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荆棘》直线树

7、欠缺的常识

　　晚上，闻喻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内里又有点莫名的燥热，
　　　这很奇怪。
　　头也晕乎乎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有点烫。

　　“好像是发烧了……”他小声嘀咕，想起被狗咬的伤口，“不会是狂犬病吧”压根没往信息素那方面想。

　　他看看时间，已经过了晚餐的点，别墅里静悄悄的。因为江彻昀喜欢独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除了固定时间来做饭打扫的佣人，通常只有他们两人。他不想去麻烦江彻昀，不想这个时候再装了一份礼貌懂事的样子。

　　更不希望看到对方不耐烦的表情。

　　于是他悄悄换了衣服，打算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个体温计和退烧药。刚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一道声音就从身后客厅的方向响起：

　　“这么晚，你去哪？”

　　闻喻吓了一跳，，看见江彻昀正从客厅走出来，手里拿着水杯，似乎刚倒完水。

　　……走路怎么没声？

　　“我……”闻喻下意识站直，“我有点不舒服，想出去买点药……”他声音越说越小。

　　江彻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离得近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不是纯粹的信息素味道，而是一种紊乱的，带着病弱气息的波动。

　　他看了看手环刻度，明明已经调到最高了，却还是略微有点不适感。

　　“买药？”江彻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嘲讽，“你就这样出去？”他打量着闻喻单薄的衣衫和被颈环束缚的后颈，“家里没药？”

　　“我…我不知道放在哪里…”闻喻小声解释，“我觉得可能是发烧了……”

　　“白痴”江彻昀低骂一声，语气恶劣。

　　他拉着闻喻就往里走“回去躺着。”命令简短而生硬。

　　闻喻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腿上的伤被牵扯到，疼得“嘶”了一声。

　　江彻昀的脚步顿了一下，抓着他手腕的力道似乎松了一丝，速度放慢了些，依旧没好气。

　　他把闻喻带回房间，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语气冷硬地对着电话那头吩咐：“对，现在送过来……抑制剂和退烧药都要……还有外伤用的消炎药膏。”

　　挂了电话，他瞥了一眼坐在床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闻喻，语气依旧很冲：“你是没长嘴吗？不会说？”

　　闻喻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对不起，我不想麻烦您。”

　　江彻昀似乎被这句道歉噎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只是脸色更沉了。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走了两步，最后扔下一句：“等着。”便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一杯温水进来，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喝了。”

　　然后他就在窗边抱着手臂站着，也不看闻喻，一副监视又不耐烦的样子，直到门铃响起，他去拿了药回来。

　　把药片和水杯塞进闻喻手里，看着他把药吃完，江彻昀才似乎完成了任务。

　　他临走前，站在门口，语气带着警告，“不舒服直接说，别自作主张往外跑。”
　　“好”
　　闻喻的回应淹没在温柔的月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