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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太子洗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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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表哥留步!”
她急切得追上去,捉住安雪染梨花白的衣袖,安雪染掰开她的掌心:“礼不可废,帝姬自重。”
“银钩知道,安少将军绝不稀罕这个驸马的虚位,你不过听了顾泛舟的唆使,银钩贵为帝姬不问外事。那顾泛舟害得我母后深处冷宫的罪魁祸首,若少将军还记得我母亲是您的小姑姑,就请不要再顾及什么师徒情谊,不要依他计行事,免得落入圈套。”
提及容后安雅人的《红叶诗案》,安雪染多少有些动容:“听帝姬一席话,雪染醍醐灌顶,雪染也奉劝帝姬一句,驸马很在意您出阁之前与顾倾城、花未若二人……的事。”
御银钩袖中,左手摸着右手上的宝戒划了划:“穿凿附会,罢了,随他怎么想,我也不在乎……
唉?不对,表哥这样生气是不是沐凌寒那厮……”
安雪染闻言变色,证实了银钩心中猜想。
御银钩笑容尴尬,这会儿沐凌寒的小厮长袖叫到:“少夫人,少爷在宫外等着您呢……”
御银钩知道长袖是个嘴碎的,不过他很忠于萧家,以至于前世那么多次背地里说她不是,她都还是放过他。这小子,她看着就堵心,奈何动不得。
御银钩躬身长揖:“少将军,外子不敬之处,由小妹在此向你赔罪了……”
“帝姬快请起,区区可受不得您这样的大礼……”安雪染又不能在长袖面前扶她,只能跪下身段来。
御银钩站定,头也不回走掉:“少将军,若水她早就属意毓您,”
安雪染还跪在地上,满眼不可置信帝瞪着宫装少女的后脑勺。
走出中殿,左右搀扶上了马车,见她进来,沐凌寒抄起本子一页一页的翻。
这事前世发生一回,当时她差点笑破肚皮,这一次只是静静笑一笑:“夫君,你拿倒了。”
御银钩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发育得早,道骨仙风的削肩,珠圆玉润的胸脯,所能视线接触到得地方没有不美的,人家都说冷宫中的容后天香国,颜倾城也足以如他的母亲那般颜色倾城,可是都没有御银钩这样怪异的美感,娇艳的容貌应该匹配娇憨的性情,而她的性情城府过于深,沐凌寒自认足智多谋文韬武略,在面对御银钩时,总有一种不敌的脱力,她可以轻易摘掉他木讷老实的面具,露出冷酷而复杂的那个自己。
“多管闲事。”
他转过书本,这一回仍然没有看到心里去。
今日是她的回门,桃粉重叠着桃红的百褶裙裹着一件石榴红火狐围巾,到处彰显初婚少女的明媚娇嫩。而只有彼此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无可奈何的政治联姻。
车如流水马如龙,书香门第的马车,不疾不徐地穿行集市,并无华贵仪仗。
他有太多的盘算,多年寒窗苦读一朝被弃,任谁也不会甘心。
御银钩唱起南华特有的采莲小调,前世她遭花未若设计,不得不委身于沐凌寒保命。沐凌寒一心想娶上官若水为妻借此抬高声望,被她破坏姻缘后,恼羞成怒,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冰,彼此照面不禁冷嘲热讽。萧家家规森严,她晚回来半个时辰,他就亲自着家法鞭笞她的屁股,萧穆肃本来都有意饶了她的,沐凌寒还不见坡就下,非打得她皮开肉绽,最变态的是,她平常好好的他不要,着家法以后硬是拖着她到房中……
回忆被问题打断。
“……你怎么会《采莲调》?”
“宫中有歌女,跟着歌女学,不难。”
“不难?唱成这样?”
御银钩乖顺得依偎在他怀中,沐凌寒便要推开她,御银钩有些祈求得看着他的眼睛:“太冷了,夫君。”沐凌寒也会看少许医术,知道有一些女子是畏寒畏得厉害,虽然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过怎么看都像一个爱撒娇的小孩儿。
御银钩顷刻间睡着,到府停车后下人叫了一声,沐凌寒低头望着,瞬间蹙起一道长眉。
别以为抱着她回房了事,萧家家教至严。
沐凌寒鄙夷地望着她脸上的红晕,狠狠掐了她一把,御银钩睁开眼眼中泌出水花,娇娇弱弱唤了下“夫君。”略带委屈。沐凌寒撩起帘子,北风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他猝不及防被她一拽,拽回马车,御银钩借着这股力道跳下马车,沐凌寒气急,她居然敢这样对他,还、还扭过头来扮鬼脸!
“哈哈哈哈哈!大傻瓜!”
随着一阵狂笑,御银钩窜进了饭堂:“爷爷,爷爷,我回来了!”
向来严肃的萧穆肃,安坐轮椅之上,缓缓起了一丝笑纹:“帝姬,快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