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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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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
八月,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风卷起了满地的梧桐叶,这些叶片宛若被风暴驱使的士兵,纷纷扬扬地撞击至巷口。
景初正蹲伏于那棵古老的梧桐树下,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地面上的蚂蚁,仿佛在执行一项关键的科学实验。
他的身影在斑驳的树影中显得格外孤立,似乎与这个新奇的城市格格不入,显得有些不协调。
他是在三天前才转入这座城市的学校,对于此地的一切尚感陌生且尚未适应。
他尚未完全融入这个新的学习环境,似乎仍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之中。
景初身着一件洁白的短袖衬衫,袖口略微卷起,露出他那细长而有力的小臂。他的手腕骨骼分明,手指修长而灵巧,此刻正持有一片金黄色的梧桐叶片。
他的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到这些忙碌的小生命,仿佛在这一刻,他与这些微不足道的蚂蚁之间,建立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和联系。
他仿佛能感受到这些小生命的存在,感受到它们的忙碌和努力,仿佛在这一刻,他与这个陌生的城市之间,也建立了一种奇妙的默契和联系。
“喂,之前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最近才搬到这座城市的吗?”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景初拿着一片树叶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经意间与一双深邃的黑琥珀色眼睛相遇。
逢原嘴里叼着一支尚未燃尽的香烟,他斜倚在那棵粗壮的梧桐树树干上,长腿垂下,显得悠然自得。
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树下的人。景初被他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树叶,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快。
然而,这种沉默似乎激怒了逢原,他从树上轻轻一跃而下,震落了几片梧桐叶,捻灭了手中的烟头。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质问道:“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了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仿佛在责怪对方的沉默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逢原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解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不耐烦,显然,他并不习惯这种无声的交流方式。
景初终于决定将他那专注的目光从那些随风摇曳的树叶上移开,缓缓地转向了逢原。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仿佛周围的温度都因此而骤降,他用一种几乎能冻死人的冰冷语气,反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逢原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景初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加紧了,显得有些不悦和困惑。
他好烦——
景初缓缓站起,余光瞥见两人的身高差——哼,更烦了!
“你这是摆什么脸色呀?看你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不就是想问问你是从哪个温室里出来的吗?”
“无聊。”
景初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现在他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逢原却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
景初条件反射般地抓住了对方的手,逢原见目的达成,挑了挑眉,反手一拧。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逢原的打架技巧并不遵循传统的套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野性,仿佛是直接从街头巷尾的实战中磨练出来的。
他的招式简单粗暴,直奔对手的要害而去,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致命的力道,让人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而景初则完全不同,他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仿佛是个书生,但一旦动起手来,他的狠劲儿却让人瞠目结舌。
他总是能够精准地找到逢原防守薄弱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发起攻击。
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让人觉得疼痛难当,仿佛能够穿透皮肤,直击骨髓。
这两位截然不同的战斗风格,一个粗犷直接,一个阴险狠辣,让人在观战时都不禁为他们的对手捏一把冷汗。
最终,在这场激烈的争执中,还是保安及时赶到现场,迅速采取行动,成功地将两人拉开,避免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逢原伸手擦去嘴角被击打而出的鲜血,目光投向同样显得有些狼狈不堪的景初。
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竟然带有一种荒诞而有趣的意味。
究竟是觉得景初这个人有意思,还是觉得现在这种局面有意思,只有逢原自己心里清楚。
“有种。”他甩甩手,潇洒地离去。
自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梁子。
四天后,在风景如画的梧桐镇,有一所历史悠久的高中,名为梧桐一校高中部。
这个地方之所以被称为梧桐镇,是因为200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些神秘而令人不安的事件,人们传说这里闹鬼。
然而,这些闹鬼事件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超自然现象,还是仅仅因为人为的谣言和迷信,如今已经无从查证。
随着时间的流逝,真相早已被历史的迷雾所掩盖。
为了平息镇上的不安情绪,当时的衙门决定采取措施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请来了一位著名的驱鬼师,希望能够驱散这里的鬼怪。
这位驱鬼师经过仔细的观察和研究,提出了一个独特的解决方案:在镇上广泛种植梧桐树。
他认为,梧桐树具有镇压鬼怪的神奇力量,能够保护镇上的居民免受邪灵的侵扰。
为了应景,并且纪念驱鬼师的建议,当地人便将这个镇命名为梧桐镇。
随着时间的推移,梧桐镇逐渐恢复了宁静与和谐。
梧桐树在镇上茁壮成长,成为了这里的一道独特风景。
尽管关于200年前闹鬼事件的真相已经无从考证,但梧桐镇的居民们依然对驱鬼师的智慧和梧桐树的神奇力量心存感激。
如今,梧桐一校高中部的学生们在这些古老的梧桐树下学习和成长,梧桐镇也成为了他们心中充满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家园。
回到正题,尽管已经步入了八月的时光,但外面的天气依旧炎热难耐,仿佛夏天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
知了们在树梢上卖力地鸣叫,那尖锐而单调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校园,尤其是高中部的教室周围,更是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每当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教室里的温度也随之攀升,使得每个没有上课的班级都显得格外嘈杂,仿佛大家都在用声音来驱散这股热浪。
在这样的背景下,高二1班尤为引人注目。
因为今天他们的老师没有来上课,班长杨玲站在讲台上,用洪亮的声音告诉大家,他们班迎来了一位新同学。
这个消息迅速在班级中引起了轰动,同学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都对这位神秘的转校生充满了好奇,想知道他来自哪里,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教室里的气氛因此变得更加热闹,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新鲜的气息。
要知道,1班是整个梧桐一中最好的班级。
说到分班,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一中高中有高二年级17个班,按照成绩排名,有时还会换班,轮流听课。
但自从换了校长之后,这种规定就取消了。
在这个班级里,虽然只有40名学生,但他们的活力和热情却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充满了整个教室。
这种气氛被一些人誉为青春的活力,然而在老师眼中,这种活力却变成了无休止的喧闹和嘈杂。
在这个充满活力的班级中,有一个角落显得格外安静,那就是最后一排方圆两米的区域。
在这个区域内,几乎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人们拒之门外。
实际上,这个区域的中心是一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男生,他的存在让周围的人不敢靠近,仿佛他就是传说中的“瘟神”。
这位被同学们畏惧的“瘟神”,他的名字叫做逢原。
他以一种凶悍的名声在外,似乎除了杀人、放火、抢劫等严重犯罪行为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做过。
然而,这位凶悍的逢原,却曾经和一个名叫景初的打了个平手。
就在这个充满活力和喧闹的班级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踩地声,声音由远及近,然后教室的门被推开,原本喧闹的教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原来,走进教室的是他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李瑶。
李瑶老师不仅是一位严厉的老师,而且在学生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她以自己的方式维护着班级的秩序和纪律。
如果有人敢在她面前宣扬男尊女卑的观念,那么这个班级的学生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那个人痛打一顿,然后丢到乱葬岗让他自生自灭。
当然,逢原除外,因为他是个例外。
李瑶老师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下全班同学,然后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转校生,我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大家能够和平相处。”
说完,她示意转校生进行自我介绍。
转校生名叫景初,他的自我介绍简单明了,就像他今天穿的白衬衫一样。
然而,他的名字和他的外貌一样,让人眼前一亮。他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塑,虽然外表英俊,但却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都与他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他自成一个安静的世界,仿佛谁也无法进入。
“景初鸣禽集,水木湛清华。”
一个陈述句打破了沉默,原来是逢原开了口。
他一直注视着台上的景初,而景初则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瑶老师皱了皱眉,喊道:“逢原!不要胡闹。”
景初则回应道:“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你的也不错。”
李瑶老师一时语塞,而同学们则在心中感叹,这就是学霸之间的对话吗?
真是高大上啊。
李瑶老师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们认识,那景初你就坐逢原旁边吧。”
景初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点头,迈开长腿走向最后一排。
教室里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但李瑶老师一皱眉,教室立刻安静下来。
她知道逢原经常打架、抽烟、逃课,虽然曾经找他谈过,但逢原总是答应得好听,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她也知道,逢原的父亲对他的行为不闻不问,但这并不影响逢原的成绩,他每年都能稳居第一。
李瑶老师之所以让他们坐在一起,是因为她希望两个学霸能够互相激励,将心思全放在学习上,这样就没时间去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同学们虽然不再说话,但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景初身上,有的同情,有的花痴,有的看好戏,有的疑惑,总之没有一个眼神是正常的。
他放下书包的声音、拉开板凳的声音、坐板凳的声音,以及他自己的轻哼声,都在教室里回荡。
而逢原则是靠在墙上,抱着胳膊,曲着长腿,舌尖抵着腮帮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好了,都别看了,上课。
景同学,你的书后天到,和逢原看一本吧。”
李瑶老师率先打破了沉默。
景初看着逢原那比他脸还干净的桌面,表情不可察觉地僵硬了一下。
这时,坐在景初前两排的一个男生转过头来,小声说道:“那个,景初对吧,逢哥上课从来都不带书的。”
景初一愣,抬头看向那个男生。那个男生长得一般,但眉目间透露着一股机灵劲儿,笑起来一口大白牙。
“你好,我叫华莱,你可别看逢哥成天不带书,但他成绩每次都是第一名,还有还有……”
华莱的话还没说完,景初就默默地垂下眼帘,他在思考——他?第一名?
他怎么觉得不像。
景初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没个正形的逢原,刚好来了个对视。
景初:“……”
逢原:“……”
李瑶老师:“华莱,景同学刚来你就找人家说好,你自己说别带歪别人。”
华莱撇了撇嘴,冲景初挤眉弄眼了一阵,然后快速转头。
兴许是被这一幕整笑了,逢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安静的教室里尤为突出。
“咳,逢原你把书拿出来,翻到《长征胜利万岁》。”
李瑶老师有点看不下去,出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逢原无所谓地拿出语文书,随手就丢给了景初,差点砸到人家帅气的脸上。
“噌”景初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一个度——呼,不生气不生气,生气容易早死,等这家伙两脚一登去地府报道了,再撒他骨灰也不迟。
要么说不爱说话的人在心里蹦迪,他这PUA都能把吧台蹦塌。
等景初缓过来了后,又看了逢原一眼——还是好气。
于是我们,景·有仇当场报·初,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了正准备进入梦乡的逢原脚上。
这一脚力道十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啊!嘶~”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响彻整个教室,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所有原本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地往这边看的同学,此刻仿佛找到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目光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上。
四十双眼睛看到了令人无语的画面——昔日的逢大校霸正头抵在桌边缘,捂着脚踝,而转校生,正一副没事人一样翻着连压痕都没有的语文书。
逢原:“有种。”
景初:“你就不能换两个词吗?”
逢原:“等着!”
同学:“……”
“这两人有故事。”
“是人都看出来了好吧。”
“两个学霸的故事?听着就无聊。”
“装啥呀,搞得你不是学霸似的。”
“方正没逢原成绩变态,上次他语文就差2.5分就满分了。”
“他0.5分扣的是字不好看。”
同学在台下窃窃私语,老师在台上青筋暴起。
“能不能闭嘴,这课还能不能上了!”
李瑶老师一喊,下面瞬间鸦雀无声。
整顿了10分钟纪律才开始上课。
这一节课下来,李瑶老师偷瞄那两位“大爷”了好几次。
生怕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而那两位“大爷”,一个心不在焉的听课;一个睡觉。而景初在想什么,就要回到4分钟前了。
当时景初正在翻看课本,余光瞥见生闷气睡觉的逢原小臂处有一块淤青。
尽管被长袖遮挡,没能清楚地看到伤口的大小,但景初还是能够辨认出这些伤痕是两三天前留下的。
当时,他以为这些伤是逢原打架所致,因此并没有太在意。
然而,就在刚刚,当他注意到逢原越界的手指时,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在的高中时代,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或多或少都会表现出一些中二病的特征,尤其是男生们。
他们一旦在一场激烈的打斗中获胜,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英勇事迹,仿佛自己是某个史诗故事中的英雄。
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似乎是一种展示男子气概的方式,一种让同学们刮目相看的手段。
就在四天前,景初偶然遇到了逢原。那时的逢原穿着一件短袖衬衫,脸上的伤痕和身上的伤痕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故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的气温已经超过了三十度,天气变得炎热无比,但逢原依然坚持穿着长袖衣服。
这种反常的行为让人不禁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忍受这种酷热,而不愿意露出自己的皮肤呢?
通常情况下,如果一个人做了什么让自己感到内疚或者不安的事情,他们往往会尽力去掩饰,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现在,逢原似乎正是处于这样一种状态。他的行为让人不禁猜测,这些伤痕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这些伤痕是他的家人所为,或许是那些比他年纪大、无所事事的社会闲散人员所留下的。
考虑到逢原的性格特点,他并不是那种容易屈服于他人的人,因此,这些伤痕更有可能是前者所为。
这种可能性似乎更大,因为逢原的性格中有着一种倔强和不屈,他不太可能轻易地被外人所伤害。
景初想完这些,还是觉得懒得去管。
他觉得这一切都太无聊了。这门课的内容他都已经掌握了,他也不太愿意去管闲事,更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正当他准备思考下一个问题时,李瑶老师突然问道:“景同学,为什么杨成武的这篇回忆要大幅度写毛主席的发言?”
景初愣了一下,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中。
他缓缓起身,连课本都没拿起来,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他平静地开口:“高度评价长征的功绩和历史意义,照应上文对红军的兴奋描写,上升到理论意义层面,使文章内容深入推进,突出毛主席对长征胜利的重要作用......”
现场一片寂静。
连平时装睡的逢原也坐了起来,一脸惊讶。
他能感受到景初一直在盯着他看,说明景初一直在走神。
“啪......啪”这两声是坐在前两排的华莱拍的两下手,“啪啪啪啪”此起彼伏的掌声响起,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要鼓掌,这明明是一道简单的阅读赏析题......
这或许是他们对这位转校生的接纳吧......
“叮铃铃”漫长的语文课终于结束了。
“好了,下课,景同学来一趟办公室。”李老师心情愉悦地宣布了下课。
这句话刚说完,那些原本想围上来和景初聊天的同学们都唉声叹气。逢原则露出了一丝欠欠的笑容,一手托腮看着景初。
只有景初愣了一下,如果李老师找他谈话的话,第一天就应该说了,那就说明他可能闹事了。嘶——他寻思着自己也没犯什么大错呀。
当然,如果让那些同学听到的话,估计会翻个白眼。
景初对此并不在意,他撇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逢原,哼了一声,双手插兜,垂着眼眸向办公室走去。
然而,他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反应过来——他,不,识,路!
他又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高二1班。他慢悠悠地走了进去,随意地踹了一下逢原的桌脚。
“?这么快呀,老师和你说了啥?”逢原懒洋洋地撑起头,好奇地问道。
阳光透过窗外梧桐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少年精致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片阴影,配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意外地显得非常和谐。仿佛他天生就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如果说景初属于那种自带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仿佛他总是站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让人难以接近,那么逢原则属于这万千世界里,最闪亮的一盏孔明灯,他的光芒温暖而明亮,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他也是最“柔和”的一盏,仿佛他的光芒不会刺痛任何人的眼睛,反而让人感到一种温暖的安慰。他的存在就像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周围的阴霾,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进医院
“我金贵的同桌,办公室到了。”逢原缓慢停下脚步转过身,靠在门框边,一边眉毛微微挑起,好整以暇的看着景初。
在一段紧张而充满火药味的对峙中,景初毫无畏惧地迎上了对方的目光,眼神坚定而冷静。
然而,在这紧张的气氛中,他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无聊感,仿佛这一切争执和对峙在他眼中都显得毫无意义。
他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嘟囔了一句,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周围的人表达着某种不满。
然后,他转身走进了办公室,步伐从容,仿佛这一切纷争都与他无关。
在这一过程中,他并没有注意到逢原微微上扬的嘴角,那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微笑,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逢原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仿佛他早已看穿了这一切,对景初的反应了然于心。
然而,景初并未察觉到这些细节,他的心思早已飘向了别处,对眼前的对峙不再关心。
“老师,您找我。”景初虽然从不害怕老师,但依然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李老师并未追究景初的迟到,直接说道:“景同学,老师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景初听到这句话,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事,老师您说。”景初心想老师不会害他,便答应了下来,但随后他就开始后悔了……
“老师在看了你的中考成绩单,因为你的成绩十分优秀,甚至超越了逢原。
“因此,老师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希望你能给予逢原一些帮助和指导。
李老师继续向景初解释道:“接下来,我会与校长沟通,安排你搬到逢原的宿舍。那里不仅宽敞舒适,还配备了完善的设施。宿舍内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一个宽敞的阳台,以及两个书桌和两张床铺,这样你们两人在学习和生活上都能拥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景初站在原地,默默地感到一阵无力。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了李老师充满期待的目光,然后将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好……好吧。”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结巴。
“好的好的,你先回去上课吧,下节是物理课,别迟到了。
“我先去找校长了哈,你得先了解逢原的情况,然后再管他,不要再让他逃课、抽烟了。”李老师在景初刚说完就迅速接上话,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仿佛把一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景初,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实际上,她这样安排也有她的深意——年轻人管年轻人,学霸管学霸,安静的管跳脱的,这安排简直完美无缺。
景初几乎能感觉到李老师心中的算盘声,仿佛那算盘子儿都要蹦到他脸上了。
如果他能够洞察到李老师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他可能会有高达80%的冲动和欲望,想要狠狠地教训一下逢原,让他尝尝苦头。
而剩下的20%的冲动,则是更加激烈,甚至想要把逢原吊起来,让他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那么,为什么偏偏是逢原呢?原因其实很简单,景初只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心中对他充满了厌恶和不满。
“好的老师,我先走了。”
景初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靠在旁边的逢原身上。逢原听到开门的声音,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看了一眼满脸怨气的景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带着他往教室走去。
“你……”逢原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景初打断了。
“你以后不许抽烟,不许逃课,不许打架,除了睡觉和上卫生间,其他时间必须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景初抢先一步,咬牙切齿地将李老师交代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逢原听着景初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他欣赏着景初那满脸愤怒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戏剧。
“呼,听不听随你,老师让我这么说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景初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按照记忆走回了高二1班。
逢原完全没弄明白他的同桌怎么了。
索性也不再理会,迈开长腿走进了教室。
一进教室,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景初,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景初大概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感到不爽,别人问他问题,他只是敷衍地“嗯嗯”几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逢原看见这一幕,吹了一声口哨,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各位同志们,物理课马上开始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从我桌子边离开?”
所有人几乎在听到“物理”这两个字的一瞬间都畏缩了一下。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1班除了英语老师余玲之外,就没有一个老师是温柔的。
别的老师可能只是用一些简单的批评和指责来教育学生,但物理老师却像是掌握了某种精神攻击的技能,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侮辱性,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
正当一群被称为“同志”的学生们在课堂上闹哄哄地回到座位上时,一个面容和蔼、身材微胖、长着一张标准笑面佛脸的中年大叔突然出现在门口。
他那圆润的脸庞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中的冰霜。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透露出一种慈祥和亲切,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他的身材虽然略显丰满,但却给人一种踏实稳重的感觉。
他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愉悦。
他的出现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他的到来就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行为。
景初打量了一会儿这位物理老师。
逢原轻笑了一声,小声说道:“老李,教物理的,标准的‘白切黑’,骂人不带脏字,吼人爱打直球,往往能把几个内心不怎么强大的学生骂哭……”
景初听到这里,不禁哼笑了一声。
逢原歪了歪头,一脸不解:“笑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景初坐好后,又将勾起的嘴角慢慢拉直,正色道:“你这么清楚,难道经常被骂?”
他本意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逢原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
“一半一半吧。”逢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双腿轻轻弯曲,呈现出一种轻松而优雅的姿态。
用一只手托住下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而另一只手则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
这种动作似乎透露出他内心的某种节奏感,或许是在思考问题时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目光似乎有些飘忽不定,仿佛在追寻着某个遥远的思绪。整个场景显得既宁静又充满了一种微妙的动感。
景初感到有些无奈,甚至可以说是无语。
眼前这个愚蠢的东西,似乎完全无法理解什么是好话和坏话。
他不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吗?
还是在装傻充愣?
不。
逢原当然听得懂,但他就是不说。单纯地想逗逗景初。
但景初不上套,完全不理他。
“干嘛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逢原调侃道,“多笑笑呗!”
笑你个头。
景初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不耐烦地甩给逢原一句话:“不想被骂,就好好上课。”
逢原嘿嘿笑了一声,也不再扯皮了。
出奇的是,逢原这节课上得十分“认真”。
至少在老李看来是这样的,甚至还提前下课,回办公室炫耀去了。
而实际上,这两个人在下面已经打过一架了。
他们俩的关系就是那种好又不好的状态。
好的时候能和和气气地一起吃一顿饭。
不好的时候,两人见面就能掐一架。
终于,下课铃声响起。
微醺的太阳透过半透明的窗户,无私地洒下温暖的光芒,将教室里每一个角落都照耀得明亮而温馨。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洒在课桌上,仿佛给整个教室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氛围中,同学们嬉笑打闹,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阳光在他们的身影间穿梭,映射下一道道光斑,仿佛在为他们的青春时光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色彩。
教室里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仿佛每一个角落都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出新的希望和梦想。
而逢原,正用一种活死人的状态摊在课桌上,而“胜利者”景某正优雅地翻着书。
果然,“历史是由胜利者所写”,古人诚不欺我呀!
景初的嘴角上扬了好几个像素点。
“喂,我敬爱的同桌,拿别人的痛苦成全自己笑点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我算是看清你了,芝麻馅的白汤圆,心好黑。”
逢原轻轻地将头偏向一侧,脸颊舒适地靠在自己的胳膊上,露出一只眼睛,目光微妙地注视着景初。
景初的嘴角又缓慢压成一条直线。
斜着眼看着他,好像在说:“咋?我乐意,你管不着。”
“……”逢原看了景初一会儿,默默地将头又埋回了臂弯。
“逢哥,你咋了,感觉……你好像打了一架似得。”
前排的华莱反坐在椅子上,歪头,十分没眼力劲儿地问自家大哥。
逢原默默竖起一根中指道:“麻溜滚人。”
华莱看这阵仗当即就不乐意道:“哪个脑残惹我们逢哥了,看我不……”
“我惹的,怎么?”景初那凉飕飕的声音传入华莱耳中。
硬生生让他把那句“揍死他”给咽了下去,干笑道:“没……没什么。”然后滚人了。
景初白了一眼逢原,站起身向外走。
“干嘛去?”逢原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还闷闷的。
“上厕所,不用你望风。”景初说完就消失在门口。
逢原也没说什么,从桌肚里翻出手机,脑袋低着桌沿,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在几个APP里点进了“地铁跑酷”,这个他百玩不厌的游戏中。
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灵活地控制着小人躲避障碍物。
景初也没骗他,确实进了卫生间。
但并不是上卫生间,而是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微微弯腰,洗了一把脸。
微凉的水轻轻地触碰到皮肤,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同时也让景初感到更加清醒了一些。水珠从他那修长的指缝中悄悄溜走,仿佛带着一丝丝的凉意,轻轻地拂过他的肌肤,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清凉和愉悦。
景初关掉水龙头后,缓了一会儿,慢慢直起了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
他记东西向来很快,记路也一样很快。
他想转转。
于是就漫无目的地溜达起来。
正当他拐过三楼拐角时,他就听见播音室隔壁空教室里传出女生的呜咽声,紧接着就是男生的咒骂声。
景初皱眉听了一会儿,确认好位置,在周围找了个废弃的铁管。
颠了颠手里的铁管,绕道那个门前,一脚踹开半掩的门。
里面,一个看起来高二的女生被三个看起来高三的男生堵在角落,书包被撕破,书本掉了一地,一副黑框眼镜被丢在一边,镜面破成了“蜘蛛网”,那个女生一脸惊恐,而三个男生手里拿着个钱包数钱,很明显是那个女生的。
四人闻声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景初。
一个领头的男生“啧”了一声,将钱包塞进另一个男生手里,挑眉说道:“少多管闲事,现在不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老子现在借钱去网吧,不想死的话你就当没看见。”
景初眉头紧锁,目光冷冽地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没有多说一句话,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领头的那个男生看到这一幕,急忙想要躲避,但景初的动作更快,铁管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领头男生痛得皱起了眉头,就在他痛苦不堪之际,景初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他,像扔沙包一样把他扔向了另外两个男生。那两个男生正忙着扶起他们的领头,突然间一个人影飞来,措手不及之下,他们被砸了个正着。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地试图稳住局面时,景初一个灵活的侧身,长腿猛地抬起,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另一个男生的腰上。那个男生措不及防,被踹得在地上翻滚,痛苦地捂着腰,挣扎着无法起身。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和激烈的气氛,景初的动作迅猛而果断,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正当景初回头去看那个女生情况的时候,那个女生大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景初愣了一下回头,向后看去,另一个完好无损的男生拿着他丢到一边的铁管,恶狠狠地砸向了景初的脑袋。
景初正想反抗,抬手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虽然挡住了一小部分的伤害,但铁棒还是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景初感到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裂开来,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动作,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感。
然而,尽管他努力掩饰,额头上还是渗出了血迹,顺着发丝飘落,沾染到了睫毛上。
血滴缓慢地从睫毛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景初感到一阵恍惚,但他还是努力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身子一斜,抬起脚狠狠地踹向那个袭击他的男生。
他在原地站立了片刻,努力地恢复神志,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女生。
然而,还没等他仔细观察,他的身体突然一晃,整个人失去平衡,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在他昏迷之前,他隐约听到了那个女生呼唤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女生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然而,还没等他深入思考,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与此同时,在教室里玩地铁跑酷游戏的逢原被突然冲进来的华莱一把抓住胳膊,来回摇晃了半天。
逢原不耐烦地抬起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你有病吧?我正要破纪录呢,你在这儿晃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华莱焦急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大喊道:“逢哥,景哥出事了!刚刚在广播室旁边的空房子里,被高三的人打晕了过去,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逢原拿着手机愣在原地,屏幕上的小人早已撞到箱子上,游戏结束。逢原也没再管游戏了,直接将手机熄灭,塞进口袋,一把抓住华莱的后脖领,就朝校外跑去,完全不顾华莱的死活。
华莱一路上吱哇乱叫:“逢哥,你慢点,我带你去,就在梧桐镇市区医院,咱们打车十分钟就能到,哎哎哎,慢点慢点,要被拽死了。”
他们到达梧桐镇市区医院时,两人都气喘吁吁,但也没怎么在意,快速冲进了医院大厅。
他们找到了前台的护士,华莱抢先一步问道:“护士姐姐,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外科脑部住院人员的名单?”
护士愣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份名单,递给华莱:“你要看日期,今天是9月14日,如果你要找的话,就在这几行找,应该能找到。”
两人迅速翻找起来,终于在第二页找到了景初的名字,墨迹还未干,看来是刚刚送来的。
护士看到他们一直在看那个名字,便站起来说道:“你们要找这个人,他在二楼外科305病房。”
两人在表达了诚挚的感谢之后,便一同走向电梯,按下了通往二楼的按钮。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他们静静地站在电梯内,感受着电梯缓缓上升的轻微震动。片刻之后,电梯到达了二楼,门再次缓缓打开,他们迈步走出,踏上了二楼的走廊。
当电梯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间305病房。逢原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和关切。
他站在病房门前,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而,他不禁自问,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急切地想要了解那个死对头的伤势。
他可不想现在回去,毕竟他是翻墙逃出来的。
他在门口停了下来思考,华莱急了:“逢哥,你怎么不进……”
“去!”逢原打断了他的话。
“啊?干嘛呀逢哥?”
华莱疑惑地问道。
“给你转40,去买点水果。”
“不用,我自己买。”华莱说完就跑到了安全通道门口,顿了一下后才继续下楼。
逢原看着华莱那莫名其妙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又转了回来。
没眼看,真丢人。
但,逢原还是拿出手机,在寥寥几人的微信里找到了全班我最帅——也就是华莱的微信名,点进去后,转了40元。
然后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一咬牙,打开了门。
进去后,他愣在了原地。
年少
除了头顶缠着绷带坐在床上的景初,房间里还有另外两名女生。
其中一个稍显大一点的,正是景初救下的那位女生,他认识她,她是高二2班的林珊杨,但大家都习惯叫她小山羊。
另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像是初中生,她和景初关系似乎很亲近,正坐在床上数落着景初。
三人听到开门声,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向走进来的逢原。
“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上课吗?”景初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同桌,你是脑袋被砸坏了吗?现在可是中午吃饭时间,根本没课。”
逢原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笑着打量着景初。
“......”
“哥,你们认识吗?”坐在景初旁边的小姑娘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景初刚说完,就迎上了他妹妹“你以为我傻吗?”的眼神。
“你是他妹妹?”逢原迈步走进房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窗台边。
“嗯,我是他妹妹,景莲。”景莲的容貌十分惹人喜爱,她的身材纤细苗条,拥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她的眼睛仿佛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仿佛藏着无数星辰般神秘而迷人。
她的每一个微笑都充满了天真无邪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了解她内心的世界。
“小莲花,以后别随便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景初眯起眼睛,警告道。
“哦......”景莲撅起小嘴,低声自言自语。她眉头微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说起来,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逢原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好奇和关心的口吻问道。
“高三的那群傻.....”景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哥,你又说脏话了!”景莲仿佛触动了某种敏感的开关,瞬间蹦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和不满。
她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噗嗤。”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林珊杨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林珊杨面容温婉,笑起来更是美得动人,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姐姐你笑什么?”景莲头顶那撮呆毛翘得老高,一脸不服气道:“难道不是吗,大人也不能随便说脏话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稚气,让人觉得她既可爱又有些固执。
“是是是,好了小莲花,先坐下来吧。”林珊杨柔声说道,她的声音温和而温暖,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让人感到舒适和安心。
“哼!”景莲又坐了下来,狠狠瞪了景初一眼,似乎在表达她的不满和抗议。
她的动作显得有些孩子气,但又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
“高三的有几个?”逢原算是看明白了这对兄妹性格上的巨大差异。他看着景莲和景初,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三个,都是被处分过好几次的家伙。”景初往后一靠,脸上露出厌烦的神情。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仿佛对这一切已经感到厌倦。
“看你这表情,是被那几个家伙恶心到了?”逢原八卦地问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似乎对这些事情充满了好奇。
“嗯,确实挺恶心的。”景初刚说完,就听到了华莱那响亮的声音。
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逢哥,你给我转钱干嘛?”随后华莱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给人一种强烈的存在感。
“啧,在医院呢,声音小点。钱你就收着,水果呢?”逢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在面对这些琐事时,他只能选择苦笑。
“在这。”华莱抬了抬手中的水果篮,走了进来。他的动作简单而直接,没有多余的修饰,但却充满了力量感。
“给我看一下。”景莲迅速上前,一把抢过水果篮,仔细翻看起来。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唉,怎么了?”华莱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解。
“我哥对好多水果过敏,比如香蕉、火龙果、橘子、梨......”景莲一边翻看着水果篮,一边列举着那些让景初过敏的水果,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那挺惨的。”华莱摸了摸鼻子一脸同情。
“小山羊,你也在呀,没伤到哪吧?”华莱看向坐在一边的林珊杨问道。
“没有伤到哪,多亏景同学。”林珊杨摆了摆手。
“那就好,景哥本来就牛逼,这个小姑娘是?”华莱一脸自豪,仿佛自己和景初一样厉害。
“哦,我叫景莲。”她边说边拿起一个苹果塞在他哥手里了。
景初沉默几秒后开口:“景莲,你和高珊杨同学出去一会,还有华莱。”
“哦,走吧,水果别吃,一会儿把能吃的给你挑出来。”
在景莲千叮咛万嘱咐下,景初目送他们仨出去了。
门关上后,景初犹豫的将头转向逢原。
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老半天之后,他才艰难道:“你......应该知道老师找我说了什么吧?”
“嗯?什么啊?”逢原装作不理解,歪歪脑袋,一脸的欠揍劲儿。
景初磨了磨牙,恨不得将这傻叉脑袋拧下来。
“就是......老师让我管着你,先了解你。”景初一字一顿的将话从牙缝中挤出来。
“哦,知道。”逢原难得看他吃瘪,既然看完了,就见好就收。
“你......”景初忍住骂人的冲动,瞪了他一眼。
算了正事要紧。
景初催眠了一会儿自己后,才道:“首先就是你的家庭状况,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算是出息了,自从认识了逢原之后,他一天说话的量抵得上他之前一周的量了。
“你说这个呀,我爸打的。”逢原大大方方承认了。
景初听到这,不由自主的想的了一幅画面——家暴的爸,离婚的妈,破碎的家庭和装乐观的他。
当他想到这一点时,全身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这种好斗的特质是遗传的吗?
逢原看着同桌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放心吧,我爸爸的三观非常正,”他解释道,“他是一名退伍军人,总是喜欢用各种方式来磨练我。
“而且,我并不是一个随便就会动手打人的人,通常情况下,我只会对付那些街头混混,或者是那些欺负女生的傻逼。”
景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哦”,然后向后靠去,身体深深地陷进了医院的枕头中。
他皱紧了眉头,脸上显露出明显的不适,鼻腔里充满了那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这股气味似乎无处不在,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他感觉愈发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
其实,他早就想离开医院了,但自从被送到这里后,他发现自己的伤势不仅仅是头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一两天。
“就这些吗?”逢原双手抱臂,挑起眉毛看着景初。
“嗯。”景初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逢原见他敷衍,也不生气,继续问道。
景初走神地抬头看着他,心里想着:真是个神经病,明知不方便还问。
“说吧。”景初耐着性子回答。
“那个女孩是你亲妹妹吗?感觉你们不太像。”逢原直截了当地问道。
景初有点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道:“不是,她是我爸抱回来的。”
逢原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离婚的母亲,出轨的父亲,抱回来的妹妹,还有沉默寡言的他。
他不禁感叹:嘶,还挺押韵的。
他这么想着,上下打量着景初,心想: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我们俩的想法还挺一致的。
而景初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逢原,仿佛在看一个即将送葬的人。
“回神。”景初突然提高音量,冲逢原喊道。
“怎么了?”逢原回过神来。
“景莲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儿。”景初冷冷地说道,“她的父母都是缉毒警,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了。当时景莲才一个月大,没有人照顾她,我爸就把她带回家了。”
“原来是这样……”逢原听后有些惆怅,同时也有些敬佩,他难得地正经起来。
病房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阳光透过半掩的纱窗照进来,给原本压抑的气氛带来了一丝缓解,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闷了。
“你下床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呢。”逢原回过神来,看到他同桌正掀开被子,穿着病号服准备下床。
景初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地说道:“我要出院,还有,我只是头部受伤了,又不是瘫痪,谢谢。”
“哦,那我去叫医生来,你下床干什么?”逢原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呢?”景初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知道还问你?”逢原反问道。
“换衣服。”景初一字一顿地回答。
“砰”的一声,逢原在景初抡起刀子砍死他之前,识时务地跑出了病房。
他转头就看到那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扭头疑惑地看着一脸狼狈的自己。
啧,现在采取行动灭口是否还来得及呢?
逢原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他一边烦躁地拉扯着自己的衣领,一边用力地扇着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这个问题,仿佛在寻找一个能够挽回局面的最后机会。
“咳咳,那啥,小莲花,小山羊,你们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嘛?”华莱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往逢原那瞅,四处张望半天之后才发现,医院根本没窗户,反正在他视线范围内没有。
“滚吧,这哪有窗户?”逢原懒得和他瞎咧咧,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你哥在换衣服,我去找医生。”
景莲撇撇嘴地“哦”了一句,又小声的逼逼叨叨了一句后,一脸疑惑的看向林珊杨问道:“姐姐,他找医生干嘛?”
“额,这个嘛,应该是去找医生办出院吧!”林珊杨温声温气的解释道。
“哦哦,办出院啊,啊?办出院!”后半句硬生生给景莲拔成女高音,吓得离她最近的两人一脸惊恐。
“我去,小莲花,你......你是被夺舍了?”华莱揉揉耳朵一脸肉疼的问。
“扯淡,我哥他伤还没好呢。”要不是理智克服了她,景莲早就冲进去质问他哥又作啥妖。
“哎,说不定你哥是想早点去上学呢,医生来了。”华莱揉完耳朵肘了肘一边怀疑人生的景莲。
医生笑着走上前打了个招呼,就敲了敲门问道:“您好,是要办了出院吗?”
“嗯。”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冷冰冰的男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景初站在门内,拉开了门。
一开门,景初余光瞟见他妹送了他一个华丽丽的白眼。
给他整得莫名其妙。
“衣服换好了呀,那签个字,家属去办一下出院手续。”医生依旧笑呵呵的讲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景初。
景初草草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又把本子递给了医生,医生点头后招呼着景莲去办出院手续。
临走前景莲“哼”了一声,直接给景初整蒙了。
“谁惹她了?”景初淡淡的问道。
“真要听吗?”华莱弱弱开口。
“嗯。”
“额......额......内个,好像是你。”华莱最后一个“你”字,声小的没边儿。
“噗嗤。”旁边逢原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而林珊杨处于道德的观念,她还是憋住了。
少年轻轻地侧过头去,下颌紧绷成一条流畅而迷人的直线。他宽阔的脊背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透露出内心的些许波动。耳朵微微泛红,而嘴唇则轻轻抿合,似乎在尽力控制着某种情绪。
此刻,那独属于少年的青春气息,缓缓地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空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他身上那份特有的魅力和活力。
“很好笑?”景初又拉着张逢原极其熟悉的送葬脸盯着他。
“咳咳,好了好了不闹了,中午了,一会儿把你妹送回学校,咱们四个去吃个中午饭。”逢原轻咳了两声后缓慢开口。
林珊杨没想到自己也能去,有点受宠若惊,慌忙点头。
梧桐一中初中部。
“好了,我得去上课了,再见,哥哥姐姐们。”
景莲挥了挥手,刚迈开几步向学校跑去,却又突然折返回来。
她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走到逢原身边,仿佛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应该是我哥哥的同桌吧,我哥哥贼不自觉,帮我看着点儿他,加个微信吧,有事的话就给我发消息。”
“哦,你还带着手机?”逢原觉得这小姑娘挺有趣,便配合着小声回应道。
“偷偷带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哥哥进医院了。”
景莲撇撇嘴,显得有些无奈。
“我怎么不知道梧桐一中初中部允许偷偷带手机了?”
逢原弯腰弯得有些累了,便缓缓蹲下,金色柔和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凶猛。在这温暖的阳光下,他仿佛变成了一只收起了尖牙的野兽,不再让人感到畏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柔和地勾勒出他的轮廓,使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柔和。他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锐利而充满攻击性。
阳光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从一个凶猛的野兽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猫咪,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感受他的温暖。
“成绩不好的当然要收,成绩好的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拿出来瞎显摆就行。”景莲顿了顿,又补充道:“哎呀,到底怎样才能加你微信呢?”
“回去把你哥哥的微信推给我......”
“行!”景莲几乎都没过脑子就答应了。
就这样,她成功地把哥哥“卖”了,顺便还附带把自家哥哥的微信也“卖”了。
“好了,加上了,回去我就把微信推给你。”说完后,景莲揣上手机就要离开。
“哎,小莲花,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饭馆?”华莱叫住了景莲。
“嗯?”景莲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道:“有,在西街那边,有个冒菜馆,有空调,好吃也不算太贵,地方挺大,环境也不错。”
“嗯,知道了,回去吧。”
他哥发话了,再加上刚和逢原干完“地下接头的勾当”有点心虚,看都不敢看他,转身就跑回了学校。
“好了同桌吃饭去。”逢原缓慢站起身,走到景初身边欠揍的笑了笑。
“我妹给你说什么了?”景初扫了他一眼,淡淡道。
“没啥呀,就是让你老实点,别瞎搞事。”逢原比起景莲就淡定多了。
“那她为什么不给我说?”问完他就后悔了,自己那德行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清楚。
肯定他妹刚说完,过个几天,不,过个几分钟他就忘了,甚至连个标点都记不清了。
“我哪知道?”逢原说完又补了一句:“恐怕小丫头信得过我。”
景初:“......”
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两位爷,您二位饿吗?”华莱耷拉着眼皮,一脸生无可恋。
“啊?”逢原疑惑转头。
“我说,您二位不饿,我俩饿啊!”华莱一字一顿道。
“其......其实我还行的。”林珊杨小声嗫嚅道。
“是挺饿,走吧去西街。”逢原胳膊搭上景初肩膀,强拉着人向前走。后面两人也快步跟上。
沿着那条两旁种满了梧桐树的小径漫步,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仿佛是教堂里那些五彩斑斓的玻璃窗被击碎后,又被人随意拼凑起来,形成了一幅凌乱而美丽的光影画卷。
在这片光影交错的美景中,少年少女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他们嬉戏打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诸脑后。
他们一路欢笑着,朝着那个名为“年岁”的冒菜馆走去。这家小馆子藏匿在这条幽静的小路上,仿佛是岁月静好的一个缩影。在这里,时间似乎变得缓慢,让人不禁感叹青春的美好。他们还年轻,脸上洋溢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仿佛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在这个宁静的午后,阳光、梧桐树、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他们在这个名为“年岁”的地方,享受着属于他们的青春时光,感受着岁月静好的美好。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珍贵,因为他们都还年少,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此岁月静好,他们都还年少......
微妙的关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宁静而祥和的气息。蓝天白云,微风轻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人们在这美好的时光里,或漫步在绿意盎然的公园小径上,或坐在自家的阳台上,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孩子们在铺满梧桐叶的草地上奔跑嬉戏,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大自然的美好与宁静。这样的午后,让人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愉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温暖的阳光驱散了。
四个人悠闲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午饭后,他们享受着短暂的闲暇时光,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当他们快要走到校门口时,景初突然想起了什么,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后面的林珊杨并肩而行。
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正在发呆的林珊杨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正好对上少年那双浅棕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玻璃珠,失去了些许光泽,却多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薄雾。
景初说话时,眼睑总是垂着,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和一种漫不经心的说服力。
林珊杨看着这双眼睛,有些愣神,缓过神后,她温柔地笑了笑,目光下移,看着路上零星几片的梧桐树叶,轻声回答道:“我们是初中同学啊,我还和你坐过同桌呢!”景初显然对这段记忆毫无印象,他记东西只记自己想记得的,初中上了三年,他一个同学都没记住。
“抱歉,忘了。”景初说这话时,语调平静得仿佛与自己无关。
林珊杨摆了摆手,温柔地说道:“没事的,我理解。”
景初“嗯”了一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便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复古石砖上的精美花纹,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直到被人拉住了肩膀,他才回过神来,皱眉看向“罪魁祸首”逢原。
景初的声音瞬间冷了一个调,因为他最讨厌别人碰他。
“干嘛?”景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逢原那懒散的声音随即传来:“同桌,学校到了,要去哪啊?要逃学?带我一个?”
景初一愣,转头望向学校,果然已经到了。
他挑了挑眉,轻轻拍开逢原的手,迈开长腿,淡淡地回答:“知道。”
逢原歪头看着景初那泛红的耳尖,显得有些无措,回头看向同样无措的两人,眼神落在和景初走了半天的林珊杨身上,询问道:“他怎么了,我也没惹他呀?”
林珊杨愣愣地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景同学好像一直这样,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吧,我也不太清楚。”
女人的第六感强得可怕,林珊杨凭借直觉猜对了90%。
逢原点了点头:“算了,走吧,别一会儿迟到了。”
他从未尝试过中午迟到,再加上还要监视景初,于是加快了脚步。
“哎哎哎,那边的同学,快上课了还在教学楼里四处闲逛,你是哪个班级的?哪个年级的学生?连校服都没穿,你的班主任是谁?你这是在造反吗?咦,你看起来好眼熟,景初!走吧,我正想去医院找你呢!”
三人刚走进教学楼,就听见了一声嘹亮忠厚的大吼。
“靠,老刘又开始抓人了。”
华莱听到这声音,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教导主任抓景同学,怎么办?”
林珊杨作为三好生,关心的自然是重点,眉头紧锁,一脸担忧。
“大概是问问同桌那三个傻逼高三的事情,赶紧走吧,本来不用处分的,一会儿老刘抓住我们,又说我们逃课就完了。”
逢原脑子好使,想清楚后,三人就想各回各的班。
原本逢原正准备快步走进教室,但无奈他的身高实在太过显眼。十七岁的他竟然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五,这样的身高如果在人群中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呢?
更何况走廊上就没人。
“逢原,你给我过来!”教导主任刘志的大嗓门在整个走廊上回荡,仿佛成了所有同学的不定时“叫醒闹钟”。
他的声音充满了严厉和责备,“你说说看,这个月你已经被我抓到几次了?光是逃学就已经有四次了,更别提打架了,五次!而且这还是在我亲眼看到的情况下。你!还有景初同学,跟我一起到办公室来。”
逢原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刘志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地踢了一脚差点被吓瘫的华莱踢进了班级。
接着,他摆出一副“丈夫一去不复归”的模样,缓缓地走到景初的旁边。
景初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默默地向旁边挪了挪,似乎想要与他保持距离。
“喂,同桌,你这是什么表情?嫌弃我吗?”逢原小声地跟在刘志身后,对景初说道,话语中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景初无语地向旁边挪了挪,显然对逢原的举动感到无奈和不满。
这什么死动静?
“嗯。”景初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刘志那光秃秃的头顶,仿佛想要将刚刚听到的那些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语彻底从脑海中抹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无奈和困扰。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爱我了吗?”逢原只是在无心地扯皮,并没有其他深意。
然而,在别人听来,这语气却像是一个被冷落了一整夜,被放了鸽子的小怨妇,充满了委屈和不满,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景初听到这话,差点两眼一翻,厥过去。
他感到自己的清白受到了侮辱和质疑,心中充满了无奈,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就在这时,前面的刘志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虽然两人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但刘志干抓包这行已经十四年了,他的耳朵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你们谈恋爱了?”刘志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抓包那些偷偷谈恋爱的小年轻,但他惊讶的并不是两个男生之间的恋情,不就是喜欢同性吗?现在都二零一九年了还封建迷行。
主要原因是因为,逢原的所有处分记录里,压根就没有谈恋爱这一项。
景初听到刘的话,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那张英俊的脸庞罕见地露出了石化般的表情。
他心中暗自嘀咕,逢原这家伙的鬼话能信吗?
“没谈。”景初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和,他尽力展现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然而,在其他人眼中,景初的表情依然显得有些阴沉,还是那张送葬脸,他的面容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尽管如此,细心的人可能会注意到,他的耳尖却红得异常,红得几乎像是要滴出血来,这细微的变化透露出他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平静。
刘志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总是能够注意到一些别人忽略的细节。当他看到景初通红的耳尖时,他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他开始仔细地观察景初的每一个特征,仿佛在用眼神描摹一幅画。
景初的眉毛细长而柔和,眉宇间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眉毛下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那双眼睛狭长而深邃,长长的睫毛总是微微下垂,给人一种冷漠而神秘的感觉。
他的鼻梁高挺而精致,仿佛是艺术家精心雕琢的作品。薄薄的嘴唇微抿着,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下颌紧绷成一条流畅的直线,显得刚毅而有力。
刘志的目光继续向下,注意到景初宽阔的脊背,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他的手臂自然下垂,劲瘦的小臂上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一种力量感。腕骨突出,手指骨骼分明,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有力而优雅。他的双腿在休闲裤的衬托下显得修长而有力,给人一种矫健的感觉。
刘志感叹景初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每一个部位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他不禁对景初的外表和气质感到赞叹,同时也对他的细心观察力感到自豪。
也懂了为什么逢原喜欢景初的原因了。
再次将目光投向逢原,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自家珍贵的大白菜被一头莽撞的猪拱了的错觉。
尽管逢原的外表确实英俊,但他所散发出的帅气却带有一种独特的痞气。
刘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是那种一旦发现年轻情侣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中,就会急着去向他们的家长告密,或者强迫他们分手的人。
他只是希望能够在适当的时候给予一些劝导,至于那些小情侣是否愿意听取他的建议,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应该是刘志长时间地注视着景初,导致逢原也感到有些不舒服。于是,他慢慢地走到了景初的身前,挡住了刘志那持续不断的“行注目礼”。
在成功地阻止了刘志的目光后,逢原露出了一丝欠揍的笑容,脸上充满了保护者的神情。
“老刘,你这样可不行啊,别总是盯着我的同桌看。”逢原轻轻地将舌尖抵住上颚,微微抬起下巴,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不满。
“臭小子,懂点礼貌。”刘志思考了会儿后,又补充道:“老师不是不让你们谈恋爱,只是你们现在还没成年,耐心等个一年,好好学习考个一样的好大学,以你们的成绩考个复旦绰绰有余......”
“主任,我们没谈恋爱。”景初听不下去了怎么越来越扯了。
“没谈?!我没瞎也没聋,我又不是不允许你们谈,只要不耽误学习或做一些过激行为之外,其余我都不管,但也不能撒谎啊!”刘志一开始教育人嘴就没个把门的,啥都往外秃噜。
“老刘老刘,消消气,我们保证不耽误学习,您老人家就放心。”逢原见刘志一幅“你们不答应我就一直说”的架势,就赶忙打断激情演讲的刘同志。
“行,终归是我老了,管不了你们小年轻了,走吧,去我办公室。”刘志惆怅的感慨了一句,摸了摸操心操出来的秃头,晃了晃不锈钢水壶往教务处主任办公室走去。
在他们身后,景初和逢原相互对视了一眼,逢原用口型向景初道:“开心不,欠我一个人情,同桌你可别忘了昂。”
景初很明显是看懂了,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转身跟上刘志。
逢原看向景初的背影,眼底有一种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情绪缓慢蔓延到心脏的各个角落,就像慢性病毒一样,终有一天会蔓延至整个心脏,也终有一天会直面这种情绪,直到接受也依旧会蔓延至全身。
逢原眨了眨眼,快步跟上景初,那熟悉的欠揍笑容再次浮现。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默契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逢原的口型无声地传递着一种轻松的调侃,而景初的白眼则透露出一种无奈的接受。
两人之间的这种互动,仿佛是他们之间长久以来形成的独特交流方式。景初转身跟上刘志的步伐,而逢原则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景初的背影,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逢原的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深情,仿佛在告诉世人,无论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表面上依旧要保持那份轻松与自在。
“你们因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办公室,那三个高三的是16班的就是高三最差的班,领头的叫江木,打伤你的叫宋格,另一个叫罔辉,都是成绩垫底父母花钱送过来的,抽烟打架逃课,什么都干,处分太多次了,记不住多少了。”刘志带着心思各异的两人来到办公室,拉开座椅坐上去后,喝了一大口白开水。
“有点像你。”景初基本嘴没动,嗓子发音冲一边站着的逢原小声道。
逢原原本并没有打算认真聆听刘志那冗长而乏味的长篇大论,他只是出于礼貌和尊重才勉强站在那里。
然而,当景初用他那富有模糊性的声音说出那番话时,逢原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景初的脸上滑落,最终停留在了景初那上下蠕动的喉结上。
景初的脖颈白皙修长,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淡青色的静脉在雪白的皮肤下显得格外显眼,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杰作。他的下颌紧绷着,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发起进攻的猎豹,充满了力量和野性。喉结凸起,彰显着少年人独有的英气,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他的青春和活力。
脉搏微微跳动,那种跳动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和顽强,让人不禁产生了一种想要摧毁这薄弱生命的冲动。逢原也不例外,他的内心被这种冲动所触动,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无法自拔。
他的手指紧紧地掐着掌心,用尽全力去压制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当逢原终于缓过神来,他再次看向景初,恰好与他的目光相遇。
逢原轻轻眨了眨眼,他微微动了动嘴唇,做出一个口型,似乎在说:“哪有?”
“你俩还没完没了没了是不是,在我面前挤眉弄眼,暗送秋波!”刘志从一开始就在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忍住跳起来指责他们。
“老刘……”逢原难得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神情仿佛他刚刚认识了眼前这个人似的,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行了行了,总之那三个已经被处分在家反思了,日后遇到他们离远点儿。”刘志拧开杯盖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