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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暗渡陈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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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淡市,花未若倒卖宫中物件的事,叫人发现了。
宫灯隐隐约约照见一身儿宝蓝镶边马服,银钩到底护短,而且这事儿她也知情,犯不着为了那么一件□□的器物挠了身边好用的奴才。只恨那位刘太妃太龌龊些,她总见不得一条人命以这样的事去了,便有意放过刘太妃,却想不到那物件是她那皇祖父生前赏给刘太妃的。
宝蓝马服近了,蹙着眉,肃着目,一派沉闷。就是一小队搜捕的罗罗,而银钩自长那么看得都是和平鼎盛,哪有这些?此刻怯得脸色敢不急变,倒翻显镇定有余。
那副指挥使易敬泽是个知情的,向着好友一个颜色,召唤了人四处搜捕。
凌寒初有些不自在,故此脸色更冷淡,她也是疏离的人,往日的热情乖张倒是真假难寻。
她本是个年纪很好的佳人,站有站相也是风姿绰约的人物,她穿浅碧的外衫,荷花淡袖,前襟金丝如一朵逼真的金莲,文静又贵气,其实真的挺引人眼球的。
“你没问安。”她用了谈天气的语气,淡的令人发倦。尤其在这样的夏夜。
“四帝姬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
她自是穿了民间的常服,又如何?
“也不要去哪里,不过是转转圈子,太子洗马呢?”她绝不是在关心他的去向,因为她华丽的讽刺又再次冒头了。
凌寒公子眉宇间的冷傲不加掩饰地释放了,再也不装呆板木讷了:“此事太皇太后也要插一手,你要懂得适可而止,莫太目空一切了。”
“哎呀,雅致的花簪在头上,还有些重,劳烦沐哥哥帮忙除去可好?”不顾他退口一步,眼明手快捉住他的双手,沐凌寒脸色一红,却有些生气。
“快放手,你在做什么……难道,莫非又想含血喷人?”
这哪有什么人,岗哨调走了,石头林里奇花异草还差不多。花未若躲在假山地道里,应该早走了。白玉桥上华美的斑纹,勾得深浅有致。所看之人之景都无不好,两人气场一时有些微妙。
沐凌寒不想受制于此女,便冷冻着脸,答应了帮她取下那月白色的凤丹花。
银钩一时心软,便拦住了:“我这花有剧毒,你碰不得——”她按着他的手,计谋千般也不想再用了。还有一点,一时除不去尸体的痕迹就糟了。如何也只是太喜欢,怕是日后自己也万劫不复罢了。母亲,她不是前车之鉴么?
沐凌寒气短:“你厌恶我,已至此?”
银钩摇头,轻笑:“我打算要出宫寻人,怕遇上歹人,这浑身不带点置人于死地的东西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抓住关键,证实猜测:“你寻花未若?”
“——为了他值得出宫?”
“你不用管我值得与否,也不用管我要寻谁,你只需记得那夜就行了,你说了的话自己不要忘记就行。”
他的确按照秘戏图上的动作,他们之间却有夫妻之实,也正因如此,睿智深沉的凌寒公子再一次妥协。掩不住的沮丧和懊恼无从与人诉说,他娘逼着他发毒誓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他是一定要让银钩入门的,但他从一开始又那样深恶痛绝的对她。她何尝不是针锋相对?
没有理由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