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花朝节副本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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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衡仰起头，脸上涕泪交加，声音凄厉得变了调：“我不是有意的。这些年我远离官场，我真的后悔了。戚昭他…我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他，你也永远看不见我。
我只是太嫉妒了…我后悔了！阮稚，你救救我，我是为了你啊！我爱你啊，我只是太嫉妒他了！”
——男人该死的忮忌心
——真吓人，你们男人的斗争是要命啊
——谁说男人没心机
阮稚被侍女搀扶着回到客房，身体像一具被掏空的壳，绵软地陷进被褥。昏沉一夜，恍惚梦中都是陈仲衡的叫声，醒来时，头痛欲裂。
不等她问，系统提示道【原主身体在崩溃，你抓紧时间。】
无名的烦躁包围住了她。陈仲衡说有东西在陈渊那。陈渊应该就是最后一块拼图了。
真凶显然就是戚昭，但戚昭藏在这府中的哪里？又是怎么下手的？
她强撑着坐起，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从侍女小心翼翼的答话中得知，张凌天刚蒙蒙亮就已离府，不知去向。
王衍之似乎是他们这些人的中心人物，一旦他死了。他们也就散了。
她行色匆匆起身，推开门，晨间的湿冷空气扑面而来。李怀瑾就站在廊下似乎等候已久。
“你要去哪里。”他问道，声音有些低沉。
“你不害怕吗？”阮稚望着他，像是要剖开他平静的表象“你不害怕，他也会找上你吗？”
李怀瑾一声不吭，那双总是温润的浅棕色眼眸里，盛着悲凉的沉寂。
阮稚越过他，侧过头轻声说道“如果有天，他都能对我下手。你也难逃其咎。那时候，你就说出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吧。”
“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她没再回头，径直走向陈渊的书房。
陈渊的书房与陈仲衡截然不同。弥漫着一股墨和冷冽松香混合的气息。
陈渊负手立于书架前，正端详着一只古拙的瓷瓶，仿佛门外喧嚣的生死、牢狱之灾，都不过那一个瓶子好看。
“你怎么来了？”他未回头，声音平稳得像在谈论天气。
阮稚于他身后三步外站定。“陈仲衡说，你能救他。”
陈渊看着，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你知道那个没用的东西，拿着三皇子给他的那块令牌从我这里分走了什么吗？”
阮稚一愣，信息来得突然，她一时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关窍。
他不等她回答，踱步逼近，身影将她完全笼罩。那股沉水香变得具有侵略性。“他分走的，是一件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他的目光如有实质，滑过她的眉眼，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最终，定格在她身后那张宽大冰冷的紫檀木书桌上。
阮稚觉得奇怪，但眼下有求于人，她还是依言照做了。冰冷的紫檀木桌面瞬间透过单薄的裙料，刺入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陈渊没有立刻靠近。他站在她身前，垂眸审视着她被迫仰起的脸。“现在，你来替他讨要这件东西。”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的桌面上，将她困于方寸之间，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告诉我，你准备用什么来换？”
阮稚浑身紧绷，手下意识抵住他逼近的胸膛。“我不明白……”
“不明白？”他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掌心传来，“那晚王衍之用什么打动了你，让你默许了他的靠近？陈仲衡又说了什么让你同意了他那龌龊的勾当。”他的指节抬起，轻轻蹭过她抿紧的唇瓣，动作轻柔，“他来找我，叫我不要再碰你。你说，他凭什么……以为你属于他？”
——真无语了，一个个的占有欲这么强
——又没名分
阮稚推拒的手僵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什么意思？”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泄露了一丝不稳。
“原来没答应啊，”陈渊一笑，看上去心情好了些“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他不过是将你给王衍之，换成给我了。很难接受吗？”陈渊的指尖轻轻划过她推拒在他肩头的手背，将她从桌上抱进自己的怀中。
——靠那个贱男
这一下，如同电光石火。阮稚嗤笑出声，眼底却结了一层冰霜。“你说的诚意，就是我？陈仲衡把我……送给了你？”
“怎么能算送，我们是两厢情愿。”陈渊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力道不容挣脱，目光却落在她因愤怒而湿润的眼眸上，“你最先勾引我的不是吗？”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气息交融。
忽然，阮稚感到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意识模糊间，又被人接住。
在她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陈渊那总是平稳的声线里，掺杂着怒气。她似乎听到他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大夫！快去叫大夫！”
视线在朦胧中晃动，像浸在水里。阮稚艰难地侧过头，涣散的目光费力地聚焦恍惚间，她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深刻皱纹的老大夫正提着药箱快步走来——正是昨天给陈仲衡包扎伤口的那一个。
“醒了？”陈渊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微凉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发丝。
阮稚抬眼，对上陈渊深沉的眸光。他脸上瞧不出太多波澜，只是指腹在她太阳穴不轻不重地揉按着，驱散了几分晕眩。
“你这身子骨，”他语气平淡，“这大夫，昨天我就带他来见你，结果你没看上，先让陈仲衡看上了。” 话语里听不出对弟弟的关切，倒像是不满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先动了。
他的手掌依旧贴在她的小腹上，温热透过衣料，那力道不轻不重。他低下头，气息离得极近，掺上了一丝近乎认真的探究“这般不省心……往后，还怎么替我陈家延育子嗣？”
——想太美了吧
——但有一说一比其他几个好。
阮稚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忽然，她瞥见一个药童掀帘进来，那双眼睛——和花朝节上的男子一模一样。
她突然想到，那个凶手，那个疑似复活了的戚昭，他最可能伪装成谁？一个可以合理接近所有受害者，探查消息而不会引人怀疑的身份。
阮稚正要提醒陈渊，然而一阵浓香扑面，她眼前一黑。
再睁眼，竟是在一间陌生的禅房。一股陈旧的香火气和淡淡的霉味钻入鼻腔。阮稚发现自己躺在积着薄灰的地板上。阳光从破旧的窗棂斜照进来。
这是一间废弃的寺庙偏殿。陈渊就躺在不远处，似乎还在昏迷中。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猛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卸去了伪装的戚昭，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手里把玩着一把薄如柳叶的短刀。
锋利的刀，在他手中丝滑的转动。他拿着刀柄轻点在她的嘴唇。
看到在他身后的人影，阮稚心神一震。
——我靠，是你小子，深藏不露啊
——怎么是你啊
戚昭对她走神很不满意。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像铁箍一样捏住她的脸颊，强迫她转回头看着自己。“你好像不是很惊讶我的出现。”
“李怀瑾说过你没死。”阮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试图再次瞟向他身后“但是，为什么张凌会和你在一起。”
身后的人影走来，阳光照亮他半边脸庞，正是早晨离府的张凌。他耳垂上的金环在暗处闪着微光，脸上惯有的不羁笑容。“因为他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
戚昭语气平淡“六年前，戚家被围的那晚，是他父亲的老部下，连夜将我打晕藏在运泔水的车里，送出了京城，直奔北疆军营。”
“因为这些年，每一天，我活着的目的，就是回来问问你们，”他的目光猛地钉回阮稚脸上，里面是滔天的痛苦和恨意，“为什么能那么快就忘记一切？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嫁给害死我全家的仇人？！”
——......
——无语了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杀我？”阮稚感到不能理解。
“我没想杀你。”戚昭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我只是想看看你。”
他语气的感情不似假的。
——那是谁杀的原主。
——张凌吧。
六年前戚家被牵扯进贪污案后，戚昭被打晕送到了北疆军营。在那里救了张凌。张凌在知道戚昭的经历后决心为他复仇。在不久前，张凌回京城。
如果没有阮稚的到来，让张凌等人见到了她。那花朝夜的那一晚，张凌就会认为原主背叛了戚昭，所以自作主张的杀了原主。作为报复陈仲衡的第一人。
而她如今能活下来，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张凌见到了她，为情色所诱惑。
戚昭假扮成大夫身边的药童，一直在陈府中。估计她引起的种种变故，产生了好奇来到了她的房间，代替张凌成为了那个刺客。
难怪系统那时候让她不要去找其他男人。哪个前男友能受得了这种刺激，怕是原本能活都变成活不下来了。
复盘着，阮稚怜悯，原主也是惨，遇人不淑。
所有爱恨情仇，到头来不过都是包裹着各种华丽幌子的自私欲望罢了。
【系统，我知道谁杀了原主。】
【张凌】
【正确】
【玩家已经完成特殊任务，现在离开副本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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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阮稚这次获得（新手副本A级通关）成果——5倍收益增幅】
【恭喜玩家通关新手副本，是否在游戏城开启个人空间】
【是】
眼前有个面板悬浮在空中，左上角的头像是她的真实面目，她真实的年龄才18，不同副本中为人妻更成熟，现实中她的留着利落的齐肩短发，脸上还带着婴儿肥。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显稚嫩和无害。一双眼睛很大，瞳仁清澈明亮，此时正因思考而微微眯起。
阮稚捏了捏腮帮子，关上面板。
熟悉的系统音重新出现。
阮稚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
阮稚看着这纯白的一片，好奇问道【这就是我的房间吗？】
系统观察着她回答【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这样睡，或者在个人面板中，我的空间板块进行设计】
阮稚无语的瘪了瘪嘴【你真幽默】
系统瞧着在空间中度过一个副本放松多了的玩家，学着开玩笑道【系统尊重人类多样性】
阮稚嘴角抽了抽，找到刚才的面板点开，在面板中出现她所处的空间模型，看了下能购买的设计都需要花费小额几百块的金额。看了眼左上角初始的100直播币。
点开自己设计，在空白的画布上按照自己的喜好添砖加瓦。
一键生成
忽然一个弹窗出现，支付金额【12890】
阮稚大惊失色【等等，为什么这么贵】
系统解答【虽然免了设计费，但是系统中的但水电，家具，基础软装都是要钱的】
阮稚为她之前的不屑道歉，像是知道她所想，系统补充【这次直播足够你的花费了】
阮稚询问【那我赚了多少。】
【20685直播币】
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多，但如果不是装修一个房子就会消耗掉她目前的一半继续，她会更开心。阮稚苦恼的想到【正常一天伙食费呢？】，她刚询问着，却又反悔了，对着系统说道【算了你别回答，我自己看】。
系统顺着她的心意，将一份游戏城的基本规章制度呈现在阮稚眼前。
阮稚了解了大概的副本机制。在这个地方多久下副本都可以，但所有花费如同现实都要花钱。
在没通关足够的副本回到现实中的之前，他们只能通过开直播闯副本赚钱。
当然，他们也不是只能困在这里过副本，有钱有闲也可以去空间外的游戏城中消费。
但阮稚没有这心思。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着她头疼，在看看刚到手没多久的积蓄，就要花出去。又肉疼的紧，只能给自己洗脑。金钱是流动的，只有花出去的才是自己的。
下一秒，看着自己设计的房间来到面前。那些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她好奇的四处探寻，在这空间内的所有布置只要她的一个念头，就能随心所欲的装潢。
在这里她像是有魔法，任何东西随时都能到她手边。
系统瞧着她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上，意识记录下了她的动作。正想着要不要上报主系统这次的玩家观察手册时，就听得女孩问道“系统，你就叫系统吗？”
系统沉默。【在这里所有的系统，除了主系统。剩下玩家身边的辅助系统，统一都叫系统，如果玩家觉得不方便指代也可以为我取个名字。】
它看着女孩思考着，没有打扰她。玩家和系统他们算是一种同事。虽然需要辅助玩家，但他们只听令与主系统。
至于名字，对于系统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就在它正要继续操纵意识记录下这个小插曲时。
女孩开口“如果我们之后要一直相互陪伴着。那你就算是我的系统了，你和我姓吧。我叫阮稚。我妈妈希望我有一颗稚子之心，永远像稚子一样，对世界热爱，好奇。你叫阮炙吧。”
她说着笑了起来，“我们同音不同字，虽然你是系统，一直冷冰冰的，好像很冷静。但我想希望你能体会到，拥有和太阳一样的炙热的感情。”
命名，这个在人类社交中赋予独特性与归属感的简单行为，对于一串代码而言，本应是毫无意义的冗余信息。
它迅速调取了人类情感模型数据库进行比对分析。结论是：这个行为代表了阮稚潜意识的投射。她在孤独的副本中，正在无意识地寻找情感支持。
系统观察着变换了对待着阮稚的态度。它是阮稚的辅导系统，有义务保持玩家的心理健康。
它瞬间接入了阮稚直播间的后台，海量的弹幕数据如瀑布般刷过它的感知。很快，一个带着亲昵、保护欲甚至某种狂热喜爱的称呼，以远超其他的频率和正面情感权重凸显出来——“稚宝”。
这个词汇简单，上口，且充满了人类对珍视之物的爱称意味。
于是，当阮稚正准备点开直播回放时，那个刚刚被命名为“阮炙”的系统，模仿着人类沟通的语调，回道【好的，稚宝。】
阮稚明显愣了一下。
没等她完全消化这个称呼，系统已经流畅地接上了下一句话【稚宝，需要回看直播吗？】
这个称呼太过亲昵，与系统一贯的机械的语音，形成了奇妙的反差。她眨了眨眼，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她将脸埋进臂弯中，温声回答【看】。
她主要是看直播中的评论。
——呜呜呜老婆好美，腮帮子肉肉的想捏
——好看的捏，就是几个男人有点恶心
瞧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阮稚满脸无语，这都什么呀。
当然其中还夹杂着
——怎么都是靠脸通过啊
——看的好无聊
这样的话。
她也都选择性略过了，能活她都要夸自己一句真都不错了。
阮稚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下，享受了一下柔软大床的舒适，但没多久，她又觉得无聊了。这个空间虽然舒适，却总有一种虚幻和不真实感，而且......烧钱。
【下副本吧。】
阮炙的回应迅速而稳定，【指令已确认，正在为稚宝筛选下一个副本……】那个新称呼使用得无比自然，仿佛早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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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老爷！”
“快来人，撞门”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花朝节副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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