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孤寂。（APH同人创作 短篇 CP向：法贞。）》Irreversible_fate

1、百年孤寂

　　弗朗西斯一直认为贞德还存在着。
　　尽管他在卢昂亲眼见证了那熊熊烈火，看到被火光照映得赤红塞纳河上飘荡着的骨灰，也没有放弃过这种想法。
　　从来没有过。

　　女子的音容笑貌明明就那么清晰地刻在他的记忆里，弗朗西斯每晚都会听到女人温婉的声音萦绕在耳畔，即使每每睁眼只能看到一片虚无的空气，他依旧坚信着贞德来过。

　　「我看到了她。」喝醉酒后的弗朗西斯对着一旁的安东尼奥用手比划，「我确信——她还是那么美，一点儿都没变。」
　　而西班牙男子只会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弗朗你喝多了。」然后打电话叫人把他送回家。

　　可他的印象明明那么深，那个贞德就和记忆里的贞德一样，他从未忘却过。

　　他还记得她金色的短发，在法兰西的晨曦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晕。相遇的那一天是那个美丽的乡下村庄最晴好的午后，他的靴子踏在阡陌纵横的田埂间，少女时期的她站在他前面不远，沿着凹凸不平的土地蹦蹦跳跳地挎着篮子走向他，发丝在阳光下此起彼伏，颤栗之间散发着乡下女孩最淳朴的气息。
　　他被这种不属于上层浮华的未经雕饰的美丽吸引，他拦住她，捏紧她的手。拿出最擅长的本事，蓝紫色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法兰西的爱不需要掩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直到女孩低下头，挣脱了手像一只小鹿跌跌撞撞地离开。

　　他还记得她水蓝的瞳孔，像海洋般深邃纯净。第二次相见她已经长大成人，在血腥残忍的战场上他不忍心地拦着她。他不舍得她去送死，无法想象那片混迹着暗红的蔚蓝。然而害羞的少女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真。女人用她动人心魄的双眸看着他。
　　「你不后悔吗？」他问。
　　「上帝赐予了我使命。」奥尔良的发音圆润优雅。
　　她脱下斑斓的民族长裙穿上银灰色的铠甲，手握着长剑，马蹄下撩起征场尘沙。他素来知道她是一个倔强坚强的女子，他只能看着她的神话。
　　弗朗西斯只能看着她不可琢磨的双瞳沉默不言。而她单膝跪地，伸出本该穿线绣花的素手握住他的手掌。铠甲的沉重比不过她所背负的誓言。
　　她说，法兰西由我来守护。
　　她说，弗朗西斯，让我来保护你。
　　而他只能在后方望着她所向披靡征战沙场的身影，当个看客。

　　弗朗西斯从未否认过这段记忆。当他藏匿在卢昂广场的人流上看着那些英国人点燃火把的时候，他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流泪。他瞪大了眼想要看清楚女子的分毫每寸。然而当塞纳河被照得赤红的时候，他的眼泪倏地就落了下来，如同这条巴黎之河永不干涸的河水。他素来承认自己看到了贞德被烧死在那根柱子上，但当隔着英吉利海峡的对头国家对着他例行公事一般地冷嘲热讽的时候他没有选择还击，他只是问他：
　　「粗眉毛，你的魔法又精进了。像真的一样，都让哥哥我哭了呢。」
　　亚瑟柯克兰膛目结舌地看着法兰西挂着未干的泪痕笑得一脸风轻云淡。
　　「你疯了吗？」

　　法兰西不说话，只剩下河水翻涌而去的声音。

　　她的长裙拖曳在奥尔良的草地，她的金色短发侵染着法兰西的晨露，她的水蓝双瞳刻印进阴霾的天空，她的长剑击退了英格兰的军队，她的努力换来了法兰西的和平。
　　她说，我生下来只为了法兰西。

　　这个女子那么鲜活而挥之不去地存在于他永恒的生命里，弗朗西斯可以在到处见到她——路旁的花店，拐角的小巷，露天的咖啡座，以至于塞纳河畔。他热衷于和她们一一打招呼，他夸耀她们依旧夺目的光彩，他对她们说：
　　「嗨，贞德。我是法兰西。」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