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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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蓝霁喘口气，外面已经围满了很多怪物，它们在看见蓝霁的那一刻，嘴角疯狂上扬，大大张着几乎快要撕裂了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蓝霁。
蓝霁从他们那双纯黑麻木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
这些东西太厉害了，加之异能对这些怪物时灵时不灵，仅凭肉搏他勉强能够对抗，但越来越多的怪物围进来他就束手无策了。
蓝霁缓缓向后退，想要从窗户处离开，那些怪物就像是读书心术，极速地将房间中所有出口全部堵住。
它们没有再逼近蓝霁，而是将他团团围起，仿佛蓝霁早已是囊中之物。
所有怪物都在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那一种被怪物围在其中，四面八方都逃脱不掉的感觉让人窒息以及恐惧，若是旁人怕是早已心理崩溃等死了，只是可惜……
“血液。”蓝霁淡色的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他看着面前的怪物眼神越发冰冷，“散！”
掷地有声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身边所有的怪物突然爆体而散，血液就像是炸裂的水管，在空中四散炸裂，地上血流成河一般，这间房子俨然成为了人间地狱。
蓝霁身上很不幸被泼洒到，他不高兴皱蹙了蹙眉，这些血充满着铁锈腐败的烂尸味，让人作呕。
虽然这些怪物能够吸收异能，但只要控制好距离让它们无法吸收自己的异能，再利用蓝霁能够操纵一切液体的能力，只要怪物体内的血液没有凝固，那么他就能让这些东西爆体而亡，靠着这一招，蓝霁成功突围。
他急忙往上走，巨大的声音让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蓝霁网往上跑的时候顺带往下看了一眼。
那些怪物没有在跟上来了，而是朝着蓝霁跑的方向死死的看，那一双双眼睛中像是淬满了阴毒和不甘。
它们怎么不追上来了？
蓝霁心中满头问好，这些怪物并不像是大发慈悲想要放过蓝霁，反而像是因为什么而畏惧不敢上前。
蓝霁停了下来，从扶手处往下看。
楼梯间没有声音，声控灯又黑了下来，不过没关系，蓝霁的眼睛异于常人，黑暗中看物如同白昼，他能够清楚看见那些怪物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又快速移动了。
他们怕光？
“哈！”蓝霁大叫一声，声控灯亮起，那些怪物又瞬间不动了，像一个个木头人，眼睛阴毒地看着蓝霁，像是在埋怨蓝霁的举动。
蓝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可算是知道这些怪物的弱点了。
心念一动，手中召唤出一股淡蓝色的光亮，快速向楼上行走。
*
楼上的四人已经被人堵在了楼梯拐角，这里黑漆漆的，一丝光亮都没有，而不远处，一个个瘦长怪物出现在走廊末端，他们缓缓逼近，行走时如同幽灵般缓缓飘来。
小丽已经被吓哭了，他紧紧攥着自己同伴的手，哽咽道：“我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女护士安慰她：“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够得救的。”
医生架着秦桐的手臂，看着窗户那一抹被乌黑遮起来的月光，心中也升起一股绝望。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其实他也不是惧怕死亡，只是这件事情太过于突然了，他心中难以接受。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没有看见毒雾消散，太阳重新照亮大地，没有看见人类重新建立家园，末日结束的那一天。
所有人看着逼近的瘦长怪物，心中绝望升起，小丽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接受着自己的死亡。
那些瘦长怪物已经来到了几人面前，伸出长着尖爪的长手臂，嘴巴咧的更开了，眼中发出享受食物的期待光芒。
它们满脸笑意，等着来取你的生命。
医生闭上了眼睛，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
空气中忽然传出清亮的声音。
“血液，散！”
下一秒，面前的瘦长怪物如同一个个炸弹一般炸裂开来，在隐约的月光下，那些血液如同飘散的玫瑰花在空气中四散而来，四周弥漫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他们被泼洒了一身血液，睁开眼时勉强看到一脸血红，迷糊之间，少年如同海中塞壬王，神圣带着些许威严，那双雌雄莫辨的脸上毫无表情，眼底闪烁着冰冷的蓝色光芒，手中亮起蓝光如同象征着权利的法球。
小丽看见蓝霁的那一刻激动坏了，差点失声尖叫：“小九。”
蓝霁来到几人面前，手指在嘴唇上比了个嘘，淡蓝色光芒照在他白瓷般的脸上，那些沾染的血液如同血红色胭脂，糜艳到让人心醉。
小丽瞬间明白，连忙比了个OK。
医生看见他也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已经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脱，他的后背已经浸湿一大片汗液，另一只手撑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虽然以往每一刻都清楚认识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死，但真等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才会明白死亡是多么可怕。
他们是凡人，不是神。
有了刚才的经验，几人跑到一间房间中，锁好门，打开灯光，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其他再无。
医生刚想说话，蓝霁又对他比了一个嘘，然后从柜子中找到了纸和笔，将自己想说的全部写了出来。
“别说话，这些怪物对于声音很敏感，我们轻些。”
医生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在纸上写着。
“那些怪物不会再追过来吗？”
“他们怕光，我们不说话就不会。”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又在纸上写了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
医生的眼睛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警惕，小丽两名小护士察觉不到蓝霁的异常，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面前少年这样子的人鱼，他极有可能是基因改造人，也有可能是兽化的异能人，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如今他们几人现在毫无反抗之力，若是他对上校起了杀心，就凭他们三个是绝对不可能对抗到底。
蓝霁看着之上那一行字也有些愣。
他是谁？
他自己也不知道，蓝霁摇了摇头，如实写了上去。
医生狐疑地看着他：“你失忆了？”
蓝霁点点头，医生也不在多说，屋子中彻底安静了下来。
墙上的钟摆缓缓走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再过三个小时，毒雾会升起，人类基地的光罩会升起，那时候微弱的光亮会照亮整个基地。
可是……接下来呢？
是他们这座城市到处充满了这些怪物，还是整个人类基地都出现这么多的怪物，这一场灾难过去，又会死掉多少人。
没有人知道，可每一个心中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凌晨五点的时候，秦桐缓缓醒了过来，医生高兴坏了，在他身上看上看下，秦桐本身就是异能人，身体恢复也比一般人要强，普通人经过鬼蜘蛛那一击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撑到现在。
三名医护围着秦桐忙上忙下，而秦桐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蓝霁。
他的眼神比平时不同，冰冷中又带着些许审视，蓝霁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也就没有凑到秦桐面前，而是缩在一个角落中。
等待凌晨六点半，边城的防空警报响起，医生拉开窗帘，天色已经亮了，天空之中毒雾弥漫，能量光罩一个又一个搭起，看见这光罩，医生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光罩还能准时升起，也就说明人类基地基本运转并没有打破，相信过不久就会有人来了。
果不其然，在七点半的时候，外面响起了车声，是装甲车，身穿墨绿色军服的军人已经开始在处理后续。
医生边冲着外面呼救边对着秦桐高兴道：“上校，外边有人来了。”
秦桐闻言神色并未好多少，而是强撑着病体走到窗户前，在看见装甲车旁边的人时，秦桐瞳孔微微一缩，腹部又开始痛了，但是秦桐没管，而是拔出自己腰间的枪对准蓝霁。
蓝霁看见那黑漆漆的枪管一愣，呆呆地看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中写着迷茫，像是不明白秦桐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楼下的人已经开始上楼了，秦桐沉声道：“走！”
蓝霁还是没动，望着他的眼神中已经从刚开始的迷茫到了现在的委屈，眼圈红红的，不可置信站了起来。
他这幅脆弱的样子可把小丽心疼坏了，连忙走上前想要劝说，秦桐一字未闻，只是声音再次加重：“快走！”
蓝霁转头离开了这间屋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秦桐捂着腹部，脸色苍白，恍惚间他看见门被士兵破门而入，一群人围在他的身边，声音叽叽喳喳的像是麻雀，秦桐觉得有些烦，脑子中全部都是那条小鱼离开时脆弱的样子，他真的……很想将他抱在怀中哄。
秦桐再次昏迷了过去，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
整个房间乱成了一团，秦桐被人手忙脚乱抬进了装甲车，然后驶向了军区医院。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以后了，这三天整座城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人类基地中只有他们所处的北一边城被异种侵袭，其他并无异常，城市中居民死伤严重，大家心中一片低迷。
蓝霁这几天哪里都没去，他一直呆在家里面，缩在秦桐的衣柜中。
本来秦桐那么冷漠对他，蓝霁是想要一走了之，但这几天街道上的军人更多了，全部都是全副武装，开着装甲车在路面上巡逻，道路上更是没有一个普通行人。
他不敢就这样子走出去，直觉告诉他如果被这些人抓走一定会再回到那间白色的小房子中的。
他不想。
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再也不想回到那间小房子了。
蓝霁这几天一动未动，只有缺水的时候才会出去，等自己缓过来后又躲进了衣柜中，他在浑浑噩噩中睡着，醒来时衣服旁多了好几颗白色珍珠。
蓝霁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在一想以前秦桐温柔的话语，不知怎的，眼睛微微红，他低声骂道：“骗子。”
*
秦桐有些心不在焉地听面前人讲话，出神地看着病房墙上的一个黑点。
“上校？秦上校。”有人轻声呼唤。
一连几声呼唤都没有将他的理智唤回来，直到部下推了推他的肩膀，秦桐才回过神来，转头看着病房中的几人。
顾轻竹面无表情推了推自己脸上的金框眼镜，淡声道：“上校，刚才我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秦桐低声道，眼中有着些许惭愧：“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顾轻竹闻言依旧没有表情变化，只是微微抿起了嘴唇，看着有些许不满，她转头对着自己的助手说道：“小董，你来和上校说吧。”
小董点头，来到了秦桐面前恭敬行了个礼，然后缓声道：“前几天出现的新的异种我们将它命名为脱皮鬼。”
秦桐皱了皱眉：“脱皮鬼？”
他狐疑地看着两人，心中不免腹诽：“看两人的神态表情显然早已知道这种新异种，甚至还有应对方略，实在是不对劲。”
“脱皮鬼本身是一股黑色生物，平时无影无踪，无形体，畏惧光，对声音极其敏感，喜欢吃人且能装扮成被吃的人混在人群中，平日中所思所想，行为举止皆无异常，极难发现。”
秦桐更加困惑了：“能吃人可以理解，但是他怎么变成被吃人混在其中，人是群居动物，周边同事邻居难道发现不了异常？”
“这就是这种异种的可怕之处，它们会挑选得心的猎物，然后花费大量时间跟在人的身边，学习他们的生活习惯，声音笑貌，我们所知最长的能够潜藏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秦桐瞪大了眼睛：“你们早就知道有这种东西了？你们hope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秦桐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对于这个实验室并没有什么好感，然而他们地位超凡，极受元首看重，就连秦桐连带着背后的秦老司令见到这一位顾夫人都要礼让三分，就是因为他们研究的东西是人类的未来，以后的希望。
可具体收什么东西，除了hope实验室具体人员以及人类基地的几位位高权重领导人没有人知道，这被视为人类基地最重要的机密。
可秦桐以前参加过异能人试验，那体验让他终生难忘，也深刻体会到了他们这群科学家骨子中的疯狂与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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