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晶鞋的十二点》笑容明媚

31、31

　　“我们回家了……嗯？”身后，安牧小心翼翼地哄着我。
　　我猛地转身，冲他冷冷地笑，“李安牧，我们还有家吗？”
　　安牧双手把我环住，正要说什么，侍应生拿了账单走过来。我说过，这个俱乐部实行会员制，交足年费，以后再过来的时候，从里边划一下账就可以；所以，每次离开之前只要当日消费的账单上签一下字就OK了。
　　我们这边，此时除了张楚，大概也没有谁有心思来签这单子了吧。张楚接过来很随便地就签了字，却在还给侍应生的时候又拿回来仔细地看了一眼，“安牧，我们今晚只点了一杯马格丽特吧？”
　　“先生，另外两杯是这位小姐在吧台点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约二十分钟之前。”
　　“没错，”我点了点头，“是我点的。”
　　张楚哭笑不得，“姑奶奶，咱们进来之后您好像就去了趟洗手间吧，什么时候又偷喝了那么多啊？”
　　我呵呵笑着，“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去洗手间了，我去的是吧台。”
　　张楚一脸认命的表情，“得，难怪今晚上这么生猛。”伸手把邵顾拉起来，“别一副死人相了，没听见吗，奈奈喝多了，你就别跟着认真了，走吧。”
　　邵顾扯了扯嘴角，跟着张楚先往外边走去。
　　安牧搂着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邵顾低着头靠在门口的圆柱上。
　　“她，好不好？”经过他的时候，听到他压抑的声音，没有停下脚步，我晃晃悠悠地靠着安牧走下台阶，然后才半转着身子看着他。
　　“这要看你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了。”扔下这句话，我钻进安牧的车子里，持续按住奔驰SLK的硬顶敞篷开关，车顶慢慢收起、折叠，最后很服贴地收拢在后尾厢中。仰头靠在椅背上，看见夜幕上空有几颗星星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刚才那样闹过之后，心情果然好了几分。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善良的主儿，折腾着身旁的人，从而苦中作乐。这样的行为奇异地缓和了我的疼痛，不知怎么着就想起来曾经有一位东北大妈在电视上说，你就是给我们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我们心灵上的创伤。
　　呵呵，当然弥补不了了，因为，只有当止痛药用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我们的创伤才有可能慢慢愈合。
　　安牧开得很慢，开了音响，我开心地跟着王菲哼哼着——“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谁喜欢天天把折磨当享受……”
　　只是，堕落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记得大二暑假回家，我妈说女孩子如果不会喝酒，那么将来出了社会可能会不方便；在她的暗示下，我开始练习自己的酒量，到毕业的时候，只要肚子装得下，海陆空混着喝都不成问题。记得当时我爸还说笑称我是承自他的遗传呢，有做酒鬼的天分。
　　然后，我妈又告诉我：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的酒量很好，无论是谁，都让他们以为你浅尝即醉。
　　当时，我很痛快地答应了。
　　而且，一直以来，我也都是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