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设背后》山照我离离

17、七夕加更

　　自从上次“折扣仓之行”后，沈含章心里就一直惦记着那顿“家常便饭”的约定。他私下里让林秘书以完善员工信息的名义，确认了陶馥然的生日——恰好就在这个周末。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周末有什么安排，是否有特别的计划。陶馥然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笑着说周末大概就在家休息休息，收拾一下屋子，完全没有一丝要庆祝生日的意思。
　　这反而让沈含章更加坚定了要给她一个惊喜的想法。她或许是不想麻烦别人，或许是独自在外习惯了不过生日。但他想让她知道，有人记得，有人在乎。
　　他将那个晚餐的约定，定在了她生日当天。
　　送什么礼物，成了比做上亿投资决策更让他头疼的问题。
　　鲜花总是不会出错的吧？他想着，不给她压力，就说是生日花束。她那么积极向上，像个小太阳，向日葵应该很适合她。但他又犹豫，她会不会觉得太普通？或者……她其实更喜欢玫瑰？
　　更让他纠结的是，像她那样努力追求事业的女孩，或许会更看重实质性的东西？比如，一个新的、更有挑战性的项目？或者一个明确的晋升机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沈含章自己按了下去。不行。他立刻否定了自己。这太像交易了，玷污了他只是想单纯对她好的心意。而且，以她的能力和骄傲，绝不会希望是通过这种途径获得机会。他欣赏的，正是她那份靠自己拼搏的劲头。
　　最终，他决定保持简单：一束向日葵，搭配一些清新的配草，看起来温暖又不会过于隆重。
　　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周末。原本下午有一个临时的跨国视频会议，沈含章罕见地直接推掉了，理由是“有重要的私人安排”。他提前下班，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
　　出门前，恰好碰到父亲沈墨和母亲顾清兰从外面回来。
　　顾清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笑道：“含章今天穿得很精神啊，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连一向严肃的沈墨都多看了他两眼，难得地说了句：“嗯，颜色选得不错。”
　　沈含章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完蛋。父母的审美……尤其是母亲对他穿着偶尔的“指点”，一向是他的反向时尚风向标。他们觉得好看，那大概率是过于正式或者老气了。
　　他立刻低头审视自己：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版型过于完美的休闲西裤……确实，像是要去参加商务晚宴，而不是去一个女孩家吃顿家常便饭。
　　时间还来得及。沈含章当机立断，直接让司机绕道去了他常去的造型工作室，找相熟的设计师紧急救场。设计师看着他这身“标准总裁下班装”，忍俊不禁，快速帮他换了一件质地更柔软、颜色更温和的针织衫，搭配休闲裤，整个人瞬间看起来放松了不少，少了些距离感。
　　他还特意去公司楼下那家甜品店，订做了一个同款但更大、更精致的奶油蛋糕。他记得，她每次加班后买的就是这一款。
　　按照地址开车来到陶馥然住的公寓楼。地段普通，楼宇略显旧式。他按响门铃，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紧张。
　　门开了，陶馥然系着一条素色的围裙，脸上带着居家时柔和的笑意：“沈总，您来了，快请进。”
　　他走进门，将带来的花束和蛋糕递过去，尽量自然地说：“路过花店，看到向日葵很向阳，觉得和你很像。还有……生日快乐。”他刻意忽略了蛋糕，不想显得自己调查得太明显。
　　陶馥然接过花和蛋糕，脸上闪过一丝真实的惊讶和感动，脸颊微微泛红：“谢谢您……沈总您太客气了，还记得我生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让开身，“家里有点乱，您别介意。”
　　沈含章打量了一下这个一室一厅的小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小，但收拾得异常整洁明亮。家具不多，也有些简单，但所有东西都归置得井井有条。沙发上随意放着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偶，给这个略显清冷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活泼生气。
　　和他那种请了专业设计师打理、每一处都精致却缺少人气的豪宅完全不同，这里更有生活气息，虽然能看出主人经济上并不宽裕，但却处处透着一种认真生活的劲头。
　　“一点都不乱，很整洁，很温馨。”沈含章由衷地说，目光落在她身上，“需要我帮忙吗？”
　　他看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闻着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的食物香气，心里那片总是冷静自持的领域，仿佛被这温暖的烟火气一点点填满。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