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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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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没有不识趣的再帮留着蹭他的馄炖吃,我知道他今天是别想再摆摊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摆摊了,幸亏我这些日子吃馄炖吃的差不多了,以后有了银子吃山珍海味!
果然后面几天我都没有再见到秦衡聿,他就算是不想进丞相府也得进宫,是哪里的人就得去哪儿,各司其职,就跟他说的那样,每一颗星子都有他要待的位置,不可擅离职守,更不可移位。
我自己在相国寺摆摊多少有点儿不是滋味,眼见他高楼起,平步青云,我还是个算命的。想想就知道这滋味酸不溜的。
好在我期盼着秦衡聿给我大富大贵的银子,这日子也能过。
我关注着京师的消息。
三月后便传来一个。
因幼时因母后过世而身体孱弱,在
相国寺带发修行的三皇子回宫了,身体健康,俊秀天成,皇上龙颜大喜,册封为太子,为驻东宫。
周丞相之女端庄敏秀,赐太子妃。不日成婚。
情劫是一种业,要消业,需入世把你前世欠的情债还清。
这位周小姐是他命定之人,但他上辈子为了他的爱人,死于战场,周小姐一生未嫁,这就是秦衡聿这辈子需要去还的。
他要放下他心中所爱,与妻子顺畅过一生。放下就是情劫渡过。
他心中的那个爱人我现在还没有算出来,因为这个人在秦衡聿心里封的牢固,我算不出来。
但我可以肯定,她还没有出现,我已经跟秦阿母问过多次了,也观察了这半年,没有见秦衡聿喜欢哪个姑娘,所以这辈子应该好过。
这辈子先遇到的是周小姐,他怎么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吧?别跟我讲那些一眼万年,后来者居上的话,那是渣男的想法。
有周小姐那样的温婉端庄的妻子,他就偷着乐吧。
我拢着手缩在卦摊前晒太阳,没有了馄炖摊,我不能靠着他炉子取暖了,多少有点儿难熬。好在马上就要开春了,我再熬几天。
我也不傻熬,这几天又成功的跟旁边的卖炉饼的搭上话了,这是一个人高马大一脸实在的大小伙子,一说话就脸红,只会烙饼,不会叫卖。
我给他算了一卦换了一个烧饼,就是让他换了个位置,换到我旁边,我那地大,让他再开一个烧汤,不用他叫卖,就给他写了几个免费送汤的字挂摊前,他生意立刻好起来了,比平日能多卖四十个饼,他对他感激涕零,我就成功的混上了有饭吃有炉子烤的日子。
我超级喜欢吃他烙的饼,馅多皮薄,在锅里煎两面,没有风都能在到我鼻子里,在这么食摊里也能脱颖而出,是真的真材实料。
我闻香而去,果然好吃,连吃好几天都不腻,跟秦衡聿的馄炖摊有一拼。
我跟他说现在就差点儿粟米粥了,果然他到我卦摊旁边后旁边支起一个粥锅,来卖饼的喝一碗热汤,没得说。
生意火的不得了,我都等帮他烧火了,罢了就当取暖了。
我在两个月后的一个上午见到了秦衡聿。
秦衡聿已经不再是穿着补丁衣服的馄炖摊老板了,他现在往那棵银杏树下一站,
玉冠束发,锦衣着身,面如玉雕,贵气天成。
我都以为见到了我二哥,我二哥当年也是这样的风采。
我微微有点儿愣,秦衡聿就皱了下眉:“不认识我了?才几天不见,你就吃上别人家的饭了?!”
这话说的,你家馄炖摊不开了,我不能饿着啊。
我连忙用袖子把饼摊桌前的小凳子擦了下,邀请他坐下:“你要不吃个尝尝,可香了,白菜肉配上粟米粥,香的很。”
那只秦衡聿冷笑着说:“你吃我家馄炖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帮我烧火!”
他不说这个我还不气呢,我给大牛哥烧火人家管我饭啊。我当时吃他们家馄炖可都给钱了!
一锭银元宝够好几个月的伙食费吧?
他这两个月不来找我,他当初也不不把周小姐给我的银元宝还给我。
“我的银元宝呢?”
秦衡聿看了我一眼:“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在这里等了我两个月吧?”
那不然呢?
我没有说出来,但秦衡聿眼睛毒着呢,冷冷看着我:“想要拿银子随我走吧。”
“去哪?”
“自然是宫中,想要银子得干活,总不能不劳而获吧?”
我迟疑的问:“宫中做御前侍卫吗。”
我打听过了,现在这个国家没有钦天监这个职位了,那我这个算命的去干嘛?
他看着我冷笑:“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会吗?”
我曾经功夫很厉害的,我二哥是太子,我说我做大将替他守卫疆土,可惜我那年在灵山上受了重伤,要不是那棵人参活不了,哪怕后来当了神仙根骨也毁了,只能是个文职的散仙,下凡也只能做文职的乞丐。
秦衡聿真是嘴毒啊!
他跟我说:“现在就一个职位了,你这细皮嫩肉的长相勉强凑合吧,
我怒了,我就知道秦衡聿瞧不上我,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恶毒,竟然想让我当太监!
“我不去!你赶紧给我银子,你答应我的等你成为人上人,就要给我荣华富贵。”
“富贵险中求,你不拼一下怎么行呢?”
他还笑,还笑出了糯米牙!
我才不去挨那一刀呢!
我以为秦衡聿是开玩笑,就跟他说笑了几句,但我没有想到他来真的,一定要带我入宫。
我这辈子打死都不想入宫了。
我不想做那个被至亲下令除掉的人了,那种痛苦哪怕过了几百年我都没有忘记。
我不念皇位,我念亲情,可他冷酷无情。
我连夜收拾卦摊跑了。
秦衡聿说让我勉强去给他做个文职的御前侍卫。每天给他磨墨端茶,
这话听着就可笑,这是违反宫廷制度了,要知道太监可以没有门槛,挨一刀挺过来就能行,可御前侍卫是堂堂五品武将啊,我一个算命的哪能去呢?
这不是哄骗我吗?
不给我钱就不给我。
我拿着他临走交给我的一块儿玉佩掂量了下,这块玉是好玉,关键时刻换了也能值几百两银子,甚至更多。
作为报答我给他留了一封信。
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对太子妃,勿负了她。不管他以后有了多少爱妃都不能负,民间有句话,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不能阻拦秦衡聿爱上他命定的人,但可以保下周小姐。情债能还一点儿是一点儿。
我跑到了边境,干起了我的老本行,在军营养马。我觉得还是少骗人的好,我比较不是正宗的算命先生。
又到了秋收季节,边境开始动荡不安,羌奴屡次进犯,我重新捡起枪准备练一下,万一哪天我这个马夫也需要上场,秦衡聿登基才半年,朝廷是不稳的时候,边境就不能给他添乱了。
我临下天庭的时候死皮赖脸的往太上老君要了一些丹药,老君劝我少吃,是药三分毒,强行接起根骨有违天道。
我能飞上天已经是违逆了,再乱来就魂飞魄散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让我泡药酒徐徐图之。
如果我在天上没事的话可以缓缓来,可现在迫在眉睫,敌人都要杀到我眼前了。
保家卫国的思想刻在了我骨子里,也许是上辈子没有实现而留下的遗憾。我宁肯死在战场也不想死在他手上。
我把药能吃的都吃了,根骨好不好不知道,但我至少恢复了往日九成的身手。
我算命不行,乌鸦嘴一说一个准,我刚找到往日手感的那天就轮到我马夫上场了。
我上场的那天勇猛至极,一人闯阵前,挑了贼首的脑袋,他们一哄而散,我们乘胜追击,失去的城门抢了回来,我破裂提拔为百夫长。
战争是长线的,不是一仗就能结束的,我等升到副将的时候也迎来了肃东,羌奴攻击的越来越狠,他们迫切的需要过个好冬。竟然勾结了北疆铁骑军。
我们远远不是对手,连败两战,苟喘残延。
这个时候秦衡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