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无缘》番茄薯

2、越界

　　天刚亮，窗外透进微光。草叶上挂着露珠，被风一吹轻轻晃。
　　燕子争睡了一个舒服觉，看了眼光脑时间猛的坐起。进洗手间草草收拾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帅气的脸庞，让他心情都美丽了几分。
　　“您好，我是021。
　　现在是早上9点21分46秒，您该起床了。”
　　燕子争拉开门，瞧都不瞧这个人工智障。顺着楼梯下去，还能看见顾难轻低头吃早饭的模样。
　　长发披肩，白制服在他的身上美的不成样子。
　　燕子争走近，坐在顾难轻对面。昨日发生的事情让他还有着几分尴尬。不知如何打破僵局。
　　“吃完饭我先走了，除了二楼其他随意进。”，顾难轻头也没抬。
　　燕子争微微一愣，转瞬又恢复原样：“你卧室也行？”
　　“卧室可进”，顾难轻挑眉看着：“只要你能通过021的瞳孔扫描”
　　“呃呃呃。”
　　燕子争看着又结束的话题。手里的勺子搅了又搅，不知道的以为这饭还烫着。“如果你很闲，可以问021你可以做什么。”，顾难轻起身拿起纸优雅的擦嘴。
　　燕子争纠结的要不要道歉，但面子又落不下。于是红着脸闷头吃饭，顾难轻尽收眼底。
　　嘴角扬起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故意放慢脚步，等走到门口时燕子争终于耐不住性子：少年突然用勺子敲响杯沿，在机械音警告中梗着脖子喊：“昨天摸你狐狸是我不对！但你说我蠢……”
　　“我收回。”顾难轻手搭在门把上，没回头，“毕竟能黑进021的人，智商应该够用。”
　　“………………………”
　　这都能发现。？
　　顾难轻开门离去，燕子争尴尬的搅了搅饭，021机械般开口：“不吃，就要收拾餐具了。”
　　燕子争闻言盯着机器人，机器人若有所感的在显示屏上留下一个欠欠的表情包。
　　10点燕子争说：“有什么可以做的？”
　　021回复道：“没有。”
　　“……………………..”
　　11点燕子争又问：“可以练琴吗？”
　　021回复道：“没有许可不能进入琴室。”
　　“……………………….”
　　12点燕子争再次询问：“顾难轻多久回来？”
　　021回复道：“主人的行程机密无可奉告。”
　　“……………………..”
　　燕子争拨打出昨日存的电话，光屏上显示着军用加密频道，而后跳出虹膜验证。
　　“我靠！真麻烦！”
　　顾难轻在办公室看到验证提示“燕氏家族权限接入”，想了想还是手动放行。
　　听筒传出一道好听而又熟悉的冰冷声：“哪位？”
　　“是我，燕子争。”
　　顾难轻闻言翻阅文件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事。”
　　“您家这人工智障是废铁回收站拼的吧？”燕子争踹了脚021底盘，“小爷三岁做的机器人都会弹吉他！”
　　“………….所以？”
　　电话内停顿了片刻，“你什么时候回来？”，语气有着几分别扭。
　　“一会，你可以先吃饭。”
　　顾难轻挂断电话后，继续看起眼前的文件，很快就将一会回家这件事情忘之脑后。
　　以至于第二通电话响起时，顾难轻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听筒里炸开碗碟碰撞的脆响：“顾指挥的一分钟够普通人活一辈子了吧？！不愧是联邦时差之父！”，语气是说不出的冲，让顾难轻感到不适。
　　“小梅，剩下的你处理就行。拿不准的可以问我。”，顾难轻起身拿起一旁的礼物走出办公室。
　　小梅恭敬的回应，目送离去后，看着桌面文件一时头疼。“又是一个加班天啊～～～～～～～～”
　　顾难轻走到一半觉得不妥，于是发了消息：“耽误你的时间按分算，财务说明。”，冰冷文件瞬间变成温柔的钱钱。小梅脸色一笑，什么狗屁加班！这是老天奶给我的福利！
　　等开车回到家时，燕子争闷不作声的研究吉他。021迎上前：“主人欢迎回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o^)/。”
　　顾难轻看了眼燕子争，又看了眼021:“你是觉得不够自由吗？”
　　顾难轻把礼物盒随手放在玄关，渗出淡蓝冷光，遭021扫描标记为高危物品。
　　燕子争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眸一眨不眨。其实顾难轻觉得他不说话时魅力确实很大，年轻张扬够吸引很多女孩子了。
　　“指挥官，你家的人工智障只认你啊。不等你回家我快饿死在家里了。”
　　顾难轻脚步微顿，语气里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你的指纹没有录过，你可以操作它的显示屏。”
　　燕子争闻言狠狠的抓住021，双手摩擦力一下嘿嘿笑，“终于让我抓住了吧～”
　　燕子争看着满屏英文吃瘪的沉默着，大脑飞快的运转着，绝不让顾难轻发现一丝窘迫。
　　燕子争眯眼扫过某行代码：“Override protocol: Qing-Yan（燕清覆写协议）？”
　　这两人又背着我！！！什么协议不给我看！！

　　“Fingerprint enrollment successful.（指纹录入成功）”
　　021转动的脑子，对燕子争道：“您好新主人。”
　　顾难轻瞥了眼他发红的指尖（强行录入指纹导致）：“下次用工具前先看说明书。除非你想体验军用防卫系统的电流按摩。”
　　燕子争哼哼一笑，嘴角的笑容还没压下。“这个时间点吃午饭是不是有点早啊？”
　　顾难轻能听出他这是在阴阳，于是转移话题道：“我的号码？”
　　真是用词简短，不知道怎么当选上的。我要是有这个冰山上司，上班第一天就要撞死。
　　燕子争指了指021，“你设置的，自己报电话号码。”
　　“所以你记下来了。”
　　“………………………..”
　　“那你枪毙我啊。”——这话在舌尖转了三圈，最终和米饭一起咽了回去。
　　“你对我有意见？”，顾难轻抬眼看向对面。
　　燕子争嚼了嚼口中的菜：“那又怎样？”
　　他泄愤般用勺子刮过餐盘底，发出刺耳噪音。这是皇宫礼仪课明令禁止的行为，但他从来只当耳旁风。
　　燕子争刮盘子时，北极狐突然蹿上餐桌叼走他的勺子。少年怒视狐狸，却见它把勺子推到顾难轻手边，琉璃眼珠满是谴责。

　　“下次摔盘子，我会从你哥账上扣十倍。”，顾难轻冰冷的诉说着事实，一旁的狐狸趴在桌面，虚弱的看着玄关处的021。
　　很显然顾难轻带回来的礼物就是精神力稳定剂。但顾难轻带回来的目的并不是喂小狐狸。
　　燕子争让步，故作镇定：“行，你赢了。”
　　……
　　自那日燕子争妥协后，顾难轻的脸色确实缓和了不少。然而，精神力的问题依旧如阴云般笼罩着他，这超乎科学解释的现象，成了他无法摆脱的顽疾。
　　最令他困扰的，是他的精神体——那只北极狐。
　　它似乎拥有独立于他的情感和意志，与主人并非全然同步。在燕子争练琴的时光里，它甚至和他的精神体玩得不亦乐乎。
　　每次顾难轻拖着疲惫身躯回家，总能看到它慵懒地趴在沙发上，这常常被顾难轻误认为是自己精神虚弱传导的表现。
　　科学界早有定论：精神体的情感源于主人，S级精神力者能完美操控精神体，契合度可达100%。精神体拥有独立情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而顾难轻，正用自身经历书写着这本颠覆常理的“奇特科学”。
　　这天，顾难轻将小狐狸抱在怀中，仔细检查着它身体的每一处。指尖划过柔软的皮毛，他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格格不入的气息。
　　他猛地抬眸，目光锐利如冰刃，直刺向燕子争：“你的精神体，放出来过？”
　　燕子争正漫不经心，闻言只是随意摆摆手：“哦，小狐狸自己跑来找我家大猫玩的。”
　　顾难轻的眼神沉了下去，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小狐狸身上沾染的另一只精神体的浓烈气息。他皱着眉，语气是毫无波澜的陈述句：“你的精神体，特殊期到了。”
　　燕子争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精神体丢了出来。只见一只威风凛凛的黑虎凭空出现，但此刻它浑身僵硬，虎目瞪圆，一副被打扰了好事的窘迫模样。
　　顾难轻看着黑虎这状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连自己精神体的特殊期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屋里的气味散干净，什么时候再吃饭。” 说完，他抱着小狐狸起身离开。
　　“溜了溜了，烙铁们，今晚小爷不吃了！”燕子争冲着顾难轻的背影喊了一句，随即疑惑地使劲嗅了嗅空气，“啥味啊？也没骚臭味啊？” 他是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息。
　　黑虎（内心咆哮）：谁为我发声？！我自己解决得好好的！突然被拎出来丢人现眼！！！（无能狂怒.jpg）
　　回到卧室，顾难轻倒在床上，身体深处传来阵阵虚脱感，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怀里的北极狐似乎也感同身受，它努力地嗅着主人的气息，试图记住这熟悉的味道，然而顾难轻虚弱的精神力正影响着它，它的嗅觉正在一点点消失。
　　光脑屏幕无声亮起。顾难轻点开，是燕清的信息：
　　燕清：B国那边看样子对我们意见很大，多次试探不久后可能会挑起战争。
　　顾难轻知道什么意思，所以干脆回复道：燕子争经验不足，不可能。
　　燕清：你知道我让他跟着你是什么意思，顾难轻我们需要很多很多S级。我们不能看着边境城市受苦！
　　：你知道边境是S级绞肉机。
　　燕清：你知道你的十八岁，顾难轻这是必然的。边境需要S级，只有S级才可以救边境百姓！
　　：S级存活率只有10.7%
　　燕清：顾难轻盛世的脚下就是鲜血铸成的。
　　“……………………..”
　　顾难轻并未回复，他不想也不愿意抹杀别人的十八岁，他想要为他争取更多的….
　　但，这一切他以什么身份？
　　思绪纷乱间，衣领不知何时微微敞开，露出一截苍白的颈项。冷汗瞬间蒸腾起白雾，掌心下的被褥无声蔓延开冰霜，体内却像有烈火焚烧。
　　梦境里，无数染血的军装堆积成山，轰然倒塌将他淹没。顾难轻猛地惊醒，心脏狂跳。
　　映入眼帘的，是燕子争放大的脸。少年似乎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欠揍的话，却被顾难轻沙哑的声音打断：“你……怎么进来的？”
　　“指挥官睡觉不关门。”，燕子争摸了摸下巴，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是等着夜袭，还是知道我会来？”
　　话音未落，门外走廊的021毫无感情地播报：“检测到室内说谎激素激增87%。”
　　“………………………..”
　　顾难轻疲惫地看着少年眼中映出的自己，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浮起：“考虑过从政吗？”
　　燕子争狐疑的看着顾难轻，经历过一段头脑风暴后询问：“你…不会…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想让我帮忙吧？”
　　嗯！对！就是这样！小爷我就是这样！
　　顾难轻闻言脸臭的发紧：“不愿意就出去。”
　　“哎哎哎！别啊！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燕子争眼见顾难轻真要一脚把他踹下去，连忙抓住机会应承下来。从政总比被塞进军队强吧？虽然老哥的本意是让他从军，但顾难轻这提议……似乎开了另一扇门？
　　“嗯。” 顾难轻应了一声，算是敲定。
　　燕子争眯了眯眼，嘿嘿笑道：“那我可就跟着指挥官大人混啰～”，语气是十分的不正经。
　　“一样有考核。”，顾难轻忍不住打破他的美梦。
　　“………………………..”
　　我撤回那句话。
　　“哎哎哎，你起来干嘛？021给你熬的药还在桌上呢，先喝了！” 燕子争见顾难轻掀开被子要下床，下意识地想拦。
　　顾难轻拂开他的手，眼神平静无波：“上厕所。”
　　“………呃……好，去吧。” 燕子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起身让开。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一句：“药！记得喝！”
　　门关上，室内恢复寂静。光脑屏幕再次亮起，燕清发来一段让顾难轻陷入长久沉默的话：
　　燕清：燕子争的精神力比常的S级都要强，他只是缺少经验，他天生符合边境。你的精神力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恢复的，你要想明白顾难轻。边境可能会存在可以恢复你精神力的药草！但它不适合在战争中生长！
　　：我会让他从政，他不适合军队。
　　燕清：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会选择从军。
　　：燕清，没有人比你更狠心了。
　　燕清：彼此各有难处，我不想为难你。
　　当科学成为枷锁，燕子争这只翱翔的鸟会被权利一点点渗透。超出常人的S级精神力，破坏了也会一步步觉醒。那时燕子争必须选择军队。
　　燕清他非常了解燕子争，他早也料想到未来的规划。可是当它将燕子争送往顾难轻开始，规划就在一步步通往不归路。
　　燕子争不知道顾难轻为什么突然提起从政从军，但他觉得刚才顾难轻询问的那句话里，语气本身就带有一个选项。他很好奇顾难轻推荐的路是怎样的。
　　细细嗅了一下空气，觉得和刚才也没什么两样。一旁021任然像个没事人，“021，你空气有什么味道吗？”
　　021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用平稳的合成音回答：“很抱歉，主人。我并未搭载嗅觉传感系统，无法识别气味。”
　　“…………………..”
　　燕子争撇撇嘴，暗自腹诽：改天一定给你升级个嗅觉模块！反正顾难轻也早就发现我在你程序里动的小手脚了。
　　顾难轻指尖轻敲桌面，目光第三次扫过光屏右下角的时间八点三十一分二十九秒。楼梯口依旧毫无动静。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外套，决定让这位新来的“室友”自行解决通勤问题。刚握住门把，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略带喘息的喊声：“哎哎哎！等等我！”
　　顾难轻转身，双臂环抱倚在门边，唇角似笑非笑，眼底却凝着霜色：“你迟到了整整七分三十一秒。”
　　燕子争满不在乎地撇嘴，脑子里盘算着歪主意，话也说得理直气壮：“都是睡一个屋的关系了，顾指挥还不给行个方便开个后门？”
　　顾难轻os：S级精神力也需要拍个脑部ct了。
　　“跟上。”
　　行政部的晨间忙碌得如同战场。指挥官亲自带来的人竟敢迟到，这本该严惩，但众人看着顾难轻淡漠的脸色，终究没人敢多嘴，只默默给燕子争塞了成堆的文件。
　　一个本该坐在光屏前的文职，硬是被他跑出了急行军的架势。当燕子争第三次抱着半人高的纸质文件跨越十二个楼层（还被要求走楼梯）时，他强烈怀疑顾难轻是在公报私仇。去他妈的从政，他想回训练场摸枪！
　　他突然想从军了，而这个想法被顾难轻精准拦截，梅宴站在指挥官办公室门口冲燕子争喊道：“燕子争，进来一趟。”
　　顾难轻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浏览光屏的文件，眉梢都没动一下。“叫我干嘛。”，燕子争垮着脸，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爽。
　　“后悔了？”，顾难轻声音总是像有魔力一般，让人觉得很冷。
　　“后悔了能让我去从军？”
　　“不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燕子争气结，几步上前双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顾、大、指、挥！一上午跑上跑下你不累我还累，楼层跨越大还让走楼梯！我能告您虐待员工吗？！”
　　“请便。”顾难轻抬眸，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近乎挑衅的微光。
　　行！你狠！燕子争当场点开光屏拨打内部监察举报热线。下一秒，顾难轻手边的加密通讯器应声响起。他从容拿起听筒，里面传出的正是眼前人怒气冲冲的声音：“您好，我举报行政部长官顾难轻滥用职权，恶意增加员工工作量！”
　　顾难轻对着通讯器，目光却锁着燕子争，语气公事公办：“举报已记录。请提供具体证据至监察部办公室。”
　　“………………………”
　　他狠狠掐断通讯，眼神几乎要在顾难轻身上烧出两个洞：“你耍我？”
　　“是又怎样？”顾难轻微微后靠，椅背转向窗外透进的天光。不得不承认，这人顶着“长发美人”的名头确有资本，就连这副气死人的冷淡模样，都让人想一拳揍上去却又莫名下不去手。
　　顾难轻将手边一摞整理好的文件推过去，语气不容置疑：“以后你直接跟我。小梅，带他去整理工位。”
　　吃瓜吃到心满意足的梅宴赶紧应声，拉着几乎要炸毛的燕子争出去。走廊上，她忍不住小声提醒：“喂，你还是收敛点吧。上一个敢这么跟顾指挥拍桌子的，被他丢去边境巡逻队“体验生活”，一天就哭着爬回来了。”
　　燕子争敷衍地“哦”了一声，脸上写满了“老子不信邪”。
　　梅宴看着他那副“绝不悔改”的样子，瞬间收起了多余的同情心。
　　有些南墙，果然得亲自撞过才知道疼。
　　……
　　燕子争搬进顾难轻办公室的第一天，就无比怀念外面大办公室的“美好时光”。在这里，自由成了奢侈品。
　　他刚偷偷点开光屏，指尖还没划到常逛的游戏界面，一道冷淡的视线就无声地落在他身上。一抬头，正好撞进顾难轻没什么情绪的眼眸里，他手一抖，光屏瞬间熄灭。
　　“嘿嘿……活动下手腕。”燕子争干笑两声，迅速抓起一旁的文件，假装看得无比认真。
　　所有任务完成后，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只能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数着云朵飘过几片，飞鸟掠过几只，或者研究墙壁上纹路的走向，在内心默默计算下班倒计时。
　　偶尔，脑子里会蹦出些稀奇古怪的念头，视线就不由自主地飘向办公桌后那个人。有时是琢磨那头长发摸起来是什么手感，有时是好奇那张冰山脸会不会有其他表情。往往看得正出神，对方就会毫无征兆地抬眼，精准捕捉到他游离的目光。
　　“咳……”燕子争再次尬笑两声，慌忙指向天花板，“那灯……挺亮的哈。”
　　顾难轻连眉毛都没动一下，重新垂下眼眸：“没开灯。”
　　“…………………”
　　他仿佛为工作而生，指尖在光屏上快速划过，批阅效率高得惊人。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桌上那叠小山般的文件已经肉眼可见地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整齐码好的已处理批次。
　　燕子争看着那飞速减少的文件堆，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度秒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