秋池很想江无月留在自己身边,可是比占有欲先到来的是希望他好。
好好生活,好好展示抱负,要让万人知晓崇拜才好。
江无月低下头,面前的汤荡起了涟漪。
许久,荀秋池递过去一张手帕,手帕的角落绣着荷花。
江无月接过手帕,却没有擦去脸上的泪水,他抬起头紧紧的攥着手帕:“谢谢你,荀秋池。”
那晚过后,江无月虽然感谢,但好歹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当着别人的面流泪面子还是过不去的。
所以一连着好几天都没再去找荀秋池,倒是荀秋池,三天后的雨夜匆匆赶来。
打开门时那人身上还带着湿意。
“阿池?”江无月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荀秋池面色凝重,着急的微喘着:“太子出事了。”
——
不久太子去世的消息传遍京城,天子震怒。
不巧的是人祸后又遭天灾,春季大旱,土地龟裂,麦子种子没等破土就死在了土地里。
老皇帝派了自己心腹,锦衣卫首领展驰,调查此事。
调查的一切全部指向了五皇子——祁聿凌。
祁聿凌生母卫贵妃是大理寺卿之女,而此刻,五皇子雍王殿下正被关押在自己大理寺的牢房中。
“我要见父皇!”五皇子道。
守卫的不是普通侍卫,而是皇帝亲自派来的锦衣卫。可见皇帝对五皇子的“关心”。
锦衣卫不予理会。
五皇子以前那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气得抓狂,但却不能形于色,种种的“哼”一声,然后窝窝囊囊的回到牢房里边,离那两个冰雕远一点。
越想越气,他一圈锤在了墙上,然后清脆的骨折声传了,接着就是痛苦的惨叫。
窝囊的五皇子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沉默的哭了一会儿,就拎着自己受伤的手又去找人。
“本王的手受伤了,来人给我包扎。”雍王还是要脸的,此刻的眼泪已经擦干,很体面。
但是目睹全过程的锦衣卫:“……”
这脑子真的会害人么?
锦衣卫刚想开口提醒他很快就不是亲王了,说话注意点,就被来人打断了。
牢房外传来声音,锦衣卫望去,来的人身着华服,眉眼动人,身份一看就不简单,身边还带着一位身影高挑的紫衣男子。
不过锦衣卫却对这两张脸不熟悉,安全起见,锦衣卫拔刀阻挡:“牢里关押重大罪人,无天子召令不得靠近。”
那人脚步一顿,示意身边的人。
然后紫衣男子慢悠悠地掏出令牌,懒洋洋的说:“大胆,敢阻拦我们家六皇子——”尾声拉的老长,心不甘情不愿。
说完还回头看着六皇子:“行吗,祁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