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易如反掌》季子宋

5、第 5 章

　　天选之子

　　第一章最后的五元钱

　　周州站在彩票站门口，手里攥着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五元纸币。这是他这个月剩下的最后一点钱，距离发工资还有整整一周。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让他有些眩晕。

　　他望着彩票站里那些埋头刮奖的人们，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种喝凉水都塞牙的倒霉蛋：高考时因为考前一天食物中毒，以一分之差与心仪的大学失之交臂；第一次面试时遇到地铁故障迟到，眼睁睁看着心仪的工作机会从指尖溜走；就连平常吃饭，也总是能吃到沙子或者头发。

　　“要不要试试？”彩票站老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问，“刚到的刮刮乐，中奖率超高。小伙子看你面善，说不定能中个大奖呢。”

　　周州苦笑一下。今天是他二十四岁生日，没有蛋糕，没有礼物，甚至连一顿像样的晚餐都成了奢望。也许...只是也许...生日这天会有什么不同？

　　“来一张吧。”他把那张皱巴巴的五元钱递过去，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老板从柜台里取出一叠刮刮乐，熟练地撕下一张递给周州：“祝你好运！”

　　周州接过那张薄薄的卡片，走到一旁的角落。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在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刮开第一个涂层——?5。刚好回本。他松了口气，至少不会血本无归。

　　第二个数字：?10。赚了五块。周州的嘴角微微上扬。

　　第三个数字：?50。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第四个数字：?100。他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五个数字：?5000。

　　周州眨了眨眼，又使劲揉了揉，但那数字依然清晰地印在那里。五千块！他中了五千块！

　　“老板...这个...”周州声音发颤，把刮刮乐递过去时手指都在发抖。

　　老板接过来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哎呀！小伙子运气不错啊！这是最高奖！我这儿开业三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中这么大的奖！”

　　周州拿着厚厚一叠现金走出彩票站时，整个人还是懵的。五千块！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他反复数着那叠钞票，生怕它们会突然消失。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钱分成两份，一份塞进钱包，另一份藏在衣服内袋里，这才松了口气。

　　肚子适时地咕咕叫起来。周州决定先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他常去的那家面馆今天人格外多，周州排在最末尾，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面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在这时，面馆老板突然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各位顾客请注意！今天是我们老陈记面馆开业十周年纪念日，为回馈新老顾客，第100位顾客将享受终身免单优惠！来，让我数数...”

　　老板一个个数过去，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周州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前面至少排了二十多人，怎么算也轮不到他。

　　“98，99...”老板数到周州前面那位大妈时突然停住了，“哎呀，这位阿姨，您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不能算在普通顾客里。这样，您今天这顿我请了，但不参与计数。”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老板继续数数，最后停在周州面前：“100！恭喜这位小伙子！你就是我们的幸运顾客！”

　　周州目瞪口呆地被请进面馆最好的位置，服务员热情地为他端来店里所有的招牌面和小菜。他吃着免费的生日面，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回家的路上，他经过一家新开的商场，门口正在搞抽奖活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填了张表格。半小时后，广播里响起他的号码：“特等奖！恭喜这位先生获得最新款智能手机一部！”

　　周州抱着崭新的手机，晕乎乎地往家走。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快到小区门口时，天上突然掉下一只鞋，差点砸到他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楼上阳台探出个脑袋，“晾衣杆突然坏了，没砸到你吧？”

　　周州摇摇头，捡起那只鞋准备送上去。就在这时，他发现鞋子里居然塞着一沓百元大券。他数了数，整整三千块。

　　失主是个老太太，看到失而复得的钱激动不已：“这是我攒的医药费，要是丢了可怎么办！小伙子，你真是好人，一定要收下酬谢！”说着硬塞给周州一千块钱。

　　一天之内，周州从身无分文变成了万元户。他站在自家破旧的出租屋门口，看着手里的大把钞票和新手机，仍然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内心既兴奋又不安。

　　周州不知道的是，从今天起，他的运气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将会引领他走向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生。

　　第二章职场奇遇

　　周州就职于一家中型科技公司，担任初级程序员。他的工作能力不错，但因为总是碰上各种倒霉事，一直得不到重用。

　　周一早晨，周州提前十分钟到达公司。令他惊讶的是，电梯居然正好停在一楼，而且空无一人——这在平时的早高峰几乎是不可能的。

　　更让他吃惊的是，当他走到自己的工位时，发现桌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正是他最喜欢的拿铁口味。

　　“早上好，周州。”部门经理李总罕见地主动打招呼，“正好，九点钟有个重要会议，你也参加一下。”

　　周州受宠若惊地点头。在去会议室的路上，他遇到了同事小王。

　　“周州，你可算来了！”小王着急地说，“服务器突然宕机，客户那边催得紧，你能帮忙看看吗？”

　　若是平时，周州肯定会推辞——他可不擅长处理这种紧急情况。但今天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来到机房，周州看着闪烁的指示灯和报错信息，突然灵光一现，尝试了一个他从未用过的指令组合。令人惊讶的是，服务器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

　　“太神了！”小王目瞪口呆，“我们折腾了一早上都没搞定，你一来就解决了！”

　　这时李总走过来，正好目睹了这一幕：“周州，干得漂亮！正好，待会儿的会议就是要讨论这个项目，你来做个汇报吧。”

　　会议上，周州意外地表现出色。他不仅清晰地汇报了服务器故障的解决过程，还对项目提出了几个建设性意见——这些想法仿佛凭空出现在他脑海中，但却意外地切中要害。

　　“很好！”李总满意地点头，“周州，这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了。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说。”

　　散会后，同事们纷纷向周州表示祝贺，但眼神中多少带着些惊讶和不解——毕竟，周州平时在部门里几乎是个小透明。

　　午休时间，周州决定去买杯咖啡冷静一下。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他再次遇到了好事——咖啡店正在搞店庆活动，他是第888位顾客，获得了一张终身免费咖啡卡。

　　回到办公室，周州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仍然感觉这一切都不真实。他打开电脑，准备开始新的项目工作，却意外地发现邮箱里有一封来自人事部的邮件。

　　“恭喜您被提拔为项目主管，薪资调整将从本月开始生效...”

　　周州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一天之内，他不仅解决了困扰团队已久的技术难题，获得了晋升，工资还翻了一番。这种好事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下班时，周州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在电梯里，他遇到了公司CEO张总。更令他惊讶的是，张总竟然主动跟他打招呼。

　　“你是...周州对吧？”张总微笑着说，“听说你今天解决了服务器的大问题？干得漂亮！”

　　周州受宠若惊地点头。电梯到达一楼时，张总突然说：“明天我有个重要的商务谈判，你一起来吧，或许能提供些技术层面的支持。”

　　这一连串的好运让周州既兴奋又不安。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一整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从早上的中奖开始，到工作中的晋升，每一件事都超出了常理。

　　“也许我真的时来运转了？”周州自言自语道，但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告诉他，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第三章意外的邂逅

　　周六的早晨，周州决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息。

　　他本来要走另一条路，却鬼使神差地拐进了一条林荫小道。就在长椅边，他看到一个女孩正试图取下卡在高高树枝上的风筝。

　　“需要帮忙吗？”周州问道。

　　女孩回过头来，周州顿时愣住了。她不是那种惊艳的美女，但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和温暖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那就麻烦你了。”女孩微微一笑，“我的风筝似乎特别喜欢那棵树，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周州抬头看了看卡在树枝间的风筝，高度并不算太高。他踮起脚尖，很轻松地就取下了风筝。

　　“谢谢你！”女孩接过风筝，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叫林小雨，是附近大学的老师。”

　　“周州。”他简短地自我介绍，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交谈中，周州得知林小雨在大学教授数学，专门研究概率论和统计学。

　　“所以说，你专门研究运气？”周州好奇地问。

　　林小雨笑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我研究随机事件、概率分布，试图找出看似偶然背后的规律。比如...”她指了指周州刚才取下的风筝，“你恰好路过这里，又恰好能够到那个高度，这其实是一系列概率事件的组合结果。”

　　他们聊了很久，从数学概率谈到生活哲学。周州发现自己从未和一个人如此投缘过。林小雨不仅聪明睿智，而且幽默风趣，总能从他最平凡的经历中发掘出有趣的视角。

　　“你知道吗？”林小雨突然说，“根据概率学，一个人一天之内经历太多小概率事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往往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周州紧张地问。

　　“意味着要么统计模型需要修正，要么...”林小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有什么特别的因素在影响概率分布。”

　　周州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他差点就要把自己最近的好运告诉林小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听起来太像天方夜谭了。

　　分别时，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周州走出很远后回头，发现林小雨还站在原地看他，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那天晚上，周州失眠了。他反复想着与林小雨的对话，以及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奇迹。也许林小雨能够解释这一切？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否定了——他不想被当成疯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周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周州吗？我是林小雨。”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或许和你有关...”

　　第四章概率的异常

　　周州和林小雨约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见面。到的时候，林小雨已经等在那里了，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本厚厚的书。

　　“抱歉这么突然找你，”林小雨开门见山地说，“但自从昨天遇到你后，我做了一些研究，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周州紧张地坐下：“什么样不寻常的事情？”

　　林小雨打开电脑，调出一系列复杂的图表和数据：“我建立了一个数学模型，用来分析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幸运事件的概率。正常情况下，像中彩票、获赠终身免费卡这类事件的发生概率极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但是当你一天之内连续经历多个这类事件时，概率会呈指数级下降。按照我的计算，你昨天经历的那些事情同时发生的可能性小于十亿分之一。”

　　周州喝了口咖啡，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也许只是巧合呢？总有人会是那个十亿分之一吧？”

　　“理论上是的，”林小雨点点头，“但问题不止于此。”她调出另一组数据，“我今早无意中监测到，以你为中心，周围空间的概率场出现了异常波动。这种波动非常微妙，但确实存在。”

　　周州一头雾水：“概率场波动？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事件发生的可能性在你周围发生了改变。”林小雨解释道，“好比你在水中投下一颗石子，会产生涟漪一样。你的存在似乎正在影响周围事件的概率分布。”

　　周州回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怪事：每当他获得好运，周围就会发生一些小意外。路灯熄灭，电子设备故障，网络瘫痪...

　　“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安地问。

　　林小雨的表情变得严肃：“这意味着你可能是一个罕见的'概率扭曲者'。你在无意中扭曲了周围的概率场，将好事吸引到自己身边。”

　　周州松了口气：“所以这只是...一种天赋？”

　　“不，”林小雨摇头，“每一个作用力都会产生反作用力。概率场也是如此。你将好运集中到自己身上，可能会导致系统其他部分的失衡。”

　　她调出一组新数据：“我追踪了你最近好运事件发生后周围发生的事故和意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相关性：每当你获得一次特别的好运，周围就会发生一些小概率的负面事件。”

　　周州想起好友因为他的推荐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工作，却在上班途中遭遇车祸；同事因为他的提示买了彩票中奖，第二天就收到家人病重的消息...

　　“你是说...我的好运是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的？”周州感到一阵恶心。

　　“不完全是，”林小雨安慰道，“更像是能量的重新分配。但长期下去，这种失衡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灯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全部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顾客们发出惊讶的叫声。

　　应急灯很快亮起。周州和林小雨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这就是概率失衡的表现。”林小雨轻声说，“小范围的系统故障。”

　　周州感到一阵恐惧：“有办法阻止吗？”

　　林小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点头：“有一个理论上的方法可以重新平衡概率场，但从未实践过。而且...过程可能会有风险。”

　　“什么风险？”

　　“系统可能会过度校正，”林小雨严肃地说，“在重新平衡的过程中，你可能会失去所有因好运获得的东西，甚至可能...变得比普通人更倒霉。”

　　周州看着窗外逐渐恢复的灯火，内心挣扎不已。最终，他抬起头，眼神坚定：

　　“告诉我该怎么做。”

　　天选之子（续）

　　第五章实验室的发现

　　林小雨的实验室位于大学科技园的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内。周州跟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心里既期待又忐忑。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设备，墙上贴满了复杂的图表和公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

　　“这里是我研究概率异常的地方。”林小雨打开一台看起来相当复杂的仪器，“这是量子概率监测仪，能够检测到微观层面的概率波动。”

　　她让周州坐在一个特制的椅子上，周围环绕着各种传感器。“放轻松，就像做体检一样。”林小雨安慰道，但周州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微微发抖。

　　仪器启动后，屏幕上开始出现一系列复杂的数据流。林小雨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不时地调整参数，记录数据。

　　“果然如此...”她喃喃自语，“你的概率场扭曲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

　　周州紧张地问：“情况很糟吗？”

　　林小雨调出一组三维可视化数据：“看这里，以你为中心的概率场出现了明显的扭曲。好运事件像被磁铁吸引一样向你集中，但这导致了周围概率场的空洞和失衡。”

　　她放大图像：“更严重的是，这种扭曲正在自我强化。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如果不加以干预，最终可能会导致...”

　　“会导致什么？”周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会导致概率场的彻底崩溃。”林小雨的声音低沉，“到那时，不仅是你，整个区域的概率分布都会陷入混乱。无法预测的灾难性事件可能会频繁发生。”

　　周州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好运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后果。

　　“那我们该怎么办？”

　　林小雨沉思片刻：“理论上，我们可以通过概率再平衡装置来纠正这种扭曲。但这需要精确计算和操作，任何失误都可能让情况变得更糟。”

　　她走到实验室角落，揭开一块防尘布，露出一台看起来相当复杂的设备：“这是我根据理论研究设计的原型机，从未实际使用过。”

　　设备由多个环形结构组成，中心是一个类似座椅的装置，周围布满了闪烁的指示灯和接口。

　　“坐上去，周州。”林小雨的表情异常严肃，“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第六章逆转的过程

　　周州坐在设备中心，感受着金属座椅传来的凉意。林小雨正在最后检查各项参数，她的侧脸在仪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专注。

　　“准备好了吗？”她最终问道，“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停止。”

　　周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闭上眼睛，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奇迹：中彩票、获赠免费卡、职场晋升...这一切来得太容易，太不真实。而现在，他愿意放弃所有这些，只为回归正常的生活。

　　设备启动的嗡鸣声将他拉回现实。他感到一股奇特的能量在周围流动，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轻微震动。仪器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数据在屏幕上飞速滚动。

　　“概率场开始重新平衡...”林小雨的声音透过设备的嗡鸣传来，“坚持住，周州！”

　　突然，实验室的灯光开始剧烈闪烁，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周州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旋转重组。

　　“不好！”林小雨惊呼，“概率场过度校正了！系统正在将你之前获得的好运全部抽走，而且...而且还在继续！”

　　周州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仿佛生命力正在被抽离。他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林小雨正在疯狂地操作控制台，试图稳定系统。

　　“我...我没事...”他艰难地说，“继续...”

　　就在他说话的瞬间，设备发出一声巨响，所有指示灯同时熄灭。实验室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周州！”林小雨冲到他身边，“你怎么样？”

　　周州虚弱地笑了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第七章回归平凡

　　当周州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你醒了？”林小雨关切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感觉怎么样？”

　　周州尝试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有些虚弱外，似乎没有其他不适。“我没事...发生了什么？”

　　“概率再平衡过程比预期更激烈。”林小雨解释道，“设备过载烧毁了，但你很幸运——如果过程再持续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周州突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那...我的好运...”

　　“消失了。”林小雨轻轻地说，“所有的概率扭曲都被纠正了。你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出乎意料的是，周州并没有感到失望，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他不再是什么“天选之子”，不用再为好运背后的代价而担忧。

　　出院后，周州发现自己的生活确实恢复了正常。没有天降横财，没有意外之喜，但也没有那些诡异的意外事件。他重新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朝九晚五，平淡但踏实。

　　有趣的是，他虽然失去了超常的好运，但在工作中凭借真实能力获得的成就却保留了下来。李总仍然赏识他的工作能力，同事们也尊重他的专业意见。

　　一个月后，周州再次站在那家彩票站前。这次，他手里拿着的不再是最后的五块钱，而是特意取的新钞。

　　“老板，来一张刮刮乐。”他说。

　　老板还记得他：“哟，好久不见！今天又来试试手气？”

　　周州笑了笑，刮开涂层——谢谢惠顾。

　　他一点也不失望，反而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走出彩票站时，他遇见了林小雨。她手里拿着一个小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

　　“生日快乐，”她笑着说，“看来你的运气恢复正常了。”

　　周州接过蛋糕：“这才是最大的幸运。”

　　第八章真正的幸运

　　周州和林小雨的关系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越来越亲密。他们经常一起散步、看电影、讨论数学问题——虽然周州常常被林小雨那些深奥的概率理论弄得头晕眼花。

　　一个周末，他们一起去郊外爬山。站在山顶俯瞰城市时，周州突然说：“知道吗？我曾经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人，但现在才知道，能做一个普通人，才是最大的幸运。”

　　林小雨握紧他的手：“而能和你相遇，是我的幸运。”

　　下山时，他们遇到了一对老夫妇。老先生腿脚不便，老太太耐心地搀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

　　“羡慕吗？”周州轻声问。

　　林小雨微笑着点头：“这大概就是最真实的幸运了——不是天降横财，不是一帆风顺，而是有人愿意陪你慢慢走完人生的每一步。”

　　周州心中一动，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完余生吗？”

　　林小雨惊讶地捂住嘴，眼中泛起泪光。周围不知何时聚集了一些游客，大家都微笑着看着这一幕。

　　“我愿意。”她最终说道，声音哽咽但坚定。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周州为林小雨戴上戒指时，阳光正好穿过云层，洒在他们身上。

　　在下山的路上，周州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台概率再平衡装置...”

　　“已经拆解了。”林小雨说，“相关研究资料也都封存了。有些力量，人类还是不要轻易触碰为好。”

　　周州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尾声一年后

　　一年后的同一天，周州再次站在那家彩票站前。这次，他不是来买彩票的，而是来见证一个特殊的时刻。

　　彩票站老板好奇地问：“今天不试试手气？”

　　周州笑了笑，指向不远处。林小雨正抱着一个婴儿向他们走来，阳光洒在母子身上，温暖而美好。

　　“已经试过了，”周州轻声说，“而且中了大奖。”

　　他接过妻子怀中的孩子，小心地抱着。婴儿睁开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你说...”周州突然有些担心，“他会不会...”

　　林小雨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摇头：“概率监测显示一切正常。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会有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普通人的成败得失。”

　　周州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遗憾。

　　就在这时，婴儿突然笑了起来，小手在空中挥舞着，恰好抓住了一片飘落的银杏叶。

　　林小雨惊讶地看着周州手中的叶子：“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银杏叶？”

　　周州看着怀中笑得更开心的婴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与妻子相视一笑，不再追问。

　　也许，生活中永远需要保留一些奇迹的空间。但真正的幸运，从来不是天降横财，而是有人与你分享生活中的每一个平凡瞬间。

　　周州抱着孩子，牵着妻子的手，慢慢走向洒满阳光的街道。他的脚步踏实而坚定，不再期待奇迹，却每天都在见证着生活中最真实的幸运。